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夢般的絕望感逐漸消散。
       斑駁的記憶碎片融化在現實世界中,隨著時間的洪流流淌在洸的世界。
       這種感覺名為「甦醒」。

       洸心想:
     「是這樣啊……
       一切開始變得清晰起來,包括那在絕境之下的破局之法……還有其中一個推測出的可能結局。」

       洸的意識從遙遠的記憶彼岸回歸,但她確信這些記憶真確無比。
       為什麼她會看到那些片段呢?她要如何改變那個結局呢?她決定暫時擱下這些疑問,先活下去再想。





     「呼……」
       洸深深呼出一口氣,不慌不忙地把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流動的時間彷彿凝結了,繁瑣的東西消失不見,以她為中心的世界變得單純無比,所有人都在注視著她。
     「這是要脅。」洸對著海默說:「放下手……」
     「不,不對。現在是白天模式,妳不能傷害……」
       洸打斷了他:「規則是我不能傷害別人,但沒說不能傷害自己。」
       海默震驚地看著洸,他忽略了這個以死相拼的可能性。
     「透過殺害自己,強制令身為我情侶的你陪葬。所以,如果你不想死,就把手放下!」




       海默呲牙咧嘴,雖然不甘心,但仍然乖乖地把手放了下來。

     「到我了。」 洸淡淡地說:「我發起……」洸看著少年和永文,他們驚恐地看著她,像是待宰的羔羊,希望以眼神感動無情的屠夫。
       洸心中有了猶疑,她在想:「這會是改變結局的其中一個重要抉擇嗎?」
       洸雖然很糾結,但她深知不能遲疑太久,最終她仍然選擇了永文:「對永文的投票……」
       她把手默默舉起,身後的希妍也跟著她舉起手。
     「海默。」她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藐視海默,冷冷地說:「不想死的話,你也要舉。」
       海默聽話地把手舉起,像是無情的死神舉起鐮刀,無言地宣判了永文的死。
       瑪麗拍了拍它的肚皮說:「3比2,看來都覺得永文是這次的狼啊,雖然你看上去完全不像……哈哈……永文,你要死了喔。」
     「你老母!這根本不公平!」永文的臉陷入扭曲,大口大口地喘氣,他大喊:「我沒做錯什麼,更不是狼!你們憑什麼審判我?」




       最終,瑪麗把手插入永文身體內,把還在跳動的心臟活生生地取出。
       再看這個簡約唯美的死法時,洸已經沒心情欣賞。
       殺掉永文後,瑪麗開了一個地獄玩笑:「永文要變成無心法師了,哇哈哈哈!」
       整個劇院裡只有瑪麗在笑,它意識到這件事後便漸漸把笑聲收回,但造成的尷尬已經覆水難收。
     「咳咳……」瑪麗板起面孔,擺出認真的模樣。「不過,很遺憾,永文並不是今次的狼,所以不會開啟新的地圖。」接下來,瑪麗的語氣又從嚴肅變回輕鬆,它對洸說:「這個回合表現得最好的就是妳了,剛剛把槍對著自己腦袋真的好帥,如果那個人類的瑪麗還未死的話肯定會嚷著要娶妳……總之我會獎勵妳。」它從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個鑰匙。「這是通往本部大樓的鑰匙。」
     「你不是說不會開啟新地圖嗎?」雖然洸已經知道瑪麗會回答什麼,但抱著遵從心中記憶的態度,她還是問了一樣的問題。
     「對啊,所以才說得上是獎勵吧……而且啊,那裡有著最後的真相喔……」瑪麗對洸仁慈地笑,彷彿這個鑰匙是老人送給乖巧孫女的一個承載著愛意的禮物。
     「好了,遊戲人數只剩下4人,也差不多進入尾聲了。接下來,又是簡單而隆重的抽牌的時候了。」它再次拿出牌,讓我們抽。
       少年問:「還要玩啊……我……已經很累了……你們這些人都是瘋子……」 
     「不抽也可以。」瑪麗把所有牌展示,全部都是狼。「在接下來的黑夜裡,至少一個人要死掉,不過這次不會再有白天和審判了……所以,這就是最後的黑夜了……我會在本部大樓等著你們的……」
       劇院的燈光再次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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