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師生戀﹕《最接近的陌生距離》: 第五點二章之二

星期五，終於考完試。

睇住試場上嘅同學魚貫地離開，我卻仍然留喺原地。一眾同學都紛紛傾緊去邊玩、去邊度放鬆。而我⋯⋯假如冇同Miss分手的話，我應該會同佢拍下拖？

唉⋯⋯總之我咩心機都冇晒，其實考唔考完試都一樣唧。我趴喺枱度，開返著個手機，漫無目的咁撳下嘢、打下啲小遊戲。然後「叮」一聲——


「一陣六點，我有啲嘢比你。燈柱下面等。」

係蟲蟲嘅訊息。





我難免會感到喜出望外，畢竟自上星期六後，我同佢有一星期冇聯絡。所以我覆返佢時都帶住開心嘅心情。

「你好耐冇搵我啦。你幾好嘛？我而家得閒呀，不如而家見呀。你想送啲咩比我呀？咁神秘嘅？」

叮叮——！

「幾好咁啦。而家未得呀，我⋯⋯仲整緊。六點呀，六點一定比到你。講咗冇驚喜啦，一陣你就知啦！😆」

「咁好啦，六點見。唉，我戇居居唔知喺學校做咩😅」





蟲蟲再冇覆訊息比我。到底佢想比咩我呢？搞到我好心急添。另一方面，我同蟲蟲關係一早越晒界，嚴格來講佢算係我嘅Ex。呢份感情雖然好短好短，但我同佢都知感情嘅嘢係唔會咁易就完。蟲蟲仲係鍾意我，我亦都仲鍾意緊佢。無奈係，我同蟲蟲之間有好多嘢block住咗，令我地只可以扮冇事，繼續做「好兄弟」。

= = = =

我好唔容易咁喺學校渡過咗兩個鐘。因為我做咗件非常無聊嘅事嚟kill time，就係——溫！書！

唉⋯⋯痴線架咩。邊有人啱啱考完試又溫書架？好彩今日自修室有開放比中七啲師兄衝A Level。而今日睇自修室嘅老師，就係同Miss關係好好嘅英文科Miss Lau。

我估Miss平時都有同Miss Lau提起我，讚我乖咗好多。所以Miss Lau算係繼Miss 同黎Sir以外，對我最友善嘅老師。亦因為咁，Miss Lau可以恃熟賣熟叫我幫手拎改好嘅卷搬去佢個位度⋯⋯頂你個肺，廉價勞工都不如，





時間已經係下午四點，我已經去到Miss Lau個位，放低咗疊卷。呢個鐘數，基本上啲老師已經走晒。教員室嘅氛圍好刺激住我，使我不自覺地行去Miss嘅位，回憶當日我一頭蠻勁去追求Miss嘅日子⋯⋯

「咦？」當我行去佢個位時，我詫異地就叫咗一聲：「盈盈個位⋯⋯冇變過嘅？」

由於成個星期都冇見到Miss，我仲以為佢辭咗職添。Miss個位依然喺度、依然都係咁整齊。由於佢多日冇返，佢啲簿、考試卷、林林總總嘅工作好似一座山咁堆咗喺佢張枱度。既然佢冇辭職，咁佢咩事一直都冇返學呢？

喺我內心非常擔心之時，我聽到身後有把聲叫道：「你喺度做咩？學生唔可以隨便入嚟教員室架喎。」

呢把聲突然出現喺我身後，嚇咗我一跳！我回頭一望，卻係一張令我非常討厭嘅面孔——李Sir。

「阿匡，交完嘢就要離開架啦。定係你想搵老師？我有冇嘢幫到你呀？」

「唔關你事。」我望都廢事望佢，喺佢旁邊經過時，仲特登撞佢一下，就走出去教員室！





呢條仆街成日喺我而前扮好人扮fd，真係忍撚夠佢。呢下撞膊算比面佢，換係以前，老師我都照郁手添呀！

「其實我地係咪有咩誤會呀？」李Sir喺我背後叫道，聽語氣似乎唔多滿意我咁冇禮貌。應該話佢忍夠我一直以嚟嘅無禮。

我聽到之後停低，心諗⋯⋯反正Miss唔喺度⋯⋯好！開鳩你拖！

「冇誤會喎！因為你真係好撚乞我憎呀！」我回頭對佢大叫。

李Sir冇比我激嬲，仲一面扮fd咁向我微笑，就話：「其實我知道咩事。」

知咩事？佢知我係⋯⋯Miss嘅男朋友？

「你憎我首先係因為我教PE。對上嗰個周Sir對你造成好大傷害，所以你連我都憎埋。」李Sir繼續友善咁講：「我明白嘅。年輕人嘛，被傷害過就冇咁易信人。不過我唔係周Sir，我一定唔會傷害你。」

「呢啲嘢邊個同你講架？」





「盈盈。」李Sir非常自然咁嗌Miss個暱稱，我個心開始燒起嚟！

「你嗌咩盈盈呀？」我壓低咗把聲，同時壓低咗衝動。

「盈盈真係好關心你架。」李Sir好似唔知我已經怒火中燒，繼續用關心學生嘅口吻同我講：「佢拜托我喺PE堂上面多啲讚你，幫你建立返信心，比你加入返籃球隊。盈盈好驚你會因為周Sir而唔再打籃球。哈⋯⋯講真，盈盈真係幾偏心你⋯⋯」

盈盈⋯⋯盈盈⋯⋯我忍夠啦！

「咩盈盈呀！係你叫架咩？！」我大聲對李Sir喝罵：「你憑咩咁樣叫佢呀？你乜嘢資格呀？！」

李Sir好錯愕咁呆咗兩秒，佢就話：「你應該都知，我同佢其實係⋯⋯」

「你咩都唔係！只有佢最親嘅人、最愛嘅人、最錫嘅人先可以咁叫佢呀！你咩都唔係呀！」





「呃，其實我同佢係⋯⋯」

「你冇資格呀！」我邊鬧邊閃出一幕幕佢親近Miss嘅畫面，內心充滿住憤怒同悲傷扭埋一齊嘅感覺：「你憑咩拎走晒我嘅一切？！你究竟憑乜嘢！？」

「⋯⋯」

「過去兩個零月，因為呢段關係我同佢都受晒傷。佢為咗保護我要一個人頂住坐喺office啲老屎忽呀！我地流咗好多眼淚，好唔容易先可以⋯⋯先可以一齊架！！」

「⋯⋯」

「你只不過係大過我，年紀同盈盈一樣！你只不過係人生經歷多我少少！地位同盈盈一樣！但你憑咩一手⋯⋯一手⋯⋯一手就搶走晒我嘅一切一切！！」

我好想大聲控訴佢公然搶走我個幸福！摧毀晒我同Miss呢兩個月以嚟所經營同建立嘅一切！但內心嘅失敗感卻令我心痛到講唔出聲。

李Sir聽到眉頭深鎖，一面欲言又止。





「我⋯⋯我⋯⋯比你屈晒機。你一手摧毀晒我嘅世界⋯⋯一手摧毀晒⋯⋯」

「阿匡，或者我地坐低慢慢傾。我覺得我地之間嘅誤會都幾深。」李Sir依然用關心學生口吻同我講，佢呢份假仁假義真係令我好噁心！

「你唔好再扮晒嘢！你贏晒架喇！佢寧願搵你幫忙，都唔搵我呀！我咩都唔係！我咩都輸晒啦！你先係佢男朋友呀！你想做好人？示威？你仲想我點呀？」

我發現我點噴佢都好，我內心嘅憤怒同痛楚都係釋懷唔到。我唔想再見到李Sir，於是我打算走人。

點知我走唔夠幾步，李Sir就叫道：「其實唔係你諗得咁複雜。」

我停低，又回望返李Sir。 李Sir繼續講：「當然亦都唔係咁簡單。」李Sir攤一攤手，好似諗緊邊啲講得，邊啲唔講得。隔咗幾秒佢就話：「第一，你信唔信都好，我同Miss Wong係同事，最多最多只係同學、好朋友。第二，Miss Wong由始至終都好緊張你。」

「緊張我？佢咩都唔比我知、咩都唔比我理！緊張我？」

「咁你信唔信佢呀？」李Sir竟然講出Miss呢排最常講嘅說話：「佢好想你考好今次嘅試。你衰咗就冇得留低。如果你被迫退學的話，最唔開心嗰個一定係Miss Wong!」

「⋯⋯」

「另外如果你係緊張Miss Wong既。 你就知有啲嘢唔可以喺學校講太多。否則你會害死佢架！好彩而家學校冇咩人咋！」

「你想講咩呀？」我皺起眉頭，李Sir嘅說話似乎有弦外之音。

李Sir搖一搖頭，喃喃咁講：「唉算啦，反正考完試。」佢望返我苦笑咁講：「呢隻死貓我真係食夠啦！你而家即刻跟我嚟！」

我大感奇怪，於是即管聽佢講，跟住佢行。點知原來李Sir帶咗我去停車場，去到佢架電單車旁邊。

「戴好佢，一陣捉實啲呀！」李Sir將個頭盔交比我。

當我理解唔到佢想點時，李Sir已經開動引擎，電單車嘅引擎響徹成個停車場。

李Sir隔住頭盔同我講：「上車啦！仲等咩呀？」

我照佢說話做，騎上去後座。當我捉實李Sir後，引擎炸出咆哮嘅聲音，就風馳電掣地狂飆，帶我去到一個未知嘅地方。


= = = =


「咦？！呢度未就係⋯⋯？！」我吃驚咁講。

李Sir手車好辣，前後唔洗半個鐘就由學校劈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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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嘅屋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