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師生戀﹕《最接近的陌生距離》: 第四章之二
醫療室，距離Lunch完仲有十分鐘。
「好彩杯咖啡唔太熱咋。淥親仲大件事呀。」Miss好忙碌咁喺我面前走嚟走去，想搵盒first aid出嚟。見佢有啲煩躁，應該好憫憎醫療室亂七八糟，想搵盒first aid都咁難。
「Miss，唔洗啦。我冇事喎。」我坐喺床上面講。
呢個時候，Miss拎住盒First Aid埋嚟，就話：「拎隻手嚟啦。」
我好聽話咁伸受傷嘅手比佢。Miss就好專心咁幫我料理傷口。
佢將礙事嘅頭髮圈喺耳背，露出佢迷人嘅側面。Miss專心做緊一件事時雖然好cool, 但我見到佢眼神有啲憂心，佢呢份溫柔真係好吸引。
吸引到，我連手肘嘅痛楚都忘記咗。頂⋯⋯我又比佢搞到唔知點算。哎吔，今日搞咩架？我心情好似⋯⋯唉⋯⋯。
「你籃球隊架？」Miss先係打破沉默，同我傾計。
「算⋯⋯係嘅。」
「算係？係就係架啦。」
「周Sir想革走我嘛。」
「點解嘅？」Miss用生理鹽水幫我洗傷口，然後佢笑住講：「我知啦！一定係你成日唔返學。練習嘅日子都缺席埋。」
「嗯，係呀。」
「唔好再唔返學啦。知唔知？」Miss。
「知道。」
「你打波都幾叻喎。」Miss：「哈哈，頭先我睇到好緊張呀！」
「嗯。一般般啦。」被佢讚咗句，心情難免會飄飄然。
「你唔好波的話，我一早食咗波餅啦！」Miss回望我，報以感激嘅微笑：「點都好，多謝你啦，班長！」
「唔⋯⋯唔洗客氣。粒波咁大力，掟中咗會好傷。」
「嗯！估你唔到喎，都幾識保護身邊人。不過呢，你總係有啲嘢要比我話下先安樂嘅！」Miss收起笑容，帶有責備意味。
「咩事呀？」
「咪以為我咩都唔知先得架？雖然有同學問緊我功課唧，但我係知球場發生緊咩事嘅。」Miss：「你做咩咁衝動呀？」
「佢地輸唔起屌鳩阿偉喎！」
「喂！」Miss怒瞪一眼，指住我：「係咪想記缺點呀！」
我稍稍收斂下，繼續講：「佢地鬧阿偉先喎！」
「咁阿偉有冇鬧返人呀？」Miss嚴厲咁講。
「咁又冇。」
「咪係囉，阿偉都未出聲。你咁快跳出嚟做咩唧？」Miss。
「你呢啲女人仔，知道咩叫做義氣咩? 」我講得有啲理直氣壯：「兄弟有難，梗係幫拖架啦！」
Miss白我一眼：「義氣？知唔知點解個『義』字入面有個『我』字架？」
「我係羔羊嘛！」我特登扮𡃁坤聲去講：「我有睇《古惑仔》架！Miss！」
「成日講義氣。遲早害死你呀！」
「男人唔講義氣唔通講金咩？」
「班長，現實少少啦。」Miss：「其實件事起因係你同阿偉得勢不饒人。你被人打就無可厚非嘅！阿偉串人都算，你又加把嘴。仲用波掟人添！想唔打交都難啦！」
「得啦，你借啲意想記我缺點咋話！」我發晦氣咁講。
Miss停止包扎動作，望真田我好不滿咁講：「老師唔係剩係識罰人架！」
我唔出聲望去第二度。
「你係我班學生，我點都會教好你先。」Miss忽然將我塊面擰返對住佢，佢眼定定望實我，就話：「第一件要教你嘅事，就係邊個同你講緊嘢，你就要望住邊個！」
我被佢定住咗塊面，想擰都擰唔到。其實呢刻我唔想望佢唔係因為我不滿佢，而係⋯⋯我覺得好難為情！痴線架咩！我呢世仔除咗幼稚園拖過女仔手，呢十年嚟我未試同一個女性有咁埋身嘅距離！
「嗯⋯⋯嗯⋯⋯知道。」向來係老師剋星嘅我，竟然會咁聽Miss話。唉，我真係中咗Miss嘅魔法！
Miss放返開我後就繼續講：「第二！唔該你收下你把口！禍從口出呀！」
「係⋯⋯」
「最後一件事。」Miss比出手指，做一個強調嘅動作：「唔可以再咁衝動！聽唔聽到？！」
「聽到⋯⋯」比佢咁樣搵到位入，咩心情都冇晒，我細細聲咁樣呻下：「唉⋯⋯話就話幫我搞傷口，實際係搵機會鬧我。」
我搏佢聽唔到啦。點知———
「嘩——嘶！好痛呀喂！」Miss竟然成枝火酒倒咗落嚟！我即時大鬧Miss：「使唔使咁呀！呻下都唔得！」
「係呀！咁點呀？唔滿意呀？」Miss瞪一瞪眼，冷冷咁講：「我係Miss Wong！ 你班主任！」
Miss一邊瞪住我一邊包紮，片刻過後，佢話：「搞掂啦。仲痛唔痛呀？」
我輕輕郁動隻手，就搖一搖頭。
Miss佢望到我一頭都係咖啡，成件衫佈滿咖啡漬，佢就皺晒眉頭，話：「你咁污糟邋遢架。有冇帶多件衫嚟換呀？」
「我得一件校服咋。」
「吓？一件？」Miss好驚訝：「由中一到而家都係同一件咋？」
「呢件中三開始著嘅。」
「你企起身比我睇下。」
我照Miss講企起身時，成條吊腳褲出現喺佢眼前。佢即係反晒白眼講：「你知唔知你一年係可以高好多架？」
「係咩？有高咗咩？」
「低B仔！」Miss輕輕一罵，又講：「爸爸媽媽唔知你會長高咩？點解唔買新校服比你架？」
「窮呀嘛？慳得就慳啦。」
Miss翹起手，嘴巴唸唸有詞，良久就話：「唔得，真係要見你家長！」
「吓？！」唔係嘛？咁都要見？我連聲叫道：「Miss， 我冇犯校規喎！」
「唔係罰你呀！」Miss嘆一口氣，正當佢想繼續講時——叮——噹——！預備鐘剛好響起，打斷咗我同Miss對話。
Miss望一望錶，就話：「嗯，要上堂啦。見家長啲事之後再講啦。你仲洗唔洗抖一陣？」
佢都未等我回答佢，佢自己已經邊行邊走咁講：「抖夠就自己返課室啦！仲有呀，你應承過我會留堂一星期架！放學見！」
逃學嗰件事Miss雖然冇記我過，但就要我留堂一星期。
同時呢個時候，原來有一位身材高大嘅中七師兄喺醫療外面等緊。佢足足高Miss一個頭，青靚白淨，好似model咁。
「咦？Matthew?」Miss做咗一個恍然大悟嘅表情：「哎吔！Sorry呀！」
「我喺班房等咗你好耐啦！又話幫我練中文oral嘅？」嗰個叫Matthew嘅中七師兄係我地學校出晒名嘅學霸，運動又勁，簡直文武全才！睇佢明星似嘅外型，如果佢讀嘅係男女校嘅話，佢一定大把女仔鍾意。
「頭先Lunch我班嘅學生受咗傷呀。我要睇住佢嘛。」Miss向我幫望嚟。
Matthew師兄亦都望咗過嚟，就笑說：「哦！原來係風頭躉！喂，頭先幾好波喎！」
我點頭算係應咗佢。
「嗱，係你甩咗我底喎。你會點補償先？」Matthew師兄以一個媾女嘅語氣同Miss講嘢。
「咁你想點呀？」Miss亦都當佢係朋友咁講笑。
「最少同我去飲嘢先啦！」
哇——！咁都得？公然撩Miss？
「你傻咗呀？講呢啲！」Miss好似責備佢咁，但明顯佢冇嬲到。
Miss嘅態度好似見到朋友咁歡容，同頭先教訓我嘅佢有好大分別。我聽見Matthew師兄語言態度擺明係撩女格，而Miss唔糾正佢之餘，亦似乎好受。如果呢度唔係醫療室的話，呢個畫面根本就係同落酒吧冇分別！
「今日我要留班馬騮堂呀！你放學補完課嚟4A班搵我啦！」
「嗯！就咁決定啦！我嘅未來師姐。」
「你入到U再講啦。」Miss被佢氹到開懷地笑。
佢地兩個邊笑邊走。喺Miss離開醫療室之前，佢不忘咁望返我，指一指錶，示意我記得抖夠就返課室。
呢個時候我真係唔太明白Miss佢究竟係一個點嘅老師。佢真係顛覆咗我對傳統老師嘅印象。仲要係顛覆唔止一次，好似架船咁連續翻船幾次咁。
今朝嘅佢、溫柔、善良、善解人意，令我知道呢個世界真係有好老師存在！
教訓緊我嘅佢，唔只對我行為有要求。佢仲好細心提我做人係唔可以衝動。但剛才嘅佢⋯⋯咁矛盾嘅？以我所知，老師同學生唔應該係咁架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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