《港男FF妄誌》: [Day 12－現在過去] PART 4

同Emma食完個早餐，係時候送佢離開呢個唔屬於佢既貧民區...

『返去好好氹下你爺爺喇～』企喺My Dream Car－Aventador LP700-4 Roadster隔離，我囑咐一下Emma。

「嗯～放心啦～我會架喇...我好聽你話架嘛～」Emma點一點頭，但仲未開著架車。

Emma好似仲有D野想講咁…

『好喇...咁你...揸車小心D喇...』其實係我有D唔捨得...



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再唔捨得，都有離去既一日...

「嗯...飛揚丫...你...今晚都要小心D丫...」Emma一副擔心樣。

『傻瓜黎架～我又唔係上雪山～又唔係拍緊天與地～我更加唔係叫家明～有乜咁危險～』我笑一笑Emma過於杞人憂天。

「我...我...」Emma欲言又止咁，「總之你要小心D啦...」

Emma滿面哀愁...



『好喇～我應承你我會好小心～好小心～咁你可以放心返去啦？』我真係唔忍心見到一個天使為我難過...

「嗯～勾手指尾～」Emma點一點頭後，伸出一隻手指尾。

『嗯～應承你～』當我正要用手指公，掂落Emma隻手指公之際...

Emma箍一箍住我條頸，錫左我塊面一啖...

「我等你返黎...」Emma情深深望住我...



『嗯...』俾Emma錫左一啖既我，三魂唔見左七魄咁...

“吼！吼～吼～吼！”幾下引擎怒吼之後...

「拜拜啦～飛揚～」Emma向我揮揮手...

『拜拜喇...Emma...』我仲係六神無主咁既樣...

“吼～”我痴痴迷迷咁，目送住LP700-4 Roadster絕塵而去...

而企喺馬路邊既我，仲係未回神...

摸一摸自己塊面，岩岩俾Emma錫過既嗰邊面...

假如話我個心一早就俾阿月攞走左既話，咁而家...我個靈魂係唔係已經俾Emma吸走左？



我一路摸住塊面，一路痴痴迷迷喺道諗住咁行返屋企...

Emma點解會錫我架呢？

我可唔可以厚住面皮咁話，Emma係鍾意左我丫？

我咁諗會唔會太過狂妄丫？

我會唔會過於FF丫？

我係唔係太過唔知醜丫？

人地只係送個Goodbye Kiss姐～你就諗到人地對你有意思咁款～



社交禮儀丫～識唔識野架你？

人地Emma好有家教架嘛！

俾個Goodbye Kiss你，你就諗到人地咁Open咁！

你對唔對得住人丫？

有無D覺得自己佔左人地便宜丫？

君子D啦好唔好丫？

唉...真係...

所以唔怪得香港有咁多男人當兵！



人地對你親切D，你就當人地想同你親熱D！

人地對你和藹D，你就當人地想同你曖昧D！

係咁架喇～香港D男仔係咁幼稚架喇～D港女成日都咁講架啦～

唔幼稚既話，你地D港女個兵營又點會爆晒棚～

好喇！夠喇！唔好再亂諗咁多喇！等等仲要應付深不可測既羅海月架！

而家唔可以俾其他野影響到思維...

一定要專心D...



一定要集中D...

一定要集中精神，面對我一生之中，最難面對既人－羅海月！

返到屋企之後，開始執拾一下今晚上山影星空既野...

相機...有...

腳架...有...

背囊睡袋...有...

營幕炊具...有...

電筒…有…

指南針...有...

地圖...有...

我仲喺屋企拎左個無線電話添～

望住一堆架生，Check完又Check...

Check左好幾十次，其實我唔係怕帶漏野...

我只係無辦法平伏心情...

唔得喇...真係好緊張...

都仲未見面，我而家緊張到心亂如麻，心事難下咁既死樣...

到真係見到面既時候，你話點算好呢？

我會唔會緊張到手忙腳亂，方寸大亂架？

其實距離約定時間...仲有成一個鐘...

做咩好呢？有咩好做呢？

唉呀...我都係坐定定，好好放鬆一下心情...緩和一下情緒...

喺熟悉既空間裏面望一望，殘舊既家...尋晚有天使逗留過...

Emma…

段回憶好唔真實...

就算只係岩岩尋晚先發生，但好似從來都無存在過一樣...

究竟我做過D咩好事，上帝會安排個天使落黎凡間，喺我身邊呢？

呢D情節同D呃鳩小朋友笨柒既童話故事，又有乜分別呢？

童話故事裏面就話跌左把爛斧頭落條河裏面，因為個傻仔唔貪心，就連女神都可以帶返屋企啪啪啪啪啪啪啪姐！

我而家就乜柒好事都無做過，邊樹黎埋D咁好既狗屎運？

老老實實，雖然話同Emma乜都無發生過，但可以同天使一齊瞓左成晚喎！

成晚喎！仲唔夠晒令人回味？

我知道如果要將呢件事講俾人知既話，人地一定話我戇鳩柒碌送到埋嘴邊都唔識食！

但試問正人君子如我，又點可能做得出黎呢D乘人之危既行為呢～

唉～我真係覺得自己可以封為聖人囉～

唔知Emma返到去未呢？

唔知Emma會唔會去搵左佢爺爺先呢？

唔知Emma會唔會乖乖地氹返佢爺爺呢？

唔知Emma爺爺會唔會繼續阻止Emma同我交往呢？

交咩往姐？我都唔係同Emma一齊！來往先岩呀仆街！

唉～所以話呢～人就係咁貪心～

上得床黎牽被蓋～

同Emma親密少少姐～就話想可以同佢交往喎～

好啦好啦～我認我係一個FF撚～

FF下可以同Emma交往都唔錯丫...

Emma樣靚身材正～人又好心地又好～仲要係有錢女添～

之不過...

阿月...

諗左咁耐，兜左咁大個圈，到最後都係返番黎阿月身上...

我都仲係放唔低阿月呢...

一直耿耿心裏，我開始覺得攰...

點解做咩事、去邊道、見到D乜野、遇到D咩人...都要諗起阿月架呢？

已經唔只一次，係一直...

一直都係咁...

無論係每日朝早追巴士返工...去七仔買煙...瞓喺黃金海岸個沙灘上面...見到個六字...見到土瓜灣呢三隻字...我都總會諗起阿月...

諗起阿月既美...

諗起阿月既思考方式...

諗起同阿月既爭論...

諗起同阿月既猜猜測測...

諗起同阿月一齊過過既日子...

阿月既一舉手，一投足，每句說話都印喺我心裏面...

唔需要特別記起都會記起...

我無可能再逃避呢...

我無可能再同自己講“我無掛住嗰個人”呢...

我好清楚自己真係好掛住佢呢...

我一直以黎都真係好掛住阿月呢...

走入廚房，斟杯水飲一飲...

拎齊D野，準備去見我生存至今，影響得我最深既人－羅海月！

約好左阿月喺佢屋企樓下等，行過去都要一段時間。

講開又講，我都好似好耐無試過孭齊露營裝備，著套運動裝上山...

對上嗰次係幾時呢？

好似已經係四年前，膽粗粗咁同四個Friends去塔門露營～

嗰陣時係全年最凍嗰幾日～

仲要鬼死咁大風！

我地仲有一個帳篷被強風吹走～

真係蓋世寶屌老母～

結果我地就五個人屈係一個帳篷裏面～

我地仲要帶唔夠野食...

又餓又凍又怕瞓左醒唔返！

十足十《天與地》咁～

嗰晚我都不知幾撚驚會俾嗰四條仆街食左～

好彩總算捱到日出～

嗰道睇日出又真係唔錯架～

五條HEHEHEHEHE友睇完個日出，諗住快快手手執野落山走人。

點知我落山先黎扭親隻腳…

好彩有四位猛男扶住我落山姐～唔係就要叫飛行服務隊了～

自從嗰次之後，我都無再打算過要上山露營咁刺激～

我地呢D好日都唔郁下既，又點能夠承受咁大運動量～

不過就係估唔到，四年後既今日，阿月一下興起話要上山影星空，我就走去跟埋佢癲...

都話架啦...我既一生都係俾阿月牽引架喇...

當我一路行一路諗，痴痴呆呆咁行到去阿月屋企樓下個Vcity附近之時，我已經見到對面馬路企左個著住一套以黑白色為主既運動裝，孭住個大背囊既女仔企左喺馬路邊。

阿月...

企喺對面馬路既阿月望到我望住佢，佢對我莞爾一笑…

係唔係想話我無佢咁準時呢？

睇怕都係喇...

當我企喺路邊，等到個行人過路燈轉為綠色，望住阿月行到佢面前之時...

「遲左兩分鐘喎～」阿月指一指自己手腕上隻Casio...

我都話左架啦...

『Sorry…我執野執耐左...』其實係我不知不覺間行慢左...

或者係...要我面對阿月，我內心總有一份抗拒...

就好似有一道無形既牆…

「唔緊要～我都無怪你～」阿月又對我莞爾一笑…

唔知點解，阿月每次咁樣對住我笑，我都真係幾驚驚地...

我硬係覺得阿月咁樣笑，內心充滿陰謀...

「食左野未丫？肚唔肚餓？」阿月帶住微笑關懷我...

硬係仲係唔係好習慣面對阿月...

『你唔係話好了解我架咩？你估下～』我咁講會唔會太過戰鬥格呢？

阿月打量左我一眼：「我睇你就食左個早餐～仲要幾滿足添～所以而家既你就唔多肚餓喇～」

阿月唔係真係咁堅丫嘛？！

唔單止估到我食左早餐，仲要估到我食得幾滿足添？！

阿月會唔會太過了解我喇掛？

「點丫～我係唔係好了解你呢～」阿月對我莞爾一笑…

『丫...丫...』我呆下呆下咁望住阿月點一點頭...

好了解...就係過份了解喇...

自從見返阿月之後，我一直都唔係好明一件事...點解阿月好似咁了解我架呢？

唔係…我唔應該咁講...

阿月了解我係正常...

兩小無猜既時候，我地彼此就已經好了解對方...

了解到好似...兩個心連埋一齊咁既樣...

我刻意減慢步速，阿月就知我想拖住佢。

阿月望住我既時候，我就知佢想我錫佢...

我地一齊既時間雖然好短暫，但我地相處既時間...一D都唔短...

而且...我地就好似對方身上缺少左既一部份咁，一拍即合...

我地本來就係命中注定既一對...

本來...本來...

只係...我唔明白，點解過左咁多年，阿月仲係有在意我呢？

正常黎講，以阿月呢種自以為是...目中無人...不可一世既人黎講，心中只有自己，其他人既野佢都一概不理...

阿月究竟食錯咩藥呢？

係唔係受左乜野刺激呢？

「你迷惘完未呢？迷惘完就行喇～」阿月喺我面前揮一揮手後，轉身行入Vcity...

『哦哦...』我跟住阿月身後...

我俾阿月牽住鼻子走...我又俾阿月牽住鼻子走...我一直都俾阿月牽住鼻子走...

一直跟住阿月身邊行，向住西鐵站方向行...

『使唔使我幫你拎D？』望住嬌小既阿月孭住咁大個背囊，總有一份憐憫既心...

「你覺得我需要人幫架咩？」阿月又對我莞爾一笑…

『ER…』你唔好成日都咁樣對我笑啦...我真係會死機架...

「我OK架喎～你顧掂你自己先啦～打壞書生～」阿月恥一恥笑我...

ER…

被一個弱不禁風咁既外表既羅海月講一講，我內心總有一點點刺痛...

你估你好得我好多咩...

你咪又係同我一樣，喺某個季節，某段時間總會病～

仲要一病又要病成個禮拜先好得返～

喺平日岩岩過左返工時間，西鐵上都無乜人～

不過老實講句，就算而家架西鐵迫爆晒蝗蟲，我都唔會覺得有咩分別...

因為坐喺阿月身邊既我，明顯有D緊張...

緊張到好似失去晒五觀六感...

全個世界好似就係得返阿月同我...

呢種感覺真係好奇妙...就好似循入空門一樣...

「喂～」阿月既清脆聲音，突然打亂左我既冥想...

『下下？』我亦未能及時作出反應...

「你諗住休息幾耐丫？」阿月望一望我...

『下下下下？』我仲係未係好Load得到阿月想講咩...

「我係問，你想休息到幾時先返工丫～」阿月篤一篤我個膊頭...

『ER…』講開又講，我真係無諗過要休息幾耐...

雖然Emma話當俾我清假，但我又真係無乜心機返去幫肥豬老闆手。

隻仆街肥豬實在太過仆街！

要我再返去幫佢賣命，我覺得好唔抵囉！

除非佢跪地求饒請返我返去啦！

唔係既話，我真係氣難下囉！

「都好既～有得抖下梗係想抖耐D架～」阿月搖下搖下個身。

阿月隻手臂不時都會撞到我...

手臂撞手臂...呢種彈性...已經有好耐都無感受過，阿月既肌膚...

『咁你呢？你間舖呢？幾時開得張？』感受住阿月既肌膚...阿月既體溫...我顯得有D心不在焉...

「最快應該可以今個月尾～」阿月點一點頭。

『係丫…竟然可以咁快...不過我都係睇死你捱唔到三個月～』三個月已經係俾多…

唔蝕到入肉離場算執返身彩～

「你詛咒我丫？」阿月冷眼望一望我...

『點都唔夠你D詛咒勁架啦...』阿月D詛咒，可以令人抱憾一世...

阿月無作出任何回應，亦無作出反擊...只係眼定定咁望住我...

死喇...我係唔係講錯D乜野？

死喇！我好似不知不覺間，講左內心最真實既一句話！

死喇死喇...阿月會唔會誤會我仲對佢有野？

唔係…唔係…我跟本就係對佢仲有野！講咩誤會姐？

『喂…你做咩眼定定咁望住我？』唔好俾個氣氛咁死...講多D野...暖和一下...暖和一下...

「幫你解咒丫嘛～」阿月對我莞爾一笑…

解咒？乜真係可以咁容易咩？

「不過都係幫你唔到～」阿月笑笑口，擰一擰頭。

『車～』都話架啦～邊有咁易解得到丫～

呢個咒...種得太耐...入得太深...

「我呢D初級女巫就係識落詛咒～唔識解詛咒喎～Sorry～」阿月仲要得得戚戚咁既衰樣...

『我早知你無咁既本事架喇～』難得有位俾我入喎～仲唔入你丫？

「你真係咁覺得咩？」阿月又對我莞爾一笑…

『我...我知你本事大過我...』我一直都跟住你身後跑...

「係咩？唉～幾時先可以變返以前既你丫～」阿月擰擰頭，望上天花板...

『以前既我？』我唔係好明阿月呢句係乜野意思...

「以前令我永遠只係得第二既陳飛揚丫～」阿月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喺我眼裏...

望住阿月雙眼...烏黑既眼珠裏...我見到我自己...

由阿月雙眼中，我好似望到一個久違既自己...

一個已經唔屬於我自己既自己...

究竟係由幾時開始，我再唔係阿月眼中既我？

又由幾時開始，變成而家既我？

係時間改變左人？

係環境變改左心境？

係乜野變改晒所有所有？

擁有變成失去...

希望變成絕望...

我地不斷改變...喺時間巨輪中不斷改變...

我地唔可以返轉頭，但我地又可唔可以變返昔日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