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魔法師ＩＩ：神威破滅．獵戶座的終末勘星者】: 序幕：凌晨皓月蒼如霜（２）
「溫主任。」我說，「你無事吖嘛？」
已逃出幾步之外阿七傻眼回首看我，我收回剛剛失撩者賤的發言。
「唔嗯，我無事，有心。」溫主任苦笑搖頭，這還算是沒事？
她才一坐下我們便馬上起來離去，她大概也不會好受…嗎？但總之現在我現在也沒可能坐回去，總覺得心底有點內疚。
「佢搞咩？攰到咁？」阿七回去宿舍時說。
「點鬼知…不過呀佢好似仲後生過我地？」
「嗯，聽講係。」阿七說，「好似係高材生，年紀輕輕已經做到勘天廳主任，不過雖說都有四五個，定六七個？」
「嗯，係掛。」
「你話，佢會唔會係靠關係？」阿七露出猥瑣的笑容，「始終後生靚女…」
「人地鬧過你啫小氣鬼。」
「咁係啦嘛，你睇其他主任都係Ｄ老野，係佢咁後生做到呢個位。」
「人地高材生黎。」我拉開門，「北斗會館注冊份卷你知咩料架啦，你知唔知佢幾分？」
「幾分？」阿七跟著我進去。
「滿分。」
「滿分？！？！」
「你真係咩都唔知啊…」我說，「佢本身可以去外國呀，梵諦岡，白金漢宮個Ｄ都有向佢招手。」
「竟然唔留係香港，咁佢都唔係太聰明啫。」
我聳聳肩：「呢度係獵戶座，最唔缺既就係聰明人…咁我上去啦？」
「啊，早抖。」
宿舍分成男女兩邊，中間是共用的交宜廳，放到從沒人彈過的結他，書本，沙發之類，左右門廊通向男女宿舍，然後男女宿舍自己又再分高，低層升降機，我是高層宿舍，而阿七是低層宿舍，所以我們不是同一架升降機。
如果萬聖節搞砸了就要離開這兒呢。
不過，要搞砸的話已經搞砸了，畢竟萬聖節已過去，再想也無補於事。
我一覺睡到下午，起來時已經是傍晚的樣子，這樣子對身體真的不行…還好明天不用當值，我能在這兒躺個２４小時嗎？
不行吧，凌晨月好像找我有甚麼事情。
宿舍是單人的，一個房間內有一張單人床連床頭櫃，一張書桌連椅子，有獨立廁所，至於廚房就是每層共用的，算是很不錯。
＊＊＊
第二天。
醒來的我𣈴向屏幕角落的時鐘，原來我已睡到了下午。
「嗚…」即使睡眠時數足夠，但是時間不正確起來時就會微微頭痛，看來真的是未老先衰，我拍拍太陽穴坐來。
「早晨?定午安?」溫主任說。
「午…午安…」凌晨月坐在稍遠處。
「啊，午安…」
…咦？
「嗄嗄嗄嗄！？！？」我猛然縮後，「點點點點點點解你地會係度?！」
「我叫阿月搵你，但係佢話你唔聽電話，所以我同佢直接入黎。」
果然在有魔法的世界普通門鎖根本沒意義吧！
「去刷牙洗臉先，我有野要同你地兩個講。」
我把想報警的念頭驅散，走進浴室梳洗，換過沒這樣糟糕的衣服後坐回凳上，而溫主任和凌晨月便坐到我的床上，我暗自為自己沒有裸睡的習慣而慶幸，聽阿七說他好像有。
想像一下你一想醒就看到你老板在你旁邊的心情，這就是我現在的心情。
「到底…咩事?」
溫主任除下眼鏡嘆氣說：「尋晚既事。」
「尋晚？」
「阿月已經同我講左不滅者既事，所以我要需要同你地兩個交代一下，以免聽日開會上頭問你地既時候你地亂講。」
「…係？」似乎得我一個人蒙在鼓裡。
「阿仁，你係第七期之中表現最好既人，你有冇聽過殺生天尊呢件事？」
「我…無。」
我當然有。
但是我想聽聽溫主任的版本，這是我在職場打滾的經驗，即使自己已知道某件事也聽聽別人的角度。
「好，咁我略略講一講。」
北斗會館旗下有一支武裝部隊名為伐魔隊，是類似警察的存在。那年，伐魔隊的隊長是一個叫施子雄的人，他是北斗會館的名人，不但法力高強，而且智勇雙全，還要高大帥氣。
這位施隊長為了拯救正日漸沉淪的北斗會館，試圖坐上魔法與巫術理事會的亞洲總幹事之位，於是他自編自導了一連串事件，再由自己解決提升威望，而最後的自製事件就是殺生天尊，一個向北斗會館復仇的魔王角色。連串衝突和交戰之後，施子雄的計劃被曝光，他也被最強解咒師白千雪擊倒，現被囚禁在五行山。
溫主任說：「而佢最初計劃既事件…就係我。」
「你?」我與凌晨月異口同聲地問。
「我本身係麻瓜，有一個由細到大既幻想朋友，而我本身想像力都幾好…突然有一日，我呢個幻想朋友開始有影子，由影子變成立體既幻影，最後變成實體。」
溫主任手一揮，突然另一個她出現在我遠處的全身鏡內，但那個鏡中的溫主任只是默默地站在那兒看著我們，她的邊緣仔細看其實正在晃動，有黑色煙霧從她背後散出。
「幻人術—本來係西藏秘術，但係出現係我身上，後來先知原因…施子雄透名為”賦魔＂既權能將呢種能力同相性極好既我結合，令我成為幻人使…雖然唔係正式既，唔該你。」
她最後一句是向幻人說的，幻人點點頭便消失在鏡中，沒法在現實現界嗎？為甚麼？
「賦魔…」
「但係施子雄即使幾法力高強都好，都唔應該有賦魔呢個權能…實際上我地未有過類似＂賦魔”咁既術式記錄，世界上無魔法可以令人成為魔法師，成為魔法師只可以靠訓練，學習，如果係咁方便既就唔使修練啦。」溫主任苦笑，「所以，賦魔係好唔尋常。」
接著溫主任掏出ＩＰＡＤ，上面顯示著魔力分析圖表。
「獵戶座天文台暫時記錄過既賦魔有四次，第一次係我，溫可柔；第二次係皇室堡，一個叫小玉既狐仙，第三第四次都係橋咀島上，都係施子雄既手下。」
四個圖表我一看就看得出這是類近的魔力模式，模式相當古老，不像是現代魔法。
「然後…第五次，即係尋晚。」
我與凌晨月異口同聲地說：「不滅者！」
「無錯…賦魔再次出現，即係當年施子雄身後既藏鏡人再次行動。當年佢令施子雄將我變成幻人使，而今次佢就係將一個路人變成不滅者。」
溫主任本來只是個認真的人，平日只要不阻礙她工作還算是平易近人，但是我從未見過她這表情，如此的凝重，如此的擔憂。
我和凌晨月也吞一吞口水，不知所措。
「阿仁，聽日開會除左我地會決定同唔同你地簽一年約外更加會檢討萬聖節既行動，我希望你同阿月唔好講太多關於不滅者既事，如無意外上頭開完會後會叫你同阿月留低再問，你都唔好講太多詳情，答佢地咩知，唔明，唔記得就可以。」
我心領神會：溫主任不信任獵戶座天文台，或是北斗會館的高層—即所謂的北斗議會。
「我會…但係，溫主任，你打算自己私下處理呢件事？」
「嗯，唔使擔心，另外…俾你。」她取出一隻UＳＢ給我。
「咩黎?」
「對上四次賦魔發動時既魔力模式，可以作為樣本對比，如果你觀測到賦魔反應出現就直接通知我，面對面，唔好經網絡或者通訊。」
模式樣本對比就是之前我們搜索女巫時用的功能，因為賦魔術式太過特殊，也可以這樣對比魔力模式呢。
「好…」我小心翼翼地收好UＳＢ。
「記得通知，唔好自己去處理，觀測到賦魔即係代表主謀就係現場，而唔係只有被賦魔既受害人，會好危險。阿月，阿仁就靠你保護啦。」
「嗯…我，我…試下。」
「唔好試下，認真保護唔該。」剛剛說得這樣恐怖我也有點被嚇怕了。
「咁樣就係咁先，打搞到你放假，唔好意思。」溫主任放下緊張的樣子帶回眼鏡說。
「唔會，送你地出去。」我說。
「…唔使，佢話唔想俾人見到係度。」
佢？
「溫主任」站說幽幽地說：「所以…其實我係可柔既幻人，拜拜～」
突然，眼前的溫主任身影一晃，邊緣晃動化成黑煙團就這樣平空消失了在我和凌晨月的眼前，只剩下在空中的一縷黑煙，馬上也隨風消散如沒有人來過似的！
「…痴線…」
我望向凌晨月，生怕她也突然消失。
「我…係真架。」她被我這樣瞪住也似乎混身不自在。
突然被告知這樣恐怖的事實，一時間我也沒法消化，即使溫主任…應該說她的幻人已離開我房間，但我還是被賦魔這事充斥著腦海，連看電影看書也沒法控制自己回想起剛剛的事，我的假期被毀了。
我下樓吃過稍為有點早的晚飯後我往圖書館走了一趟，在這兒似乎能找到當年殺生天尊事件的報告，施子雄的介紹之類，我就這樣窩在圖書館裡閱讀著。
那時似乎非常嚴重，不過白醫生也是這樣才成為星環階的解咒師吧。
正如溫主任所說，一天的假期後我們第七期的見習觀察員和各自的拍檔也被叫去了開檢討會。獵戶座天文台的會議室有幾個，我們竟然用上了最大型的那一個，聽說高層們也會出席，還真是受寵若驚。
會議室除了枱面是玻璃，玻璃中好像有星光流動外沒甚麼特別。
「喂喂喂，你見唔見到出面，停左勁多車！」阿七坐到我旁邊說。
「高層啦嘛，同埋大家啲拍檔都全部揸車啦。」
我身後的凌晨月卻搖頭否認。
「都係，文師兄都揸車…你唔係都有電單車牌？」
「嗯，如果簽到約既我會…」
「喂，邊個係度講我壞話呀。」文師兄打斷我走來搭著阿七肩膊，「喂阿七，你前日好似柒左WＯＲ！講人壞話唔熄咪？哈哈哈哈！」
「咁…咁你都知?！」
「成條Channel 都聽到啦，想去老蘭咩？黎囉，我地今晚放工去！我請你啦最多，哈哈！」
「咪玩啦文師兄…」阿七哭喪著臉說。
第七期一共有五人，除了我和阿七外還有三個，計上拍檔的話就有十人出席吧，還有溫主任，那麼是十一人，剩下的應該就是那些高層們，副台長和北斗議會的其他人。
「兩位唔該尊重返場合。」出現了，是傅仕那傢伙，總是在裝隊長班長之類，我和阿七也不喜歡他。
他看到我們不友善的眼神，馬上冷笑著托一托眼鏡補上一句：「特別係連咪都唔識閂既人。」
「博士你真係以為自己係博士？！識閂咪使唔使頒個獎過你呀？！」阿七氣得面紅耳赤，就差點衝過去實現他一直說「打爆佢眼鏡」的諾言。
他拍檔是叫Carla的幻人使，會議還未開始竟然就在椅上呼呼大睡了，所以也沒有介入二人即將爆發的口水戰。
「你兩個又鬧交？」一把聲音傳來，兩個人同時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正是詩詩和珮珮那對孖生姊妹，今天又同樣的衣服，根本沒打算放棄「因為很方便所以故意打扮一模一樣」的主張，即使我們全部都投訴過根本分不清二人。
但兩個都是好相處的人，畢竟二人連性格也一樣。
其實孖生也沒這樣厲害吧。
以後統稱二人同時出現時為詩珮，記得是兩個人，當單獨出現時便叫詩詩或珮珮，二人也是魔法師，二人也是觀測員，媽啊我好亂，而且再打量二人就好像痴漢一樣了，我連忙把眼神挪開。
「無，我無興趣同佢嘈。」
「大家咁話啦。」
「呀蘇，ＨＡＬＯ～～」詩珮根本不理二人，轉而向後面出現的人揮手。
好帥！！—這是我們當日對呀蘇的第一印象，除了這印象甚麼也不留下。
肩膊上伏著一隻貓頭鷹的呀蘇根本第一二三四印象也是帥得犯規，有人說他其實是魔偶，人造物才能有這樣的相貌，有人說他其實對自己施了法使看到的人會覺得他好帥，但是實際上甚麼也沒有，他是一個元素師，只是天生帥氣罷了。
「ＨＩ～詩詩珮珮，佢地又鬧交？」呀蘇問。
「你地有冇呀？」一起微笑著的詩珮問，但是笑容卻特別陰森。
「呃…無…」阿七和博士對望異口同聲地說。
「咁咪好囉～大家都係同期～」詩珮和呀蘇坐下，那隻貓頭鷹躍到枱上好奇地看著二人，似乎也被搞胡塗了，牠躍動時羽毛底好像有火光閃動。
接著出現的溫主任和副台長，應該說是溫主任推著副台長的輪椅進來，接著就是幾個不認識的人了，看樣子就是北斗會館和獵戶座的高層吧。
「二…三…四…差芷瑜？」
她又迷路了。
「做左咁耐竟然蕩失路…」呀蘇苦笑，帥哥苦笑也好帥。
突然我想起阿七昨天問我性向…不不不，我很確定我不是，即使他怎樣帥…
「呀呀呀呀———」
驚叫聲由遠至近來到。
「對，對唔住！我行錯左去另一間會議室，好多…會…議室…」
發現自己被所有人望著的芷瑜止住說話，紅著臉的坐到呀蘇旁邊，看樣子大概想掘個洞埋了自己吧。
「咁人齊啦，介紹返先。」溫主任說，「阿仁，拍檔係死神阿月。」
我點點頭，凌晨月低頭不語。
「阿七，拍檔係書靈術師—文師兄。」
阿七和文師兄揮揮手。
「博…傳仕，拍檔係幻人使—Carla。」
博士站起來鞠躬，Carla：「Zzzzz…」
「詩詩珮珮兩姊妹，大家都係彼此拍檔。」
二人一同揮揮手，我覺得自己可能有散光。
「最後係…芷瑜，同呀蘇。」
「大家頭先對唔住…」還在道歉呢芷瑜。
之後溫主任向我們介紹了那些高層，全部都是委員會的人。
北斗會館類似君主立憲，會長是沒有實權的虛名，他是權威的象徵。真正的管理者是北斗議會，又稱為委員會，由來自各北斗會館旗下各組織的負責人組成，他們會就行政管理開會決定，可說是香港魔法文明的核心……至少千禧年之前是這樣子的。
自從千禧年後，北斗會館受到的干涉漸漸變多，到了現在北斗議會之中除了各組織的代表外，還加入了政府的代表，警方的代表，商界的代表，甚至是與中國魔法組織有密切關係的「顧問」，還有一些德高望重的學術權威。
北斗會館還有多少是為了香港魔法文明而作出決策，已經有很多魔法師在質疑了。
「總之…我地按時序檢討先啦，首先係事前既準備同部署。」溫主任說。
會議過程非常漫長，雖說我們今天是上班，但根本沒人進過勘天廳，我們全部都在這兒檢討和報告，聽說除了第七期外其他觀察員也要開這種會議。
該來的還是要來。
「阿仁，點解你會離開勘天廳去左醫院同阿月會合？」
提問的人是北斗議會的宋校長，也是學術權威之一。
「…呃…因為收到晨月既支援要求。」我說，「身為佢既支援者，我好應該親自到醫院睇下有咩要幫手。」
「唔理想。」宋校長說，「本來勘天廳已經人手不足，我覺得觀測員係呢啲時間應該盡量留係勘天廳內。」
「嗯，明白。」
我知道這些時候反駁絕對是自己吃虧，所以我也馬上表示同意，反正他權力大於我，我也沒所謂，下班散會最重要。
「阿月，個日係咩事你要阿仁親自支援？」另一個女人問，她是伐魔隊的夏隊長，當年站對了邊與天文台眾人對抗施隊長和殺生天尊，立功後現在被提拔成伐魔隊長。
「…個日既事，阿仁咪寫左…」
我傻眼，凌晨月沒上過班對不對？！
「我係希望聽到你親自講。」
夏隊長馬上面色一沉，搞不好已經準備放出她的三昧真火。
「其，其實係因為有家屬在場，晨月無辦法一邊攔住家屬一邊做野，你知啦，佢係死神，個個人係不滅者，佢要去殺人無理由連人地家屬都殺埋架嘛。」我連忙為凌晨月開脫。
「嗯…的確係支援者要做既事，但當時勘天廳倒瀉籮蟹咁，你應該搵醫院既魔法師協助，再者阿仁只係麻瓜，我唔認為佢會做得好過職業魔法師。」
即使很難聽，我也無言以對，因為那天的確是白醫生為我們解決了家屬的問題，我基本上甚麼也幫上忙。
唉，又是這樣呢…
…不過接受了，習慣了就行，出來社會就要接受自己的無力。
倒是宋校長太過敏銳了：「不滅者係咩來頭？鍊丹術？定係成精變人？」
「我唔知。」凌晨月聽從溫主任叮囑答出了最糟糕的答案，至少對她來說相當糟糕。
「…唔知？」宋校長雙眼射出精光，「聽講你師傅係大死神…嗯…。」
溫主任連忙補鑊：「係一種古老既術式，歐洲巫師開發既，將魔法生物例如精靈之類既器官移植到自己身上獲得長生不滅。」
她根本在混扯一通，不滅者的屍體好像還在獵戶座天文台深處的工房之中被分析解剖，這樣能騙得過宋校長嗎？聽說他是退休前是北斗會館的星環階鍊金術師，沒這樣易應付。
果然宋校長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意，完全是在說「我已識穿了」。
糟了，這樣子…
「明白，你地要跟進。」他卻這樣說。
咦？
「明白。」溫主任點點頭道。
過關了？就這樣容易嗎？
事後聽說宋校長其實很好相處，果然那天之後全是夏隊長在其他人在找我們麻煩。
會議的尾聲是總結我們這段時間的工作表現，因為我們是在盂蘭節後入職，應付萬聖節的高峰期，萬聖節結束後表現良好的才能被留下，表現與合約長短掛勾。
副台長拿出了一疊文件。
「我會…但係，溫主任，你打算自己私下處理呢件事？」
「嗯，唔使擔心，另外…俾你。」她取出一隻UＳＢ給我。
「咩黎?」
「對上四次賦魔發動時既魔力模式，可以作為樣本對比，如果你觀測到賦魔反應出現就直接通知我，面對面，唔好經網絡或者通訊。」
模式樣本對比就是之前我們搜索女巫時用的功能，因為賦魔術式太過特殊，也可以這樣對比魔力模式呢。
「好…」我小心翼翼地收好UＳＢ。
「記得通知，唔好自己去處理，觀測到賦魔即係代表主謀就係現場，而唔係只有被賦魔既受害人，會好危險。阿月，阿仁就靠你保護啦。」
「嗯…我，我…試下。」
「唔好試下，認真保護唔該。」剛剛說得這樣恐怖我也有點被嚇怕了。
「咁樣就係咁先，打搞到你放假，唔好意思。」溫主任放下緊張的樣子帶回眼鏡說。
「唔會，送你地出去。」我說。
「…唔使，佢話唔想俾人見到係度。」
佢？
「溫主任」站說幽幽地說：「所以…其實我係可柔既幻人，拜拜～」
突然，眼前的溫主任身影一晃，邊緣晃動化成黑煙團就這樣平空消失了在我和凌晨月的眼前，只剩下在空中的一縷黑煙，馬上也隨風消散如沒有人來過似的！
「…痴線…」
我望向凌晨月，生怕她也突然消失。
「我…係真架。」她被我這樣瞪住也似乎混身不自在。
突然被告知這樣恐怖的事實，一時間我也沒法消化，即使溫主任…應該說她的幻人已離開我房間，但我還是被賦魔這事充斥著腦海，連看電影看書也沒法控制自己回想起剛剛的事，我的假期被毀了。
我下樓吃過稍為有點早的晚飯後我往圖書館走了一趟，在這兒似乎能找到當年殺生天尊事件的報告，施子雄的介紹之類，我就這樣窩在圖書館裡閱讀著。
那時似乎非常嚴重，不過白醫生也是這樣才成為星環階的解咒師吧。
正如溫主任所說，一天的假期後我們第七期的見習觀察員和各自的拍檔也被叫去了開檢討會。獵戶座天文台的會議室有幾個，我們竟然用上了最大型的那一個，聽說高層們也會出席，還真是受寵若驚。
會議室除了枱面是玻璃，玻璃中好像有星光流動外沒甚麼特別。
「喂喂喂，你見唔見到出面，停左勁多車！」阿七坐到我旁邊說。
「高層啦嘛，同埋大家啲拍檔都全部揸車啦。」
我身後的凌晨月卻搖頭否認。
「都係，文師兄都揸車…你唔係都有電單車牌？」
「嗯，如果簽到約既我會…」
「喂，邊個係度講我壞話呀。」文師兄打斷我走來搭著阿七肩膊，「喂阿七，你前日好似柒左WＯＲ！講人壞話唔熄咪？哈哈哈哈！」
「咁…咁你都知?！」
「成條Channel 都聽到啦，想去老蘭咩？黎囉，我地今晚放工去！我請你啦最多，哈哈！」
「咪玩啦文師兄…」阿七哭喪著臉說。
第七期一共有五人，除了我和阿七外還有三個，計上拍檔的話就有十人出席吧，還有溫主任，那麼是十一人，剩下的應該就是那些高層們，副台長和北斗議會的其他人。
「兩位唔該尊重返場合。」出現了，是傅仕那傢伙，總是在裝隊長班長之類，我和阿七也不喜歡他。
他看到我們不友善的眼神，馬上冷笑著托一托眼鏡補上一句：「特別係連咪都唔識閂既人。」
「博士你真係以為自己係博士？！識閂咪使唔使頒個獎過你呀？！」阿七氣得面紅耳赤，就差點衝過去實現他一直說「打爆佢眼鏡」的諾言。
他拍檔是叫Carla的幻人使，會議還未開始竟然就在椅上呼呼大睡了，所以也沒有介入二人即將爆發的口水戰。
「你兩個又鬧交？」一把聲音傳來，兩個人同時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正是詩詩和珮珮那對孖生姊妹，今天又同樣的衣服，根本沒打算放棄「因為很方便所以故意打扮一模一樣」的主張，即使我們全部都投訴過根本分不清二人。
但兩個都是好相處的人，畢竟二人連性格也一樣。
其實孖生也沒這樣厲害吧。
以後統稱二人同時出現時為詩珮，記得是兩個人，當單獨出現時便叫詩詩或珮珮，二人也是魔法師，二人也是觀測員，媽啊我好亂，而且再打量二人就好像痴漢一樣了，我連忙把眼神挪開。
「無，我無興趣同佢嘈。」
「大家咁話啦。」
「呀蘇，ＨＡＬＯ～～」詩珮根本不理二人，轉而向後面出現的人揮手。
好帥！！—這是我們當日對呀蘇的第一印象，除了這印象甚麼也不留下。
肩膊上伏著一隻貓頭鷹的呀蘇根本第一二三四印象也是帥得犯規，有人說他其實是魔偶，人造物才能有這樣的相貌，有人說他其實對自己施了法使看到的人會覺得他好帥，但是實際上甚麼也沒有，他是一個元素師，只是天生帥氣罷了。
「ＨＩ～詩詩珮珮，佢地又鬧交？」呀蘇問。
「你地有冇呀？」一起微笑著的詩珮問，但是笑容卻特別陰森。
「呃…無…」阿七和博士對望異口同聲地說。
「咁咪好囉～大家都係同期～」詩珮和呀蘇坐下，那隻貓頭鷹躍到枱上好奇地看著二人，似乎也被搞胡塗了，牠躍動時羽毛底好像有火光閃動。
接著出現的溫主任和副台長，應該說是溫主任推著副台長的輪椅進來，接著就是幾個不認識的人了，看樣子就是北斗會館和獵戶座的高層吧。
「二…三…四…差芷瑜？」
她又迷路了。
「做左咁耐竟然蕩失路…」呀蘇苦笑，帥哥苦笑也好帥。
突然我想起阿七昨天問我性向…不不不，我很確定我不是，即使他怎樣帥…
「呀呀呀呀———」
驚叫聲由遠至近來到。
「對，對唔住！我行錯左去另一間會議室，好多…會…議室…」
發現自己被所有人望著的芷瑜止住說話，紅著臉的坐到呀蘇旁邊，看樣子大概想掘個洞埋了自己吧。
「咁人齊啦，介紹返先。」溫主任說，「阿仁，拍檔係死神阿月。」
我點點頭，凌晨月低頭不語。
「阿七，拍檔係書靈術師—文師兄。」
阿七和文師兄揮揮手。
「博…傳仕，拍檔係幻人使—Carla。」
博士站起來鞠躬，Carla：「Zzzzz…」
「詩詩珮珮兩姊妹，大家都係彼此拍檔。」
二人一同揮揮手，我覺得自己可能有散光。
「最後係…芷瑜，同呀蘇。」
「大家頭先對唔住…」還在道歉呢芷瑜。
之後溫主任向我們介紹了那些高層，全部都是委員會的人。
北斗會館類似君主立憲，會長是沒有實權的虛名，他是權威的象徵。真正的管理者是北斗議會，又稱為委員會，由來自各北斗會館旗下各組織的負責人組成，他們會就行政管理開會決定，可說是香港魔法文明的核心……至少千禧年之前是這樣子的。
自從千禧年後，北斗會館受到的干涉漸漸變多，到了現在北斗議會之中除了各組織的代表外，還加入了政府的代表，警方的代表，商界的代表，甚至是與中國魔法組織有密切關係的「顧問」，還有一些德高望重的學術權威。
北斗會館還有多少是為了香港魔法文明而作出決策，已經有很多魔法師在質疑了。
「總之…我地按時序檢討先啦，首先係事前既準備同部署。」溫主任說。
會議過程非常漫長，雖說我們今天是上班，但根本沒人進過勘天廳，我們全部都在這兒檢討和報告，聽說除了第七期外其他觀察員也要開這種會議。
該來的還是要來。
「阿仁，點解你會離開勘天廳去左醫院同阿月會合？」
提問的人是北斗議會的宋校長，也是學術權威之一。
「…呃…因為收到晨月既支援要求。」我說，「身為佢既支援者，我好應該親自到醫院睇下有咩要幫手。」
「唔理想。」宋校長說，「本來勘天廳已經人手不足，我覺得觀測員係呢啲時間應該盡量留係勘天廳內。」
「嗯，明白。」
我知道這些時候反駁絕對是自己吃虧，所以我也馬上表示同意，反正他權力大於我，我也沒所謂，下班散會最重要。
「阿月，個日係咩事你要阿仁親自支援？」另一個女人問，她是伐魔隊的夏隊長，當年站對了邊與天文台眾人對抗施隊長和殺生天尊，立功後現在被提拔成伐魔隊長。
「…個日既事，阿仁咪寫左…」
我傻眼，凌晨月沒上過班對不對？！
「我係希望聽到你親自講。」
夏隊長馬上面色一沉，搞不好已經準備放出她的三昧真火。
「其，其實係因為有家屬在場，晨月無辦法一邊攔住家屬一邊做野，你知啦，佢係死神，個個人係不滅者，佢要去殺人無理由連人地家屬都殺埋架嘛。」我連忙為凌晨月開脫。
「嗯…的確係支援者要做既事，但當時勘天廳倒瀉籮蟹咁，你應該搵醫院既魔法師協助，再者阿仁只係麻瓜，我唔認為佢會做得好過職業魔法師。」
即使很難聽，我也無言以對，因為那天的確是白醫生為我們解決了家屬的問題，我基本上甚麼也幫上忙。
唉，又是這樣呢…
…不過接受了，習慣了就行，出來社會就要接受自己的無力。
倒是宋校長太過敏銳了：「不滅者係咩來頭？鍊丹術？定係成精變人？」
「我唔知。」凌晨月聽從溫主任叮囑答出了最糟糕的答案，至少對她來說相當糟糕。
「…唔知？」宋校長雙眼射出精光，「聽講你師傅係大死神…嗯…。」
溫主任連忙補鑊：「係一種古老既術式，歐洲巫師開發既，將魔法生物例如精靈之類既器官移植到自己身上獲得長生不滅。」
她根本在混扯一通，不滅者的屍體好像還在獵戶座天文台深處的工房之中被分析解剖，這樣能騙得過宋校長嗎？聽說他是退休前是北斗會館的星環階鍊金術師，沒這樣易應付。
果然宋校長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意，完全是在說「我已識穿了」。
糟了，這樣子…
「明白，你地要跟進。」他卻這樣說。
咦？
「明白。」溫主任點點頭道。
過關了？就這樣容易嗎？
事後聽說宋校長其實很好相處，果然那天之後全是夏隊長在其他人在找我們麻煩。
會議的尾聲是總結我們這段時間的工作表現，因為我們是在盂蘭節後入職，應付萬聖節的高峰期，萬聖節結束後表現良好的才能被留下，表現與合約長短掛勾。
副台長拿出了一疊文件。
「我會…但係，溫主任，你打算自己私下處理呢件事？」
「嗯，唔使擔心，另外…俾你。」她取出一隻UＳＢ給我。
「咩黎?」
「對上四次賦魔發動時既魔力模式，可以作為樣本對比，如果你觀測到賦魔反應出現就直接通知我，面對面，唔好經網絡或者通訊。」
模式樣本對比就是之前我們搜索女巫時用的功能，因為賦魔術式太過特殊，也可以這樣對比魔力模式呢。
「好…」我小心翼翼地收好UＳＢ。
「記得通知，唔好自己去處理，觀測到賦魔即係代表主謀就係現場，而唔係只有被賦魔既受害人，會好危險。阿月，阿仁就靠你保護啦。」
「嗯…我，我…試下。」
「唔好試下，認真保護唔該。」剛剛說得這樣恐怖我也有點被嚇怕了。
「咁樣就係咁先，打搞到你放假，唔好意思。」溫主任放下緊張的樣子帶回眼鏡說。
「唔會，送你地出去。」我說。
「…唔使，佢話唔想俾人見到係度。」
佢？
「溫主任」站說幽幽地說：「所以…其實我係可柔既幻人，拜拜～」
突然，眼前的溫主任身影一晃，邊緣晃動化成黑煙團就這樣平空消失了在我和凌晨月的眼前，只剩下在空中的一縷黑煙，馬上也隨風消散如沒有人來過似的！
「…痴線…」
我望向凌晨月，生怕她也突然消失。
「我…係真架。」她被我這樣瞪住也似乎混身不自在。
突然被告知這樣恐怖的事實，一時間我也沒法消化，即使溫主任…應該說她的幻人已離開我房間，但我還是被賦魔這事充斥著腦海，連看電影看書也沒法控制自己回想起剛剛的事，我的假期被毀了。
我下樓吃過稍為有點早的晚飯後我往圖書館走了一趟，在這兒似乎能找到當年殺生天尊事件的報告，施子雄的介紹之類，我就這樣窩在圖書館裡閱讀著。
那時似乎非常嚴重，不過白醫生也是這樣才成為星環階的解咒師吧。
正如溫主任所說，一天的假期後我們第七期的見習觀察員和各自的拍檔也被叫去了開檢討會。獵戶座天文台的會議室有幾個，我們竟然用上了最大型的那一個，聽說高層們也會出席，還真是受寵若驚。
會議室除了枱面是玻璃，玻璃中好像有星光流動外沒甚麼特別。
「喂喂喂，你見唔見到出面，停左勁多車！」阿七坐到我旁邊說。
「高層啦嘛，同埋大家啲拍檔都全部揸車啦。」
我身後的凌晨月卻搖頭否認。
「都係，文師兄都揸車…你唔係都有電單車牌？」
「嗯，如果簽到約既我會…」
「喂，邊個係度講我壞話呀。」文師兄打斷我走來搭著阿七肩膊，「喂阿七，你前日好似柒左WＯＲ！講人壞話唔熄咪？哈哈哈哈！」
「咁…咁你都知?！」
「成條Channel 都聽到啦，想去老蘭咩？黎囉，我地今晚放工去！我請你啦最多，哈哈！」
「咪玩啦文師兄…」阿七哭喪著臉說。
第七期一共有五人，除了我和阿七外還有三個，計上拍檔的話就有十人出席吧，還有溫主任，那麼是十一人，剩下的應該就是那些高層們，副台長和北斗議會的其他人。
「兩位唔該尊重返場合。」出現了，是傅仕那傢伙，總是在裝隊長班長之類，我和阿七也不喜歡他。
他看到我們不友善的眼神，馬上冷笑著托一托眼鏡補上一句：「特別係連咪都唔識閂既人。」
「博士你真係以為自己係博士？！識閂咪使唔使頒個獎過你呀？！」阿七氣得面紅耳赤，就差點衝過去實現他一直說「打爆佢眼鏡」的諾言。
他拍檔是叫Carla的幻人使，會議還未開始竟然就在椅上呼呼大睡了，所以也沒有介入二人即將爆發的口水戰。
「你兩個又鬧交？」一把聲音傳來，兩個人同時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正是詩詩和珮珮那對孖生姊妹，今天又同樣的衣服，根本沒打算放棄「因為很方便所以故意打扮一模一樣」的主張，即使我們全部都投訴過根本分不清二人。
但兩個都是好相處的人，畢竟二人連性格也一樣。
其實孖生也沒這樣厲害吧。
以後統稱二人同時出現時為詩珮，記得是兩個人，當單獨出現時便叫詩詩或珮珮，二人也是魔法師，二人也是觀測員，媽啊我好亂，而且再打量二人就好像痴漢一樣了，我連忙把眼神挪開。
「無，我無興趣同佢嘈。」
「大家咁話啦。」
「呀蘇，ＨＡＬＯ～～」詩珮根本不理二人，轉而向後面出現的人揮手。
好帥！！—這是我們當日對呀蘇的第一印象，除了這印象甚麼也不留下。
肩膊上伏著一隻貓頭鷹的呀蘇根本第一二三四印象也是帥得犯規，有人說他其實是魔偶，人造物才能有這樣的相貌，有人說他其實對自己施了法使看到的人會覺得他好帥，但是實際上甚麼也沒有，他是一個元素師，只是天生帥氣罷了。
「ＨＩ～詩詩珮珮，佢地又鬧交？」呀蘇問。
「你地有冇呀？」一起微笑著的詩珮問，但是笑容卻特別陰森。
「呃…無…」阿七和博士對望異口同聲地說。
「咁咪好囉～大家都係同期～」詩珮和呀蘇坐下，那隻貓頭鷹躍到枱上好奇地看著二人，似乎也被搞胡塗了，牠躍動時羽毛底好像有火光閃動。
接著出現的溫主任和副台長，應該說是溫主任推著副台長的輪椅進來，接著就是幾個不認識的人了，看樣子就是北斗會館和獵戶座的高層吧。
「二…三…四…差芷瑜？」
她又迷路了。
「做左咁耐竟然蕩失路…」呀蘇苦笑，帥哥苦笑也好帥。
突然我想起阿七昨天問我性向…不不不，我很確定我不是，即使他怎樣帥…
「呀呀呀呀———」
驚叫聲由遠至近來到。
「對，對唔住！我行錯左去另一間會議室，好多…會…議室…」
發現自己被所有人望著的芷瑜止住說話，紅著臉的坐到呀蘇旁邊，看樣子大概想掘個洞埋了自己吧。
「咁人齊啦，介紹返先。」溫主任說，「阿仁，拍檔係死神阿月。」
我點點頭，凌晨月低頭不語。
「阿七，拍檔係書靈術師—文師兄。」
阿七和文師兄揮揮手。
「博…傳仕，拍檔係幻人使—Carla。」
博士站起來鞠躬，Carla：「Zzzzz…」
「詩詩珮珮兩姊妹，大家都係彼此拍檔。」
二人一同揮揮手，我覺得自己可能有散光。
「最後係…芷瑜，同呀蘇。」
「大家頭先對唔住…」還在道歉呢芷瑜。
之後溫主任向我們介紹了那些高層，全部都是委員會的人。
北斗會館類似君主立憲，會長是沒有實權的虛名，他是權威的象徵。真正的管理者是北斗議會，又稱為委員會，由來自各北斗會館旗下各組織的負責人組成，他們會就行政管理開會決定，可說是香港魔法文明的核心……至少千禧年之前是這樣子的。
自從千禧年後，北斗會館受到的干涉漸漸變多，到了現在北斗議會之中除了各組織的代表外，還加入了政府的代表，警方的代表，商界的代表，甚至是與中國魔法組織有密切關係的「顧問」，還有一些德高望重的學術權威。
北斗會館還有多少是為了香港魔法文明而作出決策，已經有很多魔法師在質疑了。
「總之…我地按時序檢討先啦，首先係事前既準備同部署。」溫主任說。
會議過程非常漫長，雖說我們今天是上班，但根本沒人進過勘天廳，我們全部都在這兒檢討和報告，聽說除了第七期外其他觀察員也要開這種會議。
該來的還是要來。
「阿仁，點解你會離開勘天廳去左醫院同阿月會合？」
提問的人是北斗議會的宋校長，也是學術權威之一。
「…呃…因為收到晨月既支援要求。」我說，「身為佢既支援者，我好應該親自到醫院睇下有咩要幫手。」
「唔理想。」宋校長說，「本來勘天廳已經人手不足，我覺得觀測員係呢啲時間應該盡量留係勘天廳內。」
「嗯，明白。」
我知道這些時候反駁絕對是自己吃虧，所以我也馬上表示同意，反正他權力大於我，我也沒所謂，下班散會最重要。
「阿月，個日係咩事你要阿仁親自支援？」另一個女人問，她是伐魔隊的夏隊長，當年站對了邊與天文台眾人對抗施隊長和殺生天尊，立功後現在被提拔成伐魔隊長。
「…個日既事，阿仁咪寫左…」
我傻眼，凌晨月沒上過班對不對？！
「我係希望聽到你親自講。」
夏隊長馬上面色一沉，搞不好已經準備放出她的三昧真火。
「其，其實係因為有家屬在場，晨月無辦法一邊攔住家屬一邊做野，你知啦，佢係死神，個個人係不滅者，佢要去殺人無理由連人地家屬都殺埋架嘛。」我連忙為凌晨月開脫。
「嗯…的確係支援者要做既事，但當時勘天廳倒瀉籮蟹咁，你應該搵醫院既魔法師協助，再者阿仁只係麻瓜，我唔認為佢會做得好過職業魔法師。」
即使很難聽，我也無言以對，因為那天的確是白醫生為我們解決了家屬的問題，我基本上甚麼也幫上忙。
唉，又是這樣呢…
…不過接受了，習慣了就行，出來社會就要接受自己的無力。
倒是宋校長太過敏銳了：「不滅者係咩來頭？鍊丹術？定係成精變人？」
「我唔知。」凌晨月聽從溫主任叮囑答出了最糟糕的答案，至少對她來說相當糟糕。
「…唔知？」宋校長雙眼射出精光，「聽講你師傅係大死神…嗯…。」
溫主任連忙補鑊：「係一種古老既術式，歐洲巫師開發既，將魔法生物例如精靈之類既器官移植到自己身上獲得長生不滅。」
她根本在混扯一通，不滅者的屍體好像還在獵戶座天文台深處的工房之中被分析解剖，這樣能騙得過宋校長嗎？聽說他是退休前是北斗會館的星環階鍊金術師，沒這樣易應付。
果然宋校長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意，完全是在說「我已識穿了」。
糟了，這樣子…
「明白，你地要跟進。」他卻這樣說。
咦？
「明白。」溫主任點點頭道。
過關了？就這樣容易嗎？
事後聽說宋校長其實很好相處，果然那天之後全是夏隊長在其他人在找我們麻煩。
會議的尾聲是總結我們這段時間的工作表現，因為我們是在盂蘭節後入職，應付萬聖節的高峰期，萬聖節結束後表現良好的才能被留下，表現與合約長短掛勾。
副台長拿出了一疊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