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想成為您的治癒: 45. 逼於無奈
「我每次講嘅時候，你都有辦法將嗰啲無聊日常拉去讀書嗰度⋯食個橙都可以同考試有關，睇本書都可以同讀書拉到關係，你仲想我分享啲咩⋯？」呢番說話，殷書賢冇講出口，只係喺心入面講，「由幾時開始，我地嘅對話就只係讀書同成績⋯唔講幾多分幾多分，就係第幾名⋯」
呢啲說話喺殷書賢嘅心入面好耐，但佢冇講出口，因為佢自己都知就算講出嚟都唔會被理解，到最後都只會得到一句「我係為你好」
「我只係為你好」，呢句說話就好似魔咒一樣種喺每個人嘅心入面，只係比起「我要你咁做」好似好聽啲
既然係咁，都冇分享嘅必要⋯殷書賢緩緩開口，以一句：「都冇咩特別嘢。」作為一個呢啲心底話嘅總結
「你繼續溫書嘅話都唔好溫到咁夜啦。」媽媽拍一拍殷書賢嘅膊頭，「如果唔係聽日唔夠精神聽書，考唔到好成績㗎啦。」
「嗯⋯」殷書賢細聲咁回答，佢都估到最後媽媽一定會提到成績兩個字，雖然佢的確有再溫多陣嘅打算
媽媽喺行到門口嘅時候回頭望一眼殷書賢，望住佢嘅背影，忽然間覺得有啲感慨、有啲懷念以前細個嘅殷書賢，嗰個喺佢一收工番到嚟就會即刻同佢分享好多好多嘢嘅殷書賢⋯
「咔。」媽媽將房門閂上，殷書賢聽到閂門聲之後以小幅度回頭瞄一眼門口
殷書賢放低手機，再一次將枱上嘅書同筆記打開；殷書賢戴上眼鏡望住書中嘅文字，同平時一樣用同樣嘅方法溫書
但忽然間就好似咩都記唔到入腦一樣，啲字入唔到腦，望住書上面嘅字好似一個一個咁飄走，最後變成一個空白頁
「唉⋯嘖⋯」一股煩躁嘅感覺直升到頭頂，殷書賢討厭呢種感覺嘅出現
殷書賢微微彎腰，佢嘅書包就放喺櫈隔離，佢一手拉開書包拉鍊，伸手入書包嘅網格位摸緊鎅刀嘅位置
「沙沙⋯」殷書賢搵緊鎅刀嘅手忽然摸到一包凹凹凸凸嘅嘢
殷書賢嘅手將佢先撥埋一邊，隨即摸到壓喺底嘅鎅刀，佢先將鎅刀拎出嚟
「咔咔咔咔咔⋯！」殷書賢推刀片嘅動作好快，佢拉起自己嘅左邊衫袖，將鎅刀放喺手腕上準備要鎅落去嘅時候，殷書賢望向書包
殷書賢伸手摸到啱啱嗰包有沙沙聲嘅嘢拎出嚟，係早幾日邱茗然話請佢食嘅朱古力
「原來我冇拎到出嚟⋯」殷書賢無奈地將朱古力放喺枱上
望住枱上嘅朱古力，殷書賢諗起嗰日邱茗然講嘅嘢：「朱古力有多巴胺，食完會開心啲呀～」
殷書賢一臉懷疑咁望住枱上嘅朱古力，食完朱古力係唔係真係可以減壓、可以開心啲⋯？
殷書賢抽咗張紙巾抹一抹手上少量嘅血，然後拎起放喺書上嘅朱古力將包裝袋撕開一個角，隨機拎咗一粒朱古力出嚟放入口
甜甜嘅牛奶朱古力味喺口中擴散開，殷書賢又拎多咗粒放入口
「好甜⋯」一向少食甜嘢嘅殷書賢靠住櫈背頹廢咁坐喺度
朱古力甜係甜，但似乎都只係帶走一少部分嘅煩躁，真正嘅疲倦同煩惱仍然喺佢嘅心底
⋯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放喺枱上嘅手機鬧鐘準時響起，殷書賢起身梳洗之後番房換上校服
殷書賢著上印有校徽嘅白裇衫，佢嘅左手前臂上又多咗兩、三道新嘅傷痕，琴晚嘅佢最後都係揀咗呢個舊方式為自己解愁
喺行出房門前，殷書賢著上藍色嘅長袖冷衫，然後孭起書包打開房門，行到大門前著鞋出門口
「嘟。」「嘟。」「嘟。」
前方嘅八達通機一直響；殷書賢企喺一樣嘅位置，今日嘅佢又早咗出門口，早一班車似乎冇幾好，都只不過係人多啲逼啲，仲要企
「算啦⋯企一陣。」殷書賢戴上耳機望向窗外，今日係陰天，天空係灰白色，「唔知晏啲會唔會落雨⋯」
殷書賢一直望住天空，眼睛觀察緊白雲嘅移動軌跡，耳仔聽緊筆記講解，佢嘅每一日，好似都係咁樣渡過
「嘟。」邱茗然拎起八達通拍卡，然後跟住前面嘅人行，行到去放輪椅嘅位置企，背靠住垂直放嘅軟墊
邱茗然將書包孭喺前面，手上拎住拆咗出嚟嘅中文書，一直耷低頭溫緊今日嘅背默段
邱茗然一直低聲背書，偶然抬起頭嘅時候見到殷書賢就企喺佢嘅對面
「係佢⋯肯定又係聽緊筆記～」邱茗然留意到殷書賢戴住耳機，微微低頭獨自偷笑
邱茗然行喺殷書賢嘅身後準備落車，行喺佢前面嘅人逼嚟逼去，放眼望去都係同一間學校嘅人
巴士一停定，個個都急不及待咁行，一個逼一個，明明仲有成廿分鐘先夠鐘，但好似怕會遲到一樣
「救命呀⋯唔好逼嚟逼去啦⋯」邱茗然喺心入面抱怨起嚟，後面嘅人一直逼，但前面嘅人就以小碎步咁行
「喂喂⋯！」本來喺上車門口附近嘅許洛霏不知不覺咁行到去邱茗然身旁，佢伸手拍一拍佢
「咦～早晨～」邱茗然回頭，見到許洛霏時對佢笑一笑，「你喺度嘅？啱啱見唔到你嘅？」
「我喺車頭嘛啱啱。」許洛霏回頭指一指佢本來企嘅位置
本來想上前同殷書賢打個招呼嘅邱茗然，見許洛霏喺度便打消念頭
「可能佢都冇見到我～」邱茗然喺打消念頭嘅同時對自己細細聲講道
「嗯？」許洛霏聽到邱茗然講嘢但又聽唔清楚，微微側着頭望住邱茗然
「吓？冇呀～我話平時番學都好少會搭車撞到你⋯」邱茗然同許洛霏一齊落車，佢對許洛霏微笑着講出另一樣嘢
「我今日係因為未做晒功課所以先早啲番嚟～」許洛霏笑笑口講道
「哦～」邱茗然微微點頭，兩個人靜咗落嚟，氣氛尷尬咗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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