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面, 只能有一班生還》: 第八十二話：《真情》
「點會架...到底頭先...頭先我做過啲咩黎啊....」列沚滔雙腳攤軟, 跪在Josh旁邊, 可是Josh已經不能再回應他。
「你頭先兩兄弟反目, 你講咗啲好賤格既野。」Martin把剛才的事, 都一字不漏地告訴給列沚滔知道。
「點會咁架...我...我以前係有咁諗過少少, 不過之後都冇咁諗過...」他伏在Josh的身上, 抽泣著。
「可能係云佬啲操控術搞亂咗佢地啲思維。」Martin跟我們細語著。
「對唔住啊...Josh...」他用著雙拳, 不停鎚打著地面。
原來剛才的對面, 都是受特權影響才致... 我也實在太膚淺, 看他哭成這個樣子, 也應該不是假的, 而他亦無必要再我們面前演這場戲。
「我冇心架...點解...點解你地冇人黎制止我? 」列沚滔用著他那雙淚目, 問著我們。
「Josh用咗佢個特權, 隔開咗我地, 得方包同你兩個係入面。」Martin解釋。
「咁方包你又點解...」列沚滔看著我這邊。
「吓...我...」我忽然想起了, 好像是我下著指示叫Josh了結列沚滔甚麼的。
「我都冇特權在身, 而佢係差唔多殺過黎既時候, 就忽然想對付你....」我只能這樣辯解著, 希望可以推卸責任。
又是體現各種人性的時候....
可我是為了活命才這樣, 那為何我會不敢有話直說, 是怕站在道德低地嗎? 是人類往往都習慣立於道德高地之上嗎?
「點解...所有野都...」列沚滔已沒有理會我, 只顧著跟前的Josh。
「對唔住啊...」他猛力地打著地板, 兩行眼淚已經失控地流下。
「真係情深...」芠芯在一旁, 看到這幕, 也忍不住用著衣袖拭一拭慢慢滲出來的淚水。
照這樣看來, 云佬應是不能無中生有地捏造意識, 剛才列沚滔咒罵Josh的說話, 也是源於之前沚滔的一念之間, 可以被看作潛意識。
最諷刺的是, Josh好像從沒想過要待壞他的朋友, 而他臨死之前也只能聽到列沚滔這一番罵言, 現在的澄清也就聽不到了。
我在手機上筆記欄的Josh, 註了已死亡。
殺一個人就能解咒, 也許這就是一個屬於他們的遺憾結局。
我們皆沒東西能夠做, 就只能呆望著這一切的發生。猶像現實一樣, 對著一些本應該不會發生而發生了的悲劇, 即使心有不甘, 也只能沉默應對, 接受。
誠如明明可以全體人質生還的事件, 卻被一些垃圾政府的愚策弄致慘劇收場。再被你選一次, 一定不會落得這個結局, 可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眼淚連同水體, 浸掩著Josh的身體, 他肉體鐵定不會知道列沚滔現在的內疚和懊悔, 惟有主觀上使自己相信Josh在天之靈能夠體諒他吧。
「對唔住哇....」現在的列沚滔只能無力地攤軟在Josh身上, 重複說著同一句說話。
「列沚滔...」芠芯欲走去安慰列沚滔。
「喂...」Martin一個勁兒地抓著芠芯。
「小心佢發難。」Martin輕聲跟芠芯說著, 而她亦點了點頭。
「喂...」芠芯走到列沚滔身旁。
她看著伏在Josh身上的他, 儘管不是嚎啕大哭, 可他亦是把頭埋著, 身體抽動, 芠芯這刻都手足無措。
我看著這個場面, 雖然是有些悲哀, 可我更加在意的是還正在潛藏的敵人。
還有接二連三都死了這麼多人, 難保下一個不會輪到我們。
我環觀現在在場, 包括我在內的七個人, 如果稍後時間還碰到Candy, 龍少他們, 人數就會更多, 雖然力量是會愈強, 可同時危險程度也是跟力量成正比的。
「方包? 」Martin在我旁細語叫著我, 也恰好打斷了我的思緒。
「嗯? 」我回應著他。
「唔可以再咁落去。」Martin走近我身邊, 跟我說著。
「唔明。」我答著。
「係如果一定要死剩四十個人既前提底下, 我係幾想死人。但係我聽完你地係藏書室既發現, 我覺得...可以有唔洗死剩四十人既方法。」他跟我這樣說著。
Martin跟我想的沒大分別, 由在藏書室發現的線索, 可推敲出這件事跟學校還有政府肯定有莫大關連。而之前所發生的事, 再加24號的關閉, 整件事關始越趨明朗。
「特權, 應該就係佢地班人一直想研究, 或者一直想用既野, 目的可能係利用呢種能量...可能係征服世界, 或者一統天下, 總之唔係小野。」Martin繼續說著。
「你驚唔驚知咁多野會俾人滅口? 」我笑著問他。
「係既都係滅咗你, 芠芯同Candy先。」他答著。
「有啲問題, 如果佢要部署一個計劃, 正常黎講唔應該想外人知, 我地而家係佢監控底下知咗佢都仲未整死我地...」我順著Martin的思路, 繼續推敲著。
「唔係佢個計劃其實都唔完美吓? 」Martin一臉狐疑, 看著我。
「就算你地諗咁多野都冇用。」忽然, 景希從我們後方, 這樣跟我們說著。
「嗯? 」我倆同時回頭。
「咁你有咩方法可以直接搵班人出黎? 中斷呢場遊戲? 」他看著我倆, 一臉認真。
「唉, 雖然你係好到point, 但係真係灰咗啲。」敖欣在旁輕嘆了一聲。
「言歸正傳, 咁我地仲行唔行, 定繼續係到抖? 」景希問著我們, 同樣是一副認真的表情。
我馬上看著Martin, 這種決策的事兒當然由他擔當就最適合不過。
「仲有兩個鐘...」Martin一臉惆悵。
差點忘記這裡只剩下Martin還沒完任... 倘若隊伍繼續停在這, 而又沒人來。
即使是有人來, 也恐怕不會輕易給Martin取得卷軸。
據芠芯他們所說, Martin手上應是天使卷軸。
「芠芯。」Martin忽然看著芠芯, 說著。
「吓? 」在列沚滔身旁的芠芯, 頓時像醒了過來般。
「我地一行人走, 一定會危險, 前面又唔知會有咩陷阱嗰啲, 我地係到呆咗咁耐都冇乜特別, 佢地留係到安全過一隊人行。」Martin說。
「佢地要完任都應該完晒。芠芯, 你同列沚滔保唔保護到佢地? 」Martin看著我們這邊, 一臉嚴肅地問著芠芯。
「佢地」是指我, 景希還有敖欣嗎? 怎麼都把我編為跟低年級沒兩樣的人? 我的心除了嘲笑自己外也沒甚麼可以跟Martin說。
「你想自己一個人去? 」芠芯擔憂地問著。
Martin只是凝視著芠芯, 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可是去到唇邊又被自己吞回去。
「芠芯, 我唔想再有識得既人死。」Martin神傷地看著芠芯, 便逕自揚長向著走廊的另一端進發。
我看著Martin愈縮愈小的背影, 再看著還伏在Josh身上抽泣的列沚滔...
「師姐...」此時, 敖欣亦語帶憂慮, 向著我說。
一定有方法! 一定有方法可以脫離這個遊戲, 一定可以!
Martin, 你要有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