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師生戀﹕《最接近的陌生距離》: 第三十二章之三

大概十零分鐘後就到醫院，我同蟲蟲目送婆婆入去急症急救後，就坐咗喺大堂度。而時間係下午三點四十五分⋯⋯唉，呢鋪實遲到。電話又冇電，唔可以即時聯絡到Miss, 唉，唔知佢而家點呢？有一刻我想問蟲蟲借電話打，但係咁樣會好易穿煲。而且蟲蟲而家個樣佢個黑面神咁，真係生人勿近。

蟲蟲喺我面前徘徊，拎住電話愈講愈惡，似乎佢搵到婆婆個親人啦！

「搵食大晒呀！你阿媽爭啲喺屋企跌死咗都冇人知呀！快啲嚟醫院啦！！」然後佢怒氣匆匆咁坐埋嚟我隔離。佢惡到我都唔敢即時同佢傾計。

然後我聽到一啲雜聲，我同佢應聲一睇，就見到一條手鏈跌咗落我腳邊。

「哎吔！」蟲蟲嘅怒氣被佢焦急緊張嘅心情緒掃清晒，佢連忙咁拎起，再扣返落隻手度。但點扣都扣唔實，然後又跌返落地下。





我拎起個手鏈，佢好心急拎返，睇佢表情同動作可知，呢條手鏈對佢好重要。

「男朋友送比你架？」

蟲蟲搖下頭，道：「唔係，我冇拍拖好耐啦。」

「噢，Sorry。」

「唔緊要。」蟲蟲再扣住個手鏈，但都唔成功。手鏈又跌咗落地。





我拾返起佢，再睇下個扣，就話：「個扣鬆咗喎。條鏈好重要架？」

「條手鏈係我婆婆⋯⋯送比我嘅禮物。」

「咁真係好重要喎！我幫你搞搞佢啦。」

「吓？！」蟲蟲好緊張咁講：「你識整？」

「DT室大把架撐整啦。放心喎！」





「咁⋯⋯你可唔可以小心一啲。唔好整花啲珠。」蟲蟲：「因為我婆婆已經過咗身。」

我做咗一個恍然大悟嘅表情，話：「放心啦。我會好小心架啦！星期一我有DT堂，搞掂之後我放學拎比你！」

蟲蟲呆咗一兩秒之後先識反應，笑住對我點頭：「嗯！」總覺得佢好似唔多相信我可以幫呢個忙，但又按奈唔住感激嘅心情。

「難怪你咁想幫陳婆婆啦，原來係因為佢。」我舉起條手鏈，表示我明白剛剛蟲蟲一切嘅反應都源於佢過咗身嘅婆婆。

蟲蟲被我一語道破佢心事，表情都複雜起嚟，佢話：「點解識咗你唔夠一星期，你好似好了解我嘅？」

我擰一擰頭，笑說：「我都唔知呀。可能我份人⋯⋯感性掛？」

蟲蟲「噗！」一聲忍唔住笑，就話：「我聽錯咗以為你話自己性感添。」

我都笑咗出嚟，話：「係囉，笑下未好囉。你知唔知你頭先傾電話時幾惡呀。」





蟲蟲嘆口氣又話：「好難唔嬲囉。自己媽咪入院都唔理。」

「你婆婆都係因為咁走咗嘅？」唔知邊度嚟嘅勇氣，我竟然好大膽咁問佢一啲好內心嘅問題：「其實我覺得你頭先好似將陳婆婆當成自己親人咁，所以你先咁上心。」

可能我見證佢嘅一切，令我覺得佢成長好唔簡單，更令我想了解佢更多更多。

蟲蟲慚慚收起笑容，表情複雜起嚟。然後一面欲言又止咁望住我，似乎佢諗緊好唔好將埋藏咗好耐嘅心事講比我知。我見蟲蟲輕輕嘆氣，就慢慢咁講：「我婆婆喺我最慘嗰時接走我⋯⋯但⋯⋯但係⋯⋯同佢生活嘅日子裡面，佢身體慢慢變差。成日喺屋企整親、仆親、暈低，媽媽、姨媽同舅父又唔理，所以我冇辦法唔理婆婆。」

「亦都因為咁，你學識點樣急救？」

「嗯！嗰時學校有個好好嘅老師教我識我點急救。」蟲蟲：「不過開心嘅日子唔長，後來錫我老師離開咗學校，而婆婆中咗風，唔可以再照顧我。媽咪、舅父、姨媽冇打算照顧婆婆！唔理婆婆有幾傷心，就將佢送去老人院自生自滅！最後⋯⋯最後⋯⋯⋯sorry， 我再講唔到落去！」

我唔小心勾起咗蟲蟲嘅傷心事，而且佢內心嘅痛係非筆墨可以形容，仲夾雜咗怨恨喺入面。蟲蟲抹一抹眼角嘅淚水，就自己深呼吸幾下，平伏返個情緒。但係佢嘅悲傷係大到唔係幾分鐘內可以平伏到。





此時，蟲蟲手提電話響起，本來想喊嘅佢一聽電話後，佢隻眼變到好惡，冷冷咁講咗聲：「到咗啦？」

我隨佢視線一望，就見到急症室大門有個貌似大學生健嘅健碩年青人舉起電話四處張望。蟲蟲好有把握咁認為嗰個年青人就係陳婆婆親人，於是一枝箭咁衝咗埋去。我預感蟲蟲好想爆人地一鑊，咁樣實搞到件事非常難睇，我於是上埋去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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