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黑巫師與德魯伊》: 第十章：「獅子」里昂
第十章：「獅子」里昂
凱特醒來的時候，已經安穩地側躺在溫暖而軟棉的被鋪上，德魯伊的能量治好了她身上大部入的傷，她睜開眼，摸摸背上的空蕩，背上的衣服無疑破了兩個大洞。
「天才剛亮了,你要多睡一會兒。」凱特對上里昂那雙滿是關懷的灰藍色眼眸,她的德魯伊導師探身扶起凱特,她穿著凱特見過的一件帶著印花圖騰的絳紅上衣，充滿波希米亞風格不乏沉穩之感。
「我睡了多久？洛維莎呢？賽琳娜呢？」凱特乾著急。
「雷鳥去了找她，你不用擔心。女巫在尋找同族上的天賦不是德魯伊能比拼的。」里昂適時將一杯藥草茶塞到凱特手裡。
「所以，第二個跟蹤者是你？里昂?」醒了後，凱特的腦袋飛快運轉。
里昂承認，「我不放心你，所以從冰島趕去了倫敦，然後一路跟著。」
「還有倫敦的那隻鷹！原來是你派來的。那在牛津河邊……」
「我察覺到有巫師不懷好意的在跟蹤你，不過我想辦法向你指出正確的生路。」
「但那張隱身符咒你是怎樣得來的？」
「自然是從女巫身上得來的。」里昂微微一笑。凱特認識了她導師很多年，依然覺得她藏著極多秘密。
「所以你一直在冰島？我還以為你在美洲或者非洲。」
「補充能量的藥草茶，喝吧。」里昂催促給凱特補充能量。「裡面加了蜂蜜。」凱特遵命，頓時覺得舒周了許多。
「很少德魯伊會像你這樣，在變回人形時出了小問題。」
「這代表……我的獸靈能力還不完整，對嗎？」凱特，眼神暗淡下來，也許她是異類。
里昂出人意料地問，「你覺得你剛才的形態，真的是你真正的獸靈？」
凱特迷惑。「但，你明明說是我的獸靈是會飛翔的，而我也的確變成了鷹……比我想像中有些大…」
「那應該是已經滅絕的一種巨鷹，現在已經不存在了。」里昂搖搖頭。
不存在了的動物……凱特想起獸靈的奇特咆哮聲。
她抓緊了一個忘掉的夢境。
「我好像懂了你的意思。」
那隻鷹，是，但又不完全是她真正的獸靈。
即使是不完整的獸靈變形，也讓凱特意識到能脫離長久以來的恐懼，是有多暢快和快樂。
很久以前，年長的德魯伊向自己說出衷誠的建議。那時候她剛離家出走。
「親愛的凱特，你曾承認自己最大的缺點是逃避，但你不是逃避傷害你的人，而是在逃避真實的自己。你通過否認自身，來避免失敗。但要記得，那只是虛幻的安全感。」
如今，凱特終願意承認真實的自己，平靜和自信終進駐了她的內心。
她不害怕掌控自己，掌控獸靈了。
她也掌控了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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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維莎模糊醒來時，她正被關在車尾箱裡，一個毫無新意的綁架地點。
洛維莎試著掙扎，但無法掙脫巫術的束縛，瑪格麗特一定加強了束縛咒語強度，從洛維莎身體酸痛的程度反映，她可能已躺在狹窄的環境裡幾個小時，咒語效力到現在都還沒消退。
洛維莎在顛簸的車程中又陷入昏睡，直到在嗅到泥土、草青味和羊糞味醒來時，她才發現天亮了。
她大概已被綁走八小時。
不是提高生存率的好數字。
洛維莎僵直坐在張破爛椅上，四肢沒被綁上繩索，但仍受限於咒語，連頭也不能轉動。她眼珠轉動，這是個破爛谷倉，他們無疑早已遠離城市。
「黑巫師終於醒了。」洛維莎看不到瑪格麗特，但感受到那把小銀刀的寒意，它正撥弄自己頭頂的髮絲，繼而劃落到後脖上比劃，提醒洛維莎，她的生命正被操控。
「我花了些時間才那個咒陣圖紙師甩掉，但現在我們可以毫無拘束地聊天了，其他女巫打擾不到我們。」
戴維斯高壯的身影在倉門口出現，他提著大袋東西摔到破木桌上，露出了食物包裝紙。
這也許是場持久戰。
「我從沒聽說過會有美國獵殺者跟英國人合作，這是甚麼？跨國婚姻嗎？」洛維莎的嘴巴能動，於是她開口嘲諷，得到的回應是戴維斯狠狠將礦泉水灌進她喉嚨裡，洛維莎猛咳了好一會兒才平伏。
「是瑪格麗特好心向我提供資訊，我才知道你要去牛津找一本書。」戴維斯掛著勝利的笑容，跟瑪格麗特站在一起。「獵殺者之間的網絡本來就不限於國界。她一聽到你的同伴喊你洛維莎，就知道你可能是林奈斯家的人。」
原來跟自己在倫敦用過黑巫術無關。
「戴維斯負責去牛津監視你們。而我猜想，既然你們跑回了英國，那肯定跟你母系家族有關，於是去查了些格里芬家族的記載。」瑪格麗特得意地揮著那三張紙條，是洛維莎落敗時的戰利品。「戴維斯曾想綁走那個德魯伊逼你吐露秘密，可惜沒能成功。但沒關係，現在我們知道了，我來唸唸看，古老的格里芬巫者啊…我就知道這跟你那墮落的母親有關。」
「提起我母親不會令我喪失理智的。」洛維莎簡潔答道，她又餓又累，渾身僵痛，但仍保有理智。
「但你如果激怒我，你的下場就有夠慘的。」戴維斯走上前揪住了洛維莎的領口。「你給我的那隻指環，除了能召來鬼魂，根本就沒用，對不對！」他威嚇地朝洛維莎露出想吃人的嘴臉，然後看往瑪格麗特的手，眼神藏著一絲貪婪，那是她手上戴的黑白指環。
「一共有三隻指環，快答我！其他的是不是在德魯伊手裡？」
「你是白癡嗎？」洛維莎直接否認，「我像是將力量隨便交給別人的巫師嗎？」
洛維莎不希望他們去找凱特麻煩。
「好吧，說不定你們還沒找到其他指環。」戴維斯很容易就信服了她。
「我看未必，你看到昨晚那個德魯伊的變身嗎？那根本不像任何一種現存的鷹，說不定那也是指環的力量。」舉止打扮完全不像瘋子的瑪格麗特，作出瘋狂的猜想。「不要低估這兩個人，那個德魯伊救過她，她在這黑巫師心裡有些地位。」
「既然自詡聰明，這麼有空在打嘴仗，為甚麼你們不自己去尋找指環？」洛維莎思考著如何脫身，現在指環只有一個，她可以令兩人內訌。「哦，我說錯了，我家族力量是母系傳承，能搶到指環的肯定是女巫，對吧？瑪格麗特，我猜你比這大塊頭的蠢傢伙有用多了。」
「你這臭氣沖天的婊子，你在說甚麼！？」戴維斯還沒有蠢得聽不明侮辱。
「戴維斯，她只能靠嘴硬，她沒路可逃了，我們掌控著她的命。」瑪格麗特安撫她的同伴。「要破解詩不難，根據詩來看…光與影結合，黑暗與光明…」瑪格麗特不費吹灰之力推演，看著手上的黑白指環。「難道，這隻已經是第一隻和第二隻指環的某種結合？我能從裡面感受到一股很大的力量…」
戴維斯那種渴求力量的眼神又出現了。
洛維莎得想辦法分化兩個人的聯盟。
「巨大的力量只服從最厲害巫師，你配嗎？你只不過是個開書店的，出出主意還行，但你連賽琳娜的咒陣都鬥不過，笑話。」
「隨你怎麼說，我實力可是在獵殺者之中有目共睹的。」瑪格麗特好看的臉上有一絲惱怒。
「嘿，美國佬，好好想想，這女人怎麼可能殺到這麼多黑巫師，她肯定是靠男人，沒別的巫師幫忙，她能制服高強的巫師嗎…」洛維莎不相信他會甘心聽從一個高強女巫的話。「憑甚麼？這女人現在戴上了這隻強大力量的指環？」
「瑪格麗特會將最後的指環留給我。」戴維斯看上去很享受那雙掛在他肩膀上的手，瑪格麗特用美色將他說服了。「你別指望我們會為你這個賤人打起來，省口氣吧，你活不長了。」
「指環的獻祭必須染血。」瑪格麗特拍拍戴維斯的肩後，收起了微笑的溫柔外表，歪著頭上前，握住洛維莎的咽喉。「我們會讓你死掉得舒服些，只要你乖乖說真話，第三隻指環在哪？」
洛維莎被握住喉嚨，難以說話，僅以挑眉表示不屑。
「好，那我會從你的心裡挖出所有秘密。」
瑪格麗特鬆開了手，洛維莎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瑪格麗特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了那件黑色大衣—她可能遺留了在醫院裡。
「這次無人能保護你。」瑪格麗特鬆開手，黑色大衣掉到地上，連同上面的保護咒語一起焚燒。「闇黑之主，讓我看看這個人的心智吧……」
瑪格麗特吟誦出黑巫術，以殘忍的姿態，巫力如刀般直刺向洛維莎的腦袋，洛維莎下意識痙攣起來，巫刀挖開了她的心智，像無恥駭客刺探著。
「…向我吐露出所有秘密，女巫。」瑪格麗特命令道，洛維莎再也不能忍受頭上傳來的鑽心，她她反著白眼，神智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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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琳娜傳回訊息，她已收拾殘局，將目擊到這場巫師戰鬥的人們都施了記憶咒語，如果她不這麼做，只怕不消一天，長老會就會趕來嚴懲害巫師暴露的人。
「我那道符咒只能將人帶離兩公里外，我曾經找到獵殺者和洛維莎的氣味，但那只是聲東擊西的伎倆，他們只怕早就走遠了。」翠綠的眼睛仍炯炯有神，但忙了整天的賽琳娜顯然都快筋疲力盡了，她猛灌著紅茶，「不過，我的追蹤法術找到了他們逃跑的方向。」
「在哪裡？」凱特著急地開。
「東南邊，切爾咸附近。」
「離這裡三小時車程左右。」凱特打開手機查著路線。「我們現在趕過去，中午前能到。」
「我們得在他們離開前趕過去。」里昂看往窗外，無聲無息飛來的貓頭鷹歪著頭看她。「我也會請求動物的幫助，追蹤氣味。」
三人上車，風馳電掣往英格蘭的東南方開去。
「他們沒扔下洛維莎的屍體，這說明她還活著。」賽琳娜開車非常快，平常的凱特可能會心驚膽顫，但她滿腦子都是洛維莎。
「那個女巫不蠢，她肯定知道了我們在找指環，她不會這麼快殺掉洛維莎的。」凱特分析著。「而且，他們逃去的方向不是廷塔哲，他們還沒得到答案。」
「但願是這樣。」賽琳娜從倒後鏡看了凱特一眼。「但你不要小瞧瑪格麗特，她在英國獵殺者當中很有名聲，殺過不少黑巫師。」
「凱特，我對你有信心。」里昂在前座回首。「你的獸靈古老而強大，下一次的變身，它會顯露出來的。」
凱特點頭，她只希望洛維莎能撐到她們趕去。
「里昂，但獸靈不希望我將它的真正名字說出來，它說還沒到時候。」
「你的獸靈不是那隻鷹？」賽琳娜感興趣地加入對話。「古老而強大嗎？好吧，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