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漫長的時光過後,威已普團長拖着發軟的雙腳前往監牢去。
 
他依靠着拐杖,雙腳和身體都發着抖,像極了個老人家,原本超過二米的身高,現在看來只有一米七左右。
 
在城堡裡巡邏着的士兵看到威已普團長這副模樣,都心照不宣的知道他發生過了甚麼事。
 
大家都有遇到過這個狀況,這座城堡裡的所有男人皆曾被皇后傳召過,無論是人類型的,甚至是動物型的,都被皇后當作動物玩弄過。
 
每個充滿男子氣慨的男性被皇后傳召過後,都會變成威已普團長這副模樣回來,但對他們來說能夠以這個模樣回來已經很了不起呢。
 




曾有傳聞說有些男性無法活着回來,直接玩死在那裡。
 
更有傳聞說如果無法令皇后滿意,那些男性進去那裡之後就會少了個重要的東西出來。
 
因此,現在每個見到威已普團長的同袍,都對他敬禮,表達尊敬和問候,心裡同時希望威已普團長已經滿足了皇后。
 
幾經辛苦,威已普團長終於來到了監牢門前,只見碧翠斯縮在囚犯床上,雙手抱膝,一臉心情低落的表情,連即將要判她死刑的自己來了都不知道。
 
威已普團長用拐杖敲落在鐵柱上,「磅」的一聲引起了碧翠斯的注意。
 




「喂!皇后已經下達命令了。」
 
「你…你是獅團團長嗎?你發生甚麼事了?」
 
「就…嘖,要你管啊!你聽皇后判決就好。」
 
威已普團長總不能在外人面對說剛才被皇后當作玩具一樣玩吧,那實在太丟臉了。
 
「死刑!你的判決是死刑!而且現在就行刑!」
 




「甚麼!?不,你不能判我死刑,我是外國人,你們把我處死會引起外交問題的。」
 
「這片土地上只有兩個國家,一個已經潰不成國,另一個就是獅子國,那會有外交問題?」
 
碧翠斯恐慌的同時一臉懷疑,因為就她所知,這個世界上國家不可能只有兩個,怎麼威已普團長所講出的事實和碧翠斯所知的事實有非常大的出入。
 
「我是特別行政區的居民,如果你對我處了死刑,那就會得罪了大國,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得罪,可能會引起戰爭的。」
 
「戰爭?我最喜歡了。別那麼多廢話,我可不是來跟你聊天。來人,把她帶出來。」
 
威已普團長彈了一下手指,幾個負責看守碧翠斯的士兵便用鎖匙打開了牢門,同時把碧翠斯從裡邊揪出來。
 
碧翠斯猛烈地掙扎,同時拼命講搬出二月貓和三月兔那套說詞來說服威已普團長。
 
然而這次威已普團長是得到了皇后的同意,即使皇后的說話中沒有肯定的字眼。




因此威已普團長根本不用害怕東害怕西,他可以直接把碧翠斯拖出去斬首。
 
碧翠斯被揪出來了後,就立即被鎖上了手扣,兩名士兵也像左右門神,一左一右的挾持着碧翠斯,讓她無法掙扎。
 
「殺雞警猴,把她拖到城裡去斬首。」
 
威已普團長一聲令下,兩名士兵就開始行動。
 
他們伴隨着威已普團長前行,同時拖動着猛叫自己並不是反賊的碧翠斯前往升降臺去。
 
升降臺再次啟動,發出「咚隆咚隆」的聲音,不用一會就已經把他們一行人上升到城堡門口處。
 
剛到達城堡門口,碧翠斯就已經被推着走,他們像是趕着下班似的把碧翠斯推去行刑,事實是他們都想盡快看到有人人頭落地。
 
威已普團長招來了幾個士兵幫忙在大街上搭上斷頭臺,同時叫了幾個士兵準備在行刑時於一旁維持秩序。




 
已經被推到大街上去的碧翠斯大吵大叫着,很快就已經引來街上人們目光。
 
人們抱着看戲的心態慢慢聚集過來,威已普團長也命令士兵拉起封鎖線,同時組裝起斷頭臺。
 
雖然大家都圍起來看現場行刑,但沒有誰敢對這種殘酷的手法有一點批評。
 
沒有誰說這會給小孩帶來惡夢,沒有誰說行刑應該要去刑場,更沒有人說死刑是不道德的,因為只要講出這類似的說話,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上去斷頭臺。
 
「我是無辜的!我不是反賊!」
 
「我知,但我不在乎。」
 
「你這是越權,皇后知道一定會不高興!」
 




「皇后已下令可以處你死刑。」
 
「我國知道你們處死了我,絕對會引起戰爭。」
 
「我最愛戰爭了。你就不能安安靜靜的被處死嗎?」
 
無論碧翠斯怎麼講,威已普團長都無動於衷,她更別指望在場有任何一個為她發聲。
 
此刻碧翠斯不相信二月貓和三月兔會再次現身幫助她,她更不期望會有個童話故事裡的英雄到來救走自己,碧翠斯現在只能靠自己自救。
 
快想想,快想想啊碧翠斯,想不出辦法就人頭落地了。
 
學校教過的有些甚麼能用嗎?從小到大所學到的有那個能用嗎?自己所經歷過的一切有那個能用嗎?
 
碧翠斯快速環視四周,眼下只見一分鐘內就架起的斷頭臺,以及一切井然有序的城市和街道。




 
四周有士兵維持治安,現有士兵拉起封鎖線,也有士兵在守備以防碧翠斯逃跑,所有事情都非常有規舉,就連圍觀的大家都有秩序地圍觀着。
 
碧翠斯頓時就聯想到自己的家,所有事物都被訂下規舉,所有舉動都有規條跟隨着,一切都要活在母親的控制之中。
 
所以,如果獅子國也是如此一個國家的話,說不定?
 
「我要求與皇后見面!」
 
碧翠斯用盡氣力大叫一聲,同時希望自己的猜測是準確的。
 
她的話音傳到在場大家的耳中,大家頓時都愣住了起來,原本正把碧翠斯推向斷頭臺的士兵都不禁停下了腳步。
 
威已普團長也都愣住,但只是一秒,下一刻他打出了暫停行刑的手勢,並前往碧翠斯身邊回應她的要求:
 
「你說你要求與皇后陛下見面?」
 
「對,我要求與皇后見面。」
 
「好大的膽子,你憑甚麼?」
 
「憑你們國家的規例條文。」
 
「你這傢伙!」
 
碧翠斯根本不知道是那一條條文,但她就是覺得會有。
 
就似是古時於公堂前擊鼓鳴冤,就似是在列車上按下與車長談話的按鈕,都有規例列明需要回應。
 
而現在看到威已普團長的樣子,就知道獅子國這個講求規舉的地方是存在着如此一條規例。
 
「你可知道隨便要求與皇后陛下見面是死罪?」
 
「我要求與皇后見面!」
 
「嘖!」
 
威已普團長生氣了,他得先根據條文規定讓碧翠斯與皇后見面,之後再斬她的頭。
 
他氣得一腳把斷頭臺踢倒,倒在地上的斷頭臺無辜地遭受到威已普團長的暴力對待,立即變成一個廢物。
 
這時,大家都開始議論紛紛,在場圍觀的眾人私私細語,討論着碧翠斯和威已普團長。
 
從眾人的反應來看,碧翠斯似乎是第一個迫使威已普團長露出這個模樣的人,也是第一位暫時逃過斬首的人,更是第一位要求與皇后見面的人。
 
在他們眼中,開始流露出對碧翠斯的敬佩,開始對碧翠斯感到尊敬,更開始對未來感到希望。
 
「全部人閉嘴!所有人散去!這裡沒甚麼好看!走!全部給我滾蛋!」
 
隨着威已普團長的喝罵,眾人作鳥獸散,原本在逛街的繼續逛街,原本在工作的繼續工作,現場恢復成本來的模樣。
 
最後,斷頭臺殘骸收拾好,碧翠斯再次被押回去監牢裡,而威已普團長得再次前往城堡高層向皇后匯報此事。
 
他又再一次來到了皇后的寐室前,身體禁不住顫抖。
 
並非因為有可能再次成為皇后的玩具,而是害怕着皇后知道自己把碧翠斯斬首的事再次失敗。
 
之前皇后沒有下達懲罰,可能只是皇后心情不錯,畢竟她剛玩弄完幾個男人,何況自己是獅團團長,功勞可以抵一次過。
 
但第二次?第二次還會那麼好運嗎?
 
威已普團長叩了叩門,嚥下了口水,努力按耐心中想要爆發的恐懼感,並等待門後的回應。
 
一會後,大門就被打開,一位衣裝端正的男僕出現在眼前,這端正的衣裝證明了皇后玩弄男人的時段結束了。
 
「我有事情要跟皇后匯報。」
 
「甚麼事。」
 
「關你屁事。給我開門就對了。」
 
男僕把門打開,放了威已普團長通行,威已普團長二話不說就踏進了皇后寐室內。
 
皇后坐在皇座上,於逆光中享受着甜點,補充着剛才失去的體力。
 
而身後正是金屬花樂團,樂團的成員是一棵棵植物,樹葉為手,根為腳,牠們正用豎琴為皇后演奏着優美的音樂。
 
「參見皇后陛下。」
 
「說吧,威已普團長,怎麼了?」
 
「是的,皇后陛下,收到通知,有一位人類要求與你進行會面。」
 
本來要把蛋糕送入口中的皇后頓時停下了動作來,她把蛋糕放回專放蛋糕的玻璃盤子上去,不知道整組動作是代表了怒了還是怎樣。
 
「是誰這麼大膽?」
 
「是…是一位反賊。」
 
瞬間,走調的音色響起,不單只皇后,就連她身旁的金屬花樂團成員們都大吃一驚,牠們吃驚得連彃奏的音色都走調了,更忘記了需要繼續演奏,全部都停下動作來。
 
而皇后則活着像條魚一樣從皇座上彈了起來,在逆光之中威已普團長無法看清皇后現在的樣子,但相信她的樣貌接近抓狂的程度。
 
「甚麼!反賊?甚麼反賊?你不是處理掉嗎?」
 
「實…實在抱歉,就在行刑的時候,她要求與皇后會面。」
 
「愚蠢!!!」
 
皇后氣到爆炸,氣到失控,她立即把整個盛載蛋糕的玻璃盤子向着威已普團長飛擲過去。
 
玻璃盤子直擊威已普團長額角,碎裂成好幾小塊,這力度大得讓威已普團長額角掛彩。
 
「一個反賊有甚麼權利去要求見我!她說要見你就給她見了嗎?你這蠢貨!」
 
皇后抄起了幾件蛋糕,並衝到威已普團長面前,把蛋糕往他的傷口上死按下去,像是請他流血的傷口吃蛋糕一樣。
 
「斬了她!斬了她!我說斬了她!把她的頭給我斬下來!也把這隊垃圾樂隊的頭斬下來!士兵!!!!!!」
 
「「「皇后陛下饒命呀!」」」
 
「斬了牠們那群蠢貨!!!!!」
 
一班金屬花樂隊成員就被皇后傳來的士兵拖了出去,至於被帶到去那裡斬首就是另一件事了。
 
「現在!不是那反賊的人頭,就是你的人頭,聽懂了沒!」
 
「是的,皇后陛下。」
 
威已普團長立即行動,向着大門快步走去,這次皇后陛下已經親自開口說要斬下碧翠斯的頭,就算碧翠斯再講甚麼說話也救不了她。
 
不管是貓,還是兔,都不能用說話來拯救碧翠斯。
 
除非是皇后。
 
「給我等一下。」
 
「是的,皇后陛下。」
 
「我決定要親自斬了這個讓你兩次都斬不下人頭的反賊。你給我安排!」
 
看來皇后並不會放過碧翠斯,碧翠斯這人頭可是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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