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從他們身邊飛過,碧翠斯一行人拔足狂奔,由大街衝回去小巷裡。
 
碧翠斯忽然想到,其實自己未必需要逃跑,因為她根本不是「同花順」的成員,她從未有加入過紅后的陣形。
 
但現在她竟然逃跑了,就像作賊心虛的一樣。
 
自己是不是該停下腳步,直接停在原地舉手投降呢?
 
一發子彈打落在打附近的牆壁上,立即就把她的投降念頭打消了。
 




「走這邊!」
 
衝到最前邊的帽匠靈感爆發,他像是知道了垃圾鎮裡所有的道路一樣,帶領着大家奔走在最安全的地方。
 
這是帽匠與生俱來的能力嗎?就像老將軍有龍之預感一樣能夠察覺到危險?
 
碧翠斯沒有多理會,她只跟緊帽匠一些奔跑,跑出她這輩子第一次跑出的速度。
 
二月貓和三月兔也緊追在後,一邊奔跑一邊把附近的東西扳倒,造成路障,阻礙追捕。
 




一行人便在帽匠的帶領之下,從小巷跑出大巷,也從大巷跑出大街,再由大街跑回去小巷,一行人就是在鎮上左穿又插,東奔西逃。
 
最後跑到死路裡去。
 
「你怎麼把我們帶到死路裡去呀!」
 
二月貓一個貓掌拍落在帽匠的後腦上去,打出啪的一聲。
 
「我怎麼會知道這裡是死路。」
 




「你不是都知道這裡的路嗎?」
 
「你以為我知道?」
 
「原來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不知道啊。」
 
說甚麼靈感爆發而知道逃跑路線,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那幫傢伙根本靠不住,無論是二月貓和三月兔,或者是帽匠,全都是亂來的。
 
碧翠斯立即轉身想要跑,但是子彈又從她身邊飛過,把她嚇得住腳。
 
追兵已經趕至,立即以打開扇子的方式散開,並全部舉槍指向碧翠斯等人。
 
碧翠斯立即高舉雙手投降,她希望士兵們留意到她有多合作,因而給她一條生路,畢竟她事實上是無辜的。




 
相反三月兔和二月貓還有帽匠卻露出了抵抗的姿態,準備跟士兵們作戰。
 
「喂!你們!趕快投降吧!」
 
就算加上一月鼠,甚至把碧翠斯也算上去,她這一邊也就只有五個能夠作戰的戰士。
 
可是對方卻有大量的士兵,最少有二十多個人,抵抗根本是徒勞的,投降才是明智而不受傷害的選擇。
 
根本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跟擁有權力的皇后搞對抗。
 
「不試過又怎麼可能知道結果啊?你說對不對,衰貓。」
 
「結果還是要本貓出場,這一操勞後,喝多少杯奶茶也補償不了。」
 




「明明紅后講過不要硬碰,結果還是要打起來。」
 
二月貓和三月兔還有帽匠站到碧翠斯身前,像是她的護衛隊一樣,擺出了作戰的姿態。
 
士兵們留意到了,他們把槍架好,瞄準好目標,現在只要士官長一聲令下,或者碧翠斯一行輕舉妄動,就會立即開槍。
 
「喂喂喂。」
 
三月兔拍了拍衣袋,衣袋裡的一月鼠開始醒過來。
 
「嗯?嗯?嗯?」
 
一月鼠把頭探出來,睡眼惺忪,一臉還未睡夠的表情,嘗試着爭開雙眼望着三月兔。
 
「該起床了,我們要來搞點破壞囉。」




 
「搞破壞?」
 
「是呀,搞破壞。」
 
「好耶!搞破壞!」
 
一月鼠整個都醒過來了,高興得從衣袋裡跳躍出來,更不知道怎樣從身後取出兩支煙花發射器。
 
牠根本沒去對準目標,然後就隨便扣下板機,幾杖煙花便「嘌」「嘌」「嘌」的射出,隨便爆開,發出「砰隆」「砰隆」的響聲。
 
這一下來得太突然了,原本已經列好陣的士兵們為了閃避飛射過來的煙花而搞亂了陣型,本來瞄準好碧翠斯一行人的槍全都變成一個笑話。
 
「搞破壞!!搞破壞!!」
 




一月鼠的煙花發射器是被施加了魔法的嗎?牠明明沒有裝填煙花上去,但卻可以不斷地射出煙花。
 
在整個死路裡頭煙花不斷爆發,大家的臉時而紅色,時而綠色,時而藍色,簡直像是開派對的一樣。
 
「開槍!開槍!你們這班廢物!」
 
士官長忍不住咆哮,並親自舉槍上場,對着碧翠斯一行人舉槍就射。
 
槍聲夾雜煙花爆開的聲音一同響起,幾發子彈迎面而飛。
 
碧翠斯以為這次死定了,但帽匠卻躍到她的面前,從便箋帽子中取出帽子,並當作迴力鏢一樣飛出去,一下子就把飛來的子彈掃光。
 
帽子轉了一圈,又回到帽匠的手中去,他又再取出另幾戴帽子,朝士兵的頭上飛去。
 
實在好眼界,帽匠把帽子都拋在士兵頭上去了。
 
帽子感應到自己被戴上,機關立即發動,幾支帶着電流的針從帽子裡伸出,插入士兵頭裡,利用發放的電流控制起士兵的身體,一瞬間把幾個士兵變成了傀儡。
 
戴帽士兵開始朝同伴發動攻擊,像喪屍一樣朝同伴飛撲過去。
 
「看到沒,這就是我量產的神奇搖控帽。」
 
基本上控制的成份沒很多,只是單純用電流激發出戴上帽子的那位的原始獸性,讓他攻擊距離自己最近的目標。
 
「別亂了陣腳,防禦組上前,第二槍隊準備。」
 
幾個士兵後退,然後幾個持有小圓盾的士兵上前,站到最前線。
 
他們一同舉盾,擋住一月鼠亂射過來的煙花,掩護起身後的槍擊組,整排槍擊組裡有十個人,槍口朝不同角度對準碧翠斯一行人。
 
「節奏二!準備開火!」
 
碧翠斯不知道士官長所講的「節奏二」到底是甚麼意思,大概是每人開槍射擊的時距吧。
 
但無論給何,碧翠斯害怕得像隻小狗,瑟縮在死路最盡頭的牆壁角落,畢竟她只是個零戰鬥力的女人。
 
眼看開槍在即,以為九死一生,但這時又發生了意外。
 
二月貓從牠的高禮帽中取出了多個禮物盒,牠把部份分給三月兔,同時一起向士兵們派禮物。
 
「「並非生日快樂!」」
 
禮物拋到士兵群中,然後爆開,一陣陣煙霧從禮物盒裡噴發出來,搞得士兵群裡煙霧瀰漫。
 
士兵吸入了氣體,不是大笑,就是大哭,或者立即睡着,都失去了戰鬥意志。
 
然後幾杖煙花飛了過去,不是把士兵們原地爆飛,就炸得疊在一起。
 
現場簡直是一片混亂,說是在戰鬥,他們又似是在搗蛋,但說他們在搗蛋,他們又確實不斷地擊退士兵。
 
這就是「同花順」的戰鬥方式嗎?實在和碧翠斯過去所經歷的一切差太多了。
 
回想起在獅團和義務團還有在職守團時,所有戰鬥都是有板有眼,刀光劍影,如同一般人所認知的一樣。
 
相反,在「同花順」這裡的戰鬥,卻是自由奔放,形式自由,兩者對比實在過於強烈。
 
士兵們被嚇怕了,他們從未遇過如此混亂的對抗,他們連士官長的命令都不聽了,馬上就撤。
 
「他們撤了!他們撤了!我們贏了!」
 
「滾吧!皇后的走狗。」
 
碧翠斯實在沒想到他們幾個平時瘋瘋癲癩,但原來在這個時卻是如此可靠。
 
一枚煙花在碧翠斯附近爆開,嚇得她叫了出來,並立即在心裡收回前言……那幫傢伙根本是來亂的。
 
看到士兵們都撤了,三月兔立即拿了個果醬出來,並用手沾了沾,然後看準時機一手把興奮不已的一月鼠捉住,抹到牠鼻子上去。
 
嗅到了果醬味,一月鼠慢慢冷靜下來,然後直接睡着,整個過程不到幾秒。
 
碧翠斯多少好奇那是甚麼牌子的果醬,竟然有快速入睡的能力?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她的好奇消失。
 
突然間,本來撤了的士兵回來了。
 
但不是架着全新的武器走回來,他們是飛回來,正確來說是被誰拋飛回來。
 
「在反賊面前逃走?簡直是可恥極了,被皇后陛下知道絕對被對斬首。」
 
一把碧翠斯熟識的聲音響起,同時聲音的主人從唯一的出入口一邊把士兵拋回戰場一邊步行過來。
 
碧翠斯沒辦法立即看清楚對方是誰,因為剛才煙花四處爆開,搞得煙霧四起,再加上二月貓和三月兔的情緒爆彈,現場更是濃煙重重。
 
「看來黑桃國軍的培訓還是有待加強,回去之後全部人都要跑十公里才能夠吃飯。」
 
聲音的主人越來越接近,他進入了能激起各種情緒的濃煙之中,多少聽到他的哭泣聲。
 
但他並沒有喪失戰意,甚至蓄起了氣力,打出強大的一拳。
 
嚯!!!
 
如同烈風吹過,那拳風把四周的煙全部吹開,這下子碧翠斯終於看清楚聲音的主人是誰。
 
一隻像人類一樣站立的老虎就在眼前,牠披着藍色的軍服,展露傷痕滿滿的結實胸口,還有那有無數刀傷的腹肌,牠的雙手前臂綁着了繃帶,似乎最近受過傷。
 
碧翠斯很清楚眼前的到底是誰,她甚至與牠一起共事過。
 
也被牠強迫要取下自己好朋友的首級。
 
「太加團長!?」
 
「碧翠斯?原來你在這裡。」
 
「太好了,原來是太加團長你。」
 
「我現在不是太加團長了,義務團已經解散,統一了變成黑桃國軍,我只是國軍裡的一名將軍。叫我太加將軍就好。」
 
看到了熟悉的臉,碧翠斯不知不覺安心起來。
 
而二月貓和三月兔還有帽匠則從兩者之間來回觀望,不知道發生甚麼事。
 
「碧翠斯你在這裡就好,事情一切都好辦了。」
 
太加將軍伸出虎掌,再說:
 
「麻煩你取下自己的首級。」
 
「太加將軍?」
 
「以皇后陛下授予我的權力,我請你碧翠斯斬下自己的頭顱,我不希望對你親自動手。」
 
「太加將軍,你誤會了,我不是反賊,我只是被他們軟禁起來。」
 
「軟禁?那你要怎麼解釋你跟那群反賊現在身處這裡。」
 
「他們要帶我來拯救紅心二,我是------」
 
「原來你們是來拯救紅心二,那就更加要把你們在這裡斬了。紅心二那傢伙死守了垃圾場好幾天,那地方易守難攻,好不容易才把他斷糧了,怎麼可以讓你們救走他。」
 
「太加將軍我不是跟他們一伙的。」
 
「從種種跡象來看,我認為你是為了求饒,所以在說謊。」
 
「不,我說的都是實話。」
 
「我不能冒險,碧翠斯。我已經宣誓效忠皇后陛下,我不可以冒險讓有可能是與反賊同伙的你活着。」
 
「怎…怎麼會…」
 
「既然你不打算把自己的首級交上,那我只好親自動手了。」
 
太加將軍已經做好了發動攻擊的準備,牠宣言道:
 
「以皇后陛下授予之權力,我將對反賊進行斬首之刑!勝利將與皇后陛下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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