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 ( 三十七) 南京大屠殺

蕭鷹拔槍對準國華道: 『狗種! 你幫東洋鬼運貨就去運, 還夠膽為他們當說客? 你去見閻王爺吧! 』

與上月滿棠用槍試探他一樣, 國華顯示出置生死於度外的鎮定回應: 『我不聽日本人的話, 我是<成運行>的人, 我只聽我們卓大當家的話. 是大當家叫我勸閣下退離南京的. 』

『退甚麼退! 我蕭鷹賤命一條! 我就是死守這裡至最後一刻, 看日本人耐我如何! 也讓你們這些狗輩看清楚忠義兩字怎麼寫! 』

『你蕭大哥要拼死守在這兒, 就要你麾下的兄弟陪葬? 』

『我蕭鷹的弟兄們個個忠肝義膽, 早有為國捐軀的準備, 你和卓滿棠那種狗輩是永遠沒法理解的. 』





『蕭鷹, 我還道你是個頂天立地的好漢, 想不到你這卑鄙小人竟置國家存亡於不顧! 』

『鄭國華, 你玩甚麼花樣! 』蕭鷹怒氣衝天, 一手抽起國華的衣領.

『蕭將軍, 我問你, 國家抗日的戰略是甚麼? 』

『且戰且退, 以空間換取時間. 』

『那你死守南京是為甚麼? 』





『這裡是國民政府的首都! 當然不一樣! 』

『有甚麼不一樣? 南京百姓的命比較矜貴嗎? 其他百姓的命都賤了! 』

蕭鷹接不上話, 猶豫之際, 抽住國華衣領的手也鬆了, 國華趁機推開了他.
見蕭鷹未答得上, 國華指住蕭鷹道: 『 蕭將軍! 你身經百戰, 南京是否守得住, 你心知肚明. 』

蕭鷹結結巴巴的道:『守不住...的確守不住.... 但要我棄下這裡數十萬百姓不顧, 我做不到! 』

雖然蕭鷹比國華高大, 但此刻他感到國華的氣勢像巨人一樣壓來.




國華道: 『我們大當家不是叫你棄下這裡數十萬百姓, 而是叫你保住南京以外的四萬萬同胞. 』


翌日, 貨已卸完, 國華領著車隊返回北平. 同日下午, 蕭鷹與其麾下軍隊退離南京城, 避了之後的災難.


卓滿棠不在, 國華更見大將之風.
滿棠原本只打算叫國華有機會才勸退一些零星的國軍, 但為何國華會懂得找將領蕭鷹?
天崩地裂在即, 連慣見風浪的滿棠也顯得驚惶失措, 歷練較小的國華卻從容不迫, 這是不合理的事;
除非國華的底牌, 不是<成運行>第二把交椅如此簡單.


半個月後, 1937年12月13日, 抗日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 歷時三個月的南京大屠殺開始, 超過三十萬人民被殺; 當時德國駐華大使形容: <日本在南京的恐怖統治, 達到無以復加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