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魔法師II:神威破滅.獵戶座的終末勘星者】: 第一幕:惡意滿溢成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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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開始我們便是正式的獵戶社天文台臨時觀測員,即使已經有約在身還是臨時,貌似是轉了長約才是正式的觀測員,第一期那些人做了兩年還是臨時,大概和那些政府的臨時街市臨了十幾廿年一樣道理吧。
「早晨…」我走向自己位置,阿七竟然比我還早到達,完全不像昨晚爛醉如泥再起來,似乎感受到危機感了。
「早晨。」他正在操作著電腦。
我把背包塞到最底的大櫃桶中,正打算登入天文台系統時發現一盒熊仔餅在鍵盤前擋著。
「嗯?」甚麼時候出現的,我上班沒吃零食的習慣,特別是熊仔餅更是沒甚麼興趣。
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找阿七吧。
「你俾我既?你真係GAY架?」
「下?俾咩?」他望向我,「熊仔餅?無呀。」
「OK…」我放到一角,登入電腦,看看上一更留給我的備忘錄,沒甚麼特別事要處理,上一更的觀測員確認我登入便遠遠向我揮手轉身下班去。
那熊仔餅有點叫人在意,先吃一包好了。
[尋晚多謝你]
一打開盒子就發現內部有一張便條紙,女生字跡,沒有署名,但我心中已經有一個名字:凌晨月。
熊仔餅,真好吃。
***
所以正式簽下一年約的我,雖說職位還是臨時觀測員,但已算是正式員工。除了薪水加了九牛一毛外,還可以使用停車場和列印A3以上的圖紙…怎麼愈想愈廢。
但現在除了在勘天廳外,每星期還有兩天的「外勤候命」。
「幾好架,個兩日你地都要返黎但唔使做野,甚至唔使坐係勘天廳可以四圍行,帶住對講機Standby就得,無特別事既話就HEA左個兩日。」
溫主任這樣向我們解釋。
騙子啊!甚麼沒特別事!?這情況從來也沒有發生過!!
「唔好意思呀要你山長水遠送影印機維修零件黎。」鳳凰山魔力監測站的人說。
「啲圖紙放個邊,快手啦屌!喂順手換水!」北斗會館的職員說。
「女巫既魔力樣本?自己問佢拎啦!」五行山魔法師監獄的獄卒說。
「!@#$%︿&*\@」魔偶指著那邊昏過去的主人不知是不是在說話。
…
累死人了!!
「嗄…嗄…」我脫下電單車頭盔走向茶水間,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吧!
「返黎啦~」阿七說,今天他不是外勤更而是在勘天廳吹冷氣。
「你有冇去過北斗會館總部?」
「一次?好似只留左十分鐘…」
「全部都係仆街黎!」我搶去他手上的粟米條吃掉。
「鬼叫得你一個識揸車咩。」
「電單車…」
「唔係車呀?」阿七說。
「唉垃圾工…」我躺在沙發上伸懶腰,背脊傳來「卡喇」一聲,「你點呀,仲有冇做柒野?好似仲有半個月多少少?」
「WELL, 盡力做好就算。」阿七拿著杯子聳聳肩道。
這傢伙,不是放棄了吧。
「……阿七。」
正要走向拱廊回去勘天廳的他回首問:「做咩?」
「收工唔好走住,我會有野益你。」
***
我回到房間取來了那天溫主任的USB,按她所說這是記錄了賦魔的魔力模式樣本,可以用作對照魔力觀測的結果,但我為了不惹麻煩上身一直鎖在宿舍的抽屜中,到時只要她問起告訴她沒結果就成了。
但現在…需要那隻USB,阿七需要。
「距離日落逢魔時開始仲有一個鐘,勘天廳開始交更。」
逢魔之時,即是黃昏,日本人認為這是最易遇到妖魔鬼怪的時刻,也是一天之中魔力循環的高峰。所以日更的人會在逢魔時結束後才下班,夜更的人會提早來到在逢魔時之前接更,確保逢魔時日夜更的人都在位置上對香港全境進行強力觀測。
我回到自己坐位上,就在阿七旁邊。
「插左佢。」我把USB交給阿七,拿出一包熊仔餅吃。
他把USB塞進去,還不忘啟動病毒掃瞄,這小子真的在努力。
「你呢排鐘意左食熊仔餅?」
「算係。」甜甜的還不錯。
「…呢個格式係,模式樣本?」
打開圖表,賦魔發動一刻的魔力模式分析展現屏幕上。
「嗯,你唔好理來源,唔好問我問題,將個FILE放係你自己桌面,唔好放上SERVER,然後用呢個程式…」
[midnightMoon.exe]
「咩程式黎?」
「我寫既。」
「嗄?!你識寫程式?」
「之前炒散學。」
利用系統本來的對比功能可能會使模式樣本外流,因為要將樣本上載,而我寫的程式可以把現在的魔力雷達圖像下載到主機,再在主機上才進行對比,確保數據不會流出主機之外。
「你一直KEEP住對比,每半個…唔好,每十分鐘對比一次,如果魔力雷達上有符合既結果,你就立即儲存,記底坐標然後俾溫主任。記得要面對面俾,唔好透過網絡或者電話,高度機密。」
這樣子如果有結果的話,就等於阿七找出出賦魔的使用者,而賦魔者更加是殺生天尊事件的幕後黑手,立下這樣的大功他絕對能被續約吧。
這是我唯一能幫他的事
「咁神秘…溫主任連呢D秘密任務都俾你做呀。」
「係呀…所以你千其唔好同人講。」
那時我沒發現自己犯了錯。
把USB的事件交代好後我與阿七一起下班,USB手指也拔回鎖到我位置的抽屜中,我們誰人去勘天廳就誰人拿去用,他也有鎖匙,我發現的話也通知阿七由他去報告,希望能有好結果幫他渡過一個月後的評核。
第二天,我還是外勤更,阿七留在勘天廳,我收到了支援要求。
「文師兄?」我說,「你唔係應該叫阿七支援你?」
「我係度啊~」語音通訊中出現阿七的聲音。
「阿七負責遠程支援,我想阿仁你現場支援,而且你拍檔都係度。」
「拍…晨月都黎?」
「…係。」凌晨月的聲音出現。
我心中一沉,要凌晨月這死神出動一定沒好事發生,不過要獵戶座的魔法師們出動本來就不會有好事發生吧。
帶好頭盔,確保自己有帶陀錶,我騎到我的R3上扭動油門:「路上同我講下咩事。」
啊啊設點忘了設定導航!
***
事發地點是沙田馬場馬房。
每一天的早上和黃昏,獵戶座天文台也觀察到有大氣中有魔力消耗,但因為幅度相對少,在正常波幅之內,所以沒有理會。
直到阿七發現已經連續13天,在同一地點,同一時間,出現同一幅度的魔力消耗。
這小子根本沒那群高層口中這樣差。
「明白,咁樣一定係有術式發動緊。」
「無錯,阿仁你到邊?」
「呃…沙田,頭先睇錯地點。」
沙田馬場竟然不是在沙田,而是在火炭,這可怪不得我。
是吧,這怪不得我吧。
「你係咪以為沙田馬場係沙田…?」文師兄語氣中有笑意。
「唔係啦!完全唔係!!!」
「唔緊要架喎,你係沙田既話買三碗雞粥黎,我地諗住等到接近逢魔時先去睇下咩料。」
現在3點多,離黃昏還有時間…唉好吧反正來到了。
買了雞粥我再次騎上電單車,準確地到達了馬場的停車場,想起了以前當外賣師的日子。
「外賣到~」
文師兄和凌晨月已經在停車場,我拿著外賣和二人走到看台上的一角開餐。
「等陣…你地食先呀,唔使等我。」
「等埋你啦…」凌晨月放下餐具。
我掏出測魔儀,那是一個用繩子綁著的木陀螺,造型類似所謂的「靈擺」,上面刻有天文台的偵測術式,只要附近有魔力流動,或是魔法生物例如幻人,式神,魔偶等接近便會開始轉動,轉動得愈快魔力愈強,急症室的分流站也有這玩意辦別病人是否被魔法所害,但我這是觀測員的新型號,能調整刻度和仔細測量方向。
「係咁轉啊?」我捉住測魔儀使其靜止,一放開手馬上又在轉啊轉。
「…」文師兄看著我在弄。
「阿七?確認一次沙田馬場呢邊情況。」我求救。
時間是五時左右,逢魔時還未開始,而且這東西會按時刻調整靈敏度,不會因正常的魔力起伏而有反應。
「魔力雷達確認,沙田馬場無異常魔力波動。」
「壞左…?明明係新MODEL…」
糟了不會要賠吧!?
「我黎睇下?」文師兄用手捉住測魔儀,「哦,你無計到我地,因為我地係魔法師身上本來就有唔同既咒語術式係度,測魔儀會有反應,你要將預設值加埋我同阿月落去先得。」
已經加了,麻瓜,魔法師,死神…算了文師兄應該說得對,回去再研究。
他調整測魔儀上的刻度,馬上陀螺就靜止下來在風中凝視下面的跑道和中央的彭福公園。
「唔該文師兄…」我坐回去看台拿起我的雞粥吃,真香。
因為今天不是賽馬日,馬場一帶水靜鵝飛,已經接近下班時間,清潔員和職員都已離去,只剩下保安們在遠處監視著,文師兄早已經施了合理化結界,不用擔心出事。
「你地係第二次一齊行動呀?」文師兄看著書問。
「係…」凌晨月坐在上層回答,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你坐咁遠做咩…?」文師兄苦笑。
只是上一層已經算近了。
「佢係咁,唔使介意。」我為凌晨月打完場,「我地上次就係…萬聖節個次囉。」
「哦~因為我地其他人都早就拍檔過,奇怪你地係咪相處唔黎之類啫。」
「唔係!阿仁好好相處架!」凌晨月這次高聲地說,和剛剛節然不同。
「咁咪好囉,我都驚其他人同自己拍檔合作唔黎。詩珮唔使講啦,好似複製人咁,點會同唔到自己相處,博士同Carla性格有D似,都係按規矩做野既好人,呀蘇佢幾識照顧人,同大頭蝦芷瑜都夾得黎,所以係驚你兩個。」
「咁你同阿七呢?」
「我地?我地直頭掂啦哈哈!」
我說:「今朝芷瑜佢好似係DATA BASE拎資料落黎改唔記得左要複製再改,直接儲存,結果本身個FILE俾佢取代左,溫主任個樣好似差D中風咁…」
「下?咁點呀?」
「好在SERVER有自動BACKUP,咪成個SER還原返去一個鐘前,D人嬲到仆街…」
「佢真係…掂唔掂架。」文師兄一臉擔心,「我要搵呀蘇傾下,唔可以俾佢咁樣落去。」
再吃一口雞粥。
「文師兄都…好識照顧人呀。」凌晨月道,「個個都叫你做師兄。」
「佢咩都識,有咩唔明都可以問佢啦嘛。」
「邊有邊有,做得耐少少啫。」他謙虛得恰到好處。
「但係點解要叫埋晨月黎?」我問。
馬上誤會了的凌晨月低頭道:「你原來唔想我黎……」
「唔係啦!」為甚麼會這樣聯想啦!
「嗯,每日定量咁樣消耗魔力我諗起一個鍊金術既儀式,如果係真既話我地就需要阿月。」
「係咩儀式?拿係咪呀晨月,話左文師兄咩都識,連鍊金術都識。」
雖說他是書靈術師。
「嘿嘿,你估下?等陣如果見到再同你講,最好就唔好俾我開口中啦。」
六時,逢魔之時。
「話說我只係麻瓜,唔會有危險架可?」
「少少啦,OK既。」
仆街了,我完全感到是老世準備麻煩員工時說這項目很簡單啦那種感覺。
我站起來,走向開始緩緩轉動的測魔儀:「阿七?」
「呃…沙田馬場附近開始有輕微瑪那活動,但係我唔知係天然定係魔法,幅度唔大。」
我眉頭一皺:「可能佢就係想咁樣避過偵測,總之,呢邊交俾我黎觀測。」
獵戶座的魔力觀測原理很簡單:在香港各地打開傳送門抽取魔力到工房,工房中設有自動術式,例如點燃咒,魔力濃度愈高,火焰溫度愈高,再計算溫度以逆向工程計算出魔力濃度。即使近年正在開發更先進的技術,但這從開埠用到現在的技術還是核心。
當然這只是原理,實際運作複雜千萬倍,但總之她們沒法每兩米開一個傳送門,所以太精確的位置沒法透過魔力雷達觀測。
所以,觀測員就要前往現場的必要。
我拿起測魔儀,如靈擺一樣掛在手指垂下,陀螺正慢慢轉動,我把刻度扭至最敏感!
「呼~」
測魔儀馬上飛快地轉動,然後我按下「道標模式」的按鈕。
馬上測魔儀轉動的時候產行輕微的拉力,把我的手牽往其中一個方向,這就是天文台測魔儀和急症室測魔儀的分別。
「呢邊!」
順著測魔儀產生的牽引,我們走下看台的樓梯到達跑道的地面。
「沙田馬場魔力開始明顯減少,但依然係正常波幅之內。」阿七報告。
「唔正常!」
「嗄?」
「魔力流速好快!升降幅度唔強無理由咁既流速,你仲未明?耗魔同反饋同時作用緊!」
「咁即係,持久型既儀式?!」
假設正常大氣魔力值1000梅林,現在發動火球術,把大氣魔力消耗轉變成熱力,塑形為球狀,產生發射動力,魔力變成了900梅林,是為耗魔。
接著火球飛出,爆炸,殘留魔力揮發到大氣中,魔力值由900梅林回升到950梅林,是為反饋。
所以對獵戶座來說,先是錄得下降100,再錄得上升50的幅度,早已超過正常魔力值升漲的幅度,從下降100那一下子已經發現有人使用魔法。
但是—如果我維持著火球不發射,不爆炸呢?魔力維持消耗,同時維持反饋,魔力幅度只下降了50,那樣就不會被發現,即是持久型的儀式!
「前面係馬房!」文師兄說,「鎖栓…路路通行!」
馬房的大閘瞬間彈開!
「觀測到魔力波動!」阿七說。
「白痴呀?!文師兄黎架!」
「咦係WOR…」
馬房是一個典型的屋型結構,但是深度極其誇張,從入口窺探竟然出現了消失點,左右一格格的馬廄中有馬兒正咬著乾草看著我們,鼻孔「呼嚕」地噴著熱氣。
測魔儀繼續牽引我的手探向馬房深處,這兒燈光昏暗,有動物的異味飄散,間中有馬匹低鳴,氣氛相當不安。
「呃…咁呢度交俾你地。」我後退準備逃跑,「打份工啫唔使搵命博」是我的座右銘,反正負責戰鬥和前線的是魔法師們吧。
「阿月,你護送阿仁出去。」
「咁你呢?自己入去…?」
「咁你都無理由要阿仁一個人走架。」
說到這份上嗎,我走的話就變成文師兄要以身犯險的原因了。
「唉行啦…」
「唔使驚架阿仁。」凌晨月卻堅決地點點頭說。
「我先無驚…仲未。」
接近魔力源頭,測魔儀開始有節奏的拉動,使繩子發出「勒」的一聲,由入口的慢節奏「勒……勒………勒………」,變成愈深入拉動得愈快的「勒勒…勒勒…勒勒…」顯示我們正接近目標。
血腥味?
「阿月,武裝!」
凌晨月往空中一抓,巨大的死神鐮出現在她手心,在黑暗中散發出幽幽的銀光,同時身為書靈術師的文師兄也掏出了一本書,書的釘裝相當精美。
「果然係鍊金術呀。」他跪到地上用手輕抹地板,指頭竟然有乾掉的血跡。
「唔會係大哥哥同我玩下嘩?!講明先呀個一幕係我童年陰影黎架!」
說起鍊金術就想起鋼之鍊金術師,說起鋼鍊就想起合成獸大哥哥陪我玩的那一幕,可憐的女孩與犬隻合成化成怪物,而這兒…
仆街,這兒是馬房,不缺動物,不會是人馬吧!?還是馬人那種怪物?!
「阿仁,冷靜D先,咩怪物都好我都殺得死。」這次換轉凌晨月安慰我。
「如果只係合成獸都還好。」文師兄道,「恐怕係更大獲既野,發現異常波動幾多日?」
阿七回覆:「13日。」
「成長到會被察覺係過左13日,咁之前呢?」文師兄低語,但這兒是有馬的低聲嘶叫,我還是聽到這不安的發言。
成長?指的是甚麼?
立即我們便會知道,附近的馬兒全部貼著近出口那邊的圍欄站著,好像想逃離甚麼恐怖的存在一樣,牠們在自己的馬廄中煩躁地用馬蹄刨著地面,漆黑的雙眼全部不安地望向最深暗處的一格馬廄。
然後—我們看到了。
一隻母馬。
應該說…一隻懷孕的母馬。
「Oh shit….」我才看了一眼就知道為甚麼我們需要凌晨月了。
「咩…咩黎?阿仁,咩黎?隻馬個肚,識發光既?」
你才是魔法師吧小姐!
「係何蒙庫魯茲!」文師兄搶答,「透過鍊金術製造既人工生命體,亦即係鋼鍊中所謂既瓶中小人既原形!」
可以看到那隻母馬的肚中有紅光滲出,光暈漸亮漸暗如在脈動一樣,有青筋血管之類在馬母表面伸延,而在馬肚中央竟然是一個小小的人形!
到底幹了甚麼!
「等陣,人造人每日都要餵食鮮血,所以逢魔時就係佢餵食既時候,吸收魔力成長,即係…」文師兄突然這樣說!
我大驚,即是說餵血的人就在這兒!
「嗡——」
「阿仁!」
「噹!」
寒芒閃動,凌晨月揮動鐮刀為我擋下從後方向我們激射而來的一道水柱,水柱濺到馬廄的木欄上,沾濕的部分卻化成金屬,金屬部分一直往下侵蝕。
鍊金術!
元素術與鍊金術之間有很多相同地方,但最大相異之處就是元素術師精通於操作元素,馭風飛行,把火焰塑成箭矢等等,而鍊金術師精通於改變元素,創造出會凍結之火,燃燒之沙這些古靈精怪的東西。
「就係你係度制造出何蒙庫魯茲…人工生命…人造人!」文師兄咬牙切齒地說。
「唔關你地事,獵戶座。」兜帽男說。
「唔關?依加係講緊你地創造出本來不存在既生命!」
母馬的腹動跳動得似乎愈來愈厲害,牠正在發出低聲的嘶叫,簡直是虐待動物!
「你地明啲咩,獵戶座既走狗!」鍊金術師有線條往外伸延,沿著地上的血跡形成魔法陣,接著地面傳來震動,那些血…!!
「小心,阿仁!」
本應乾掉的血化成了血水,接著變成突刺一樣向我們刺來!凌晨月揮動鐮刀劃出圓弧將之全部斬斷,可是立即其他馬廄刮起勁風,那些乾草捲過來然後變成如鉛塊一樣沉重!
凌晨月的鐮刀一開始還能斬斷它們,但是刀鋒斬到軟巴巴的乾草上馬上被草的柔軟黏著,但同時又被鉛的重量拖垮,鐮刀在地上刮出一道刀痕濺出火花!
「嗚…!」
「唔使驚!」文師兄亮出一本書,口中念念有詞,馬上乾草還原,凌晨月一揮將之其他拋飛!
「解咒…唔係,你係書靈術師!」鍊金術師道。
「伐魔隊已經黎緊,你已經太遲!」
「太遲既…係你地。」
母馬在我們剛剛交手時完全安靜,連嘶叫聲也沒有了。
我回首一看。
是人。
一個本來不在的人形正臉貼臉的瞪著我,我甚至聞到牠身上的血腥味。
「嘩呀呀呀呀!?!」我嚇得怪叫一聲往後跳,凌晨月一個搶前揮刀就砍!但那人形動作奇快,往後一仰就避開!
「咪撚走呀仆街!」
鍊金術師往後逃跑,文師兄拿著書往前追擊!
「文師兄!」我打算跟上!
「阿仁!唔好離開我!」
凌晨月突然說出很棒的對白,但我馬上發現這是因為人造人正在向我們發動攻擊,他…牠好像異形一樣在天花,牆壁上亂爬一通,其他馬兒被嚇得高聲嘶叫,反而不斷地在刺激牠!
「吼啊!吼!!」牠發出刺耳的吼聲,不斷撲向我和凌晨月,但是每次也被凌晨月揮舞鐮刀逼退!這兒的空間不利於她戰鬥,狹窄的馬欄使鐮刀沒法全力揮舞,好幾次本來要砍中牠時卻被障礙物擋下還差點反過來受傷!
「晨月,我地要離開呢度!」
「佢好快,我地跑唔贏……阿仁,我強化你,你幫我擋住佢一陣。」
「嗄?!」
我還沒說完,突然全身輕益了起來,力量從體內湧出,凌晨月收起向著我的手印:「我盡快!」
太不負責任了吧!
人造人再次撲來,得逃!但凌晨月…
「砰!」
我奮起轟出一拳!那一拳威力卻大得嚇人,只見牠被巨力摔飛到黑暗中,還把一堆乾草撞飛,最後陷到木板之中。
哈哈,有這威力我可不怕…咦?身體好沉重?
「晨月,強化效果好似無左啊?!」
她甚麼也不說只是苦笑一下,凌晨月正集中精神仗起鐮刀於身前,口中念念有詞!
「喂…喂…晨月!?晨月?!凌晨月小姐?!?」
「吾名乃凌晨月,乃與死亡同行者⋯」凌晨月雙眼漸漸亮起瞳光,她額上滿是細汗,一直瞪著人造人消失的那片黑!
人造人扒開身上的雜物,瓦礫,乾草,然後四肢著地的伏著,牠瞪向我似乎生氣了!雙眼有凶光閃動的人造人發出咆哮聲,然後回到直立姿勢的牠怒不可遏的向我衝來!!
「晨月!?」要要要死了!!
「⋯破滅之相!」
突然之間我被凌晨月抱入懷中,附近空中有金線閃爍,線與線交錯交織圍著我們纏繞,接著金線往外噴發,附到所有物件之上!才一被金線黏上,那些東西…腐朽了!
的確是腐朽!木板變黑,接著發霉,然後瓦解成木碎,鋼鐵生出鐵鏽,鐵鏽在一秒間侵蝕了全條鋼鐵,黑斑變成孔洞,孔洞連接起來,本來還在的鐵架脆化碎開,乾草腐化,紙箱溶解!
破滅之相—看到這樣的效果我就明白了,凌晨月的死神權能連死物也能殺掉。不是單純以物理或魔法手段破壞撕碎,而是把物件「殺掉」!
如是者四周被金線噴到的物件全部腐朽,天花板和牆壁轟然倒下,連地面也開始龜裂,待我張開眼時我們已站在沙田馬場的夜空中。
「嗄…嗄…有冇事?阿仁…」她持著鐮刀嗄著氣的半跪在空地,一整圈的馬廄消失在風中,倒是馬兒和人造人卻沒事,那幾隻突然自由的馬兒立即害怕地逃跑,大概會有人去抓回來吧。
「晨月,你有冇事至真!」
失去了牆壁和天花的人造人呆立風中,牠抬起頭望著若隱若現的星空,閉上眼感受著風兒的吹送。
「……%@…!#@$…我…我…」
說話的不是我,也不是凌晨月。
「@#…我我…我係邊個…」
是人造人。
「我由…邊度而黎…我…係乜野…」
終於,我們看清了那人造人的樣子。
牠全身的皮膚有如初生嬰兒有一層膜黏著而且皺巴巴,但是牠已經有一米左右高,牠的頭髮是白色的,卻被不明液體黏成一片片,牠沒有牙齒,張開雙唇只有一個空洞,全身赤裸的牠也沒有任何性徵,所以沒法分辯是男還是女。
「怪物…」我被嚇傻了,但還是擋在牠與凌晨月之間,即使我只是麻瓜。
接著牠卻沒有再向我們攻擊,而是轉身逃跑!
「咪走!嘩快到…」才試圖追一秒的我馬上發現自己絕不可能跟上這速度,於是我轉身察看她情況,似乎那招「破滅之相」會使她消耗大量體力。
「我差啲就害死你…阿仁…」凌晨月用鐮刀作為支撐站起來看著我說。
我連忙扶住她:「係你救左我,晨月,你見點?」
「真係咩…嗯,我無事,快啲過去睇下文師兄點。」
在那之前。
「阿七,沙田馬房有人造人誕生,係一種叫何蒙庫魯茲既人工生命,追蹤魔力反應,佢應該算係魔法生物,佢走左去彭福花園個邊。」
「好,獵戶座呢邊會追蹤。」
我與凌晨月跑起來,她的體力已漸漸回復,我們可以看到在跑道上有咒術在飛散,文師兄正在與那個鍊金術師交戰!
「你睇下你做左咩!一個生命無辜咁被誕生!返唔到轉頭只有一死!係你害到佢咁樣!」
嘩我第一次看到文師兄這樣生氣呢。
「你地…根本唔明!」
鍊金術可能強力改變一切物質和元素,附近的風正不斷往那邊吹,顯示空氣被轉化成其他東西形成低氣壓,所以其他空氣要湧過去填補真空形成狂風!但是文師兄拿著手上的一本書抵抗,書面的文字正閃爍光輝,魔法被解除,似乎是解咒類型的書。
避過飛濺的水銀,以魔盾擋下灼熱的草尖,文師兄左手托著書本,右手結出手印!
「以此書宣告神權終結,此乃人智所治之世,神代晚鐘已然叩響:On the Origin of Species!」
書名宣告,這就是文師兄的書!
「砰啦!」附近所有魔法效果突然中止,水銀變回普通的水,草尖不再散發火舌,附近的狂風而戛然而止!
「On the Origin of Species係咩書黎?」身邊的凌晨月問。
「中文可能你會聽過 , On the Origin of Species既中文,就係物種起源,達爾文提出進化論個本。」
On the Origin of Species,中文譯名是「物種起源」,由著名的生物學家達爾文所寫,書中提出進化論,否定當時天主教會的創造論,被視為否定神權的科學革命中最高潮,象徵著神權世代的終結。
否定神秘,所以「物種起源」的效果就是解除魔法嗎?真好懂。
伐魔隊員從看台那邊殺出,把鍊金術師制伏在地上。
「我地唔會輸…我地一定要贏,香港先有救!」
我地?
「唔該晒你文師兄!押佢走!嘩…你有冇事?」
我們才看到文師兄身上有血跡,正是他自己的血,血從嘴角流出,臂上也有傷口,皮膚好像龜裂一樣!
「無事,無事,副作用黎,阿仁,阿月,個邊點?」
我和凌晨月交代一下人造人的事,文師兄擦掉口角的:「阿七?」
「係度。」
「叫獵戶座派結界師黎佈置結界,封鎖彭福公園,尋找魔力反應,何蒙庫魯茲…」
「發現何蒙庫魯茲反應!比頭先弱少少,係馬房個邊!」
「馬房?唔係彭福公園?」文師兄轉身在跑道上望向遠方的馬房皺起眉頭。
然後-
「吼啊呀呀!!」「吼啊嘩!!」「嘩啊!!」
那邊地動山搖,有馬匹慘叫,牆壁破裂。
馬房中的何蒙庫魯茲,不只一隻。
「痴撚線…」身為麻瓜的我當然打算往後逃跑,但是凌晨月和文師兄完全沒打算逃的樣子,我馬上不敢自己落單,看電影這些時候落單絕對會被秒殺掉吧。
「阿仁,阿月,千其唔好離開我太遠!至少要留係物種起源既範圍!」
文師兄守在我與凌晨月面前,「頭先獵戶座一直都無發現有其他何蒙庫魯茲,可能性我暫時諗到兩個,一係幕後黑手有反觀測既手段,一係就係剛才瞬間進行鍊成,無論點都好對方唔係普通鍊金術師!」
我也說出自己的觀測:「頭先條友話咩我地,睇黎佢唔係單獨行事,仲有其他同黨!」
「嗯,呢啲事後再查,如果係瞬間鍊成既話品質無可能及得上頭先個隻,佢最早出世,暫時稱佢做大哥啦,大哥係經歷13日鍊成過程,恐怕係真正既何蒙庫魯茲,佢先係最危險,我地要去追!」
結界師開始到場升起結界,但未見有伐魔隊的增援。
「咁呢度呢?!」
馬廄開始倒塌,可以看到幾個軟巴巴的人形把馬屍撐破,浴血站起的人形發出吼叫聲,然後好像看到獵物一樣瞪過來,一,二…目測至少有六隻!
「呢度?我地黎處理啊。」
好帥?!是呀蘇!
「你地去追隻大哥。」Carla也在!
「無咁易…佢地明顯係度想幫隻大哥斷後,HALO~阿仁阿月~」詩佩也來了!
凌晨月,呀蘇,詩珮,Carla, 文師兄,第七期的所有魔法師也在!但為甚麼…伐魔隊呢?
「既然係咁,我地幫佢三個開路。」 呀蘇說。
等等,三個?該不是算上我吧!
既然那群人造人有意為大哥斷路,與牠們之間的戰鬥就變得不可避免!
「阿月,文師兄,唔好出手!」詩珮說,「節省魔力去對付彭福公園個隻野!」
地面的震動愈來愈大,這六隻人造人的樣子不像大哥,他們的面目都是相當模糊,五官好像太稀的麵團一樣黏成一塊,每走一步體形也好像在變大似的。牠們身上有強化魔法那種發光血管效果,透過測魔儀可以感受魔力湧動,牠們正準備使用魔法?!
連我也不會啊!
「Carla, 我先攻!你保護佢三個同開路!」
呀蘇臂上的那隻貓頭鷹輕輕躍到地上,一如以往牠的羽毛下有火光閃動,但是這次牠拍動雙翼,火花濺起,然後開始燃燒起來,全身噴出火焰的牠飛到空中化成一團火球,熱風撲面而來害我瞇起了眼睛,待熱風平息下來後那兒只剩下一隻鳳凰一樣的火焰生物,旁邊還一群由水集結而成的狼和沙子湧動沸騰的獅子。
「呢種就係元素魔偶?」詩佩問,「平日以為係真既貓頭鷹黎。」
「亂咁摸可能會灼傷架!」
蘇吹響口哨,元素魔偶向前突擊暫時拖住了人造人!貓頭鷹在空中發射焰浪,附近的草坪馬上陷入熊熊火海!但是人造人們也不禁示弱,馬上放出猛風吹開焰火,雙方咒語對撼,我看近期應該跑不了馬吧!
「我送你地三個過去…應該話由佢送。」Carla身後突然升黑煙,接著黑煙瞬速集結成影子,再變成幻影,然後化出實體,正當我以為這是和溫主任一樣的幻人術時—
「嘩!?好大?!」
「吾名為卓爾!過黎啦!幻想泰坦!幫我送佢地過去!」Carla指著戰場後面的彭福公園下令。
幻人的尺寸暴漲,巨大的黑影從跑道上拔地而起。
藏傳秘術-幻人術,可以把施術者的想像生物投影到現世,因此是想像出來的東西,所以尺寸也能自由改動,只是沒想到會這樣誇張!
「上去!」
幻想泰坦向我們伸出掌心,我,文師兄,凌晨月,詩詩連忙踩到其掌上。
「咦點解詩詩你都會黎?!」
「無必要兩個都係同一地方,同埋我係珮珮!」
更正,這是珮珮。
「出發啦!交俾你啦!」
幻想泰坦點點頭,把我們捧在掌上開步走向彭福公園,腳下是元素魔偶與人造人的戰場,但是幻想泰坦目測高七,八米,完全可無視牠們的防線直接穿過!
「阿七,搵到隻大哥未?!」
再拖下去善後組可能會殺掉我們呢!
「附近變成魔力亂流,好難觀測呀呀!」阿七崩潰,因為太多魔法正在作用,獵戶座沒法觀測這附近的魔法反應,變得好像西貢結界一樣了!
「我黎。」凌晨月雙瞳再次泛起光暈,「彭福公園入面…有啦,有一個人既生命線岩岩先開始!」
「霍!」
下一秒,凌晨月竟然已躍到空中!她雙手持著鐮刀優雅地乘風向公園內滑去,巨大的刀刃好像滑翔翼一樣左右飄動,直撲向正往河邊逃的人造人大哥。
「魔法師一定要搞啲噱頭啊。」我道。
幻想泰坦把我們放到公園內,接著全身溶解成黑煙消失,我們追向凌晨月,公園的遊人正在慌亂地逃命,我們三人逆向狂奔,終於看到凌晨月與人造人正在交戰!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求下你…」
結界已沿沙田馬場跑道升起,彭福公園同時被結界和跑道包圍,人造人已經走投無路。
「……」
凌晨月不發一言,繼續揮舞手上的鐮刀搶攻,但是每次人造人都以些微的距離避開,老實說她的攻勢極度凌厲,完全沒有平日的內向和柔弱,半彎的刀刃化成連串弧光捲向人造人,我算是略懂搏鬥也只能勉強跟上,難以想像人造人可以這樣完美避開!
「預知未來…隻野成熟速度好快!」文師兄道!
傳說中何蒙庫魯茲誕生後會有與神明,魔鬼溝通的能力,也可以預知未來,擁有知性,眼前這怪物正向人的方向成長!
「唔好殺我…唔好殺我…我…咩都唔知…啊…你講乜野話?我係度…我聽唔清你講咩…我係度…我係度啊…」
我沒想過凌晨月手中的鐮刀可以達到這速度,也沒想過人造人可以用這樣高速的身份閃避!
「我要解除佢既預知能力!」文師兄拿出物種起源,「阿月!後退!」
凌晨月聞言,馬上往後躍出一大步,正當人造人想逃已經太遲!
「On the Origin of Species!」
《物種起源》再次發動,人造人慘叫倒地,似乎連其本身的存在也被動搖,那是當然的,鍊金術本來也是神秘的範疇,身為其產物的人造人沒法在物種起源的法力下生存。
「嘩啊啊啊!!停手!!求下你!!停手!!我咩都無做…點解…點解啊…」
文師兄眉頭一皺,合上物種起源,表情相當複雜:「…阿月。」
「嗯。」凌晨月舉起鐮刀,「…Άτροπος。」
一條微弱的金線在視野中浮現,人造人的生命線已顯得相當疲弱。
「等陣。」突然,珮珮走到我們面前,「溫主任,你講多次?哦,好。」
甚麼情況。
「獵戶座天文台落左命令,唔可以殺死佢,要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