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輪回不幸事件: 第三章:集合 (1)
「我一開始都唔肯定,但頭先聽到你哋嘅對話,我都幾肯定我哋而家確實身處喺輪回世界,雖然我唔知間陣醒番仲有冇而家嘅記憶,但如果有,記得要…上車,同埋拎…陀錶。我…開始…眼訓啦…聽日…陣間見…」四眼仔Andy講完就合埋雙眼,好似企咗喺度咁訓著咗。
「愈黎愈多人嚕!」Billy說。
「嗯。係呢,有冇…辦法可…以好似你…上次咁唔訓?」我問Billy。
呢個時候已經有八成人訓咗,包括黑仔同迪迪 。「冇架,靠意志囉!不過今次我都有啲…眼訓。下次…見…早抖…」Billy都訓埋。
我嘗試頂住唔訓,過咗一陣聽到廣播「請乘客捉緊…」好細聲,聽得唔清楚。慢慢見到其餘嘅人開始逐個消失,一個......兩個.....去到唔知第幾個時,我雙眼一黑,再見到有光嘅時候,已經係我聽到「如果我有逆轉的超能力」。
冇錯,又係我手機鬧鐘鈴聲,我又返到黎啦。今次我冇再賴床,一起身就做好出門口嘅準備。
你可能問點解仲要準備,反正過一陣又再輪回。可能我都抱住希望掛,希望一切都好似谷德昭咁講,幻覺黎架啫。但當然,去到攤檔嘅時候,我明白咩叫面對現實。
我比以住更自然咁拎咗自己隻陀錶,始終我有記憶中已經第三次,之前可能仲試過無數咁多次呢個動作。但唔知點解我有種違和感,係咩呢?人,攤檔,位置,一齊正常,係咩呢?好快我就冇諗呢個問題,因為,我見到大眼美女。
「Hi」我鼓起無比滴勇氣向大眼美女作出歷史性嘅一刻。
佢冇應我,係連頭都冇回,但我肯定佢聽到,因為我一Hi佢——即係打招呼,冇其他意思——嘅時候,佢就停咗一停,然後繼續行。
我feel到佢愈行愈快,可能係我嚇親佢掛……但我諗諗下發覺有啲奇怪,之前兩次佢都係慢過我入地鐵站,今次我仲早咗出門口,佢都仲快過我,唔通……既然歷史唔同咗,即係佢都好可能察覺到我哋輪回緊。好!我決定追上去問個究竟。
我完全冇平時個種淆底嘅感覺,因為我知我而家經歷緊另一件更恐怖嘅事,驚到我唔識得驚。或者同一個同病相憐嘅人一齊,就算唔出聲,心靈上都會好過啲。人就係咁,當你愈驚,你就會愈想逃避,愈想依賴人。所以我想追上去,唔關佢靚唔靚事,真係唔關。
當我追到上去,正想叫佢先發覺我唔知佢叫咩名,我只好係佢後面「喂」咗一聲。
「我冇見過你,你都冇見過我。」佢一路搖頭,一路「回應我」。其實我唔知算唔算回應我,畢竟佢實際上冇講過啲咩。
佢好緊張,隻手好用力咁捉住佢個斜孭袋仔條孭帶,而且語速好快,好似一早諗好咗點回應我咁,之後就轉身加快腳步咁走向地鐵站。
我心裡好清楚佢點解會咁,其實我一樣逃避緊,面對黑暗嘅將來,正常人又點會有心機媾女,我只係想將自己盡力飾演返正常生活時候嘅我,希望心理上覺得自己仍然活係正常嘅世界,儘管「媾女」係我平常唔會做都好。
但係我想講,我唔係媾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