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宋思源。」宋思源友好的伸出手來,遞到了那個「小伍」的面前。

「呃……你好,我叫伍德權,希望我們能好好相處。」伍德權也不像那些士兵般的死板嚴肅,只見他一臉笑臉地握住了宋思源的手,說的也是,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青年而已。

「你好,我叫譚海瑤……」
……
初步認識之後,他們便告別了這個短暫停留的營地,踏上了歸途。

「你們在末日之前就已經認識了嗎?」走在路上,伍德權突然向他們問。





「嗯,有甚麼問題嗎?」吳木辛詭異地反問他。

「沒甚麼,只是覺得你們團隊之間有一種超乎平常的默契而已,難怪少校這麼重視你們這支隊伍。」他好像明白了些甚麼道理,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可是走在旁邊的譚海瑤卻一臉好奇地問:「你們的營地之前也收容過像我們這樣的隊伍嗎?」

「當然有啊,不過戰鬥力都強差人意啊,而且隊友間的關係也是……你應該也明白的。」即使是在回答別人的問題,但是他也不忘警戒。

譚海瑤也想起了之前的經歷,不禁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終點,離他們已經不算太遠了……

已經沒有甚麼辦法可以再回頭了。

我輕嘆一口氣,然後走出房間。

剛才隔着那扇窗戶看到,他們已經回來了,就在那校門之外。

十幾秒後,我就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回來了嗎?有甚麼收獲嗎?」我倒是能看到龐懷和陳采萱都不在他們之中,但是他們的神情也沒有任何的悲傷,想必他倆也應該沒有甚麼事情。

隊伍裡還多出了一張新面孔,而且穿着軍裝……

「原來是這樣啊,你們找到軍隊了嗎?」腦海中幾條線索瞬間便接合在一起,我輕聲問道。

「嗯,我們找到了一支部隊,人數大概有千餘人左右,其中軍隊占了當中的一成數量。」宋思源點了點頭,又看向那名軍裝少年:「他叫伍德權,是軍隊派過來的人員。」

我點了點頭,並自我介紹道:「我叫羅康,很遺憾的,現在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和你了解一下軍隊的情況……」
「軍方那邊有沒有甚麼要給我的東西嗎?」

宋思源錯愕了一下,然後便苦笑着拿出了一把手槍和幾個彈匣給我。

「你還有多少事情暪着我們……」吳木辛直視着我,其他人的視線也都放在了我身上,甚至連伍德權也都一臉好奇。





「抱歉啊,最近這幾天靜養回想起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而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我背對着他們,有時侯,人還是無知一點比較好……

「……明白了,到你準備好後再說吧,我們會等着。」

「嗯。」感受着手槍帶來的沉甸感,我笑了出來。

「你們還是快點收拾好資源吧,我總覺得,龐懷那邊會些不好的事情會發生……我現在就先趕過去吧。」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就已經快步跑了出去。

身後彷彿還有他們的呼喊聲,不過我已無暇理會,就在剛才,不祥的預感已經越來越盛。

遠方那兩股氣運,不斷地減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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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逆先生當天告訴我的事情,我並不是完全贊同。





事關「氣運」這種東西,並不是所有人都擁有的。

要說明「氣運」,就必先談一談運氣了。

運氣相對於普通人就易理解得多,運氣高的人,出街可能就能撿到錢,六合彩能中頭彩,每次就要死時都會有高人出手相救,又或者是修煉異能時即將陷入危險,卻又因為這樣那樣的巧合而化險為夷,精神力更上一步。

這都是運氣好到極致的表現。

而當運氣升華上另一個層次時,這就是氣運了。

氣運已經不單止影響他個人的利益,而是影響了整個「世界」的進程,這絕無誇張之嫌。

當然了,擁有氣運的人極少,但是能擁有氣運的人必然是「世界」的寵兒,按凡人的話來說,他就是一個開了「主角光環」的存在。

一個配角就自然不可能開啟主角光環,所以我才這麼肯定,宋思源、趙俊軒他們都一定是「主角」,當然了,也可能是反派大boss。





呃……雖然這種叫法有些別扭,不過還是先這樣叫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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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他真的知道營地的位置嗎?」余錦龍突然問道。

「應該知道的吧,他不像是這種冒失的人。」

在說話的同時,他們也已經不停地將資源整合起來,方便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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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道驚呼聲迅速地轉到了他們兩人的耳中,龐懷就要從唇間涌出的說話、不知名的勇氣也被它一舉消滅。

不過他也是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然後看向了聲源處。

「過去看看吧。」他轉過頭向陳采萱問,後者則安靜地點了點頭,於是二人就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沿途行走的時候還看到了幾個拿着步槍的軍人也向騷動處跑了過去,陳采萱眉頭一皺,喃喃自語地說:「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呢。」

越走近那個方向,二人就越能聽到更多的喧嘩聲,這對於末世來說,簡直就是不要命的舉動。

「該死,這些人瘋了嗎?」龐懷暗暗地咒罵着。

不過,當他們馬上就再無法指責別人了。

「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營地三百米開外的一個十字路口,幾百隻喪屍正向這邊沖了過來。

屍潮!

所有人的腦海裡都閃過了這一念頭。

當然了,現在這數量固然不能對營地造成太大的威脅,他們這裡可是有整整一個連的兵力,五百隻喪屍,也就是每人開七、八槍罷了。

但,也僅僅只能去到這個程度了。

喪屍的厲害之處,並不在於個體的戰鬥能力,說實話,只要一個成年人有足夠的決心和勇氣,給他一把菜刀起碼也能殺掉一隻喪屍。

但是如果是兩隻,三隻,甚至是十隻呢?

以第八連的軍事力量,殲滅這數量的喪屍易如反掌,但是開槍後的聲響足以吸引到更加多的喪屍前來襲擊。

這個年代,消音技術依然還未能完全普及。

而更少數人想到的,卻是其他方面的東西。

這股屍潮,到底是誰做成的?

正常情況下,喪屍只會在一個區域中不斷遊蕩,直到找到獵物為止。

所以說,眼前這個景象,絕對不會是「自然」引起的,對方明顯對這個營地抱有敵意。

「現在怎麼辦?」不止他們兩個,其他難民也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留在這裡,生存的機會很少,可是獨自一人逃出去,生存下去的可能性也不大。

「你們兩個,快點過來吧,我們要掩護平民撤退。」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是魏華。

可是他們兩人不知怎的還是站在原地,魏華急了,他走到二人身旁,然後壓下聲音道:「放心吧,我們不會死戰下去,這是趙岸的命令,至於你們那些伙伴,他們在遠處看到這個情況也不會傻到沖進屍群裡,倒是你們,如果繼續和這些平民站在一起的話……」

兩人聽到這話後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這不就明擺着在危急情況下要拋棄這些平民嗎!

可是他們別無其他選擇,只能跟着魏華向在近處的軍列走了過去。

「別慌亂,我們軍隊會掩護平民撤退,請大家不要驚慌,重申一次,我們軍隊會掩護平民撤退,請大家……」

在來時的路走着,他們看見有不少軍人都試圖着維持平民的秩序,可是礙於聲量的限制,他們都未能阻止平民的行動。

「嘭!」就在這個時侯,終於有軍人忍不住鳴槍了。

槍聲響徹天際,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全望向了那枝步槍。

面如死灰。

那個軍人似乎也知道自己做了甚麼錯事,但他還是走上前向平民說:「各位人民請冷靜下來,在這個時候,大家應該要有秩序地……」

他的話還未說完,那群平民就已經有人怒吼道:「快點走啊,不用理那個軍人說的話,剛才他開槍就是要把我們往死路逼啊,軍隊根本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帶我們離開。」

這話簡直說出了眾多平民的心聲,那名軍人面色一變,才剛抬起槍,那些平民的咒罵聲就已經傳來──

「那些軍人又拿起槍啦,怎麼樣,被說中了嗎……」

「我們不是軍隊的炮灰啊,讓我們離開……」

「我就說這些軍隊從一開始就已經不可靠了,去你媽的為人民服務……」

「……」

隨着平民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那些人群中傳來的罵聲就越來越嚴重,甚至已經開始偏離原來的方向。

「完蛋了……」魏華眼看着平民引起的騷動,卻又無力去制止。

難道要向手無寸鐵的人民開槍,然後呢?然後軍隊也會被蜂擁而來的喪屍群吞食。

不開槍的話,,在這股人浪中,軍隊想要保持完整的陣形都太難了,更遑論要對抗幾百米外的那群喪屍。

「好狠,如果這場戲真的是有人暗中推動的話,那麼這個人未免也太陰毒了。」趙岸已不知道何時站在軍列之中,但是此時他也只能輕聲概嘆。

計並不複雜,卻很有效。

先是引來了這幾百隻喪屍,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以第八連的力量還足於應付,但是對方明顯算中了他們的弱點。

那八百多名難民,他們沒有受過鐵與火的考驗,在這個情況下,心裡會想着獨自脫身的人也肯定不會少。

軍隊懂得放棄人民,人民何嘗不懂得放棄軍隊呢?

然而這些聰明人卻被軍人攔住,而軍隊甚至在秩序就要失控的情況逼不得已鳴槍阻止。

此時部隊幾乎已經被判了死刑,但是對方還是來了一招順水推舟,令人民徹底陷入混亂之中,連同軍隊一起陪葬在這裡。

一切聽上去是如此的簡單,事實上,對方除了親身實行了第一步的引誘後,就沒再參與其中。

人性,這個局,算計的不過是人性而已。

「撤退吧,不用再維持陣形了。能活下來一個都算一個,總好過大家一起在這裡死掉。」趙岸的話語聲一落,不少軍人便立刻混入於人群之中。

如果不是身穿着軍服,他們恐怕一早就走了吧,軍人,始終也是人。

「少校,我們保護你,快點動身走吧。」

很快,趙岸身邊就只剩下十來人了,看來也是他的親兵。

他面如死灰地在那十來人的陪同下離開,有着那槍支的威壓下,平民也忌憚地讓開了一邊,任由他們通過。

「捉緊我的手,無論遇到甚麼情況也不要鬆開!」他們二人的手緊握在一起,在這洶湧的人浪中無比艱難地擠出一點的空間。

在這一刻,龐懷的心中無比慶幸隊友們都已經回去拿取資源,至少這樣一來,他們都不用參與到這趟渾水之中。

「還好我當初留在這裡,不然的話,以采萱那受傷的身體,恐怕也不能逃出這裡,雖然加上我的機會也很渺茫,但至少……」

龐懷轉過臉來,查看一下陳采萱的情況。

她的臉色似乎因為受到了驚嚇而顯得煞白,腳步有些虛浮起來。

他更加用力握緊了她的手,同時也不斷地向前跑着,那些難民經過長時間的飢餓,體質早就不比以前,這時人群中竟然也被他們走出一條路來。

「不要放開我的手啊,捉緊啊,拜託你,一定要捉緊啊,采萱!」龐懷咬緊牙關,不斷地往前擠着。

「不能往前走啊,前面也有喪屍啊!」突然,一道聲音從人群前方傳來,霎時間,人流頓時指向其他方向。

無論是往回走、向西走、向東走,這些對處於人群中心的二人帶來了極大的阻礙和痛苦。

正當龐懷也想轉向的時侯,陳采萱突然用指甲插進了他的手裡,其用力之大從他頭上露出的青筋和冷汗都能看出。

「不要往其他方向,那裡都有更多、更多的喪屍,繼續往這個方向……」陳采萱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知怎的,她的聲音聽起來比平時尖銳高音得多。

龐懷驚訝地轉過身來,陳采萱的身體狀態並不好,但是更為重要的是,她精神力的紊亂程度,連他都能感應出來。

「異能要覺醒了嗎?在這個時候!」龐懷非常無奈,這種感覺就像你和已經懷孕的老婆遇上了車禍,在這危急關頭,你的老婆卻要分娩,這種事情,簡直是令人既無奈又焦急。

要知道,異能覺醒的過程都是要經歷不少痛苦的,然後在這種時候……

「可惡,捉緊我的手啊!」話音剛落,龐懷也將身體擋在陳采萱的前方,以免她被人流撞傷,不過,也只能擋住一個方向了。
絕對不能死在這裡,至少……一定要讓她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