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外套披到Candice身上,她輕撥眼下的瀏海,目光停留在香榭麗舍大道的風景上,用手機拍照打卡。Hilary打了個噴嚏,走到我身邊輓著我手臂。
「凍你又比件褸人?」我取笑她,她望向我,撥弄頭髮微笑不語。我總覺得她對若嵐和對其他女生很不一樣,但是為什麼呢?
「Hilary你凍呀?」若嵐有點不好意思,她拉住Hilary的手拉近她,踮高腳面對面可愛地雙手擁在她頸後把她貼近:「咁妳攬住我,咪唔凍囉~」我有時真的覺得,這個萬若嵐有時真的太會撩人了,不論是有心或無意,果然是曖昧達人。
「Wow…冇喇佢。」Candice不知什麼時候在我身邊和我一起望向曖昧到不行的她們。
「邊個冇呀?你冇呀?」我低聲問。
「你個Hilary啊。呢個萬海昕會唔會太識撩女仔呢?點解我一直都唔覺嘅…」她詭異地偷笑。
「你緊係唔覺架!佢撩咗你咁耐。」我帶點刺對她說。
「哈!你自己唔係一樣咩…」她補充:「不過而家我終於知點解萬若嵐咁多女追,我真係學唔黎。」我不禁笑了,亦總算明白這位女神為什麼每段感情幾乎也是曖昧,又或者是「盲拳打死老師傅」。

若嵐邀請了我和Hilary到她們的房間聊天,她們的海景套房真的很大,有客廳、偏廳、衣帽間位置和按摩池,而且還是兩張雙人大床。




「雙人床…」關語芯望向我的眼神,令我再次幻想出撩女高手萬若嵐在床上進攻不抗拒的Candice的畫面。我後退了一步,眉頭一皺打量著若嵐和Candice。
「你地個腦諗緊咩啊?」Candice被我和Hilary詭異的表情氣死。
「哈哈…我知啊~」若嵐撲到Candice跟前,-手繞在她肩上含著笑,望向我:「向瑾瑜,你信我唔過呀?」我老實不客氣地點頭:「梗係啦。」
「喔…呢個唔關雙人床事喎,單人床都可以。」若嵐回了這句後,我們三人也被秒殺了。
「果然係若嵐姐~」還是關語芯打破安靜,又走到水吧位置問:「支白酒可唔可以飲呀?」
「免費架,你飲啦。」Candice說。Hilary邊拿杯邊說:「咁一齊飲啦~」若嵐亦過去拿酒:「咁我拎酒。」她們把白酒和紅酒拿過來。

「你都幾中意飲酒喎?」我對Hilary說。她舉杯觀看色澤、聞香,呷了一口說:「唔同地方、唔同品種嘅葡萄,每年嘅收成都唔同。同一批葡萄用唔同木桶、釀嘅年份唔同,出嚟嘅味道都唔同。」她搖一搖杯再聞香,再呷了一口望向我:「好似人一樣,唔同背景唔同性格唔同歷練嘅人,可以擦出唔同嘅火花。」
我笑了笑:「你都唔中意人。」
「但我享受果種火花。」她說。若嵐呆望著Hilary,Hilary笑著對她說:「若嵐姐你呢個咩樣呀?」




「酒果d太深,我聽唔明呀…」她可愛地傻笑。Hilary才呷了兩口,若嵐已經喝了一半,Hilary烘近她:「你真係好可愛…」若嵐臉紅了,害羞地望向她,喝了幾口酒,別過臉問Candice:「咁Candice你點諗呀?」我也想了解她。Candice喝了幾口酒,思考了一會,說:「之前聽過一句說話,Doing something new with the same person, instead of doing the same thing with different person。冇錯,同一件事同唔同人做,感覺可以好唔同。所以如果真係搵到一個就算做一件好普通嘅事都可以好有火花嘅人,再搵其他人去同你做同一件事,其實已經冇咗個意義。」
「好深啊。」若嵐聽呆了:「但又好似好有道理。」而Hilary仿佛在沉思。我記得之前Candice有說過,我應該趁年輕嘗試不同範疇的工作。她本來亦不是一個抗拒試新事物的人,會不會她專一認真的背後,也有種不拒絕嘗試的暗屬性呢?

我偷望Candice,她正好也在偷看我,我實在不知現在和朱浩婷算是什麼關係。但或者是我開始明白那種「不抗拒、不主動、不負責」的人性,雖然我知道Candice不是這樣的人,或者只是因為那個人是萬若嵐,她拿捏不到距離?不過我經過Hilary的社會課堂、加上觀摩到若嵐的「隱藏絕技」,我的暗屬性確實已被開啟。原本只想簡簡單單和Candice幸福快樂生活下去,但原來還有很多現實因素和暗黑人性是被我蒙蔽了。事而至此,又應該如何結尾?

我們喝著聊著,幾乎把水吧的其他酒連果汁可楽也混合喝光。我們四人也甚有醉意,大家喝得面紅耳紅,左右傾倒。
「冇酒拿?」若嵐伏在桌上,把其中一個空瓶推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