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奈羅突然在街上咳出一口黑血時就知道她的詛咒被破解了,她趕緊跑回旅館,一路上撞跌了多少人她一點都不想知道。
「奈羅-」
「閉嘴!別擋我路!」
『要快點離開呀,誰他媽不知道賽倫斯是些什麼人呀!海波茲那狗娘養的就是想我去死對吧?!』
她抽出擺放在床底下的行李箱,把日常用品全塞進去後收拾櫃子裡的瓶瓶罐罐。被裝在玻璃瓶裡的蠍子一向都很平靜,但現在牠們就像被什麼東西嚇到般騷動着,蛇類全部對着她嘶聲,她使勁拍打放着玻璃瓶的木櫃,
「什麼鬼?!安靜一點!」

將所有玻璃瓶塞進行李箱後,她慌張地將前不久偷回來的一次性瞬移晶石放在地上,在準備踩碎的前一刻一條巨蛇撞毀她房間的牆壁,闖進來後將她纏住,
「嚇!」
纏住她後羽蛇往窗外飛去。




『快無法呼吸了……』
瑪茲展開佈滿亮麗羽毛的雙翅飛到侯爵府的地下室。

當莫迪吉安到地下室時影子已經替他們束縛好奈羅,他拉過一椅木椅坐在奈羅身前兩米的位置。
「妳叫什麼名字?」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有膽就殺了我。」
威脅了數次奈羅依然沒有回答,對於對方死也不妥協,莫迪吉安只是向剛下來的阿莎托特聳聳肩。
已經冷靜下來的阿莎托特搭着他的肩膀不輕不重地揉着。她低下頭,只是深情地望着莫迪吉安,良久才問道,
「……請告訴我妳的名字。」
奈羅本想繼續不回答,卻感覺自己的舌頭好像被拉扯着,彷彿是有人在強迫自己說出真話,




「我……我,妳對我做了什麼?!我-」
阿莎托特抬起頭,冰冷的雙眸緊盯着奈羅,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重複一次剛才的問題,
「請妳說出妳的名字。」
「呀!奈羅!我叫奈羅!」

她繼續問道,
「妳的目的是什麼?」
「我!我不-」
「請告訴我-」
「我說我說!別用那招了!一切我都會講清楚的。」




奈羅看着將手肘墊在莫迪吉安肩上、下巴擱在他的頭上的阿莎托特,腥紅色的左眼散發着寒光,所散發的氣息使她害怕而顫抖。
「是,是海波茲派我來的……」
「嘖。」
一聽到這名字,莫迪吉安的怒氣一下子又滿了。
「他……他讓我以詛咒殺死那個少年……」
「咔呃-」
莫迪吉安用力一握便捏碎了木椅的把手,木碎掉落在地上,
「果然不管是這裡還是那裡,他還是一樣討人厭呀……」
「親愛的……」
阿莎托特擔憂地出聲,他回握了阿莎托特的手,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
「沒事。」

看到他們親密的模樣,奈羅突然感到一陣心酸。她除了詛咒就再沒有其他自保手段,從被海波茲抓到的那刻開始,她的命運就被注定了,她已經被套牢了。
「殺了我也沒關係……我不想再被他套牢了……海波茲的命令必須執行,不然就會被殺,我的家人、愛人和許多不認識的人都死在……我手下……」
雖然弗洛伊恩說只要完成這個任務,她就可以離開科提斯姆,不過這全都是謊言,弗洛伊恩不可能放她走……誰會拋棄這麼好用的工具呀?




聽完她說的話,阿莎托特下意識地攥緊莫迪吉安的衣領,
『會詛咒的人很稀有,卻甚少主動詛咒人,大多數情況下都會被當作工具使用……被控制着,被關在鳥籠裡……』

「左手還是右手?」
「……右手。」
阿莎托特垂下雙手別過頭,悶悶地說,
「莫迪,廢了她吧,她不是自願的。」
「莎菲……同情她?」
「對不起……」
莫迪吉安一邊站起身一邊按壓手指的關節,用溫柔又低沉的嗓音安慰道,
「沒關係喔,莎菲是對她產生共情了吧?反正她不是主謀,所以即使莎菲同情她我也不會反對。我來處理“他們”吧。」除了這女孩,弗洛伊恩那些家伙也應該好好處理一下。
「莫迪……拜託你了。」
「嗯,明白了。」
莫迪吉安召喚出他的雷鳥,弗雷朝天咆哮一聲往外飛去,他本人則走到奈羅面前,冷漠地命令道,
「把手伸出來。」





顯出原形的弗雷不用多久就飛到科提斯姆的首都,瞬間鎖定位於大街上的弗洛伊恩。弗雷飛行時的動靜本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接下來如同雷鳴般的叫聲更是使附近的人慌忙逃竄。
『該死……』
弗洛伊恩的能力都是陸地形,面對空中的目標,他幾乎可以說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天空瞬間被烏雲覆蓋,風雲乍起、雷電交加,不絕的閃雪劈在地上的建築與弗洛伊恩身上。
即使弗洛伊恩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躲避,但過於密集的閃電還是劈中他,在他被雷電劈中的一剎那,更多雷電同時間劈在他身上。
「吼!」

一隻赤紅色的龍飛到半空中怒吼,聞訊而來的約蘭達朝空中的弗雷大喊,
「夠了!再劈下去他們就不敢開戰了!!」
一個散發着微光的圓形以約蘭達為中心展開,這是她的能力:絕對領域,在這個領域內她就是無敵的。
弗雷在空中懸浮了一會才降落到地上,它伸出銳利的前爪抓住匍匐在地的弗洛伊恩,一些低吼聲從它的喉嚨深處裡發出。
『可以了,回來吧。』
它聽到莫迪吉安的指令,放開爪子往來時的方向飛離,約蘭達確認它已經離開後才解除絕對領域和收回那條龍。

「約蘭達-」




「弗洛伊恩你死定了。」
約蘭達勃然大怒,她就是從尤米亞口中得知弗洛伊恩打算對戈爾下手才匆忙趕回來的,在趕來的路途中他看到弗雷在空中飛翔……她已經深感不妙。
有一半貴族都待在首領,剛才也被牽連了,這可不是一般的雷電,他們起碼需要一到兩天才能康復。
「你惹他們就算了,怎麼敢動他們的兒子?」
因為憤怒,她甚至忘記了自己是弗洛伊恩的手下。
「你不知道她多愛惜被護在她的雙翼下的孩子嗎?當年她已經說過了,你怎會瘋狂得……」
「約蘭達。」
她抖了抖。

弗洛伊恩站起來,嚴肅地凝視她,
「……我-」
他沒等約蘭達說完,便一手掐住她的脖頸,一邊掐一邊往上舉。
「咳……弗洛……放……手……」
約蘭達的臉頰漲得發紅,四肢無力地垂下,眼白裡有血絲湧現。在打算開啟絕對領域前,她感覺到脖子好像被針狀物刺了下,
「!」




弗洛伊恩的手上握着一支針管,針管上貼有白色標籤:I-19E。
在注射後她頓時失去所有力氣,無法開啟領域又或是再次召喚她的幻靈。弗洛伊恩鬆開手,看着她跌落在地,
「弗洛伊恩?」
「呀尤米亞,妳來得正好。」
他指了指在地上喘氣的約蘭達,笑瞇瞇地跟尤米亞說,
「把她帶走,每隔十小時就補一支。別跟其他人說。」
尤米亞恐懼地點頭,召喚出她的幻靈,那幻靈是老虎的身軀卻有着形似獅子的頭,白色的皮毛上有些黑色的條紋,尾巴相當修長。然後把約蘭達放到幻靈身上將她抬走。

被弗雷搗亂的這裡一片狼藉,不少電線被劈斷了。在不遠處的皇宮裡,一名少女佇立在深色的窗簾後,她被響亮的雷鳴吵醒,一來到窗戶前就看到傲翔在天際的弗雷,
「來了呀……」
她將手掌放到窗戶上,低聲唸道。

本就陰陰的天空現在正下着大雨,賽莉雅還隱約聽到遠方有密集的雷聲。她和妮可一起撑一把傘跟在大隊最後面。
「嗚……」
『……嗯?』
聽到微弱的哭聲,賽莉雅四處張望,最終瞄到不遠處有一位蜷縮在樹叢下的人影。她有着與妮可一樣的褐色的頭髮和紅色的瞳孔,剛剛好過肩的頭髮被束成雙馬尾。
『赫比……?』
赫比的臉上有數道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口,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是淤青,現在下着大雨,賽莉雅分不清掛在她眼角的到底是淚水或雨水,赫比的脖子上還戴着一條狗頸圈……
現在的科提斯姆本就是冬天,再加上正在下雨,這裡的溫度低得連賽莉雅也要穿上風衣。而在這般低溫下,赫比只身穿一件白色的背心裙,渾身都被雨水打濕了,雖然已經用雙臂抱住身體,仍然冷得直發抖。
「妮可,那不是-」
「噓,別說話。」

『我們的能力是隱藏,赫比應該是用了隱藏才逃出來的……這裡-隊伍-不乾淨,有污水流進來了。我很清楚逃走的禁臠被抓到會有什麼下場,不可以讓媽媽的悲劇上演……』
妮可知道赫比留意到她們了,便垂下手做出數個只有她們明白的手勢。
『一會兒再來接妳回去,別亂跑。』

回到旅館洗了個澡後,賽莉雅攬着枕頭坐在床上查看來自多洛斯的訊息。
<喂,賽莉雅,妳那邊順利嗎?>
<還好吧,目前沒有危險。>
<快點搞定回來啦混蛋,基斯那家伙看起來很不對勁。>
<會的。>
巡查隊的工作已經完成,但阿莎托特讓她多待在旅館一天,說是會帶她去見克蕾迪亞-趁明天弗洛伊恩一整天都不會待在皇宮。

翌日,她一推開房門就看到阿莎托特與她身後的戈爾扎爾,待她吃完早餐後就一同前往皇宮。為了不被其他的貴族發現,阿莎托特帶領他們從暗道進入皇宮內部,直達克蕾迪亞的書房。
暗道裡沒有光線,全程只有阿莎托特的手機的手電筒照明,
『哥哥~如果有不舒服的話別逞強,要跟我說喔。』
『知道了知道了。』
戈爾這樣“說”完還不忘勾住扎爾的尾指。
阿莎托特讓瑪茲探路,順便前往通知克蕾迪亞,免得自己這些不速之客一會把她嚇倒。

來到暗道的盡頭,門已經被瑪茲推開了,
「嗨~好久不見了克蕾迪亞。」
「快坐下吧阿莎托特。」
灰色的長髮被簡單地束起,淺黃色的雙眸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應該不會把她和女皇聯想在一起。
在他們全都走出來後克蕾迪亞將門關上,招呼他們坐到一旁的沙發上。阿莎托特旁邊的是她的兒子們,但那個女孩呢?
她的目光停留在賽莉雅身上,
「這女孩是?」
賽莉雅立刻反應過來向她自我介紹,
「我,我叫賽莉雅……是西維亞的女兒。」
一聽到西維亞這個名字,克蕾迪亞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
「……就是妳呀?」
「是的……」

克蕾迪亞很欣慰自己那寶貴的妹妹有留下這樣可愛的後代,果然當初送她去雅特是個好主意。自己在她逃離這裡數年後就被軟禁起來,也沒好好地去祭拜過她。
「很抱歉妳是在這種情況下跟我相見,既然來了就乾脆把西維亞的東西都帶走吧。」
她站起來撫弄賽莉雅的側臉,面帶微笑地捏了下她的臉頰,又回到原本的位置,將長裙撫平後坐下。
「澤哈城堡在我登位後不久就荒廢了,他們也對那座小城堡沒興趣。我沒辦法處理廢紙,他們有一整個部門都是收集全國丟棄的廢物,即使是撕碎了也有回復的人收復紙張的內容。我沒有足夠的時間將它們全部燒掉,所以只好把它們搬到這裡,我本想找機會處理掉的……但我一直被監視着。」
她走到這房間的角落,在書櫃的最下方搬出一個沉重的紙箱,
「這裡面有很多照片,有幾本相簿和西維亞的日記。她的一切都烙印在我的腦海裡了,那些東西都給妳吧,讓妳知道下她的過去也不錯。」
跟着走過去的賽莉雅打開那個紙箱,陳年的照片有點泛黃,但她仍然清楚看見照片裡的人,照片裡的西維亞看起來更年幼。
「好。阿莎托特閣下,可以請您把這些東西送到……送到我家嗎?到我的房間裡。」
「當然。」
賽莉雅不去懷疑阿莎托特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家和自己的房間的位置,那天聽莎羅格拉的話……她一定觀察過自己吧。

她們回到沙發旁坐下,阿莎托特開始跟她討論戰力要集中在哪裡。
「嗯……就這樣吧。然後讓一半人集中對付那兩個諾克,他們也算是很棘手了,其他人就專心對付其他簽署了米波諾阿條約的國家。」
克蕾迪亞用手指繞着頭髮,又補充道,
「可別忘了戰後賠償,沒有了科提斯姆,他們大部分就會完全失去底氣。但要小心特里克和他鄰近的小國,他們才不會乖乖聽話。至於科提斯姆嘛……不需要留任何活口。」
在說最後一句時她用大拇指劃過脖頸,
「全殺吧。」
「直接毀滅?」
阿莎托特確認般問道。她聳聳肩,百般無奈地說,
「反正都被控制了,還是全殺更好吧~」
「是嗎?」
阿莎托特側頭望向坐在旁邊的戈爾。他翹着腿,左手臂枕在扎爾脖頸後,
「嗯,那裡也是這樣寫的。」
「好,那就全殺吧。」

看到賽莉雅那似乎是被驚嚇到的樣子,克蕾迪亞解釋道,
「在這裡,沒有人是無辜的。有點頭腦的都知道要逃走,那些逃離失敗的……就當是命運吧。反正所有人都在助長科提斯姆的惡行,那些人渣與科提斯姆狼狽為奸,為什麼不殺了?」
阿莎托特詢問道。
「那他們對妳有什麼安排嗎?」
克蕾迪亞摸了摸下巴,笑着說出一些意義不明的話,
「嗯……我只知道那天的煙花會很燦爛。」
『什麼意思?』
不解的賽莉雅微微張開口,卻看見阿莎托特點了點頭,一旁的戈爾和扎爾也發出似是為某些東西感到可憐的嘆息。看來只有她聽不出這番話的含意。
「呀,還有,抱歉在你們離開後我會跟他們通報,你們要去澤哈城堡對吧?」
「嗯,妳自己說話時小心點。」

在他們再次走進暗道離開前克蕾迪亞叫住賽莉雅,
「對了賽莉雅。」
賽莉雅應了一聲回頭望着她。
「如果之後我那麼幸運還活着的話,就來跟妳聊聊西維亞以前的事吧。」
只見賽莉雅愣了幾秒,然後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好呀。」
目送他們離開後克蕾迪亞走到書櫃前,取走幾本相當厚的書,伸手進去拿出一包餅乾和一小瓶瓶裝水,
『我從不吃或喝這裡的食物,當身邊沒有正常人時,用些傳統的方法反而最方便。』

離開皇宮後阿莎托特帶他們瞬移到澤哈城堡。這裡長滿了雜草,外牆被肆意生長的藤蔓覆蓋,盤根錯節的樹根和枝葉阻隔了陽光。城堡裡面積滿了灰塵,家具都變得破破爛爛、凌亂不堪,氣氛相當恐怖。
他們站在前皇后的辦公室和大廳之間的走廊裡,走廊十分陰涼,左側的窗戶被灰塵覆蓋,隔絕了大部分光線,再加上今天同樣沒有太陽,使整條走廊顯得格外陰森。
賽莉雅好奇地四處查看,又推開走廊盡頭的大門。儘管有點破敗,仍不難看出這裡曾經有多華麗,賽莉雅記得阿莎托特說過西維亞被保護着……難怪這裡沒有她的痕跡。
「去西維亞的房間看看吧。」
阿莎托特提議道。

戈爾和扎爾站在西維亞的房間前,坐在走廊的窗台上,
「哥哥,這座城堡好小喔~比我們家還小吧?」
「誰叫這座城堡建造的目的是軟禁不受寵的皇后?」
西維亞的房間很整潔,賽莉雅在書桌的抽屜裡找到更多她留下的筆記本,和一大盒幸運星。
「不着痕跡地活着,應該很辛苦吧?為什麼呢?」
「……因為如果西維亞的存在被知曉,克蕾迪亞就麻煩了。」
賽莉雅疑惑地抬起頭,
「為什麼?」
將手上的原子筆放回桌面後,阿莎托特邊走向陽台邊說,
「就是因為所有人都以為克蕾迪亞的能力是預言,弗洛伊恩他們才不把她當一回事……不然她也早就死了。」

在簡單地逛完整座城堡後,頗有收穫的賽莉雅打算回去了。他們推開藏書室的門,往正門的方向走去,四周十分寂靜,環境變得更昏暗。
當他們距離正門尚有十米時,阿莎托特突然停下腳步命令道。
「賽莉雅。立即瞬移離開去找莎羅格拉。」
「呀?嗯好的,我明白了。」
先前阿莎托特有跟她說過會場的地址,也交待了他們會待在哪裡。賽莉雅點點頭,抱着與西維亞有關的東西瞬移到會場。

戈爾和扎爾站在阿莎托特身後,凝望着緊閉的正門。下一刻,正門被猛然推開,一位女士喘着氣,兇狠的眼神瞪着神態自若的阿莎托特,
「呵……妳這隻瘋狗真的回來了……我還以為是誤報呢。」
「啊啦……好久不見呀,賴安妮。」
褐色的長髮因為方才的奔跑略顯凌亂,賴安妮審視了戈爾和扎爾一番,癲狂地低笑,
「呵呵……終於不再忍了嗎?直接開戰了?」
戈爾向前踏一步擋在阿莎托特身前,扎爾抬手半擋住嘴巴幽幽地問,
「妳是誰?」
「母親大人認識她嗎?」
『母親大人?』
聽見“母親大人”這個稱呼後賴安妮越發嫉妒地怒視她。明明也是後代……明明也是雙胞胎……為什麼她那對雙胞胎不會維護她?那兩個家伙……真是枉費她的悉心教育。

「怎麼?不出手嗎?那我-」
「會代替我出手的人……多得是。」
在她說完的當刻戈爾舉起手,賴安妮上方的空中憑空出現數十塊尖銳的結晶,以疾如雷電的速度刺向她。戈爾嬉笑着說,
「像妳這樣的垃圾……才不值得母親大人出手呢~」
阿莎托特皺起眉瞄了他一眼,
「戈爾。不是跟你說過要婉轉,不可以太一針見血吧?」
「抱歉母親大人,一時間控制不了。」

「你們-!」
「賴安妮!」
海藍色的頭髮和金色的眼睛,是斯塔修斯-賴安妮那無能的伴侶。他跑進來,一把摀住賴安妮的口迫她彎腰道歉,
「抱歉三位大人!給您們造成麻煩了!」
阿莎托特沒有回應,只是瞇着眼,食指輕輕地撫過下唇,帶着戈爾和扎爾往正門走去。
在經過賴安妮他們時,她充滿輕蔑地冷哼一聲,戈爾仗着一米九三的身高往下望,冷漠的豎瞳散發出危險的光芒,一蹦一跳地跟在他倆身後的扎爾望了望賴安妮和害怕的斯塔修斯,用食指輕輕地拉下右眼的下眼皮,又吐出舌頭,就像是在嘲笑他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