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19日,為了節省開銷,我第一次在歐洲乘搭巴士。在西班牙的主流巴士公司是ALSA,城市對城市間的覆蓋率廣,彌補火車的不足,發車時間準時穩定,更重要的是不昂貴。巴士一路南行,由中部駛進南部,進入了Córdoba。Córdoba,我對它的第一印象是一片黃澄,Toledo的古樸風氣再現。我很喜歡新城區的街道,在行人道兩旁4、5層樓高的屋頂上會拉上一塊又一塊的淡棕黃色麻布,沿著行人路而展開,為路人作遮蔭之用。但布料太薄,只隔部分陽光,幾十塊麻布,在地上留下淡淡影子,反而顯得別具雅緻。穿過新城區的直路,舊城區的路明顯彎彎曲曲得多了。石砌的路面,分岔路很多,巷與巷互相連接,對一向方向感不好的我,直到離開也沒法完整認出路來。根據hostel店長的介紹,Códoba的旅遊模式與其他城市不同,上午遊玩、下午休息。主因是大部分名勝古蹟只在早上免費開放,而且南部氣候炎熱,太陽很猛,下午不宜外出。我在住處安頓好後已是下午時分,本著探索心起而信步遊逛。Códoba城不大,而且不願付款尋勝,市內可去之處確實不多。我在烈陽下快步穿過古羅馬式橋Puente romano de Córdoba,發現了現代主義藝術館
2019-02-15Centro de Arte Contemporáneo C3A。館藏不多,勝在職員善待。或許位置偏僻,人流不多,加之有冷氣設備,我樂於留連於此,可惜我對現代藝術實在不懂。重回hostel避暑,房間簡陋無味,在common消遣期間,我認識數位朋友,兩位來自美國,一位來自巴西。有時候旅行多了,可以依靠別人的英語口音分辨他是什麼國家的人。美國人的英語很高音,香港人很適應這種聲調。德國人普遍英語程度都可作溝通,每一音節都有板有眼,非常清晰。中歐人的英語與德國人很相似。法國人、意大利人、西班牙人普遍不懂英語,而西班牙人的英語非常不清,夾雜R音、P音與B音通常相混,而且口音很重。這群朋友也教我以髮色分辨歐洲人:歐洲人髮色變化與溫度有關,溫度越暖髮色越黑,溫度越冷髮色越金。所以西班牙人、意大利人普遍深啡或黑色髮質,因為南部地中海偏暖和,中歐人普遍金髮,越向北進髮色越金,甚至在英國北部髮色偏紅。因為時間很多而無處消遣,所以討論的話題很廣,歐洲的語言分類與演變,歐洲流行文化趨勢,我聽得很多,可惜領悟到的只有一點點。在Córdoba的日子是最輕鬆的日子,景點不多,炎熱的天氣又使人懶惰。大多數時間都與那群朋友過。巴西的朋友會西班牙語,省去了我點餐時的尷尬。清晨是同遊,中午在hostel消遣、午睡,晚上在河畔散步。西班牙南部有著民族更替的歷史,所以出現文化的混雜性,這在飲食文化、民族集居、建築風格中有所體現。當初收復失地運動,伊比利亞半島北部基督徒向南收復長久為穆斯林教的摩爾人所佔領的南部土地。而當時在西班牙雙王伊沙貝拉一世女王與斐迪南二世的主導下,Córdoba的便是運動後期進攻摩爾王國Granada的核心基地。而當時政治訟裁核心及雙王居住地便是Alcázar de los Reyes Cristianos,黃泥色的外牆,噴水池、多個花園、浴池。在炎夏間聽見流水潺潺,也算一賞心樂事。在皇宮的東北面步行不到5分鐘就會看見今為世界文化遺產的Mezquita de Córdoba。在收復失地運動後,歐洲人把原為清真寺的Mezquita de Córdoba改建成文藝復興式教堂。所以Mezquita de Córdoba有喚拜塔,中庭是花園,種著齊齊整整的橘子樹。內庭是混搭式建築,有典型歐洲教堂特色,而摩爾風格的柱式,林立內庭,作一排排列,柱與柱之間有兩層圓拱支撐,拱色紅白相間,在柱林間行走,又有另一番莊嚴。可能受到當地時間影響,我們在早上離開,一行人在車站握手告別。後來旅程中雖然各有暗合之處,可惜無緣再見,至於未來的機會,未來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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