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東西以飛快的速度朝着公主和我飛來。體積很小,快得不見影子!

然後它擊中了公主前方30米的一塊告示版,告示版瞬間裂開數塊,散落在地上,然後焚燒起來。

射得真差。

既然可以焚燒告示板,飛來的自然是一個火球。木屬性的李豪縱然剛才還在蠢蠢欲動,卻不可能是發射出火球的人。來者一定是赤砂人。

他們能不能有點新意,用火球術當狙擊槍已經試過多少遍?





我舉起左手,手中的綠色鑽戒閃耀着光芒。我正操控着全校園所有的植物,搜索正在逃跑的對手。

作為青森國立學院,全個校園均覆蓋著大量植被。就算是石造牆體,也少不免有些攀援植物。我從一開始感覺到不對勁已經開始施法,操作所有植物感應奇怪的人流,然後鎖定目標。他那一槍打得那麼差,就是因為他已經被我纏住手腳。

公主並沒有受到太大驚嚇,倒是那個李豪受到了不少的驚嚇,蹲在地上護著頭,一臉驚恐。

阿欣對著他露出一個蔑視的笑容,馬上撇下他回來保護公主,讓我能夠騰出時間去找犯人。

犯人已經掙脫束縛,但仍然有更多更多的障礙物擋住他的去路。我一邊跑,一邊用盡全部魔力把他纏住在原地。





操控着的植物持續被高溫燒灼着,無論生成多少荊棘都被馬上焚毀。看來對方使用了非常高溫的火焰,與上次遇到的弗來明不是同一個等級。所幸即使攔不住對方,拖慢對方仍然是做得到的。

我穿過教學樓旁邊的空地到達對面的行政大樓,爬上樓梯,往高處跑去。植物告訴我的資訊是,敵人在六樓,即是天台之外最高的一層。

左右兩腳像馬達一般急速踏步,我劇烈地大口呼吸着,身上的校服已然濕透。我用衣袖擦一擦額頭的汗,來到了六樓。

馬上映入眼簾的是強烈的藍色火光。熾熱的空氣往四面八方湧出來,侵襲着我。在我的魔法之下藤蔓和荊棘仍然成長着,但是一碰到那火焰,就通通變成灰。

這是個難纏的對手。我趕快調整好呼吸,將魔力凝聚於左手。





在藍色火焰之中站着一個人影,我無法看清楚身在火光之中的他的樣貌,但我看見了藍色之中的一點紅色。他的紅色寶石正閃爍着紅光。我的荊棘仍然鍥而不捨地纏着他,但被他碰幾下便成了灰。

「你們木系就沒有別的花樣了嗎?」我聽到她尖銳的高音不屑地質問。

原來是個女人!還以為能夠燃起這麼狂野的烈焰,說話又這麼嗆的傢伙,肯定是個躁狂的猛男。是我性別歧視,我不對。

「當然有。」我才不會示弱。我啪啪手指,參天巨木在她頭頂成形,朝她壓去。這下看你往哪裡逃。

「砰」的一聲,直徑有3米的木頭砸在她原來的位置上,讓整棟大樓都震動了一下。

我本無殺她的意思,所以在木頭內部留了一個空間,用以將人困住。剛才的攻擊也精準地將這木製的牢籠套在她身上,徹底把她困住了。

我本以為這樣已經足夠,打算收手。只要現在用藤蔓將人纏住,應該就逃不掉了。

怎料我卻感覺到,我生成並操控着的巨木底下,居然傳來異常高溫。感覺就像會被她從內部燒穿一樣。





不行,不可以讓她逃脫!

一根竹子在樹幹正中央的空間下破土而出,直刺向女人。接著是第二條、第三條、第四條。我要填滿她燒穿的每一分空間,不能讓她離開封鎖。

我知道這樣可能會要了她的命。但我管不著了。

就算她能把一切瞬間燒成灰燼,只要我比她快半瞬,我就能贏。

生出竹子的魔法非常有效率,竹和木兩種植物給我的反饋顯示,巨木內部的空間基本上已經被填滿。餘下來的空間應該不足以讓她毫髮無傷地存活。

但現在仍然不能掉以輕心,說不定她還會有其他手段逃出來。我生成一柄長槍,慢慢靠近困住她的牢籠。我沒有急着刺過去,只全神貫注地緊緊盯着眼前的木頭,若裏面的人突然發難,我也好馬上動手制伏。以長槍的長度向她刺去,哪怕她用剛才燒樹的那種火焰反擊,自己應該不至於避不開,被火焰直接傷害到。

過了半晌,我感覺到那熱燙的溫度終於降低。我砰砰跳着的心稍微緩了下來。力量的衰減,也許代表她已經受了傷,或者已經死了也不一定。





不料就在下一秒,整棵樹卻「轟」的一聲,立刻陷入火海。

難以置信!明明我已經把所有內部被燒出來的空間用竹子填滿了,她是如何活下來的?

不過我沒有時間猶疑了。

我主動消去樹幹,然後馬上把手中的長槍狠狠朝他刺去。魔法和身體速度精準地配合着,讓剛剛重見天日的她馬上迎來尖銳的木刺,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長槍馬上燒起來,但在便成灰燼之前,仍然實實在在地插進了她的腹部。火焰像是被怪風吹過一般,不穩定地搖擺了一下,卻仍然倔強地焚燒着。

她嘴角,肚子上均流着血,全身上下也多處被魔法劃傷或者貫穿的痕跡。看來我的魔法確實對她造成了不少傷害。

「想不到居然有木魔法師能傷我。」負傷的敵方女孩露出堅定不屈的笑容:「報上名來。好讓我殺掉你之後好好記住你。」

「誰殺誰還不清楚呢。」我生成下一把長槍,再次向她刺去。她一把捉住,把長槍捉住並燒掉。我隨即丟掉失去槍頭的舊槍,喚來一把新的,再橫掃向她。她再燒掉,我便再弄一把,向她劈去。





這是一個惡性循環,就看看到底是負傷的她比較頑強,還是我比較強。

但負傷的她怎麼可能跟我比速度?不出十個回合,勝負已分。我的槍再次插入她的身體,在她的胸口穿出一個窟窿。

「差半寸才傷及要害,你投降的話我還能留你一命。」我說。

她扔出一團火,把我的長槍燒掉。我靈活地一個側身,勉勉強強避開了,在那團火焰在我眼前經過時那熾熱的溫度,碰到的話肯定必死。

這樣即是沒得談了。那就不要怪我無情。

我生出足夠多的竹子,全往她身上丟。竹子形狀經我調整,十分銳利。這次我瞄準的除了她手上的鑽戒之外就全是要害了。

不料她被我逼到絕境,卻瞬間爆發出了讓我始料不及的魔力。只聽她大喝一聲:「哈——!」一圈烈焰以她為中心向外擴散開去。前所未有的高溫直向我衝來,我朝她發射的竹雨先碰到火焰也直接化成灰。這種高溫,要是我碰到了也必然馬上化灰吧?當下我只有往身後退去,把距離拉開。





那烈焰將所到之處全部點燃,哪怕是建築物的石製結構,也像是燙得融了幾分。我唯有跳下樓梯往下半層,躲在梯間裡才勉強逃過一劫。

那女人的聲音已到我頭頂:「剛才不還是很神氣的嗎?怎麼現在倒是聳了?」

她手中捧著新生成的火焰,雖然滿身傷痕卻還是不屈地戚起一邊嘴角。我咬緊牙關看着她,不甘示弱地攤開左手,生出綠葉在空中迴轉着。

她早已氣喘吁吁,那一圈圍著自己的火焰屏障也維持不了。但正正就是這種什麼防禦都不做,拼死一搏的姿態,她接下來的攻擊將會更加要命。

不過,就算她再怎樣掙扎,也只是強弩之末。

在我看來,由她踏入校園執行刺殺計畫的那一刻起,她便注定失敗。即使僥倖傷到公主幾條頭髮,也沒有可能全身而退。無他,就是因為她只有自己一個人,但我們卻遠遠不止一個人。

我們仍在對峙之中,她戴在手上的紅色鑽戒竟突然碎成粉末。她手中的火焰也直接熄滅。我見到一根幼小尖銳的木刺釘在她對面的一幅牆上。

狙擊的本事,並不是你們火魔法師的專利。

她還未來得及驚訝,我雙手一揮,藤蔓便已經將她死死纏住。她動彈不得,想要用力掙扎卻只換來我的藤蔓越纏越緊,把她的四肢勒出血痕來。

失去魔法的她瞬間變成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縱然她臉上仍然不屈,卻無力改變落網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