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戰記: 第三章
經過古利來市以西的森林,就是東方大陸四大城市之一,紀利克城。這城出名聚集多個公會,是冒險者經常齊集的地方,同時都是不同文化集會之地,大陸與大陸間的交流會都會發生在這個城市中。
利迪離開古利來市,經過森林大約一星期路程,便到達紀利克城。一進到城,他再一次被城市的繁華震驚了,相比起古利來市,紀利克城的規模大太多,單要圍城步行一周已需要差不多兩整天,城內劃分了不同區域:住宅區、商店區、公會區、市政區、中央集會區。城內的人多不勝數,每條街道都充滿人流,十分擠擁,身在人群的利迪就像當中的一粒微塵。
除了繁華程度高太多外,物品價格更令利迪目瞪口呆,單是未加工食品已是古利來市的一點五倍,旅館雖然多而又多,但大部份過夜價格都是非常昂貴,經過幾番尋找,利迪找到一間價格相宜,但非常殘舊的旅館留宿。
「你好,我想在這裏留宿。」
「...呀~」一個散發酒氣,少許邋遢的大叔在前檯說。
「嗯...請問有位嗎?」
「...嗝~有吧,你的拍檔呢?」
「拍檔?我沒有。」
「...嗝~這裏...嗝...只有雙人房,單人都收雙人價,嗝。」
利迪已感到很累,又沒有找到其他更便宜的旅館,只好留宿這裏。利迪到房間後,見床還算整潔,但其他家具都如旅館外觀一樣殘舊。
利迪一上床就不知不覺睡了,直到第二早上才醒來,他梳洗後便出門。利迪的目標十分明確,是要搜集關於當晚襲擊村莊怪物和黑龍的資料。
他來到市政區的圖書館,這館藏書量十分多,利迪終找到相關的藏書閣,但可惜翻查生物記錄冊,都沒有任何關於怪物和黑龍的記載。於是,他走到前檯向職員查詢。
「請問除了這邊藏書閣的生物記錄冊外,還有其他相關書籍嗎?」
「請你等一等。」
「...」
「抱歉,除了這邊的藏書閣外,本館並沒有其他相關書籍了。」
「...那好吧。」
利迪一臉失望,打算離開。
「雖然本館沒有相關資料,但你可以去公會查詢呀。」
「公會?是甚麼來的?」
「公會是冒險者成立的會所,這裏有各式各樣的資訊,亦是冒險者接受任務的地方呀。」
「哦...我從來沒有聽過,冒險者又是甚麼來的。」
「冒險者是一班專業的探險家,他們冒着生命危險去探索世界,發現更多世界仍未知的事物,亦是一班為委託人解決困難的人...」
利迪聽完後,立馬離開圖書館,去到公會區,進了一家公會。
「歡迎,請問有甚麼幫到你?」半精靈女性接待員說。
「我想知道這裏有奇特生物的資料?」
「哦~有的,在內廳的資料庫...」
利迪聽到後打算一支箭似的衝入內廳,但被門口的當值人員阻止。
「喂,小子,你有冒險者証嗎?」高大的半獸人說。
「又是甚麼來的?」
「沒有証就滾!」半獸人凶狠地說。
利迪被半獸人的嚎聲嚇窒了,折返到櫃檯處。
「請問...冒險者証是甚麼來的?」
「它是冒險者的証明文件,有這証除了可以進出各公會,還可以承接任務、穿梭大陸間的關口、並可以在不同冒險者專門店獲得優惠。」
「那怎樣才可以得到這証?」
「新手要通過一季一次的冒險者考試,有分為筆試、實戰試及探險試,通過所有考試就可以得到冒險者証了。」
「那我現在報名考試吧!」
「抱歉,今季的考試已截止報名,下次報名會是兩個月後,考試則是報名後一個月。」
「那我兩個月後再來。」
「嗯...請問你有師傅嗎?」
「我以前有一位的...」
「那...恕我直言,我建議你找位師傅,冒險者試並不如一般學校考試,它是需要冒着生命危險的,每次考試都總有些考生喪命...而我覺得你弱得有點像他們。」
「...」利迪雖然很想反駁,但被撥了冷水,反冷靜過來,自知自己真的沒甚麼料子。
「你還有跟你師傅聯絡嗎?」
「...我師傅已不在人世了。」
「十分抱歉!」
「無事,無事。那請問這個城有修練館嗎?」
「有的,在公會區至商店區開設了許多修練館,不同職業派別都有專攻導師,你可以到那裏探索吧。」
利迪離開了公會,到公會區和商店區了解不同修練館,眼見修練館林立,利迪只能靠價錢及門面去認識,而每個館面都寫上「包合格」的大字,但絕大部份學生費用都超出他可支付的金額,利迪只好繼續走了走了,發現失去了方向,便知自己迷了路。
他依靠直覺沿着小路左穿右插,誤入了住宅區,這裏較剛才的兩區少人,街上的都是城鎮市民的悠閒裝束和面容,比起自己穿着輕甲及帶着武器,顯得有點格格不入。利迪再走下去,到了住宅區較邊緣的地方,見有一樓梯向上,似是公園的地方便上去打算稍作休息,上到去發現這裏原來建了一間小屋,門面寫着修練館。
這館並沒有吸晴的裝潢、沒有「包合格」的大字、更沒有價目表,反而是古舊但不殘的木系一層式建築,好奇的利迪敲門。
叩叩...
「...」
他見無回應,便開門進入。館內全是木造建築,有些年月已久的裝飾品,整館散發着歷史感且凝重的感覺。走到內館,見有一位年事已高的精靈爺爺正在打座沉思。
「不好意思,請問這裏是修練館嗎?」
精靈爺爺從沉思中醒來,回頭望向利迪。
「...」精靈爺爺凝視着利迪。
「...請問...這裏是修練館嗎?」利迪感到尷尬。
「...是的。」
「請問這裏還收生嗎?」
「...你修練是為了甚麼?」
「?....為了冒險者試合格。」
「合格後,你又想做甚麼?」
「...我要...尋找怪物。」
「尋找完又想做甚麼?」
「...我要報仇,他們殺了我的奶奶。」
「報了仇後,你又打算做甚麼?」
「...」
「你回去吧。」
利迪十分苦惱剛才的對話,心裏有點不忿,覺得老爺爺玩弄他,他一邊回到旅館,一邊感到十分激氣。他回到旅館時,見有一對男女在前檯辦理入住手續,回房間時發現兩名男女住在鄰近的房間,他梳洗完後,打算入睡時,聽到隔壁男女的調情對話,然後雙方發出呻吟聲,利迪感到無比的尷尬,用被蓋着耳朵,但聲音越來越大,持續到深夜才無聲,但他已失眠。
第二日清早,利迪似喪屍一般起床,心想昨天真倒楣;被潑冷水、被老爺爺的迷之對話困惱、連基本睡覺都不能,可謂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身心俱疲的利迪走到街上,見街上少見有人,享受難得的清閒,一邊散步,一邊回想昨天老爺爺的問題。
「報了仇,我又打算做甚麼呢。」
「...回去老闆做樓面吧。」
「但這是我一輩子想做的嗎...」
「我還想去冒險探索世界吧...」
利迪給出自己許多答案,雖然每個答案都出於自己的本心,但多想後又感到不滿足,又想不到不滿足的原因,陷入了思維的旋渦。
慢慢地,太陽升到早上十時的位置,街上都漸漸多人起來,城市的繁華再度出現,精神不佳的利迪為了避開嘈雜的人群,便去到較安靜的住宅區。
「呀!我的氣球呀!」
一名小孩的大叫,讓陷入思考的利迪驚一驚,見到小孩因鬆手,而讓氣球飛升,他施展彈力增強魔法,跳起拿住氣球,然後還給小孩,小孩向他表達感謝。又一處,有位婆婆在斜坡上掉了生果,正向下滾時,利迪施展加速強化,迅速幫婆婆執拾了所有生果,婆婆當他孫兒一樣感謝過後,請他吃了一點東西。
利迪在這天好幾次幫了市民一點小事,每幫一次,內心浮現的喜悅和滿足感比上一次更強,他感受到能用自己的能力幫到人原來就是他的滿足,思想到如果當初有更強的力量,當時就可以助奶奶一臂之力,或許現在仍與奶奶一起。
利迪走到住宅區的一片草地,躺在草地上不知覺就睡了。
「...」
「利迪。」
他聽見熟識的聲音。
「...」
「利迪。」
「奶奶?」利迪認出奶奶的聲音,又見到她的身影。
「你過得如何呀?」
「...我過得還好呀,雖然有點困難,但慶幸有遇到好人。」
「那就好了。」
「...奶奶..對不起...」
「?為何要道歉?」
「如果我有努力練習,如果我有更強的力量,就可以幫到你。」
「...」
「那我就可以保護你,你就不用死了。」
「利迪。」
「對不起...對不起...」
奶奶抱着利迪。
「我的乖孫,無事的,奶奶好願意保護你,好希望你過得安好。」
「奶奶,我很想你。」利迪抱着奶奶痛哭起來。
「我都很想你,但你不用怕,縱然你見不到我,我仍在你的心裏,當你掛念我,就回想起以前我們一起的生活,只要能記起,我們就在一起了。」
利迪從流淚中醒來,內心充滿着溫暖的感覺,他下定決心起身,再去到精靈爺爺那邊。
「請你收我為徒!」利迪跪在精靈爺爺面前。
「...你是昨天的...那你修練來打算做甚麼?」
「我想...我想用我的力量幫助,保護別人,我不是甚麼大人物,都不打算成為甚麼大人物,但我想用我的力量保護他人,即使只是小人物我都不介意,因為我今時今日還在,正是有許多人幫助我,守護我,所以我都想有更強的力量去保護人,我不想再因自己的軟弱而後悔。」
老爺爺見着利迪堅定的眼神,聽了他的一番話後,淡然地回應一句:「好吧。」
利迪聽了後,感到興奮及放鬆。老爺爺接着說:「由明天開始,你搬入來。」
「...吓」
「每天,你要負責早餐及午餐,訓練後,你要處理這裏的打掃,晚上也要燒水及清潔浴室。」
「...吓...」
「那是這裏學生的要求,你要退出就趁現在吧。」
「...我答應吧...想問...這裏有多少個學生?」
「一個。」
「還好,有人跟我分擔。」
「我說是一個,那個是你。」
「哦~原來只有我一個......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