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溝到女千祈唔好學我咁》: 11.4

「喂，早晨！」入到課室之後，我向阿星打招呼，再喺佢隔離坐低。

「咁開心做咩？你阿媽好返啲？」佢問。

「好似精神啲喇。」

「咁咪好，好好珍惜同佢重逢嘅日子。」

「嗯！喂我話你知，我阿媽點醒咗我，我決定都係去哄返阿南。」





「正。」喺我興奮之際，佢突然叫住我。

「嗯？咩？」

「阿南佢…尋日接受咗胡一刀嘅表白。」

「痴線，佢點會…」

「尋日放學你去咗醫院之後，佢喺練波嘅時候同阿南表白。」「唔會…唔會…」





「然後阿南亦喺咁多人望住之下應承咗。」

「唔會…」阿星一邊講，我一邊低吟。」

「係真㗎，洛賓都見住。」

「唔會！」我怒吼，突然成班都望住我。

「係真嘅。」一把聲音喺我後面響起，係入返嚟嘅阿南。





「點解…」

「因為佢對我好，因為佢為我付出咗好多，因為佢令我有安全感。」

佢嘅說話，就好似一巴一巴掌咁摑落我塊面到。

佢講得啱，我對佢好差，亦遠不及佢為我所付出嘅多，最重要係，我令佢失去咗對佢嚟講好重要嘅安全感。「我放低咗我哋嘅嘢啦，大家都要Move On，係咪？」

Move On？可以咩？

但唔可以又點？發爛渣？繼續糾纏佢？定過去打胡一刀？

「嗯…祝你幸福。」再做啲咩都係於事無補，唯一可以做嘅係，繼續維持返應有嘅風度。因為呢個時候，我亦再冇辦法講任何嘅嘢去挽留佢，因為佢，已經完全唔再屬於我。

「多謝你。」





後來阿星先同我講返，原來喺呢段時間，都係胡一刀喺阿南身邊陪住佢，亦為阿南做咗好多嘢哄佢開心，先可以令到阿南，暫時忘記我對佢嘅傷害。

一個係只係識傷害佢嘅人，另一個就係識得保護佢嘅人，我係阿南都會果斷選擇後者，而忘記果個只會令自己傷心嘅仆街。

就算過咗好多年之後，我都好記得呢一日。我記得我呢一整日成個人都係喺離魂狀態，冇聽過任何書、冇講過任何嘢，甚至冇食過任何嘢。

放學之後，亦即刻跑咗去圖書館，望住練波嘅胡一刀同睇波嘅阿南。阿南會為咗胡一刀嘅活躍而興奮，胡一刀亦會因為阿南嘅鼓勵而越戰越勇。到咗休息時間阿南亦會遞上水樽俾胡一刀飲，再幫佢抹去頭上嘅濕汗。

我之前估得冇錯㗎，俾阿南照顧一定係一件好幸福嘅事。「你真係喺到。」同樣係背後響起嘅聲音，但今次就變咗係阿月。

「唔係仲去得邊。」

「你冇嘢啊嘛？」





「你過嚟睇吓，好幸福嘅畫面…」我挨喺窗邊自言自語。

「算啦，不如唔好再睇。」

「你由我喇，望住都可以幻想吓自己係胡一刀。」我無厘神氣咁答。

「唔好再睇得唔得啊！你爭氣啲啦，人哋都已經放棄咗你喇。」阿月隔硬將我嘅身從窗邊扭開，將我嘅視線移到佢面前。

「我冇嘢啦，佢搵到幸福我不知幾開心。」我死撐。

「你知你喺到呃緊你自己。」

「你話㗎嘛，順住自己情緒走。唔係咁樣呃住自己，我驚我而家即刻由天台跳落嚟。」「你唔好啊，你仲要支持住你媽媽。」

「我緊係唔會。但唔好意思喇，我可能要多少少時間先可以平伏到情緒。」我扮到好輕鬆咁講，但其實個心真係好痛好痛…





「冇問題，有我陪你唔開心。」

中六嘅生涯，真係我最難受嘅一年。每日望住一日比一日甜蜜嘅阿南；一日比一日消瘦嘅阿媽；一日比一日近嘅公開試，真係令我覺得好辛苦。我完全冇辦法可以再分心喺學業上，所以進度越嚟越落後，我甚至有諗過，放棄考試，放棄已經再睇唔倒前景嘅未來。

而幾個兄弟亦都醉心喺準備考試上，加上阿星同阿雄亦有伴侶一齊努力，我哋相聚嘅時間越嚟越少。只有阿月，仍然幫助我喺公開試嘅路上續命，將我唔識嘅嘢好用心咁解釋一次俾我聽。即使佢冇修讀會計，但都不斷睇住教科書咁學，再去教返我轉頭。

如果冇咗阿月，我諗我連生存落去嘅能力都冇，真係會如自己所講即刻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