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師生戀﹕《最接近的陌生距離》: 第四十三章之三
Lunch，空中花園。
「你冇事呀嘛？今日你成日都神不守舍。」Miss好擔心，但心情應該相當複雜，我同佢之間築起咗好深嘅矛盾。呢個矛盾更令我感覺到好疏離。
「⋯⋯」
「頭先上堂，我見到你成個人落晒形。」Miss嘆咗口氣後，繼續講：「因為杰少嘅事？定係因為我呀？」
「⋯⋯」
「低B仔呀⋯⋯」Miss見到我一直唔出聲，佢開始焦急起嚟。
「冇事。」我冷淡咁嘅講：「呢個星期考試，我想去溫書。」
Miss嘆咗口氣，有啲難於啟齒，隔幾秒先講：「你可唔可以唔好再咁對我呀？」
我知佢點解咁問，因為我嘅態度太冷淡。我嘆咗口氣，我同佢足足成分鐘都講唔到嘢。
「你仲嬲緊我？因為我打咗你？定因為杰少呀？」Miss首先打破沈默，把聲哽咽起嚟。
「你話你好忙，唔想額外再煩我啲嘢嘛。」我再冷淡落去的話，恐怕我同Miss從此玩完。但我一開口，啲語氣連我自己都覺得好差。我呢句說話一講出口，Miss眼角開始滲淚，深深咁咬一咬嘴唇。
「我唔講未唔會再煩到你囉。」
「Sorry⋯⋯嗰日我語氣對你好差。Sorry⋯⋯」Miss抹一抹眼淚，哽咽咁講：「我其實有好多嘢想同你講。但係我唔知可以由邊度講起。⋯⋯你變到好陌生呀⋯⋯噫⋯⋯」
佢想大喊出聲時，又夾硬令自己唔好喊。老實講，每次見到Miss喊，我都會好心軟。但今次唔知點解，我唔想同佢講太多嘢。難道係因為⋯⋯佢都陌生起嚟？
「⋯⋯」
「星期六我擔心咗成晚，我搵唔到你。我唔知你喺邊，唔知你有冇事。第二日你對我好冷淡，變到好似另一個人。」Miss強行令自己冷靜：「我以為你琴日唔舒服，所以先唔想理我。點知你今日都仲係咁⋯⋯」佢抹一下眼角嘅淚水，擰埋一面。
「你想知我有冇事？嗰日唔洗等夜晚架。你喺學校走嗰時都可以搵我架。打電話比我，whatapps我都得。」我回憶起星期六嘅畫面，喺我心碎開時，得我一個人喺學校。我感到我對眼開始熱起嚟，睇嘅嘢亦都開始失焦：「嗰日我一直留喺學校，成個人失晒魂。我知你忙緊，嬲緊。所以我匿埋咗唔想煩到你。但你收工時，一個問候都冇呀!」
「⋯⋯sorry，我嗰時以為你返咗屋企。」
我苦笑一聲：「冇⋯⋯你咩都冇做。連問我塊面仲痛唔痛都冇。我變得好陌生？其實你都變得好陌生呀！」
「⋯⋯我做嘢做到自己都唔知時間呀⋯⋯」
「我當時就企喺班房出面⋯⋯」我指向我嗰班嘅方向，眼淚已經流落嚟：「睇住你坐另一個男人車走。你知唔知？我個心痛到裂開呀！」
「Alex? 你而家嬲我，就係因為佢？」Miss聽到我提起李Sir時，原本傷心嘅情緒一下子變得好嬲，佢話：「低B仔！我講咗好多次，佢只係我朋友嚟咋！」
「大學一齊衝Paper呀嘛。佢會幫你執手尾嘛。」一提李Sir， 我就嚟控制唔到自己不斷記起嗰日一幕幕令我心痛嘅事。
「你偷聽我地講嘢？」Miss又嬲又傷心。
「一人一杯野飲。幾好呀。」
「你要我講幾多次？我同Alex真係朋友嚟咋！」
「普通朋友會叫你做盈盈？」
「噫———！」Miss低頭掩面，最後都係忍唔住喊咗出嚟。
而我，好切實感覺到呢個傷口已經發炎到一發不可收拾嘅地步。
「點解⋯⋯點解⋯⋯你會變成咁嘅？低B仔⋯⋯」Miss邊喊邊以哀求語氣講：「係咪我唔幫你朋友，你就要咁對我？你係咪唔愛我啦？」
「唔係。我一早講咗我唔會幫杰少，我一直都企喺你呢邊！你有冇聽到呀？我一直都知你做嘢忙，做嘢唔開心架！我盡力去做好本份！煮好每一餐飯等你返嚟！」我抖咗啖大氣，強忍淚水，話：「點解去到今日⋯⋯你都好似聽唔到我講嘅嘢？」
「我都想你聽下我講呀！我同Alex冇嘢架！我都講咗好多次架！」
「我心碎開晒。嗰日我唔知幾時行咗去海濱公園。我冇晒中間嘅記憶呀！」
「你唔信我！我而家都心碎呀！」
「我想去信你！一直都努力、盡力去相信！呢一刻我都信！但你呢？你仲未知我為咩而傷心咩？我女朋友掉低我喺學校上咗另一個男人車走呀！」
「你根本就介意我同Alex！佢係我姊妹嚟咋！可唔可以信我呀？」
「你由得我喺學校！你唔理我有幾痛苦！我同杰少炒咗，我幾需要你⋯⋯你走咗⋯⋯你嗰日走咗啊！」
「我要做嘢！我做唔晒啲嘢會比人炒㗎！你根本唔知我做嘢壓力幾咁大呀！」
「你都唔知我而家個心有幾痛！」
喺我地爭執最激烈嗰一刻——
.
.
「你剩係識關心你自己！！」
·
·
我同Miss竟然同一時咁樣鬧大家。
鈴———！
預備鐘響起，將我同Miss嘅爭執強行停止。
空氣中只剩低我嘅喘氣聲同Miss嘅哭聲。四周嘅氣氛變得好陌生，好可怕。「空中花園」呢度充滿我同盈盈嘅甜蜜回憶。但呢刻，同一個地方，同一個時段，氣氛已經跌落冰點。
我同Miss嘅關係都跌落冰點。
Miss深呼吸幾口氣後，嘴巴抖動，似有難言之隱。只見佢閉眼，輕輕搖頭。佢張眼之時，一雙淚目隱含著千言萬語，終於佢首先打破沈默——
「低B仔⋯⋯」Miss慢慢冷靜，哽咽咁講：「我地原來真係出咗問題⋯⋯」
「⋯⋯」呢一刻，我個心先開始識驚，意會自己做咗一件好錯嘅事！
「我同你溝通唔到呀⋯⋯」
「⋯⋯」我預計到有啲壞事即將要發生！
「⋯⋯我愛你⋯⋯但我好似⋯⋯關心唔到你⋯⋯」
「⋯⋯」
「我地好似聽唔到大家嘅說話⋯⋯」
「⋯⋯」
「工作上不斷有嘢壓埋嚟。加上我同你嘅感情⋯⋯我好辛苦呀⋯⋯嗚⋯⋯」
「⋯⋯」
「嘅然係咁，不如我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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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一下先。」
話畢，Miss淚如雨下。
我，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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