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大陸遊記——青森：森林之國與暗藏之火: 19. 創世五神的後裔

我回想起剛才紙條被拋過來的方向，估計應該是我的右前方1點方向飛來的。於是我向着來源方向看去。然後我的視線與白月對上了。

是她？

她沒有給我其他眼神或者動作，就這樣別過頭。

我看着手中的紙條。不管這是不是真的，也不管她的消息來源，反正即使出錯我也沒有什麼損失。這畢竟是一個突破口，就去調查看看吧？

與公主和阿欣說了這件事，公主首先就說想要一起去。只是我和阿欣都沒有同意罷了。雖然那12甲班也只是學院裏普通的一個班，但是誰也說不清那邊會不會有這個炎海夏的同黨。公主去到也是徒增危險。





結果我獨自一人到12甲班房打聽炎海夏的事情。我在龐大的校園繞了好幾個圈，花了快半小時才總算找到想去的課室。

我敲敲門，見沒有老師的課室裏吵吵鬧鬧的，便提高音量發問：「請問嚴海霞同學在嗎？」

我的聲音被全班的吵鬧蓋過，僅有座位最貼近課室門的那人聽見了，擰轉頭看看課室，再隨口說了句：「不在。」之後繼續和身旁的同學聊天。

我從前開始就是不喜歡到別的教室去找人。吵吵鬧鬧就算了，他們玩開了還真可以當作看不到你。多半是找不到態度好的來應門。我曾懷着「別的世界人們可能沒那麼差」的想法來敲門，想不到也沒太大分別。

「她今天早上有上學嗎？」我再問。旁敲側擊也是獲取情報的一環。





那人聽了，問一問身邊的人，不過大家都只是搖頭，也不知是「沒有」還是「不知道」的意思。然後話題一傳十十傳百，班上所有人都想了想，但每個人都只是搖了搖頭。

「你們不是同班同學嗎？都沒人關心過她？」

「她平常孤僻得很，跟誰都沒有什麼交集。魔法水平也好學習成績也好，都沒有什麼特別。莫說我們，連老師都不一定記得班上有這個人。」

「平常有過其他人來找她嗎？或者有沒有見過她和其他班的誰走在一起？」

「沒有沒有。不論是吃飯還是讀書，都沒見過別人跟她一起。唯一與這傢伙有交流的人大概只有分組活動的時候了。我就試過一次，跟顆石頭一樣，既不會主動幫忙，也不會給意見。交出來的成果也不好。」





「聽起來人緣有夠差的。」

「就是。說起來，同學你哪位？找她幹什麼？」

「沒事，某老師找她找不着，讓我來看看。」我隨便找個借口：「這裏也沒人的話我就先走了。」

「還真稀罕，居然會有老師想找她，誰呀？」

「徐教授。」我將目前唯一記住了的老師名字說出來。也不多說什麼就先撤了。

這個嚴海霞平常人緣又差，在班上存在減也低。這樣的人真能做間諜嗎？不過也不能排除，她一聲不吭地坐在人們身邊，偷聽到許多祕密這種可能性。

但更耐人尋味的是，她是真的能夠使用木系魔法，而且能夠比得上一般青森人的水平，所以剛才她的同學才會形容她「魔法水平沒有什麼特別」，而不是「魔法水平特別差勁」。即使她是火國人。雖然能力不怎麼出眾，但是從剛才的對話來看，至少嚴海霞是能夠使用木系法術的，成果不太好而已。

這樣就延伸出許多新問題，很糟糕的問題：非青森國民亦有機會能夠使用木系魔法，即是說不能再憑所使用的魔法系統判斷對方是否奸細。即使是在這個國家生活了多年的國民，都可能是別國間諜。這樣下去青森將會風聲鶴唳，以國王多疑的性格肯定會大規模審查，弄得全國人心惶惶。政局如此不穩既是內耗，亦是讓外敵有機可乘。





我搖搖頭。想得太遠了點。現在最重要的是判斷炎海夏的身分、潛伏多久，背後的網絡有多龐大。

想着想着，我便走到了自己的課室。公主和阿欣都在等着我，一看見我便馬上起身來到我跟前，然後把我拖到課室外。

「有得到什麼訊息嗎？」

「嚴海霞這個人確實存在，只不過人緣差得甚至沒有人能確認她今天有沒有上學。但至少，我們應該可以相信紙條上面的信息，而且有必要朝着屬性這個方向研究。」

阿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向公主問道：「赤砂國君的國姓是？」

公主對這些史地資料很是熟悉，不必多想便答道：「姓『炎』。」

「那麼，炎海夏是不是他們的皇室成員？」





公主想了想，始終是別國帝王家，家庭成員不少:「我沒想起有這麼一個人。但我想不起來不代表沒有，始終我不算很熟悉別國情況。」

阿欣拿出她手中的紅色鑽戒，交給公主：「公主可以試試使用它來生個火嗎？」

「我？」公主疑惑地接過戒指。她皺着眉頭笑了笑：「我屬性不匹配，怎麼可能辦得到？」

「試試看便知道了。」我想明白了阿欣想測試的事情。我把我的紅色鑽戒帶在左手食指，然後伸直手指為公主示範：「想像在自己手指指尖這裏，生成一個小小的火苗。跟木系意像一樣，不過想像的目標物是火焰。」一小團火焰隨即在我手指指尖燃燒起來。

「好吧！婉兒試試看。」公主點點頭，把戒指戴上。她學着我的模樣舉起食指，深呼吸一口氣，然後聚精會神把魔力凝聚在指尖。我都看見她額頭冒出了汗。

「霍！」的一聲，一團小小的火焰在公主的手指點燃起來。但相比我的火焰明顯細小很多。而且公主也無法堅持很久，才不過三四秒便熄滅了。

公主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又看看我和阿欣。臉上的笑容有點驚喜，也有點疑惑。

「我的假設是這樣的：各國皇室都是創世五神的後裔。而五神都是先導者，能夠驅動所有類型魔法。可能各國皇室成員也有繼承到這種特性。不過血統承傳多年，先導者的基因變得隱性，才導致僅能發揮部分先導者的能力。這也是為什麼嚴海霞在這間學院的成績不太好。」





我感覺到公主在有意無意地看着我，不知是不是期待我讚賞她。我便順她的意：「公主果然厲害。第一次便成功代表公主在魔法的才能上很有天賦。」

看見公主甜甜的笑了，我又說回正事：「這個祕密大概赤砂發現了，所以派擁有皇室血統的人在敵對國家潛伏。往好處想，這樣的人數不會太多，可能除了嚴海霞也沒多少個人了，青森還未被滲透。」這樣也就不會有大規模搜查的必要，局勢也明朗一點。考慮公主和她父王的關係，這一句我沒有說出口。

「但是倘若今天剛剛被捉的那個刺客女孩便是嚴海霞，她貴為皇室成員，赤砂未必不會做些什麼來把人搶回去。要是他們圖謀着什麼大事，這回他們急起上來，下一波攻勢估計又要來了。」

聽着我說完，公主也把剛剛臉上的喜悅收好：「他們還真是步步進逼呢。」

我們三人在課室門前站着說了這麼多話，早就被全班看着。到現在終於還是有別的人來湊熱鬧了。

「剛剛無意中察覺這邊似有火光。沒事吧？」學霸謙把頭湊過來問。

明明我們的實驗規模小的得很，居然這麼小的動靜也留意到。真不知該慨嘆他觀察入微還是我們太笨不懂得找個沒人的地方。





「沒什麼。可能是我剛才擦鼻子的時候讓你看到了。」我戴著的紅色鑽戒還未取下，我便把手舉起晃了晃，胡亂用它來編個借口。

阿欣給了我一個微妙的表情。的確，要是我自己聽到這種藉口，我也肯定不信。但學霸謙這麼聰明，自然明白我只是不想解釋。

學霸謙似笑非笑地向我點點頭，識趣地離開了。

「這件事最好還是向父王稟報一聲比較好。」公主見只剩下我們三人，才又說起了這件事。

「我反而覺得未到必須要說的時候還是別說比較好。」阿欣比我還快，馬上出言勸阻：「陛下多疑，恐怕有所動作。但國家這個時候最不能亂起來。」

公主一向守規矩，對於隱瞞自己父王這一點自然產生出心理壓力。她面路難色，欲言又止。

藉着我在她心中相比阿欣多出來的一分影響力。我向她恭敬地點頭致意，誠懇地說：「我同意阿欣的說法。況且我們還需要多一點實驗才能證明我們的假設，一次的成功也許只是偶然，多試幾次才能確定規律。我們只是實事求是，不算欺君什麼的。」

「可是若果我們國家不因應這一點多做準備，如果還有更多這類型的間諜潛伏在我國，豈不是更加危險？」

「不會的。就連屬性有利的火魔法師也沒有在我們手上佔到便宜，自然沒有其他間諜夠膽試着發難，最多就是繼續潛伏，不會讓局面更壞。」阿欣說：「反而現在我們更應該擔心赤砂會不會為了救公主而不擇手段。」

「能幫我們安排見今早的刺客？」我問，雖然不知道能從對方口中得到什麼資訊，但是我仍然需要摸索一下敵人在我們都城的部署。挖到幾多得幾多。

「婉兒盡量試試。但這畢竟是防務的事情，要是父王有心阻攔婉兒也無計可施。」

我點了點頭以示理解。公主雖然看似地位高，但實際上也只能在劃好的框架內走動。

我們把討論終結掉，轉身返回課室內。畢竟在外面站太久，莫講學霸謙，其他同學大概也要留意到了。雖然公主與侍衛有事商討，還會有興趣湊熱鬧的人也不會多。

相對一般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學霸謙的好奇心反而比較奇特。他見我們三人轉身回去，箭步上前拉住我。

「剛才你們有事不方便讓別人知道。現在只有我和你了。能跟我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