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啲水先啦…」我幫忙抬高她的枕頭,把水遞到她面前,Hilary些微顫抖的手握住我手,很小口地呷下水。她又緊張地問:「我經理人家儀姐…佢…」我告訴她:「我等你醒咗自己決定通知邊個。至於佢地三個係幫我抬你返黎,你信得過。」
「你係咪凍呀?」若嵐問,但Hilary似乎刻意避開她的目光,身軀偏向我:「瑾瑜…」她柔弱又無力的聲線,我只好坐近她,由她靠在我肩上,-直緊握我手,仿佛很想依靠我而且有點不適。可以將一個不信任自己的人變成信任,是一件很有成功感的事。然而看到若嵐和Candice甚有醋意的眼神,實在令我有點難堪。「你冇事咁我走先。」若嵐還有些脾氣,只是Candice比她更厲害。Candice -手拉住若嵐,帶著醋意霸道地把她擁入懷:「喂萬海昕,你女朋友我仲喺度,你走咩啊?」「Candice啊…」Candice那個覇總式擁抱和她們那套劇集角色實在太相似,加上若嵐那個害羞的撒嬌和對望,我真的看得又害羞又生氣。

「瑾瑜,我今晚可唔可以攬住你訓呀?」Hilary帶點虛弱地望向我,唇色仿佛還有點蒼白。我望向Candice,她又望向若嵐,大家那種複雜交錯的眼神交流,我知道她們也在擔心Hilary的情況,所以不敢自私。
「放心啦,我今晚會留低睇住你。」我尋求不到Candice的 ‘Yes or No’,只好根據我自己的判斷回答。但我不忘關心Candice:「Candice你聽日幾點開工呀?」
「關你咩事呀?」她似乎有點生氣,若嵐偏偏也要加一把火:「Candice而家係我女朋友,我會關心佢架喇!」又牽着住Candice說:「Candice朱我哋走啦~」Candice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我亦不能拋下Hilary跟她走。而Hilary還是一貫冷淡的樣子,眼神沒有透露半點心思。

她們離開了,關語芯放開了手。
「點啊?你有冇好啲?」我問候她,她埋頭在我胸膛:「點解唔可以比我早啲遇到好似你咁信我嘅人…」這個她,令我更有保護慾。
「其實…」「冇野喎,我都係講下姐。」她霎眼由撒嬌變成說笑口吻,繞著我手臂,低聲說:「我估唔到,原來你係女仔…」




「咁你可唔可以幫我保守秘密?」我認真地問。
「可以,你要唔要再簽字?」她很爽快地回答。
「我信你。」她聽到這句話的眼神和表情,複雜中帶點震撼和感慨。她歎了一口氣,伏在我肩上流淚。
「如果Candice真係同咗若嵐一齊,你會唔會同我一齊?」她和我對望,其實我沒有真正想過如果她們真的在一起,我會怎樣。因為我心底裡還是相信Candice和我現在的心還在對方那邊,只是差在解決那個疑似信任或安全感的小裂痕。
「我答你唔到。」我告訴她。她淺淺-笑:「你不如同Candice傾下先啦。」我反過來取笑她:「咁你呢?你係咪都應該同若嵐…傾下?」說起若嵐,她有點害羞,卻又故作冷淡地回應:「我同佢都冇野,有咩要傾啊…」
「做咩呀?溝慣仔,而家唔識溝女呀?」
「比你打破咗啦…」
「所以你真係因為章樂言,唔敢再溝女呀?」她沒有回答我,但亦沒有再隱藏她的表情,表情亦已回覆了我。
「咁萬若嵐呢?你哋果晚…」我好奇心泛濫,她盯了我一眼,低聲說:「你同Candice都估到啦,仲問?」她深呼吸一口氣,難得地把煩惱寫在面上:「你地都係怕我玩佢姐。放心啦,佢個台妹咁好,佢點會唔鍾意啊?我會同佢保持距離啦。」





女人心,海底針。用來形容她們三人真的沒有錯,或者,也可以形容我,畢竟我也是太過優柔寡斷。

今日她們開晨早,到差不多2點左右,我和Hilary又去了接她們。我們四人一起坐船遊塞納河,若嵐雖然並非第一次來,但看得出她很喜歡巴黎的風景。我們坐在船上露天的位置,她站在船的左邊手撐著欄杆,對著巴黎鐵塔方向興奮地叫。Hilary站在她旁邊拍照,若嵐烘近Hilary主動想與她合照,Hilary 雖然一臉冷淡,但泛紅的耳朵和偷望向若嵐的眼神出賣了她。

Candice坐在我身邊,我也問她:「不如我哋都影相?」她點點頭。明明大家也想靠近一點,但還是保持著一點曖昧的距離合照。她與我對望,我留戀地望向她,Candice正要開口,Hilary已經瞬間坐到我們中間按著手機,面對那個正想找她聊天的若嵐,Hilary亦在左閃右避。看到她的奇怪行為,猜出Hilary在刻意迴避若嵐。這個平時霸氣傲慢、只有別人害怕她的關語芯,居然會有這麼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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