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師生戀﹕《最接近的陌生距離》: 第四十六章之五
灑——！水龍頭嘅水開到最大，我再用冰冷嘅水潑落塊面度。本來我想藉凍水令自己冷靜，但反而令我諗得更透徹。
家姐講得啱，拍拖所謂嘅冷靜期真係好危險。所有情敵都會趁機會埋身。我唔知潛在情敵仲有幾多位，可能Vick都趁呢個時候返嚟搵Miss⋯⋯但我可以好肯定係，李Sir一定係最接近Miss嗰一位！
我好似聽到流血嘅聲。個心流緊血⋯⋯冷靜期？冷淡期？嘿⋯⋯哈哈哈⋯⋯計我話，其實係Miss比自己嘅冷靜期! 畢竟我同Miss都係由一夜情開始，熱戀嘅感覺矇閉咗佢雙眼，睇唔到我地嘅差距。今日⋯⋯佢終於睇到個差距。
佢諗到自己最想要嘅係一個咩嘅關係、一個點樣嘅伴侶⋯⋯
唔係我⋯⋯唔係我⋯⋯。我只係佢學生⋯⋯學生⋯⋯學生⋯⋯我冇胡思亂想，我諗得比以往更理性同透徹。
= = = =
我行屍走肉咁過咗一日。直至放學嘅鐘聲響起，我個靈魂先返翻嚟。當我有返啲感覺時，我第一時間想搵Miss。但我去咗好多地方搵Miss，教員室、課室、空中花園、多用途活動室⋯⋯都係搵唔到佢。難道佢又坐李Sir車走咗？
唔知好彩定係唔好彩，最後我喺禮堂搵到佢。咁意味住我即將要親手揭曉殘酷嘅真相——Miss已經同李Sir一齊，佢唔再愛我。
「⋯⋯你朗讀呢一句時，要諗下句子嘅意境。留意返抑揚頓挫⋯⋯」
Miss喺台下指導台上同學中文朗誦。
我冇埋去佢度，只係喺禮堂尾嘅位置搵個位坐低。此時鐘聲又響，代表課外活動時間已經完結。
「聽日開始考試。記得考試最後一日要繼續練習呀！好啦！落堂，good bye class。」Miss努力擠出和藹嘅笑容，佢將連日嚟嘅問題同煩惱都隱藏喺呢個笑容背後。
練朗誦嘅同學陸續離開。Miss一手文件，一手Lunch box咁急忙行埋嚟。當見到我時，Miss打咗我突，講咗句：「咦？你喺度嘅？放咗學好耐啦喎。」佢呢份若無其事實在令我好難受。即使我知佢又忙到唔食嘢，但我好似冇晒勇氣去關心佢。因為我好怕我嘅關心，唔只令佢覺得煩厭，佢嘅冷淡會令我更傷。
此時，Miss已經行埋一邊傾電話。我尾隨住佢，但Miss只係冷冷望我，張一張手示意叫我唔好跟嚟。佢個樣唔只變得陌生，好似想將我拒之門外。Miss個樣好唔耐煩又好苦惱，係咪因為我煩親佢？
「⋯⋯我吩咐嘅事有冇做好？」Miss 背住我傾電話，唔係好清楚佢講緊咩。聽語氣Miss應該發緊脾氣。
「⋯⋯咩話？你有冇搞錯架？」Miss忽然好惡咁鬧：「點解你仲可以掛住去玩架！你今日有冇睇住佢食藥？⋯⋯咩話？！你講多次？！你要睇住佢吞晒粒藥先得架！」Miss邊鬧邊向我望嚟，佢好努力壓住情緒。佢望住我，一面無助。
「你知唔知，佢唔準時食藥會好大件事。係咪要佢被人綁去青山先安樂呀？！你都即刻同我返屋企！有咩事佢一發癲時我一個人係搞唔掂架！」
Miss收線後，喺我身邊走過，執埋啲嘢準備走人。我最於按奈唔住，就緊緊捉實佢隻手。正當我想好好講出我個感受時，我先發現Miss手背以至前臂上上佈滿唔少新傷舊痕，啲爪痕好似樹根咁盤結交錯，即時嚇咗我一跳。
「點解會咁嘅？邊個搞成你咁架？」
Miss手背上啲舊痕係我幾日前，佢拉開我同杰少時被我爪到。至於啲新傷仲滲緊血，前臂上面仲瘀咗一達，明顯佢琴晚被人打！
Miss冇答我嘢，只見佢好快縮開手，連忙著返外套遮住啲傷，明顯唔想比我知道太多。
「聽日考試啦。你快啲返屋企溫習啦。」
「有咩我係唔可以知架？你發生緊咩事呀？」
「⋯⋯快啲返屋企！」Miss完全唔領情。佢好似完全咁將我喺佢嘅世界排斥出嚟。
好痛⋯⋯我個心好痛。
Miss想離開時，我始終都係忍唔住——「盈盈！」我一手拉住佢！
Miss冇太大反應，換係平時佢一定鬧我喺學校絕對唔可以做呢啲行為。但偏偏——
「放手。」但偏偏佢講得異常咁冷淡。
我見到佢咁嘅反應，我個心碎晒，哽咽咁講：「夠啦，好唔好。我頂唔順啦！」
「⋯⋯」
「盈盈，對唔住。」
「⋯⋯」
「係我衰。我唔成熟，我係個細路仔！我亂發脾氣！盈盈對唔住，前幾日我唔應該好惡咁鬧你。我地⋯⋯唔好再係咁啦。好唔好？我好辛苦呀！！」
Miss聽完之，輕輕嘆氣，就低下頭嚟講咗聲：「唔關事呀。唔係講唔講對唔住嘅問題。亦都唔係邊個啱邊個錯嘅問題呀。」
「咁⋯⋯咁⋯⋯係咩問題呀？」我被佢考起，焦急嘅心情令我講嘢都結巴起嚟。
「⋯⋯我同你之間⋯⋯唉⋯⋯」Miss掙開我隻手，佢隱含住千言萬語嘅雙眼，似乎都有好多嘢想同我講。但最後佢都只係用一聲嘆氣去概括晒佢想講嘅嘢。
「我地係咪完啦？你係咪想同我分手呀？」我情緒到達臨界點：「點解你發生緊咁大嘅問題我唔可以知呀？唔可以比我幫你呀？」
Miss深吸一口氣，好似想鼓起勇氣作出一啲好難嘅決定。我望住Miss， 佢表情唔可以話冷淡，似係同我一樣內心不斷翻滾住複雜嘅感情，只係佢用冷靜強行壓抑住。
「其實你同李Sir係咪已經⋯⋯」
「你信唔信我呀？！」Miss未等我問完就截住咗我。呢句說話就好似枝矛咁飛咗出嚟。但係⋯⋯佢開始眼泛淚光。
我霎時間反應唔嚟，佢補充一句：「如果你唔信我嘅⋯⋯我地就⋯⋯⋯我地就到此為止！」Miss紅起雙眼，熱淚盈眶。
喺Miss輕輕揈開我隻手一刻，禮堂門外有人叫住：「盈盈，我行得啦！」
可以叫得咁親切嘅，除咗我仲有邊個？但令我更吃驚嘅係，呢一刻我好正面咁望住李Sir，發現佢額頭原來都傷咗。Miss嘅佈滿爪痕嘅手背，李Sir敷咗膠布嘅額頭，兩者一定有莫大嘅關聯，而且同Miss所面對緊嘅問題有關。
Miss粒聲都唔出正想離開。我冇捉住佢，我唔敢捉住佢，我冇能力捉住佢⋯⋯只能夠原地大喊：「我係咪再冇資格愛你啦？」
「⋯⋯」Miss停低，低下頭嚟，兩肩抽著。緊接嘅係一陣飲泣聲。
「⋯⋯」
「我⋯⋯係咪唔再係你嘅⋯⋯？」我唔理李Sir嘅存在⋯⋯因為我心入面已經有答案。嘅然如果已經分手，都唔再怕比人知。
「你唔信我的話就算啦！」Miss轉個身嚟，打斷我嘅說話。
我嚇到唔敢再出聲，只懂得原地飲泣。
禮堂好靜，靜到得返我同佢嘅哭聲。
喺呢段關係上，我已經再冇能力去捉緊住。
但Miss深深地吸一口氣，總覺得佢好似有好多難言之隱。佢哽咽咁講：「對唔住⋯⋯其實我⋯⋯唔想影響到你成長。」
佢轉身離開，行正禮堂門前時，李Sir好溫柔咁搭住佢，柔聲地講啲安慰嘅說話。呢個根本就係男朋友先可做嘅舉動。
Miss回頭望住我，佢一雙通紅嘅眼睛表示佢放低咗老師嘅身份。但係佢依然用一個老師嘅語氣去講——
「謝子匡！你一定要考好聽日嘅試！」
.
.
「唔合格嘅⋯⋯嗚⋯⋯我⋯⋯我罰你留堂一個月！」
Miss轉身同李Sir離開，再一次將我丟棄喺冰冷無人嘅校園裡面。
= = = =
ar_hong_91
#小說 #文字 #文學 #愛情 #故事 #師生戀 #講故佬#小甜 #miss故 #紙言 #penana #校園 #校園愛情 #青春 #成長 #初戀 #戀愛 #中學 #女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