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師生戀﹕《最接近的陌生距離》: 第五十二章之一

細雨紛紛，喺淡黃色嘅街燈映照下，有一種浪漫嘅詩意。
 
我同蟲蟲十指緊扣，迎住如薄紗嘅紛雨喺街上漫步。剛才嘅熱吻我唔知維持咗幾耐，只知道我地渡過咗一個好漫長嘅「一分鐘」，而且亦維持到現在。
 
蟲蟲喊到隻眼腫晒，個人都好攰，佢成個人挨晒落我度，溫紅嘅面龐貼住我手臂而行。佢成個人好似隻溫馴嘅貓仔依偎喺我身邊。
 
而我心情更是複雜。剛才嘅一吻後，我內心出現咗兩個非常重要嘅人——Miss同蟲蟲。我地嘅未來會係點，我實在唔知，只感到內心有一種莫名嘅擔憂。愈係擔憂，我愈想沉醉於呢一刻嘅浪漫之中，默默咁望住蟲蟲，讓內心剛剛釀好嘅甜蜜盡情揮發。
 
「嗯？」蟲蟲見到我微笑不語地望住佢，不解咁講：「你做咩望住人呀？」佢面上仍然紅暈一片，彷彿醉意難醒。
 


「我鍾意你放頭髮落嘅樣。睇落成熟啲，似女仔一啲。」
 
「哼！做咗我男朋友就開始亂講嘢啦？」蟲蟲甜蜜一笑，連忙喺我手臂上搣咗幾下。
 
我對佢苦笑，我已無法招架蟲蟲嗰種由骨子而嚟嘅可愛。佢一笑一顰都好影響到我。喺呢段路上，我地嘅對談已經完全唔同。以往蟲蟲對我會粗聲粗氣，成個男人婆咁。但如今佢卻如小鳥依人般，每一句說話都帶住溫柔。總覺得蟲蟲已重拾快樂，呢一刻先係真正嘅佢。
 
「阿匡。」
 
「嗯？」
 


「記唔記得好耐之前我問過你鍾意咩色嘅？」
 
「嗯，記得。」
 
「我好傻，嗰時我就已經想準備份禮物比你。」
 
「咦？係呀？係咩嚟架？」
 
「唔講你知！哈哈⋯⋯到嗰日你未知囉！」
 


「哈⋯⋯懶神秘。不過⋯⋯到咗嗰日，我都唔再係你嘅⋯⋯」
 
「嗯，唔好理啦。只要你而家係我男朋友就夠。」講完後，蟲蟲再一次依偎住我嘅臂膀。
 
蟲蟲剛才口提到我係佢男朋友，其實我同佢都知呢個關係係唔會長久。即使呢一個時刻、呢一段路我地係幾咁甜蜜都好，直至——
 
「我⋯⋯我到啦。」蟲蟲失落咁講。
 
我同蟲蟲到達佢所住嘅家舍門前。蟲蟲放開我隻手，向家舍門前行咗幾步後就轉身望返我。此時，佢又熱淚盈眶，卻對我強顏歡笑。
 
呢一刻我被佢所觸動，馬上流淚，笑說：「講咗唔准喊呀傻妹！」
 
「你而家夠喊緊啦！傻佬！」
 
講完之後我地一齊喊住笑，卻好快不捨咁喊咗出聲。


 
「嗯——！」蟲蟲點一點頭：「我地『分手』啦。」
 
「嗯⋯⋯嗯！」我猛地點頭，由剛才嘅一吻開始其實早知道會有呢個結果。
 
「阿匡⋯⋯我好鍾意你。」蟲蟲低頭飲泣，再強顏歡笑地說：「我好多謝你話比我知，原來我係咁重要。」
 
蟲蟲深呼吸一下後續道：「雖然⋯⋯你係同我一齊最短時間嘅男朋友。嗚⋯⋯嗚⋯⋯但剛剛嘅一個鐘裡面，卻係我⋯⋯係我⋯⋯」
 
 
.
 
「最幸福嘅一個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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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蟲蟲再次喊得咁犀利，我忍唔住想上前緊緊抱住佢。 然而蟲蟲卻後退，說道：「我地分咗手架啦！」
 
佢激動地咬住自己手背後，再哽咽地講：「而家係我飛你呀！我唔要你啦！你走呀⋯⋯嗚⋯⋯」
 
我知蟲蟲用意，佢好怕被我拋棄。所以呢句說話其實係蟲蟲講比自己聽——佢並冇被我拋棄。
 
蟲蟲嘅灑脫，反襯出我對呢份一小時嘅感情原來係如此難以放手。我冇理會蟲蟲，將佢抱入懷中，用心跳聲去安撫佢。漸漸地，我再聽唔到蟲蟲嘅喊聲。然後我喺佢耳邊輕聲咁話：「記得，你要開心呀。」
 
「嗯，你都一樣要開心呀。」蟲蟲喺我懷中哽咽地講。講完之後，佢就好大力推開我，大聲叫道：「我地分手呀！我唔要再見到你呀！」
 
佢邊講邊行返去家舍門口，卻又喺門前唔捨得入返去家舍。
 
我驚訝呢段短短「一分鐘」嘅戀情已經變得咁深刻。我連講再見嘅力氣都冇。最後我發現只要我唔走，蟲蟲係唔會返入去家舍，而且佢只會喊得更犀利。
 


於是我只好忍住痛，慢慢轉身離開。
 
 
= = = =
 
 
我得到咗啲咩？我只知道，我失去咗好多嘢。
 
嗰晚同蟲蟲「分手」後，佢又喺我生活中消失。短短時間內我經歷咗兩次失戀，當中嘅打擊實在比我想像嘅大。
 
星期一返學繼續漫長嘅考試週，除咗考試，我仲要面對好多巨大嘅轉變。
 
四兄弟中，杰少同阿偉已經冇再返學。阿波對我變得好冷淡，我同佢全日都冇幾句。雖然我係4A班嘅大佬，喺班入面個個都叫我做「匡哥」，不過除咗阿偉佢地外，就冇其他交得心嘅朋友。
 
呢個星期我都獨來獨往，考完試就留低學校溫書。我曾好天真諗過，留耐啲或者可以撞到Miss。 但一日、兩日、三日⋯⋯去到星期四，我竟然喺學校撞唔到佢。


 
學校有幾大呀？仲要係考試日子，老師最多都係忙改卷，唔洗成間學校通處走。咁即係代表⋯⋯Miss辭咗職？
 
唉⋯⋯咁嘅心情，我仲點比心機讀書呀？呢次考試應該會考到一pat屎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