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餘生殘留妳的影子: (三十九)可不可別在我前面懷念?

數月前，7-11的推廣掀起了一陣風潮，大家也忙著收集多啦A夢的小印章
初時妳覺得這很浪費金錢，沒跟隨潮流，直至後期妳想收藏一整套
而我每天努力收集不同的印章，購買零食、跟別人交換、向朋友索求重覆的印章
但到了推廣完結還欠兩個...
數天前，妳重提舊事，問我是哪兩個印章，好讓妳找「朋友」幫忙集齊...
很明顯所謂的朋友是他吧
由我辛苦建立的一點一滴，讓他冷手撿個熱饅頭，絕對不行
不管妳說我小氣或是怎樣也好，我會獨自去完滿這本來只屬我倆的回憶
於是我硬著頭皮去求同事讓出那兩個印章，幸而平日跟同事關係不差
而且工作上我幫得到她，她樂意把印章讓給我，雖然對旁人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




但對我來說，討便宜、靠關係來獲取東西等是難以開口的事...
 
下班後，跟妳相約在大廈門口前，然後才一起進入單位
從鑰匙打開大門後，妳以熟練的動作脫鞋然後直闖我的房間
還在疑惑我為何在客廳逗留
此刻我打開書櫃的玻璃門，把多啦a夢的小印章放在印墨盒上屬於它的位置
嗯，終於完整了，但我跟妳的一切卻在破碎
 
我進入房間，尋找那個只屬於我的位置--電腦枱前的椅子
繼續保持沉默，看著妳收拾妳的物件




妳討厭我的安靜，那種像是冷戰的氣氛
是的，很久以前妳說最討厭冷戰，但是我不喜歡爭吵
妳開口破壞我的寂靜：「你不要這個樣子對著我好不好？你是不是想我不好過？」
「我無法24小時都保持像是快樂的樣子」
「你再這樣下去會得抑鬱症的，即使我回來你身邊，都不過是憐憫」
「我知道呀」
我清楚自己不要什麼，我不要憐憫、同情，不要被當成小孩或事主
不要無法實現的承諾，不要所謂的永遠，不要一刻激情，不要虛愛！
 
不知妳是不是因為看到自己有太多的東西在我家而發脾氣




「我很後悔搬過來跟你一起住！」妳的話再次把我擊倒
「妳後悔曾跟我戀愛嗎？」很痛很痛，由心臟蔓延至每一個細胞
「妳要否定我嗎？」我的腦部快要缺氧...
「那麼我又可否後悔把妳當成是廝守一生的對象？」我變成了沒靈魂的機械...
即使我心說了這麼多的話，妳也不會聽到的，也許我太善於隱藏問題
妳只會看到我滿面愁容，卻不知道我想些什麼
雖然我還幫妳搬東西回家，但妳看不到我在淌血
果然射手座是少了一根神經，妳並不覺得妳的說話在深深傷害我
「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希望妳別要再用射手座是不愛受束縛而作藉口
　當出現一個能令妳安定的人的時候，真正的射手座是願意為那人而定下來的」
這是我給妳的短訊
 
妳下午學完車後，自徑到了我家，在我的房間等我回來，叫我下班買壽司一起吃
下班時，出了點狀況令我晚了回家，而妳竟把我的房間當成了自己的地方
躺在床上，看雜誌看到睡著




從前妳可以這樣，只是自妳說出那句「不能捱下去」，而我哀求亦沒用的那刻起
我們的關係已經降級了，即使我還會待妳好，即使我對妳仍有愛
我們亦不過是普通朋友
 
妳慵懶的醒來：「噢，對不起，我睡著了...」這總算是對房間主人留有一點尊重
我做著以往的動作，排好了餐具和食物，打開保鮮膜
不過在進食途中會有DEAD AIR吧，就打開了電視機，繼續看那齣美國劇集
不同的是，我們總會保持一段距離
沒有從前的親密，彷彿不小心觸碰到對方也會引起尷尬，我們越來越陌生
除了音箱發出來的聲音，還是由妳打破我們之間的沉默
「還是最喜歡跟你邊吃東西邊看影碟」
「....」我沒讓話題延續
妳在懷念我們之間的「舊事」，算得上是舊事嗎？
那不過是個多星期前仍在做的事，對我來說那時跟現在還是太相近
惹不起我的思念，反而是挑釁我的悲傷...




 
在所謂的「懷念」過後，妳開始執拾東西，我就把妳電腦的連接解除
每部電腦都是獨立的個體，連繫它們變成網絡的
不過是一條小狗也能咬斷的網絡線，隨意一下的就能拔掉中斷一切
如斯的脆弱，就等同我們...
處理好電腦後，我來到衣櫃前，妳的身後
從前很愛從妳背後伸出雙手擁抱妳，即使我想重覆這動作，但已經失去了資格
 
妳把衣服從衣櫃取出來，拆去衣架，這一下動作很大
妳手上的衣架向我的臉衝過來，我預見到去勢把身向後傾
但衣架還是擦到我的鼻尖，不痛不癢，也許因為什麼都蓋不過我的心痛
妳緊張的用指尖撫摸我的鼻：「對不起，有沒有受傷了？」
我沒說話，亦不想妳撫慰，但我還是沒法抗拒妳...
可是妳的關心只會再加重我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