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師生戀﹕《最接近的陌生距離》: 第四十八章之二
我好似失去晒一切。同一日之內，我失去咗Miss同蟲蟲，成個世界因為咁已經變得支離破碎。我又斷晒片，幾時返到屋企、幾時瞓⋯⋯完全冇印象。只知道當有返意識時，就見到阿媽好大力喺床邊搖緊我。
「衰仔衰仔！起身啦！」
我睡眼惺忪地望住阿媽，含糊咁講：「做咩呀？」
「而家幾點呀？！唔係要考試咩？！」
「考⋯⋯考試⋯⋯？啊！仆街啦！」我嚇到成個人彈起！
而家⋯⋯仆街七點九！ 八點學校打鐘！八點三開考！屌！死啦！
我即刻衝落床，跑去擦牙洗面。
「⋯⋯艾馬牙⋯⋯由毛餃菜牙⋯⋯唔叫鵝起新⋯⋯」我右手刷牙、左手Gel頭，含住一大泡白泡抱怨阿媽唔叫醒我。
「咁你琴晚又咁夜返？！怪我呀？你個衰仔⋯⋯」
唉仆街，撻着咗老母，搞到佢開始對我進行精神轟炸。我唔理佢咁多，用咗七分鐘左右就換好晒衫，梳埋頭，準備出門。喺我出門之前，老母突然叫停我。
「衰仔，拎住啦！」佢竟然拎咗兩封利是埋嚟，再嘮叨一番：「嗱！考試要順利呀！我同老豆封比你架！」
「吓？！使唔使呀？」我好愕然，老豆老母從來都唔做呢啲嘢喎！
「我同你個老豆唔求咁多啦。唔使好似你家姐咁讀大學。你將來識搵食就夠啦！」
搞咩呀老母，做咩咁感觸？
老母一直囉唆住，但佢講講下卻講咗一啲幾令我愕然嘅事。
「衰仔呀，你班主任真係有啲辦法收服到你。」
「吓⋯⋯Miss⋯⋯Miss Wong? 點解嘅？」
「你班主任早幾打比我，話你呢個月好努力準備考試。驚你壓力大呀！」老母一面難以置信咁打量我，但雙眼流露出安慰：「想我同你老豆關心你多啲。嘿⋯⋯我同班主任講睇定啲先啦，你邊會轉死性讀書呀！」
我有少少驚訝又複雜。Miss Wong會兜一個圈嚟關心我⋯⋯唔係！唔係嘅⋯⋯佢只係做返老師要做嘅嘢啫。
「嗯⋯⋯我走啦阿媽。遲到啦。」
「嗯⋯⋯過嚟比阿媽錫啖先。」
「妖！我幾歲呀？」
「唔得呀？我係你阿媽呀！」
「好啦好啦。」
我隊塊面埋去，阿媽喺我面龐錫兩下。然後佢好和藹咁望住我，喺我髮頂摸咗下。佢好似有啲驚訝我原來已經高過佢一個頭。
我同阿媽道別後就趕住出門，我心情唔知點解冇咁Down。嗯，多得阿媽一大朝早就幫我打咗呢枝強心針。
= = = =
我用盡力氣喺返學路上奔跑，好耐都冇試過呢種感覺。
過去一個月，我日日同Miss一齊返學，又點使趕頭趕命咁返學呀。咁都反映咗，我生活己經變返單身嗰時，係Miss離開我嘅證據。
仲有一分鐘就打鐘，但我卻停低落嚟——分叉路口上枝燈柱。喺呢個位置上、呢條燈柱，喚起咗我內心嘅沉重。
蟲蟲，琴晚發生嘅事⋯⋯
以往我都唔為意點解每次返學都會喺呢條燈柱撞到蟲蟲。而家我明白⋯⋯
可是今日燈柱下空無一人，叫我倍感沉重。佢返咗學？定冇返學？
呢份沉重拖慢我嘅步伐。當我剛剛踏入校門時，鐘聲都響起。
「你差少少遲到喎。」把聲好熟，但唔係Miss，係黎Sir。
Miss係訓導老師，正常來講佢今日要喺門口當值，所以一見到黎Sir我就好疑惑，難道Miss又冇返？
黎Sir都好好人，冇鵝我啲咩，就叫我快啲返上課室準備考試。
喺埋位一刻，我先醒起今日係考中文。唉⋯⋯近排發生咁多事我仲邊有心機溫書呀。我一早就將考試拋諸腦後。唉⋯⋯惟有打天才波啦。
我環視班內狀況，發現有兩個位係吉咗——杰少同阿偉都冇返。
杰少我明咩事，至於阿偉⋯⋯考試咁大件事都冇返？佢請病假都好耐下喎！搞咩呀？！
呢個時候老師到咗，準備派考試卷。呢位老師唔係Miss，而係另一位教中文嘅老師。奇怪，正常來講都會係Miss嚟監考，咁即係表示Miss今日冇返學。
雖然我同佢已經⋯⋯一提起Miss，佢同李Sir出雙入對嘅身影就形繞我眼前，我個心難免會傳嚟陣痛。但我都好想可以見Miss。
好想佢可以睇我考試嘅樣。因為呢兩個月以嚟嘅努力，就係為咗今日。
「可以開考。」
我打開答題薄，細閱每一個文字。每一個盈盈細心堆砌嘅文字。
就係呢份卷引起咗近嚟嘅風波，令盈盈壓力爆煲，亦間接令我同盈盈關係惡化。但同時亦係盈盈嘅心血。
盈盈一直都想做一位好老師。佢設計嘅題目唔係為咗為難學生。而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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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唔係為咗考高分。」盈盈嘅聲音響起我耳邊。我眼前彷彿返咗去佢幫我補習嘅情景：「亦唔係為咗令你覺得挫敗。」
嗰一日，盈盈見我溫到好氣餒，就喺旁邊鼓勵我。當時雖然係喺屋企，但佢補習時比上堂時嘅佢更似老師。我知佢唔只係用女朋友身份去鼓勵我，而係用老師嘅身份講呢番說話。
「考試係啟發你嘅思考，令你學到嘅嘢融滙貫通，成為你嘅知識呀。」盈盈好溫柔咁撫我髮頂，和藹地對我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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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嘅溫柔同笑容於剎那間盤據我腦間。
此時我已經緊緊握住枝筆。即使我呢排心情差到冇溫書、即使我同盈盈已經完咗，我都要⋯⋯
我都要考好佢！！
唔只中文科！每一科都係！應承過盈盈嘅事就一定要做！當係我送比佢最後一份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