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 ( 三十六) 蕭鷹將軍

滿棠的車隊離開南京時, 國華的車隊才剛抵達南京城門的關卡.

拿著批文的國華辦妥進城手續後, 便帶領車隊進城. 到了貨倉, 便安排工人開始卸貨.
在貨倉外等著, 與滿棠一樣, 貨一卸完, 他和車隊會立即離開. 但貨太多了, 要離開, 至少是大半天後的事.

國軍一直有人持槍在旁監視, 畢竟<成運行>暗地裡為日本做事, 已是公開的秘密. 國華走向其中一個軍人身邊, 立即被人用槍對準包圍.

國華道: 『我要見蕭鷹將軍*. 』






國華只是負責監督運輸的人, 並沒有犯法, 而且那些軍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底蘊. 但能知道<蕭鷹將軍＞這個名字, 軍人們都不敢怠慢, 立即把國華帶到蕭鷹將軍的辦公室 - 何時何地, 中國人也怕承擔責任.

軍人對辦公室內那個站在窗戶前的人道: 『蕭鷹將軍, 這個<成運行>的人說要見你. 』

『唔, 你們先出去. 』

那些軍人離開後, 辦公室就剩下國華與蕭鷹兩個人.
國華如常沒有表情的站著.
至於蕭鷹, 剪的是個平頭髮型, 眉粗眼大, 一望便知是個身經百戰的軍人, 除了那虎背熊腰和整齊軍服, 更重要的是他異於常人的體格, 昂藏六尺的他, 看上去如巨人一樣.





蕭鷹走近國華, 低頭看著他, 國華已不是矮小的人, 但身高也只及蕭鷹胸口.
忽然, 蕭鷹一腳踢向國華, 力發千鈞, 國華反應快, 及時提手擋住, 但也被踢得向後退了數步. 與滿棠一樣, 無論任何情況, 國華都不會吃大虧.

蕭鷹怒目瞪眼道: 『你就是<成運行>的大當家, 臭名遠播的卓滿棠? 』

『不, 我叫鄭國華. 』

『哈! 鄭國華, <成運行>的第二把交椅! 我也聽過你的賤名, 與卓滿棠一樣, 你也是個狗種. 』

『我們大當家是個頂天立地的血性男兒, 你不認識就別亂說. 』





『為日本人做事的狗叫頂天立地? 你要說笑就滾到別處! 鄭國華, 我告訴你, 若非你拿住那批文來南京卸貨, 我一槍就斃了你! 你有甚麼屁就快放, 放完滾回北平! 』

『蕭將軍, 我想請你和你麾下的軍隊儘快退離南京. 』

蕭鷹滿臉通紅, 大情大性的他怒不可遏, 連槍也拔出, 對準國華道: 『狗種! 你幫東洋鬼運貨就去運, 還夠膽為他們當說客? 你去見閻王爺吧! 』








* 蕭鷹將軍: 歷史上並無提及此人. 只是在白先勇先生的小說<骨灰>中, 有說一個叫蕭鷹的將軍是抗戰後還都南京時其中一個出色將領, 特此借來一用.




事實上, 真有蕭鷹其人絕不為奇, 白先勇的父親是著名軍閥白祟禧, 所以他自少就認識國軍的大小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