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師生戀﹕《最接近的陌生距離》: 第三十二章之二

「仆街！電話冇電！」我。

「報咗警未？」蟲蟲一邊幫婆婆止血，一邊講。

「報咗。但同黎Sir講到一半就冇電。」

「報咗就得架啦！你過嚟幫手撳住先！」蟲蟲不慌不忙咁講：「撳住呢度可以止血！」

我照蟲蟲說話去做，撳實個敷料同止血位，但啲血仍然巴巴聲咁標出嚟！婆婆個樣開始烏下烏下咁，精神唔係咁好。





「蟲蟲，搵下有冇白花油嗰啲比佢索吓呀？佢精神唔妥喎！」我開始焦急咁講。

「唔得呀！唔可以亂用藥油！萬一佢對薄荷敏感就有大件事啦！」

「咁⋯⋯咁可以點呀？」我叫道：「你又搞緊咩呀？我搞唔掂呀！過嚟幫手啦！」

「我搵緊婆婆張身份證同埋電話囉！要聯絡佢親人呀！」我見到蟲蟲試下喺婆婆嘅袋入面搵會需要嘅嘢，佢不忙咁鬧我一句：「好心你定啲嚟啦！」

的確呢刻蟲蟲佢表現得好冷靜同專業。十足十護士咁，思路清晰，好清楚自己要做咩。同今朝被狗嚇到魂不附體嘅佢好大分別。





無耐佢就埋嚟，蹲咗喺婆婆面前，拎住婆婆嘅舊式手提就問：「婆婆，你有冇親戚朋友可以聯絡到？」

「安⋯⋯安仔⋯⋯」婆婆虛弱咁講：「我個⋯⋯孫⋯⋯」

蟲蟲二話不說就撥個電話出去。但係睇佢個樣應該係打唔通。

「婆婆，仲有冇人可以搵到呀？」蟲蟲又急又憂心。

「⋯⋯搵⋯⋯我個細仔⋯⋯新抱⋯⋯」婆婆停一停，嘆咗口氣咁講：「唉⋯⋯真係冇陰公⋯⋯。如果今日冇人探我，真係仆死都冇人知⋯⋯」





蟲蟲聽到後，一邊打電話，一邊握住婆婆隻手安慰佢。我聽到都覺得心酸，但無奈我做唔到啲咩。

好彩，唔洗等太耐，救護員終於到咗。我企埋一邊睇住救護員初步咁處理婆婆傷勢，而蟲蟲就好似護士上身咁講述頭先情況，仲講埋婆婆嘅血壓同血糖指數。

「我問咗婆婆佢今朝就係食咗呢啲藥。」蟲蟲將大包藥交咗比救護員。

救護員都好驚訝蟲蟲嘅冷靜同埋專業，不忘咁讚佢一句：「同學你做得好好呀！幫咗我地好大忙呀！」

蟲蟲冇特別沾沾自喜，連忙咁講：「我仲未聯絡到佢親人，我想跟埋去醫院。」

「冇問題。」

救護員已經將婆婆抬上擔架送去白車，呢個時候蟲蟲問我：「你一唔一齊去呀？」

我有一下猶豫，因為⋯⋯約咗Miss唔可以遲到。但係為咗自己私事去丟低婆婆又好唔係咁好。所以我最後決定跟埋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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喺白車上面，感覺個緊張嘅氣氛慢慢緩和。但係換嚟嘅係悲傷嘅氣氛。躺喺擔架上嘅婆婆喺度飲泣，嘴巴不斷喃喃自語咁講：「冇陰公呀，真係冇陰公呀⋯⋯」

氣氛慘到我都唔知要同婆婆講咩。

而蟲蟲神色凝重，佢用婆婆部機不斷搵佢家人，搵到手機都冇電。然後就用佢自己嗰部繼續聯絡婆婆尚存嘅親人。

婆婆見到蟲蟲好氣餒，就輕聲咁講：「乖女，唔洗搵架啦，佢地好忙架。婆婆已經冇事，你地放心啦。去到醫院你地就返屋企啦。」

蟲蟲一面傷心同不忿，然後挨近婆婆身邊，握住佢隻手，同時繼續狙擊婆婆嘅細仔同孫仔。

「唉⋯⋯真係前世囉！啲仔女今世嚟同我討債⋯⋯個天一定罰緊我。」講講下，婆婆喊咗出嚟。





蟲蟲唔多講啲咩，佢好專注搵緊婆婆啲親人。但佢眼角已經泛起淚光。

「⋯⋯佢地要咩我比咩。連棺材本都比埋⋯⋯我仲有咩係做得唔好呀？⋯⋯伯爺公呀，快啲帶我走啦⋯⋯快啲帶我走呀！」

我愈聽愈心酸，我都上埋去握住婆婆隻手，唔講太多安慰說話，只係聽婆婆訴苦，聽佢點樣勞碌半世人養大啲仔女但最後得到呢個下場。剎那間我明白咗點解蟲蟲想我跟埋上白車，因為皮外傷假以時日都可以好得返。但內心嘅傷、親人帶比嚟嘅傷就冇咁易可以醫得返。我同蟲蟲就係婆婆對親情嘅投射，呢一刻我嘅安慰可能微不足道，但對婆婆來講已經係相當寶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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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_hong_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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