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師生戀﹕《最接近的陌生距離》: 第四十九章之一

我個世界冇咗Miss，亦都冇咗蟲蟲。所睇嘅一切都好似變咗黑白色。我失去咗九成嘅動力，只能靠對Miss嘅承諾，勉強支撐自己去考試。
 
唉，老實講，雖然唔似以前公然交白卷。但考成點，我心裡有數。
 
至於點解我個世界點解會冇咗蟲蟲⋯⋯
 
第二日返學，分叉路上嘅燈柱唔見佢嘅踪影，放學都一樣。Whatapps最後上線嘅時間係前日，即係佢同我表白當晚。至於Facebook⋯⋯佢應該block咗我，因為我再見唔到關於佢嘅嘢。
 
蟲蟲好似蒸發咗咁，完全消失。
 




唉⋯⋯我搞咩呀？
 
我理應因為Miss 嘅事令我非常心痛。但原來當蟲蟲喺我生活中消失時我都會咁忐忑。
 
究竟係幾時開始蟲蟲變得咁重要？大概⋯⋯係累積返嚟？蟲蟲嘅消失，我先感受到有佢喺身邊時嘅快樂——一齊成長嘅快樂。我估係因為呢個原因，令蟲蟲喺我心目中嘅地位愈來愈重要⋯⋯
 
唔係！應該話，我鍾意咗蟲蟲。
 
但⋯⋯係咪叫變心呢？Miss喺我心目中仲係好重要。唉！呢次仆街，我同一時間鍾意咗兩個女仔。亦都因為咁，Miss同蟲蟲嘅離開，我要承受兩倍嘅心痛。
 




不過，當我以為自己失去咗兩個咁重要嘅人已經係衰到貼地時，原來係低處未算低⋯⋯
 
= = = =
 
星期六，由於考試嘅關係，課外活動都停晒。返得嚟學校嘅人主要係返嚟OT改卷嘅老師，同返嚟溫書嘅同學。而我就係其中一位返嚟溫書嘅人。
 
返得嚟學校，我都循例地去教員室嗰層睇下Miss喺唔喺度。
 
「唔喺度嘅？」我將教員室外嘅枱櫈推喺氣窗之下，然後擒咗上去偷睇裡面嘅狀況。 Miss唔只唔喺度，佢個位依然都係咁整齊，但係佢啲簿、考試卷、林林總總嘅工作好似一座山咁堆咗喺佢張枱度。Miss工作效率一向好高，我甚少見到佢個位堆咗咁多嘢。咁即係代表佢呢幾日冇返過學校。
 




喺我內心非常擔心之時，我聽到身後有把聲叫道：「你擒咁高做咩呀？」
 
呢把聲突然出現喺我身後，嚇到我失咗平衡，大聲「屌」咗聲就跌咗落嚟！
 
好彩有一雙強而有力嘅手接實咗我，如果唔係呢個高度，鄧親個屎忽或者跌到個頭都幾撚大鑊。
 
「唔該晒。」我連忙講句唔該，身後嘅雙手好用力咁幫我扶返正。
 
「你𥄫緊啲咩呀？阿匡。」呢把聲好年輕但比我成熟。聽落唔似係啲老屎忽老師，我心情即刻跌到落谷低，因為呢把聲嘅主人就係李Sir。
 
「唔關你事。」我望都廢事望佢，喺佢旁邊經過時，仲特登撞佢一下。
 
呢條仆街成日喺我而前扮好人扮fd，真係忍撚夠佢。呢下撞膊算比面佢，換係以前，老師我都照郁手呀！
 
「其實我地係咪有咩誤會呀？」李Sir喺我背後叫道，聽語氣似乎唔多滿意我咁冇禮貌。




 
我聽到之後停低，心諗⋯⋯反正Miss唔喺度⋯⋯好！開鳩你拖！
 
「冇誤會喎！因為你好撚乞我憎呀！」我回頭對佢大叫。
 
李Sir冇比我激嬲，仲一面扮fd咁向我微笑，就話：「其實我知道咩事。」
 
知咩事？佢知我係⋯⋯Miss嘅男朋友？
 
「你憎我因為我教PE。而對上個周Sir對你造成好大傷害，所以你連我都憎埋。」李Sir繼續友善咁講：「我明白嘅。年輕人嘛，被傷害過就冇咁易信人。不過我唔係周Sir，我一定唔會傷害你。」
 
「呢啲嘢邊個同你講架？」
 
「盈盈。」李Sir非常自然咁嗌Miss個暱稱，令我感覺到個心開始燒起嚟！
 




「你嗌咩盈盈呀？」我壓低咗把聲，同時壓低咗衝動。
 
「盈盈真係好關心你架。」李Sir好似唔知我已經怒火中燒，繼續用關心學生嘅口吻同我講：「佢拜托我喺PE堂上面多啲讚你，幫你建立返信心，比你加入返籃球隊。盈盈好驚你會因為周Sir而唔再打籃球。哈⋯⋯講真，我覺得盈盈其實都幾偏心你⋯⋯」
 
盈盈⋯⋯盈盈⋯⋯我忍夠啦！
 
「咩盈盈呀！」我大聲對李Sir喝罵：「你憑咩咁樣叫佢呀？盈盈唔係你叫架！」
 
李Sir好錯愕咁呆咗兩秒，佢就話：「你應該都知，我同佢其實係⋯⋯」
 
「你咩都唔係！只有佢最親嘅人、最愛嘅人、最錫嘅人先可以咁叫佢呀！你咩都唔係呀！」
 
「我同佢係⋯⋯」
 
「你冇資格呀！」我邊鬧邊閃出一幕幕佢親近Miss嘅畫面，內心充滿住憤怒同悲傷扭埋一齊嘅感覺：「你憑咩拎走晒我嘅一切？！你好叻咩？」




 
「⋯⋯」
 
「過去兩個零月，因為呢段關係我同佢都受晒傷。我地好唔容易先可以⋯⋯先可以⋯⋯噫——！」
 
「⋯⋯」
 
「你只不過係大過我，年紀只同盈盈一樣！你只不過係人生經歷多我少少！地位同盈盈一樣！但你憑咩一手⋯⋯一手⋯⋯噫——！」
 
我好想大聲控訴佢公然搶走我個幸福！摧毀晒我同Miss呢兩個月以嚟所經營同建立嘅一切！但內心嘅失敗感卻令我心痛到講唔出聲。
 
李Sir聽到眉頭深鎖，一面欲言又止。
 
「我⋯⋯我⋯⋯比你屈晒機。一手摧毀晒我嘅世界⋯⋯一手摧毀晒⋯⋯」
 




「阿匡，或者我地坐低慢慢傾。我覺得我地之間嘅誤會都幾深。」李Sir依然用關心學生口吻同我講，佢呢份假仁假義真係令我好噁心！
 
「你唔好再扮晒嘢！你贏晒架喇！佢寧願搵你幫忙，都唔搵我呀！我咩都唔係！我咩都輸晒啦！你想做好人？示威？你仲想我點呀？」
 
我發現我點噴佢都好，我內心嘅憤怒同痛楚都係釋懷唔到。我唔想再見到李Sir，於是我打算走人。
 
點知我走唔夠幾步，李Sir就叫道：「其實唔係你諗得咁複雜。」
 
我停低，又回望返李Sir。 李Sir繼續講：「當然亦都唔係咁簡單。如果你係緊張盈⋯⋯sor！ 係Miss Wong。 如果你係緊張Miss Wong既。 你就知有啲嘢我同你唔可以喺學校講太多。」
 
「你想講咩呀？」
 
李Sir攤一攤手，好似諗緊邊啲講得，邊啲唔講得。隔咗幾秒佢就話：「第一，你信唔信都好，我同Miss Wong係同事，最多最多只係同學、好朋友。第二，Miss Wong由始至終都好緊張你。」
 
「緊張我？佢咩都唔比我知、咩都唔比我理！緊張我？」
 
「咁你信唔信佢呀？」李Sir竟然講出Miss呢排最常講嘅說話：「佢好想你考好今次嘅試。因為今次你再衰咗，下學期你好難追得返啲成績。到時你就要留班，學校甚至要求你退學。」
 
「⋯⋯」
 
「如果你被迫退學的話，諗下到時邊個最慘。」
 
李Sir留低意味深長嘅說話就返咗去教員室。而我就心情複雜地留喺原地，思考緊頭先李Sir講嘅說話。
 
 
= = = =
 
 
「唉⋯⋯究竟盈盈同李Sir係點架？」
 
我以為同李Sir攤牌，我心情會好啲。但我愈諗愈覺得，李Sir同Miss又好似唔係我想像中嘅關係。正正因為咁，我心煩到溫唔到書，最後去咁「空中花園」散心。
 
如果，Miss同李Sir真係冇一齊過，咁我⋯⋯咁我未一手摧毀緊自己嘅幸福？唉⋯⋯好煩。其實就算佢地冇一齊都好，都唔代表Miss冇同我分手。因為Miss佢前日嗰句「我唔想影響你成長。」就已經係等同分手嘅說話⋯⋯
 
「唉⋯⋯」我行緊欄邊，望住條街再望去女校嗰邊深深咁嘆氣：「煩成咁仲邊冇心機溫書呀？呢次炒緊啦！」
 
當我煩緊Miss嘅事時，我心嘅另下緊又煩緊另一樣嘢——蟲蟲。
 
唉⋯⋯作死咩。本來冇咩事，但一望去對面女校時，我對蟲蟲嘅感覺就出晒嚟。我對蟲蟲由兄弟之情發展到今日曖曖昧昧，全因為我同Miss嘅關係亮起紅燈。唉⋯⋯自己衰囉，有一刻係想搵蟲蟲做水抱，減輕分手嘅痛楚。
 
而家⋯⋯啊——！我唔知呀，好似愈搞愈複雜？好似愈搞愈煩咁嘅？！
 
搞到今日咁，都係因為一件事——杰少。
 
「頂，愈諗愈躁！」我一拳打落欄杆上，敲出金屬嘅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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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事咁躁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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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呢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