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

在一個以高級紅毛絨布裝飾的I-MAX私人影院內,有數位衣着低調但品味十足的中年男女坐在按摩椅上一邊看着弧形大螢幕,一邊大聲討論,而畫面上播放的正是大宅內的影像。

「估唔到佢哋兩個竟然會組隊,你哋覺得阿月係咪有陰謀?」身上貼着「Ben」名牌的男子問。

「我就話一定有,今次我睇好佢,足智多謀,實贏。」另一男子「Alfred」答。

女子「Daisy」搭嘴道︰「可能係用嚟做擋箭牌。」





男子「Chris」則持相反意見︰「可能真係畀老鬼嘅誠意感動呢,雖然都係急中生智嘅緩兵之計,但保住條命仔就係王道。」

「Elise」附和說︰「啱,邊個知幾時會風水輪流轉。」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對遊戲的發展評頭品足,不斷發表意見,突然「Ben」問︰「Fiona,你又點睇?一向你都係睇得最準嗰個嚟,發表吓。」

「Fiona」搖搖頭,回以禮貌的微笑,獨自在一旁靜靜的看着遊戲的發展。

同時在另一房間內,一個蓬頭垢面、戴着厚厚鏡片的少女也觀看着遊戲直播。她一面觀看,一面在聊天室與其他人起勁的討論着。





「鬼嗰條線好悶,反而阿月嗰面好睇啲,而兩母女嗰面都想知點發展。」少女輸入。

這一條評論引來很多人的回應。

「CLS,都唔知乜鬼會同被捉嘅人合作,捉哂佢自己贏咪得,一向做鬼都係捉人㗎喇。」

「唔死人玩呢場遊戲做乜?佢都忽忽地。」

「阿月世一。」





「兩母女,真係好似,lmao。」

「LOL,lm等睇老鬼被出賣。」

「隻鬼收得皮,揾我做仲好,一定好快完game。」

「阿月做鬼會刺激啲,成件事錯哂。」

「負皮畀隻鬼。」

與此同時,在一個直播平台上,有人以「極秘!實時轉播!!死亡捉伊因!!!」為題,吸引了三十多萬人收看,立即成了觀看榜首。轉播的直播主甚至發起了誰是最終勝利者的投票,阿月眾望所歸遙遙領先;至於誰是下一個被殺的人的投票中,福伯、老鬼、野仔分別佔據頭三位。

這場捉伊因遊戲一時之間成為了網絡熱話,當中網絡指的是暗網。

這種變態的戲碼充斥在整個暗網,為何它能風靡整個暗網?因為它打着的旗號是心理實驗,好比史丹福監獄實驗和米爾格拉姆實驗,而不是單純的屠殺。





這班付費觀看的人,都是這次實驗的小金主,可以說被選中的這班參加者,一定程度上都是由他們選擇;至於這次實驗背後的真正大金主,則一直默默注視着遊戲的進展,透過代言人在適當的時候表達自己對遊戲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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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哋放得我未?」野仔被Maria媽媽以枕頭套反綁着雙手。

「你同隻鬼一伙,放咗你我哋咪無咗個免死金牌?佢會殺人㗎!我哋點都唔會放。」Maria媽媽說。

「都話你哋誤會咗,佢係唔會再捉人,所以唔會再殺人,佢同我哋一樣,都係想快啲離開呢度。」野仔說。

「離開?點離開?畀佢捉哂我哋,佢咪離開到囉,我哋咪離開人世囉!」幽幽始終不願相信。

她們為了盡可能的遠離鬼,打算帶野仔到地下,然後再想辦法,可是落到一樓時,正好與阿月和老鬼碰上了。





兩伙人都定住了,一時之間沒有交流,氣氛有點尷尬。

「呢三個人睇嚟唔係一伙,不過睇個勢,其他人似乎都組哂隊,呢個時候條team大有着數,呢幾個人可以利用吓。」阿月心裏盤算着。

而幽幽也有同樣的想法︰「呢兩個人點都可靠過上面嗰班同鬼一齊嘅人,佢哋人多,呢個時候我哋越多人越有着數,最多臨尾先賣佢哋。」

兩人心裏打着各自的如意算盤,但始終未有開口,最終這悶場還是由野仔的一聲「Hi,乜咁啱嘅?」打破。

「成間屋就係得咁大,撞到都好正常。」阿月語氣冷淡的答。

老鬼看到來的是一老一嫩一幼的三人,深知不能幫到自己反抗阿月,感到有點失望,只好繼續扮演哈巴狗的角色說︰「咪臭係,有咩咁出奇?估唔到你哋仲未畀人捉,真係好彩。」

突然被人惡意攻擊,幽幽也無名火起,開口便嗆他︰「你呢隻跟尾狗有咩資格出聲?人講乜你講乜,吠啦垃圾!」

老鬼聽到後十分生氣,上前就想一拳打在幽幽身上,可是卻被阿月以眼神阻止,並說︰「呢位小姐一啲都無講錯,你做咩咁嬲?事實你真係一隻跟尾狗。」





老鬼敢怒不敢言,只好把這啖氣吞下,繼續忍辱負重,笑笑口說︰「係嘅,我就係一隻跟尾狗。」逗得阿月和幽幽放聲大笑。

接着阿月對着幽幽說︰「小姐,我欣賞你嘅膽識,有無興趣同我聯手一齊贏?」

得到阿月的主動邀請,心理上處於上位的自然是幽幽,雖然想立即答應,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她禮貌的回話︰「你等我哋一陣,我哋要傾傾。」阿月也禮貌的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在原地耐心等候。

「你真係諗住同佢哋一齊行動?後面嗰個人腳都跛埋,會拖累我哋,再講,都唔知係唔係因為果個男仔搞到佢跛,我哋一齊喺房嗰時佢都仲四肢健全㗎,Maria媽媽就覺得唔係咁好。」Maria媽媽表達自己的看法。

「不過僅憑我哋兩個,唔會夠隻鬼鬥,而家多個朋友好過多個敵人,我哋可以暫時應承,到最後先賣甩佢哋咪得。」幽幽將自己的想法分享給Maria媽媽聽。

「我始終覺得有啲危險,可能佢都係咁諗呢!咁到時我哋咪死硬?睇戲睇劇都見得多,中途加入嘅靚仔靚女通常都係奸。」Maria媽媽繼續說。

「做戲啫,現實點會係咁。」幽幽反駁。





「我覺得不如咁,你哋放咗我,之後我哋五個人一齊上去揾返樂哥佢哋,大家一齊行動,揾離開呢度嘅方法,咁咪仲好。」野仔插話,但立即便被幽幽和Maria媽媽異口同聲拒絕。

「你決定喇,Maria媽媽一定會同你共同進退。」Maria媽媽義氣十足。

「好!」幽幽簡短有力的回應後,她再次走到阿月面前,伸出代表友誼的右手並說︰「好,我哋決定同你同盟,一齊行動。」阿月見狀也爽快的伸出右手與她緊握,就這樣,一個各懷鬼胎的同盟便結成了。

「My pleasure,」阿月笑說︰「作為同盟,為表我嘅誠意,我唔介意同你哋分享情報,話畀你哋知目前我哋有咩錦囊。」他風度翩翩、温文爾雅,親切的笑容中又帶點壞壞的感覺,這種不協調反而造就了他的獨特性,魅力十足。

「目前為止,我揾到五個錦囊,而佢揾到一個。我揾到嘅分別係紅色錦囊嘅小鐵球、藍色錦囊嘅兩張紙條,『目視光明,衝破困局』、『填滿再填滿,讓我肉身重現人間』、黃色錦囊嘅『代捉,一』,同埋綠色錦囊嘅『上捉上,下捉下﹔有隔牆,無穿針』。」阿月說完便望向老鬼,把透明盒子遞給他,示意輪到他。

老鬼接過透明盒子,然後說︰「個錦囊就喺裏面,不過我搞唔掂個拼圖……」

「所以佢啱啱諗住揾我幫手砌好佢,點知你哋就出現咗,不如我哋一齊完成佢,好唔好?」阿月搶先說,避免老鬼會說出有損他形像的說話。

老鬼把透明盒子放在中間,幽幽看到後,快速的移動拼圖,三兩下功夫之後,「喀嚓」,透明盒子應聲打開了,裏面的綠色錦囊終於得以重見天日。

「快啲打開佢睇吓喺啲咩。」Maria媽媽肉緊的催促。

老鬼連忙拿起錦囊打開,裏面是一張紙條,寫着「無自解,無碰解」。

看到這句之後,幽幽立即想起了甚麼,興奮的說︰「我記得咩係『何』喇!」

眾人被她的發言所吸引,全都望向她,她也毫不吝嗇露出電子手環並分享說︰「我哋目前只係得一個錦囊,就係呢個寫住『何,三』嘅電子手環。」

阿月看到後心裏又在盤算着︰「呢個『何』絕對會破壞我所有嘅部署,一定要搶過嚟,或者盡快消耗哂佢先得。」

「我就無錦囊,不過我都有嘢分享,呢個細路係剩低嘅另一伙人之一,而家畀我哋拎咗嚟做人質,佢哋同隻鬼合作,我哋要小心啲,因為好似畀隻鬼捉到就會死。」Maria媽媽告誡眾人。

「同隻鬼合作?」雖然這都是阿月意料之內,但他還是裝作很驚訝的說︰「估唔到班人竟然為咗贏就同隻鬼一伙,我哋更加要團結,唔好輸畀佢哋!」他故意這樣說,目的是加劇兩伙人的敵意,只有越混亂,他才越有機會勝利。

「先唔係咁,你哋唔好亂講。」野仔立即反駁,可是根本沒有人理會他。

「我哋應該要有一個作戰計劃。」阿月凝重的道,其餘的人都屏息以待定睛看着他,他看到各人也不發一言,便意會到他們都以他為馬首是瞻,他也老實不客氣的接過領袖臂章,接着說︰「我哋絕對唔能夠同佢哋硬碰硬,因為咁樣我哋一定會輸,始終我哋無反制隻鬼嘅手段,所以首先我認為要令到佢哋自相殘殺,等佢哋嘅同盟解散,咁我哋先有勝算。」

「可以點贏?」老鬼問。

「我認為Sigmund Freud搞呢個實驗,係有機制畀我哋贏隻鬼,但目前我都未知,不過我相信答案會喺錦囊入面,所以我認為我哋要兵分兩路,兩個去揾錦囊,兩個去拆散佢哋個同盟。」阿月說出他的計劃。

而野仔聽到後也立即說︰「樂哥都係咁講,我啱啱都係咁話㗎,而家你哋信啦!我哋一齊聯手,會更加快搞掂。」

「收聲!你哋同隻鬼一伙,一定唔慌係好人!」Maria媽媽喝叱道。

「唔好再話佢喇,」阿月出聲阻止︰「睇佢都係入世未深先咁易畀人呃,我哋應該要慢慢融化佢。」

「你先畀人呃!」野仔反駁。

「你哋埋嚟,我諗住咁樣分,你哋就帶住佢繼續揾錦囊,我同佢就去分化佢哋,等佢哋認清隻鬼嘅真正目的。」阿月小聲說。

「有無咩唔清楚?」阿月問,眾人搖頭,雙眼炯炯有神,信心十足,見狀阿月便宣布︰「咁作戰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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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三樓的另一伙人,他們暫時忘記損失了野仔的傷痛,繼續尋找錦囊。他們逐間房仔細搜索,一共找到了三個錦囊。

經過一番努力後,總算把錦囊都打開,分別是兩個紅色和一個藍色。

「一個鎖匙模、一個玩具剷、仲有張『滄海一聲笑』,呢啲嘢想點?」KT完全摸不着頭腦。

「呢一刻我哋未知,但肯定會有用!我哋繼續揾就會揾到答案!」樂哥信心十足的說,其他人也被他感染,繼續努力尋找錦囊。

房找過後,他們便在廳搜索,三樓廳的佈置是一張很大的「C」字形沙發,中間有一張圓形的桌子,很適合聚會﹔而牆有一面超巨型落地大玻璃,窗外是壯麗的山景和清澈的湖景以及遼闊的天空,是大自然的美麗畫作,百看不厭﹔而在角落處則同樣有數盆樹作裝飾,為沉重的遊戲加點生氣。

「個廳好似無錦囊。」福伯仔細找過沙發和圓桌後便下定論。

而阿雲則站在沙發後定睛的看着窗外如畫的景色出神,直至樂哥拍他才回過神來。

「有發現?」樂哥隨口問。

阿雲搖搖頭,抽一口氣後答︰「只係覺得個景咁靚,如果唔係玩呢場遊戲,而係一齊嚟渡假,你話幾好。不過唔知點解,我硬係覺得呢度嘅佈置有啲違和。」

「違和?」樂哥再看一次廳的佈置,然後走到沙發旁細心檢查後,便站起來對着阿雲笑說︰「掂掂掂,違和嘅地方我已經知喺邊,你過嚟望吓個地板就一清二楚。」

阿雲、KT和福伯也一起走到沙發旁查看地板,然後一起發出一聲︰「哦!」

「C」字形沙發的開口對着房門,若果人們坐滿沙發,會有三分一人看不到窗外風景,那這落地大玻璃的設計便不能服務所有人,這便是違和的地方,而這並非憑空想像,地板的花紋提供了確鑿的證據。地板與沙發和桌子是一體的,要轉動沙發,即是轉動地板,而現在地板的花紋明顯對不上,換言之沙發本不應在現在的位置。

「我哋將佢轉返去正確位置先,可能會有發現。」樂哥帶領各人一起把「C」字的開口轉向窗,地板的花紋對上了,違和感不再,在圓桌上也有一個盒子升了上來,裏面裝着的是一個黃色的錦囊。

「阿雲,快啲打開佢睇吓係咩嚟。」樂哥温柔的說,間接認證了阿雲在這個錦囊上的貢獻。

「自解,一。」阿雲大聲朗讀出電子手環上的字。

「自解?咁應該有何。」KT衝口而出︰「我哋快啲揾吓何喺邊,咁就唔怕被捉。」

「殊!」福伯立即制止他,但已經太遲,他說出口之後才意會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道歉︰「我唔係咁嘅意思,我唔係懷疑你……只係……只係我驚有第二隻鬼出現,到時都可以保命呀嘛……」他解釋完後也覺得沒有說服力,只好道歉認錯。

「咪傻,我明嘅,人之常情,我唔會怪你。」阿雲口裏如是說,但心底始終有點不是味兒。

「點都好,」樂哥打圓場道︰「呢個錦囊都係阿雲揾到,所以都歸佢。」各人都同意這個決定,縱使KT顯得有點依依不捨,但還是以大局為重。

尋找完廳之後,他們便移師到最後兩間房展開搜尋,即是玩偶房和演奏房。

「呢間玩偶房我揾過,先入為主嘅關係,再去我都唔會揾到啲乜,我去演奏房揾。」阿雲主動提出,樂哥也贊成,便與他一起到演奏房搜索,而玩偶房則交給KT和福伯負責。

樂哥和阿雲甫進入演奏房,便被眼前的景象弄得眼花繚亂,滿地的樂器和樂譜,十足一個廢置場般混亂,不過他們還是嘗試從中找出一些有用和看似與錦囊有關的東西。

「睇吓呢份樂譜,」阿雲很快便找到了被幽幽和Maria媽媽遺棄的《致愛麗絲》,遞給樂哥問︰「呢首歌得一半,會唔會有啲咩玄機?」

樂哥看了一眼便搖頭說︰「我覺得無咩特別,除咗貝多芬嘅《致愛麗絲》,呢度仲有巴拉諾夫斯卡嘅《少女的祈禱》,同樣都係畀人整齊咁撕落嚟,只係得一部份,我反而覺得比起首歌本身,呢兩首歌嘅共通點仲有更多想像空間。」

「兩首都被改篇過成為流行曲,之但係有咩關係呢?」阿雲苦思着。

樂哥看到後,不禁笑了,立即為他的伙伴破除迷思︰「答案就係無關係。呢兩張樂譜都係幌子,用嚟side track我哋,我覺得地下嘅樂器先係重點。」

說完後,樂哥隨手拿起一個大提琴,然後說︰「呢個大提琴我唔知係真定假,始終我唔係呢方面嘅專家,但如果係真嘅話,咁呢個遊戲背後嘅金主真係錢多到唔知點用。」

「呢個大提琴有咩特別?琴行大把。」阿雲不解。

樂哥笑着說︰「呢個大提琴個名叫Mon Tagnana,有三百年歷史,係馬友友用嘅,市值最少二百五十萬美金。」

聽到「二百五十萬美金」這幾個字,阿雲不禁「嘩」了一聲,他萬萬想不到一個大提琴竟然這麼值錢。

樂哥又在地上拿起一個小提琴,然後介紹︰「呢個小提琴最少值六百萬美金,叫The Lord Wilton。」

說到這,阿雲已經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可是樂哥還不願停下來,他指着阿雲身後的鋼琴說︰「依我粗略咁睇呢度嘅樂器,你而家挨住嘅呢部貝西斯坦路易十五係最貴,雖然已經係重製,但都最少值二千萬美金。」

阿雲嚇得立即站直,不敢再依傍着它,生怕會弄髒它然後要賠償。接着他問了樂哥一個人人也很好奇的問題︰「點解你會識咁多呢啲樂器嘢?」

「我本身開鋪賣錶,識到啲唔同嘅人脈,大家得閒出嚟飯聚傾偈,幾年落嚟就識多咗好多唔同嘢。」樂哥輕描淡寫的道。

「咁呢啲樂器同錦囊有咩關係?」阿雲問。

「唔知喎,我覺得有機會喳。」樂哥答︰「呢度咁多唔同種類嘅樂器,有啲係啱啱嗰啲貴嘢,亦都有啲係普通嘢,或者將啲貴嘢揾哂出嚟,可能有線索呢。」接着樂哥便把各式各樣的超名貴樂器也找出來集合在一起。

「跟住應該點?」阿雲問。

「出嚟喇,神龍!」樂哥大叫,但甚麼事也沒有發生。

「吓?」阿雲呆了。

「哈哈,搞吓笑啫。」樂哥調皮的說︰「呢啲樂器每個都有一個字母,應該可以串成一個字,或者就係線索。」

阿雲立即檢查,發現每件樂器真的有一個英文字母,而其他普通的樂器是沒有的,可是他完全想不到這是一個甚麼字。

「N、O、F、O、I、T、P、E、R、A,究竟會係咩字?」阿雲完全猜不到,連樂哥也一時之間杳無頭緒。

「要憑空想像都幾難,不過唔知點解我硬係覺得同音樂嘅嘢有關。」樂哥歪着頭說。

「仲有個問題,佢點知我哋排好咗?」阿雲也提出另一個關鍵問題。他們環顧整個房間,始終也看不到任何輸入裝置,或者安放這些樂器的特定位置,就算排好也沒有辦法觸發機關,這兩個難題令他們陷入了泥沼。

玩偶房內,KT和福伯翻轉了整個房間也沒有找到錦囊,但福伯卻異常的感觸。

「你知唔知啊,呢個椰菜娃娃喺我後生嗰時好受歡迎,人人爭住要。哈,咁樣衰嘅公仔,都唔知點解會咁多人搶。」福伯說着說着,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

「喂,福伯,見返一個公仔啫,你唔駛感動到喊啩?拎個返去囉。」KT不明就裏,開玩笑道。

福伯聽到之後,不禁悲從中來,老淚縱橫,KT見狀顯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我個女……當年就係因為呢個公仔……」福伯斷斷續續的說︰「畀人推咗落路軌車死咗……」

聽到如此驚人的消息,KT也反應不及,只懂為自己剛才無心的失言道歉,接着下來的數分鐘,房間都只餘下福伯的啜泣聲在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