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斯之火～體育部的女神們》[18+][fin.]: 叄玖︱Ἠγερία｜雅妮莉亞　α

叄玖︱Ἠγερία｜雅妮莉亞


　　當我們來到入口處，藝莉面露出無比驚訝的表情，她瞪大眼睛說：

　　「哎、老公……你怎麼會在這裡？」

　　儘管我也有點驚訝，因為我也並未預期藝莉會在這裡，但我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並不意外。我對藝莉說：

　　「是鹿儀叫妳來的吧？」



　　藝莉雅緻的臉容皺了皺眉頭：「所以……是你們決定約我過來的？」

　　「不，也不是，」我自然牽起藝莉的手「我真的不知道妳會在這裡，鹿儀只是突然傳短訊叫我過來。相信我，如果是這鹿儀搞的鬼，我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藝莉老樣子握緊我的手心，她頗為心不在焉地說：「我也、也是收到鹿儀的短訊，才趕過來的……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約在這裡……」

　　我抹著藝莉的髮絲，說道：「妳還在寫信嗎？」

　　藝莉憂心忡忡地點頭：「我……大致的內容我已經寫好了，只是我不知道開首的說詞要說什麼。這種異常天開的事情，不好好想過認真的開首，是絕對沒可能抵達到大財團老闆手上的。」



　　藝莉對於戀音的行為所制定的唯一策略，就只能主動告發她的行徑，但問題在於，誰會相信一封突然寄過來的信，就相信自己將會被下毒？只會被視為是惡作劇信件。藝莉這兩天都在查找過去在她家族接觸過的正式信件，去研究會否有更具說服力的公文寫法。

　　我的手機收到信息，是鹿儀，我拿起來跟藝莉一起看：

　　【小鹿儀：如果你們是在外面遇到了，就一起進來吧。我在裡面。】

　　我望看了藝莉一眼，藝莉仍然是滿腹疑惑的模樣，看著我說：「那個……這不會是你那鹿儀姐姐的算計吧？你們要對我做什麼嗎？」

　　我失笑地輕撫藝莉的臉頰：「妳覺得以鹿儀的性格，即使對我也會這麼坦率嗎？」



　　藝莉揚了揚眼眉，也認同道：「說的也是……」

　　我對藝莉說：「那我們先進去吧。」

　　藝莉點著頭，有點不安份地說著「好的」，便跟我牽著手進去。

　　バッティングセンター，Batting Center。
 
　　也就是室內棒球練習遊樂場。


Ω
 
　　這是藝莉脫離體操隊的第一天，距離京都世青賽決賽，尚有四日。



　　我醒來時森琪與樂璇已經離開旅館了，她們大概是按照花姐的要求，老早集合前往練習。

　　我就像畢業後置身暑假第一天的高中生，完全失去任何行動的動機，要去體育館也不是，在京都閒逛也不是。我知道隔壁的藝莉大概是深思信件的事情，又不知該不該去打擾她，我茫然若失地吃完了早飯，就收到了鹿儀的短訊。

　　我完全不明白，為何鹿儀突然要約我去室內棒球練習遊樂場。我甚至不知道，原來鹿儀會打棒球嗎？

　　我更不知道，原來她同時還約了藝莉。

　　我藝莉走進去，裡面由鐵網分割成眾多深長的空間，出租給人們練習棒球打擊。場來此起彼落都是各種的棒球聲，落地或擊中的沉實聲響，看著藝莉那惶然失措的表情，她也似乎是鮮有到這種場所，我將藝莉領到某處鐵欄外。
 
　　裡頭的那位女生穿著深紅色的棒球外套，戴著頭盔，手執球棒，自動發球機射出一枚棒球，她便以矯捷的動作揮起球棒，球棒劃出一個半圓，像刀峰般砍向棒球，發出像木頭相撞的聲音──噗！棒球擊飛，飛向天花的某處，與ホームラン（Home Run，全疊打）的牌子擦肩而過。
 
　　「鹿儀……？」
 


　　藝莉訝異地喊了一聲。鹿儀按下暫停的按鈕，拿起一條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
 
　　「真是的，全疊打有夠難的呀。」
 
　　她將球棒架在肩上，棒球外套、白色T-shirt上衣，黑色短褲，配合她剛好穿著棒球外套的打扮，一副棒球好手的得意洋洋。她望向藝莉，藝莉卻困惑又意外地睜著眼晴。
 
　　「藝莉醬，」鹿儀看著藝莉說「來比一場吧。」
 
　　「啊！？」藝莉瞪起詫異的雙眼，支吾著說「為﹑為什麼……？」
 
　　「你是日本人，不可能不會打棒球吧，總之跟我比一輪，看誰先打到 Home Run。」

　　「這、這沒關係吧！」藝莉手足無措地說「我是日本人但我不會打棒球呀！」

　　這就像我們以為美國人一定愛吃漢堡，德國人一定愛喝啤酒之類的刻板印象嗎？


 
　　「別廢話了！」鹿儀喝著道「我叫妳就打！妳總有玩過吧！」

　　藝莉面露無辜的表情：「我……我、小學當然有練習過，可是、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

　　「那就是會呀，給我進來！！」

　　鹿儀突然抽起旁邊的一根棒球棍，把她丟到藝莉腳邊，藝莉再次嚇了一跳，握緊我的手臂。我望向鹿儀，但鹿儀完全沒有看我。

　　「老、老公、這到底──」

　　藝莉六神無主地向我求助，但我也是一樣困惑，而這時鹿儀又再次喝道：

　　「妳老什麼鬼公啦！別再裝可愛了！那做別人老公的，把妳老婆帶進來！！」



　　鹿儀像揮刀一樣拿起棒球棍，霍聲作響地指向我與藝莉的面門，凌厲的鷹目震懾逼人。我登時也拿不定主意，也只好說：

　　「那藝莉醬，妳就配鹿儀打一局吧，就打個球，我想也不會怎樣吧……」

　　藝莉面有難色地看著我，我也報以無法理解的表情，但只好拾起剛去鹿儀丟到地上的棒球棍，將就地將她牽進了打擊場的鐵欄內，拿起旁邊提供的棒球用具，替她戴起了頭盔與手套，然後由藝莉執起老舊的棒球棍。藝莉身穿著淡粉紅色的居家T-shirt與米色長褲，簡潔怡人的打扮與棒球員造型渾然不搭。

　　「動作快點！！！」鹿儀又再次叫道「別再卿卿我我了！有老公了不起呀！妳老公我也上過呀！」

　　我聽著一驚，急忙向鹿儀打起眼色，但鹿儀沒接受我的眼神，她仍只盯著藝莉，而藝莉果然往鹿儀回瞪一瞬間的怒目。我趕快說：

　　「沒、沒事的藝莉醬！來，深呼吸放鬆點。」我掃著藝莉的肩頭。

　　「沒關係的給我滾出去！！！」

　　鹿儀直接球棒指向我，我只好帶著惴惴不安的臉色退出去。一張張綠色的輕紗劃分了打擊手的位置，藝莉惶惑地步進了鹿儀身邊的位置裡，鹿儀蓄勢代發地笑了笑：「開始了喔。」
 
　　「等等等﹑等一下……！」
 
　　噗。兩台自動發球機同步射出了兩顆棒球，鹿儀輕而易舉起揮起球棒，棒球被擊中飛出，這一次卻差強人意地往角落飛去。

　　「嗚──！」
 
　　藝莉則帶著慌張的表情，發出吃力的輕呼，自然反應地擺出了生硬的打擊姿態，球棒有氣無力地揮出，棒球理所當然地劃過了藝莉身邊。藝莉尖叫著躲開，白色的橡膠棒球擊中藝莉身後的鐵網，滾落地上。
 
　　看著藝莉我不免有點擔心，鹿儀卻喝道：
 
　　「真沒用呀，這樣也算我的隊員嗎！？媽的，我當年怎麼會讓妳留在啦啦隊裡！？」
 
　　「鹿儀姐，妳不要這樣，嘩呀……！！」
 
　　自動發球機又發球了，鹿儀當然又揮棒擊中了，而藝莉與其是在打球，不如是在玩閃避球。
 
　　鹿儀卻彎起嘴角，大喝道：「嘖！藝莉，我早就看妳不爽了！恃著自己是日本混血！長得漂亮！咪咪大就了不起嗎！！去妳的啦！！」

　　我握起鐵絲網，藝莉慌張地望向鹿儀，球又到了。藝莉再次痛苦地揮起球棒，緊著眉頭回嘴道：

　　「我、我又──又不是自願長成這樣的！！我咪咪大又不是我的錯！」

　　「是妳的錯呀！怎麼會不是！妳脫隊了以後，都有幾個男生直接消失掉了！！妳以為他們本來是為了什麼才加入啦啦隊的啦！媽的！妳的那對大歐派呀！！」

　　鹿儀帶著顯然的怒氣揮動球捧，發出一陣空氣被強行撕裂的怪響，又擊中了。

　　相比之下，打擊率仍然的零藝莉，只得氣結地叫道：

　　「那又關我什麼什麼事！我難道要對所有對我胸部有興趣的男生負責嗎！！」

　　「我最不爽妳這種女生了！自以為漂亮，別人會讓著妳，就做什麼都可以！」
　
　　「等一下、鹿儀……這到底……」我終於也忍不住說。

　　可是不論鹿儀還是藝莉，看來都沒聽見我在後方擔憂的細語。

　　藝莉用終於忍不住的語氣，怒氣沖沖地對鹿儀道：

　　「妳！妳這樣說，妳不也是一樣嗎！？論霸道，我連妳一半也沒有呀鹿儀姐姐！！」

　　又輪到藝莉擊球了，她旋動肩頭，這次的揮棒勁道強了不少，可是還沒有擊中。

　　「但我會承認呀！妳會承認嗎啦啦隊的混血大胸女神！？我就是看不起那些只想上我的男人呀！妳會承認妳很任性！自以為所有決定就是最正確嗎？！」

　　「我根本就沒有──！！」

　　藝莉高聲嚷道。噗──打中了。她第一次擊中的棒球，但棒球以並不完美的軌道飛向角落。

　　「那妳為何要拖著小果支持妳的決定呀！他一樣也想妳留在體操隊裡不是嗎？」

　　藝莉回頭窺了我一眼，我還是地不知就裡地搖頭。藝莉顫著聲線說：「那、那是因為老公他明白我──嘩！」

　　「明白妳個屁股呀！！！」鹿儀喝道，突然用棒球棍打向身後的鐵網，發出令藝莉與我也嚇了一跳的巨響。「既然這樣，妳把妳老公讓我好了！至少我胸部不輸妳，對他比妳對他來得體貼！！」

　　我張開口，意外地望向鹿儀的側臉，她還是一副『別期望我會正眼看著你』的高傲。

　　這時候，藝莉突然用力踏向地面，邁開強硬的腳步，狠盯向鹿儀：

　　「這怎麼可以！妳給我閉嘴！！胸部的我不跟妳鬥！妳說妳對小果比較體貼？！我看妳連體貼怎麼察寫都不會吧！」

　　「慢著，藝莉醬、小鹿儀……妳們……」

　　不過我的聲線似乎並不在兩位女生的關注範圍內。鹿儀揮棒喝道：

　　「妳身邊的那幾位樂璇、森琪、沚澄都沒有妳那麼會撤嬌，妳就以為自己沒有對手了吧！哈哈，我出現啦，又漂亮身材又好床技又好，你老公還很迷我呢～所以妳才討厭我吧！因為我有能力把妳老公搶走呀！！」

　　「胡說！！妳有什麼鬼能力啦！！就是故作傲嬌，然後纏著小果而已嘛！妳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在想什麼！」

　　藝莉再次將怒氣發洩到球棒上，擊出一記好球，劃出流麗的軌跡飛到遠處。

　　「我裝模作樣也比妳撒嬌來得好！我的啦啦隊現在還好好的！妳的體操隊呢！？」

　　鹿儀維持她精準的高擊球率，一次又一次清脆地擊球。

　　「妳給我住嘴！別扯到體操隊的頭上呀！丫呀呀呀呀呀！！！！」

　　藝莉怒極尖叫著。噗。噗。數記棒球像炮彈似的飛向兩位女生，兩人都接連擊中棒球，只是離全疊打的牌子甚遠。
 
　　「我偏就是要說！！」鹿儀又擊出一記側打，叫道：「你們體操隊這一次可真正的兵敗如山倒呀，上一次氣勢如虹，擊倒我們啦啦隊的，真的是你們嗎？」
 
　　「這跟體操隊沒有關係！」藝莉反駁著揮起球棒「小戀要針對的人是我！只要我退出了，那些財團老闆的生命就安全了！」
 
　　「白痴！妳的那位姐姐如果騙你呢！？」鹿儀大喝道「就算妳告密，最後也一樣繼續對其他人下毒呢！妳對我敢這這樣頂撞！對那位戀音卻又言聽計從！你是看不起我嗎！？」
 
　　「我沒有！」藝莉大叫，聲音一陣戰抖「我……不想放棄體操隊！但沒有辦法，我不能眼白白看著小戀去傷害他人──！」
 
　　藝莉似乎習慣了棒球棍的重量與發球機的軌跡，好幾次擊中後，又開始後勁不繼，又開始落空。
 
　　鹿儀俐落地揮棒擊打：「可是她現在不是在傷害妳了嗎？」

　　藝莉全身怔定，默然不語。我看著她的側影，她似是用心想過以後才回答：

　　「我、我、我一點也不重要，這──」

　　「妳不重要！？」鹿儀再次狂吼「媽的！？妳竟然敢跟我說這種話！？妳不重要？啊！？你知道嗎藝莉！我就是討厭妳這份偽善的退讓！妳不重要，會跟我爭男友嗎！？妳不重要，會想去參加體操比賽嗎？妳不重要，現在就給我丟下球棒走出去，不要跟我鬥嘴呀！妳不重要，就不要承擔你那姐姐的行為啦！妳那個部份不重要！？妳明明就把自己看得非常重要！比我還重要！比妳姐姐戀音還重要！只是不敢說出來！要別人去哄妳去幫妳去遷就妳而已啦！死藝莉！少裝蒜了！」

　　鹿儀連續揮動球棒，口裡連珠炮發地說。藝莉張著眼，雙眼泛紅流轉出淚水。我忍住心痛的感受，沒有阻止鹿儀說下來──因為我覺得她說的並沒有錯。

　　「我、我不是這樣想──」

　　「所以妳才會被戀音牽著走呀！妳這白痴！妳心裡明明想擔任救世主，但又不敢去想去做！你明明想狠狠教訓戀音，卻只躲在那邊老公前老公後﹐等我們幫你鼓勵你！想著承受到足夠的難受就可以了！真是的，日本人都是這副德性的嗎！？」

　　「死鹿儀！！」藝莉突然尖叫「妳別再說到小果的頭上啦！！丫丫丫丫！！！！！」
 
　　藝莉突然發聲尖叫，猛力揮起球棒，再一次擊中棒球，這一次的軌道顯得更加有力了。鹿儀警覺到藝莉的威脅性，下盤稍一下沉，一雙美麗的大腿略微拉開，穩住腰間，全身的打擊力更為穩固。
 
　　「妳跟妳姐姐根本就是一副德性！戀音以為自己是能改變世界的救世主，你又陪她發瘋！以為自己是要犧牲所有去拯救世界的救世主！媽的！兩姊妹都有夠胸大無腦！」
 
　　「妳！妳給我閉嘴呀死鹿儀！！」
 
　　淚眼彷徨的藝莉不甘捱罵，手臂猛烈揮動，我來不及看，球棒已經揮中了棒球。白色的棒球劃出了一道漂亮的斜線，射向天花前方的ホームラン，竟然差點就要中標。
 
　　「妳們兩個就是個公主病的富家女，把我們普通人的生活當遊戲。妳們有想我這些平民的感受嗎？！妳們知道我們一般人每天要花多少心力，才能做到我想要的嗎！？我是霸道又如何！？因為我沒有妳生下來就什麼都有！因為我不像戀音！生下來有半個京都任她玩，死藝莉！妳還敢跟我說妳不重要、我要退出啦、我是為了大家啦、我沒辦法不這樣啦，誰叫那是我姐姐啦、但我不敢教訓她啦、嚕嚕嚕嚕嚕～讓所有人都難過還裝偉大！？妳到底是有多公主病啦！」
 
　　我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火藥味，也不安地說：「那、小鹿儀，妳也不用罵成這樣……」
 
　　可是看來為時已晚，另一邊廂的藝莉卻已經氣得滿臉通紅，張嘴大嚷著反駁道：
 
　　「丫丫丫丫丫丫！！！給我住嘴啦！死鹿儀！你以為自己是隊長就什麼都說了算嗎！別覺得全世界都欠了你呀！你自己白痴去貼男人！連身體都賠了就在那邊裝可憐！小果對你都已經千依百順了！你有種就去找別的男人要你呀！你根本怕別人的男人嫌棄你！有小果關心你連喜歡都來不及吧！都二十一歲了還在那邊裝淑女扮高傲！別笑死人了！」
 
　　「等一下，」我看事態有點不對頭，決定揚聲說「小鹿儀！藝莉醬！妳們都先不要這樣──」
 
　　「默れ！我在想事情老公你別吵！」
　　「給我住嘴！你少在後邊碎碎念！煩死了！」
 
　　兩個女生同時對我大喝，如兩記巴掌直打到我的臉龐都彊硬了。
  
　　「去死吧死鹿儀！！！我忍夠你了呀！傲嬌！女皇病！死破鞋！バカ！！！呀呀呀呀！」

　　藝莉像失控的玩偶，開始猛力揮起球棒，一邊呼喝大叫。
 
　　「大叫有用嗎！！！連球棒也不會拿的有什麼資格罵我！富二代！公主病！大胸妹！白痴藝莉！」

　　鹿儀則像狂暴的戰士，球拍霍霍作聲，像要邊罵邊直接把棒球擊碎。

　　「我就是要罵妳！！妳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還是不去貼男人！我是有錢又如何呀！我是有大咪咪長得漂亮，但我至少不像妳這麼白痴呀！」

　　「我喜歡如何對男人關妳屁事呀！從我的角度上是我搶掉妳跟小果相處的時間呀！」

　　「少自以為是啦死鹿儀！沒小果要妳！妳早就被玩弄到一文不值啦！全就被男人用完即棄啦！！」

　　「妳不是一樣！妳有種就別回日本聽妳爸的要求繼承家當，坦白你想要玩體操！要他自己收拾自己私生女！別賴著朋友跟男友在裝可憐！！」
 
　　兩人不斷叫罵，惹得不少人也探頭窺看，但看見美不勝收的兩個女生，卻以氣勢凜凜的揮打互相拼勁，又令其他人嘆為觀止。
 
　　叮。

　　時間到了。自動發球機發射完畢，結果是兩人都沒有擊中全疊打的牌子，只好氣喘累累地放下球棒。
 
　　兩人互相瞪著對方，已經累得無力叫罵了，我走上前抹起藝莉的手臂，擇去她的頭盔，抹了抹她滿頭的汗。藝莉搭著我的肩膀，按著胸口平順氣息，看著鹿儀說：

　　「死鹿儀……妳最後、呼，最後不也是沒打中……！」

　　「哼，至少我沒喘成妳這樣～」鹿儀氣定神閒地喝起水「妳這樣也算是運動員嗎？！」

　　鹿儀也放下了球棒，抹著頸間的汗，然後她卻走到我的身邊，難得地挽起我的手臂，濃烈的汗氣體香令我虎鞭一震。
 
　　藝莉看見便冷笑了，哼的一聲：「裝什麼溫柔，以前小果牽妳的手，妳也要罵他，現在撤個屁嬌呀！？」
 
　　鹿儀卻擺出倨傲的微笑：「小果既然也喜歡我，我也喜歡他。妳憑什麼管我，人家老婆早就不止你一個，怎麼樣？妒忌了嗎？不甘心了嗎？」

　　藝莉丟開球拍，走過來握起我的手掌，情深款款地說：「老公～我喝了，幫我買水可以嗎？」

　　我自然不可能拒絕藝莉，她就算要買水星我也會去找NASA，但此刻夾在兩位女生之間，正想說：「這、當然可──」

　　「哎，小果～」鹿儀故意用她豐挺的胸部壓向我的手臂，在我耳邊柔聲說「我想去洗個臉呢，要不要陪我去。」

　　藝莉白了鹿儀了一眼，又再靠近我一點說，甜絲絲地：「老公，滿身都是汗了，我想去沖身喔，你知道附件哪邊……可以嗎？」

　　藝莉擺出那既優美又纏綿的暗示眼神，都是每次我跟她歡愛時她的習慣。鹿儀又再我的手臂再抱緊了一點，直接把我的手臂夾在她穿著小背心的乳溝裡說：

　　「我昨天沒有睡得很好，對了……你上次跟我泡澡的那間澡堂，現在可以泡個澡，再回房間補眠嗎？」

　　「老公──」
　　「小果──」

　　「妳們都給我等一下！！」

　　我認真地高聲叫道，藝莉與鹿儀都打住了嘴，止了表情凝視著我。我深吸了一口氣，揚起聲音說：

　　「藝莉醬！小鹿儀！這都不是妳們兩個該吵架的時候！我完全搞不懂妳們在做什麼，妳們誰鬥嘴贏了怎樣呢！？真是的！這到底搞什麼！我都喜歡妳們兩個呀，你們都知道的呀！戀音也好，體操隊也好，一樣沒法解決呀！妳們到底在比什麼啊？有什麼意義嗎？為什麼你們就不能好好相處！以前啦啦隊要吵，八卦館要吵，來到日本也要吵！我已經搞不懂了！你們怎麼才可以好好相處！妳們為什麼都這樣！？」

　　藝莉與鹿儀聽我說完，兩人卻互相無言對望，然後幾乎同時地舉起手

　　「這是她一直在罵我！」
　　「誰叫她這麼任性！」

　　「哎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