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夜晚我媽叫醒我食飯嘅時候,我先懶洋洋咁起身,感覺我嘅手腳都番番嚟啦,成個人都唔係好攰咁

潘煦言嘅message通知仍然留喺通知欄上,我坐低喺餐枱前先覆佢:「好好多啦,體感上退咗燒」

「啱啱瞓醒?」「咁都比你發現咗」

潘煦言send咗張相過嚟,地下嗰個明顯嘅湖水綠色地磚,一睇就知道佢企咗喺餐廳廚房偷懶

「你又偷懶」我send咗幾個笑喊表情





「今日個場意外地唔多人」潘煦言回覆,「聽日又可以見到你番工啦,我都番~」

「我知呀,今日有邊個陪你番?」「都係嗰啲可以長期報更嘅人⋯」

「今日好似有你個朋友」我刻意咁唔指名,只係喺最後加個歪嘴笑嘅表情,但我估潘煦言應該估到我講緊邊個

「你個朋友呀,我個朋友今日都冇番」「邊個?」

「你呀,你今日都冇番」「要有啲私人時間做下自己嘢㗎嘛,我一個星期番三日已經好勤力」





「我幾乎日日都番,我咪仲勤力?」「你好等錢洗咩?要咁搏命番工」

「又唔係好等錢洗,不過想賺下錢先,以後想搬出嚟住⋯」「但出面租樓都好貴,住屋企都幾好呀」

「唔想住屋企,不過以後再搵到錢先搬到出嚟住,雖然佢地都有比零用,但係我唔想靠晒佢地」「都好嘅,自力更生都係好事嚟,唔洗下下都靠屋企」

「我要番去做嘢啦⋯」淨係睇字都覺得佢講到有啲委屈,「聽日見」







第二日晏晝嘅時候,我攬住我袋衫落車,今日又係要番去餐廳番工嘅日子

一落車我就見到周念熹迎面行嚟,睇嚟佢今日都係番晏晝,不過我同佢都冇真係好熟,陣間喺斑馬線撞到嘅話都係扮唔識就係⋯

我先一步到達斑馬線前面,抱住扮見唔到,番到餐廳再算嘅想法耷低頭睇手機

「嗨~你今日都番晏呀?」我見到有人企喺我隔離,伸手拍拍我

佢今日心情做咩咁好,特登過嚟拍我同我打招呼呀⋯?我抬頭望佢嘅時候見到佢滿臉笑容,睇嚟係真係心情好⋯

「嗨⋯」我用微笑回應佢,心入面都係有啲唔習慣佢突然咁親切

紅燈轉成綠燈,我同佢同時邁步行,佢行喺我隔離嘅時候我覺得有啲唔自在,但大家嘅目的地都一樣,都唔知要點樣分開行

「你最近好似番多咗好多咁嘅?」周念熹親切咁問





「最近得閒啲所以可以番多啲。」我微微點頭

就算企喺度都可以感覺到周圍散發住唔自在嘅氣氛

一番到餐廳,我就加快腳步去廚房點餐,然後即刻急步行去更衣室換衫,同周念熹一齊嘅時候成日都會覺得唔自在

我啱啱將上身衫著好,周念熹就推門入嚟,眉開眼笑嘅佢同我對上視線,佢細聲咁哼住歌行到間格入面換衫,我一換完就即刻出去,一秒都唔多留

「你食完飯啦?」我將我嘅餐喺廚房拎出嚟,拉開潘煦言對面嘅櫈坐低

「食完啦。」潘煦言將耳機除落嚟,睇嚟啱啱嘅午飯時間好忙,忙到佢都冇力笑,「你又食呢個意粉。」

「我中意食~」我自顧自拎起叉,邊睇手機邊食我嘅開工飯





周念熹換完衫出嚟直接行去廚房拎嘢食,拎住碟出嚟嘅時候佢揀咗坐我對面嘅梳化位,潘煦言坐入咗一隔

本來我同潘煦言一直講緊嘢,但周念熹一嚟到,我地兩個就冇再開過口,我連頭都冇抬起一下

「做咩我一坐低,你兩個就咁靜嘅?」周念熹望一望我,然後望向潘煦言,「講我壞話呀?」

「邊敢講你壞話呀念熹姐~」潘煦言笑道

「你咁樣叫我叫到我好老⋯」周念熹聽到呢個「姐」字嘅稱呼就唔滿意,「我都冇大你好多!」

「係尊稱,我尊敬你嘛。」潘煦言露出佢嘅招牌笑容,陽光又可愛嘅笑容,「但唔知念熹姐介唔介意比條路我出去?」

潘煦言拎住佢嘅空碟起身要行出去,周念熹抬起頭望佢,然後默默咁讓位比佢出去

等到潘煦言番嚟嘅時候,周念熹準備起身讓位比佢番入去坐,但係潘煦言直接拉開我地隔離格張櫈坐低





我下意識就望一望佢,餘光見到周念熹默默咁坐番低繼續食嘢,兩秒後先開口:「以為你要行番入去,仲想起身讓位比你入。」

「唔洗啦,我坐出面都一樣,費事讓嚟讓去咁麻煩。」潘煦言托住頭睇手機

潘煦言睇睇下手機笑咗出嚟,佢拉一拉我嘅衫袖,喺我望過去嘅時候將手機遞過嚟比我睇,係貓咪嘅短片

「好得意⋯!」我笑道,「狸花貓真係好可愛~」

「我都想養,我以後搬出嚟一定會養一隻!」潘煦言望住短片,嘴角都冇跌過落嚟

「睇緊咩呀?」周念熹問

潘煦言將手機擰過去比周念熹睇,佢睇完之後大概係比貓咪可愛到,甜美嘅笑容掛喺臉上面





「話說你幾時得閒?」潘煦言突然間好正經咁問我,呢個話題轉移得有啲突然,「嚟緊又有小測,你要救我呀⋯!」

「吓⋯?咁、咁突然嘅⋯?」我比佢突然轉變話題嘅速度剎咗個措手不及,「你有嘢唔明咩?」

「有呀!」潘煦言理直氣壯咁點頭,「我有嘢唔明呀,而且想搵你幫我預習定下一課先!」

「我唔收錢仲要幫埋你預習,你都好著數啫⋯!」我開玩笑道

喺我將叉放到空碟入面,順手抽張紙巾抹嘴嘅時候,見到我地念熹姐嘅表情一沉,顯然同啱啱嘅笑盈盈唔一樣

「學費後補!」潘煦言同我同時起身

「你打卡啦?」我喺轉身嘅時候聽到周念熹問潘煦言

「係呀,夠鐘啦嘛~」潘煦言講完就跟咗上嚟

所以,我地念熹姐嘅心情就係咁難觸摸,上一秒笑盈盈,下一秒就唔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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