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愛情】春天是齣偶像劇: 44。結

季春曉因為感冒失聲而缺課一週，在家休息的日子霍文珣一直悉心地照顧季春曉，季春曉開始相信自己並沒有選錯人，前陣子的患得患失驀然消退。

最近幾天，殷天賜每次上落樓梯總會在途經二樓時橫過樓層走一圈。對此何智匡大惑不解，卻總肯陪殷天賜走一趟。
早上八點十分，各層樓的同學都趕着往操場上早會，唯獨殷天賜和何智匡在走廊中逆流而行。何智匡眼光瞧過去，4D班房外站了一個長髮及腰的女生，她正咬着髮圈，雙手盤束着馬尾。何智匡頓時展着燦爛的笑容揮手叫道：「Hello春曉，好久不見。」
季春曉身旁的霍文珣比她更快反應過來。霍文珣聞聲回頭看一看何智匡，馬上又把目光投向其身旁的殷天賜。霍文珣的注視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壓迫感，直往殷天賜身上壓下去。殷天賜不由得抬頭看過去，霍文珣滿眼的不屑與敵視隨之直逼入目，偏偏殷天賜沒有絲毫反應，面不改色地垂下頭繼續走着。
季春曉向不停揮手的何智匡隨口應了聲「Hi」便繼續專注在紮頭髮上，直至殷天賜與她擦身而過，二人都不曾看過對方一眼，彷彿毫不在意對方的存在。
梯間，季春曉走在前頭，霍文珣伸手握住季春曉的手心，不以為然地說：「妳跟剛剛那個人很熟嗎？」
季春曉搖搖頭：「不熟，我連他叫甚麼也不知道。」
霍文珣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喃喃道：「也對，他旁邊的人才是跟妳熟。」
季春曉聞言頓時止住腳步回過頭：「你說甚麼？」




季春曉質問的語氣令霍文珣打住了念頭，他甚麼都沒說，只擠出笑容來，拉住季春曉的手繼續下樓梯。
操場上，學生們都在各自歸隊。何智匡還在為剛剛的打招呼而興奮，他拍拍殷天賜，說出像是在做夢般的話：「最近總是跟你在二樓打轉，沒想到會有意外收穫。我覺得我跟春曉之間的距離又踏近了一大步。」
殷天賜沉默片刻，幽幽道：「以後不兜二樓走了。」
「為甚麼？」
殷天賜抬頭望向季春曉的班隊，他看到的是季春曉帶笑的側臉，以及霍文珣向她揮手的身影。
「醒醒吧，別做白日夢了，該醒了。」
——從snapchat story得悉季春曉生病那天起，殷天賜不敢有一句問候，他只是一天又一天地「途經」二樓。直至剛剛看見季春曉安好如初，身邊還多了一個霍文珣，殷天賜知道眼下就是她最好的時光。往事已矣，殷天賜相信在季春曉的心裏，他早已安躺於往昔之中。

結業禮當天，沈英萊一大早便回到學校準備結業禮的司儀工作。殷天賜與沈英萊雖久未搭檔，卻默契依舊，二人很快便順了一次講稿與流程。
距離上課鐘響尚早，沈英萊買來兩份早餐與殷天賜坐在禮堂外的排椅上。往日每次主持周會前他們都會像這樣，坐在同樣的位置，吃着同樣的腿蛋治。




早上七點的操場人不多，打籃球的才三、四個。殷天賜用力伸一伸懶腰，打起呵欠來。
「怎麼你每次都像沒睡夠的樣子？」沈英萊問。
殷天賜又打了個大呵欠，道：「不是沒睡夠，是沒有睡。」
「又睡不著覺？」
殷天賜點點頭：「嗯。」
「你到底有甚麼煩惱？抑或是『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殷天賜嘲笑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已經把中文卷的閱讀篇章讀得很熟，可以隨時去考DSE？」
沈英萊感覺到殷天賜話裏在兜圈，一直在回避問題，於是便說起別的話來。
「時間過得真快，今天就是我們最後一次搭檔上台。我記得我們第一次搭檔那天也是這樣，一大清早的校園，操場上只有寮寮可數的幾個人，我們一人一份腿蛋治，聊着聊着就熟絡了。」
殷天賜說笑道：「以前我從來不吃早餐，也是因為認識了你才多了個奢侈的習慣。」




「一份腿蛋治才$5.5，能有多奢侈？何況每次都是我請你吃，從沒有收你錢。」
殷天賜又咬一口三文治，說：「算你夠兄弟肯回來司儀組，不會有異性無人性，不然我便不只少了個拍檔，還虧了一份早餐。」
「我要糾正你，我對異性沒有興趣，我頂多是有同性無人性。」
「OK、OK！」
殷天賜慣性地點頭hea覆着，兩個人忽然就靜了下來。沈英萊思來想去，還是把心裏話問了出口。
「你和季春曉就這樣？」
殷天賜靜默片刻才緩緩道：「我無資格回答你這個問題。」
沈英萊默然點頭，似是懂了殷天賜的話。
籃球場上的男生不知怎的說着說着就吵了起來，你一推我一撞的。殷天賜瞧看過去，忽然就來了興致，一下站起身叫道：「郁佢啦！唔係冇膽呀？」
沈英萊見狀也跟着起哄：「同佢隻揪啦！郁佢呀！」
只見籃球場上的男生們朝殷天賜和沈英萊看過來，反效果一觸即發。
「關你L事啊！」
「你係咪想隻揪啊？你過嚟啊，我同你打。」
殷天賜與沈英萊本來只是想趁機搗亂，沒想過要摻和在同學們的武館日常訓練中。殷天賜慢慢轉過身來，喃喃問道：「他們跟你那位『有同性冇人性』熟嗎？」
沈英萊往那邊悄悄看了一眼，點頭說：「熟，超多牙齒印那種熟。」




殷天賜也點點頭，隨之給沈英萊一個眼神。下一秒，二人把手裏的三文治一扔，拔腿就跑，瞬間沒了人影。
最後一天的中五校園生活，最後一次的司儀搭檔，這一奔，替這天留下了最難忘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