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 (四十五) 巧合?

天色開始放光, 晨鳥的一聲哀, 煙飄似髮, 滿棠帶著日以繼夜的疲憊, 勃然一身走到國華的家; 彷彿載負着前生的自己奔向遠方滄海.

『滿棠, 這麼早? 發生何事了? 』
雖然不比滿棠, 但國華也是身心俱疲. 當然, 何時何地他也不會顯露出來.

『國華, 幫我做兩仵事. 』
自從那晚用槍試探過國華後+, 國華已是滿棠此刻惟一可以相信的人.

『好的. 』國華有信心辦妥任何事. 所以滿棠還未說, 他已一口答應.





滿棠道:『第一, 按這張更表安排車隊和船隊的行程, 今天中午前, 所有運輸隊伍一定要出發; 一輛車一條船也不能留下. 』

國華接過更表, 簡單回應一句: 『知道. 』

滿棠又掏出另一個信封道: 『第二仵事, 你安排好運輸隊的行程後, 去新簾子胡同找一個整天自言自語, 跛了雙腳的乞丐, 然後叫他把信封中的人捉來見我, 但不能傷害她. 』

正把信封交到國華手上之際, 滿棠又道: 『還有, 我不會再回去<成運行>和卓家了, 國華, 我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你可以安排嗎? 』

滿棠愈想愈不對勁: 用槍試探過國華那晚, 國華一再重申<中國不能亡>; 剛從南京回來便立即去囚室幫犯人傳話, 那人又剛好是惟一與滿棠有接觸的任澄文....... 他又試一試國華.





國華道: 『可以. 碰巧也是在新簾子胡同. 那兒有間水雲客棧, 我辦妥公務便來找你. 』

滿棠便收回那信封道: 『是嗎? 真巧合呢. 那這事我自己去辦就可以了. 你安排完運輸隊伍出發後便來找我吧. 』
滿棠只信事實, 不信巧合.



到了新簾子胡同. 早上九時多, 胡同上沒有太多行人, 寒冬的街道如死人般冰冷.

滿棠四處張望, 果然不消一會便見到那個 跛了雙腳的乞丐, 便走近他.





『操你的! 你靠近來幹嗎! 你是蔣介石還是毛澤東? 快幫老子擦鞋! 』那乞丐大罵剛走近的滿棠.

『腳都沒有了, 還擦甚麼鞋? 別裝瘋賣傻, 我是卓滿棠. 』滿棠表明身份後便掏出信封, 交到那乞丐手上, 繼續道: 『把信封中人捉來水雲客棧見我. 事態嚴重, 千萬不能傷害她, 也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否則你和我也會成為死人. 』

『他奶奶的! 原來是光緒* ! 你這小子還沒有死麼! 』乞丐接過信封便走開, 繼續自言自語.


滿棠獨坐在水雲客棧的廂房, 他沒有點菜, 也沒有要酒, 因為他要絕對清醒.

中午時份, 國華也來到了.
『滿棠, 所有車隊船隊已出發了. 你要把誰捉來? 』

滿棠沒有回答, 但青幫的人已把那人帶到.......






『棠哥, 有必要這樣嗎? 』
滿棠要見的不是別人, 正是綺詠.








+ 詳見 第(三十一)回 影子

* 光緒是清朝其中一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