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老爺爺同住的第一天,利迪從熟睡中的清晨被老爺爺用木拐杖敲頭痛醒了,他們一同到城外的小湖釣魚、採集食材,對於自小就在郊外生活的利迪,環境從不陌生,但求生技能只是僅僅合格的他,魚又釣不到,又差點採集了毒物,若不是老爺爺一人收集了今日三餐的份量,恐怕今天只能吃樹皮充飢。

回到修練館,兩人開始準備食材,廚房的用具十分古舊,菜刀盡是鈍刀,利迪即使用來切蔬菜都感到十分不順手,但見老爺爺十分順手,便要求交換刀具,怎料更不順手,但老爺爺仍依舊切菜如紙一般,連魚肉都切得順滑,骨肉完美分離。

到了中午訓練時間,利迪預備好自己的裝束,整裝待發以為會有打鬥訓練,誰料老爺爺卻吩咐在內館打坐靜修,他頭腦出現十萬個問號,完全搞不清老爺爺的用意,但仍照吩咐打坐。

「...」

「...」





「......呼...」

「...」

「呼~呼~」

「嘭!」老爺爺用木拐杖擊打利迪的額頭。

利迪頓時被痛醒,精神為之一振,但再度靜修,很快又再睡了,又再被老爺爺撃醒,今天已發生了好幾次,利迪的頭也起了幾個瘤。





到了黃昏,利迪硬着幾個頭瘤的痛楚打掃,幸好修練館的家具並不多,裝潢簡潔,整個過程都不算吃力,但他已累到不堪。吃過老爺爺預備的清茶淡飯後,立時要去燒水,預備浴室。老爺爺先洗澡,然後到利迪,老爺爺用水極少,大部份都留給利迪,他在洗澡中感放鬆,不知不覺睡了一會兒。

清潔浴室後,就回到房間,秒速睡着了。

如是者,利迪與老爺爺已共同生活了一星期,利迪漸漸習慣了這生活節奏,但因訓練時間仍舊打坐靜修,利迪不解而開始感到不耐煩。

「老爺爺,是否應開始訓練?」

「...現在已經訓練中。」





「你別耍我,打坐有甚麼意思?」

「...」

「我過來是要增強自己,而不是要成為和尚吧,是要成為冒險者。」

「...」

利迪越說越感到不忿,覺得自己正浪費時間,氣忿到走出內館,打算一氣之下收拾所有行裝離開,但想到其他修練館的費用昂貴,又不想回到剛到埗時入住的旅館,只好在外呼一口氣,然後大叫一聲:「可惡呀!」,就回到內館靜坐。

「...」

「......剛才的叫聲幾響亮。」

「...哼。」





「叫之前有甚麼感覺?」

「有種想爆發的感覺。」

「...你試着回想剛才想爆發的感覺,感受一下身體有甚麼變化。」

利迪回想剛才大叫的畫面,心裏有般想打爆老爺爺的衝動,也感受到胸口有股暖流。

「現試着想像那股暖流像流體一般,嘗試將它傳到眼睛吧。」

利迪對老爺爺抽象的講解感到一頭霧水,只好用僅有的想像力,想着熱感像流體並驅使它從胸口流上眼睛。想像了一回兒,利迪掌握了竅門,運用想像力將一部份熱感流到眼睛。

「試着望向我。」





他望着老爺爺,眼見他被微弱氣場所包圍,是先前從未見過的。

「你所感受的暖流就是魔力,魔力可是我們與生俱來的生命能量,察覺這股能量必先要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再加上想像力才可以運行到魔力。」

「...」

「使出魔法更是需要運用想像力,將魔力形象化成不同模樣,但每人先天形象化魔力的想像有所不同,有些會想像魔法的構式想公式一般,有些就像畫畫等等,因此每人發出的魔法都各有不同,不受規限,但總的來說想像力是修練魔法不可或缺的能力。」

「......嗯......」

「看你呆頭呆腦的,不是理論派吧,不過你既然感受過魔力的產生,那進入下一個階段吧。」

他們出了修練館的後園,老爺爺給了一塊小石。

「你試着用魔力包着這塊石頭。」





利迪試了一兩次便把魔力包着了小石。

「你接下來的訓練是用魔力破壞手上的石頭,形式不拘。」

「...那即是要怎樣做?」

「試試模仿以前見過的魔法吧,都說你不是理論派,說多無用就回想過往經驗試試。」

雖然訓練內容都是靜態,但利迪卻感到比先前的辛苦,因為操控魔力的流動需要集中精神,持續控制包圍物件亦感到吃力,他不斷回想以前村莊見過的魔法;奶奶的雷魔法、以前師傅的水魔法、村莊守衛的鐵魔法等,縱然腦內的影像十分清晰,但具現在石上只有輕微的閃電、水點、鐵鏽,不足以擊碎手上的小石。

為了熟練魔力操控,利迪在日常生活中都試着將魔力流動到身體不同部份;釣魚上釣便集中魔力強化手臂拉杆、用魔力辨別野生植物是否有毒性、模仿老爺爺用魔力包着廚刀形成刀鋒... 他漸漸無意識地控制體內魔力流動,可是仍未能撃碎小石。

「呀!!好煩呀」利迪再一次失敗





「...」

「我已經想像了好多,但無一樣可以具現得好!」

「...你曾最感到放鬆的時刻是怎樣的。」

「呀...就像現在躺在草地上。」

「那你現在最感受到甚麼。」

「是風吧,微風吹過的感覺真的很爽。」

「那你試想像自己是風吧。」

利迪閉眼靜下來,感受空氣的流動,微風的吹過,有時一陣的強風,體內的魔力自然具現成魔風包圍着他,周圍都刮起了風,自己亦不自覺地浮在半空。

「想像一下暴風。」老爺爺大聲說着。

一想像暴風的畫面,周圍的小風漸漸風力增強,吹起了落葉,小石也被吹起。風力開始變得更強,風聲越來越大,吹過的範圍都越來越廣。

「小石正在你前方,試着操控破壞石頭。」

利迪想像風的旋渦就螺旋,周圍的風有輕柔的,也有強硬的,流動的風又像幼絲,又有像刀一樣。他對風的想像越來越多變,不單控制體內的魔力,更令周圍的空氣都具現成隨着自己想像的形態。風的旋渦被想像成滿是刀片的螺旋,被吹過的落葉被切成小片,小石被旋渦吹過,表面被打碎了幾遍,風力再度加強,小石被切割成好幾塊了。

「成了吧,可以停下來。」

「...」

風勢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強,開始波及到修練館,好些舊的木頭被吹到脫落了,老爺爺見狀不妥,便乘着風勢跳到利迪身後,用木拐杖敲打他,誰料利迪被魔風的屏障保護,擋住了敲打,老爺爺近望利迪沒有了意識,被嚇了一會便失了態勢,被吹倒在地。

「笨蛋弟子,無想到會魔力暴走。」

老爺爺只好集中魔力,施發魔法阻止。

「火造形魔法,火鳳凰。」

一頭由高密度橙紅色魔火造成的鳳凰飛向利迪,瞬間撃散了魔風屏障,直撃了利迪,被燒傷的他墮落在地。

「...」

滿是包紮的利迪聽到早上雀鳥的叫聲,張開眼,見眼前的天花,意會自己睡在內室,又聞到做飯傳來的香氣,意識漸漸回復,感到肌肉疲勞,且有燒傷的痛感,他試着回想,但只記得自己想像了暴風就沒然後。

老爺爺打開門,見利迪回復意識。

「醒來了嗎。」

「...發生了甚麼事...」

「你魔力暴走了。」

「魔力...暴走...」

「通常是魔力蘊藏量過大的人,無好好控制施放量而造成魔力膨脹,被過多的魔力衝昏了意識,無意識地不斷輸出魔力,若不及時阻止,施放者會因魔力枯乾而死亡。」

「...」

「沒想到你會魔力暴走,但反過來說,你有一副好身體,魔力蘊藏量過大是先天優勢,如能好好掌握施放技巧,做到收放自如,就必有作為。」

「....」

「...好吧,等你愎復過後,就要好好練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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