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種好變態既超能力: 喪心病狂謝師宴
「仔,做乜見你成日都望住樓下既公園?」老豆拍我賻頭問我。
我轉身望向老豆回答:「有靚女...」
老豆好猥瑣地笑住問:「係?係邊?」
我指向老豆後方既娘親,然後老豆擺出一副驚訝既表情。娘親身上散發住一股好強既氣,佢走近老豆,用高八度既聲線罵老豆:「你個死佬又將你對死人臭襪放入洗衣機!叫左你幾多次要分開洗!次次你又......」
娘親一路跟住老豆入廚房再一路罵,而我就一路坐係窗邊。當我坐係窗邊既時候,我就會諗「女學生你幾時黎?」每一晚我都會重覆咁做,但始終都係見唔到女學生。
坐下坐下又幾日,坐下坐下又幾個月,坐下坐下又一年。
17歲了,轉眼間就完結中六生涯,轉眼間又完成文憑試。文憑試過後,就係人生交叉點。你可以去繼續升學,你可以去工作,將來條路要點行就自己決定。但係係行之前總會有障礙出現-謝師宴。
仲記得係幾個月之前,班上就展開左一場謝師宴渣FIT人既選舉。
班房第二行頭馬肥傑說:「英姐,話哂你都做左咁耐班會主席,好順理成章就係你做班代表去參加籌委會啦。」
班會主席英姐聽到肥傑既一番話之後大力拍檯,再指向肥傑:「啦,唔好亂講呀,班會還班會,籌委會還籌委會。」
肥傑攤開雙臀,再用甚具挑釁既語氣問:「喂,咁而家點呀?冇人肯去做喎,咪自然係你去做囉,咁多位兄弟係咪咁話先?」
坐係肥傑附近既男仔立即起哄表示支持。
英姐眼見形勢不利,立即企起身用高居臨下既姿態話:「而家算點?搵咁多人兇鳩我咁話啦喎?我果一邊都好多人架喎,姐妹們!」
其他女同學立即企起身聚集到英姐身後。其中一位女同學,即中文科坐館,瓊姐,佢話:「冇人去做你自己唔識去做架?」
而其中一位男同學就回應:「就係冇人去做,所以咪要由職位最大果位去做囉。」
果位男同學就真係大撚獲啦。個個都知瓊姐係個死八婆唔好惹,今次仲要串佢,個男同學既下場一定好慘。仲有就係我都覺得好對佢唔住,我居然唔記得佢叫咩名。
瓊姐突然好似某個黑人女星上身咁,頭搖又尾擺咁串返佢:「咁叫領袖生長去做囉,橫掂都係我地班,我相信佢個職位比班會主席大。呵~」
可憐既領袖生長被拖落水,佢好唔甘心咁話:「吓,我冇諗住去喎。」
瓊姐同其他女生話:「唔去都要比!」
領袖生長:「咁都得?」
肥傑今次出奇地讚同英姐派系人士既說話,佢話:「謝師宴有一半既錢係用黎謝師,一半用黎宴會。」
英姐回應肥傑:「既然你今熟,就你去做啦!」
肥傑立即推辭:「咁又唔好,都係職位大既去做好。」
其實謝師宴籌委會係一樣好煩既事,又要諗地點,又要諗價錢。揀個平既酒店去食就話地方遠質素差,貴既酒店就話呃錢。到大家選擇好地點,開始收錢就會收唔齊。總之就係冇人會願意去做。
正當大家爭持不下既時候,我地班既完美男神,呀郎,佢提議:「不如我地攪珠啦!攪珠最民主,大家係咪咁話?」
我地班房內設有一部迷你攪珠機,係每次我地上堂時冇人肯去答問題既時候就會出動。不過哩一部攪珠機有一樣好神奇既地方,就係佢永遠都唔會抽中我。點解?因為我已經從佢買返黎果一刻開始就完成「靈魂依附」既條件!呀郎,你果然係我多年黎既好朋友,多謝你!
眾人返回座位,然後由呀郎主持攪珠儀式,而我都係時候開始發動我既超能力:「我是你...」
呀郎轉動攪珠機,而我就睇準時機,唔好比佢抽到屬於我既號碼。之不過呀郎佢突然停哂手,究竟點解呢?佢走向某同學既方向,並且好神色凝重咁問:「喂!佢係唔係暈左!?」
當佢走到去某同學身邊既時候,我先發覺原來佢講緊我!
瓊姐輕輕一撥佢既頭髮,就話啦:「肯定係扮暈啦!就一於佢做啦!」
其他女同學附和瓊姐既建議,而男同學都因為事不關己,所以都舉腳贊成。
點會咁架?說好的民主呢?哩一個擺明係小圈子選舉啦。就算係選舉都應該比所有人提名,而唔係由瓊姐話係邊個就邊個!我接受唔到!瓊姐我屌你老母!唔得,我要盡快返回我既肉身。
由於我太心急返回肉身,所以我不斷重覆:「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
但係係我返回自己既肉身既時候,瓊姐已經走到去我身邊,並且問我:「你可唔可以去參加籌委會?呵~」
「我可以!」今次仆街啦,我趕唔切收口呀...
所有人都企起身為我鼓掌,但我並唔覺得光榮......我只係覺得自己好似抽中左生死籤既江湖中人去冧友咁......一步天堂,一步死亡。入到去籌委會,大家都要宣誓。講真,我都唔知點解我學校有哩一個傳統習俗。係哩一刻...我覺得自己好似「黑社會」。
「既提名於班會,必盡忠於籌委會。今日團結一致,終生肝膽相照,忠心義氣,運財到尾,倘若奸心反骨,有始無終者,神昭其上,鬼鬫其旁,三刀六眼,五雷轟頂,報應分明,人神共鑒。」
經過一輪既籌備,終於黎到謝師宴既日子。為左迎接哩一日,我已經將自己改頭換臉。我唔希望有一日係高登到見到自己被標籤為「Grad Din毒男」,所以我特別為自己買左人生第一套西裝。一條小煲呔加上一套標準既西裝,我覺得自己好似出席緊奧斯卡金像獎!
我雙手插袋,踏上紅地氈,幻想自己好似荷里活影星進入會場。果然我一入會場,大家都注視緊我,其他班既某一位同學對我講:「Waiter,可唔可以快手少少?」
「Er...我唔係Waiter...我係B班果個...」當我既說話講到一半時,佢已經好尷尬地返回自己個坐位。不過論尷尬,佢一定唔會夠我勁,因為我同Waiter著埋同一件西裝!
呀郎見到我之後向我招手,示意我地今晚要坐既位置。我地坐既係4號檯,係最接近講台既位置,而係哩一張檯有齊我地B班既風雲人物,包括英姐、肥傑、瓊姐同呀郎。另外仲有兩個唔出名既人就係無名同學同埋我。
呀郎問我:「喂,你做乜著到成個waiter咁?」
我苦笑咁講:「暑假part-time係到返工呀...哈...哈...」
肥傑突然企起身並舉起杯同在座既各位講:「果日選舉一事,如有得罪請多多包涵!嗱!今日以水代酒,過往既恩恩怨怨一筆勾銷,好唔好!?」
瓊姐聽到後又發揮佢既臭串本色:「好你老母。」
肥傑聽到後不甘受辱,佢話:「瓊姐,唔洗咁串呀?話哂都係最後一日見面,比少少面我好喎。」
英姐向瓊姐舉起手指公,說:「瓊姐呢鋪我就撐你啦,上次條友咁串係度話職位最大果位做,你都傻既。」
呀郎為左緩和氣氛,就向大家提意:「不如我地哩一檯人影張相呀?」
大家聽到呀郎既提議之後就收左口,然後就圍住呀郎影相,而我呢?佢地並無注意到我既存在,所以我企係佢地身後。但由於身高關係,我完全被佢地遮掩了。
合照過後,佢地就各自四散同人影相,希望係畢業前留低開心既回憶。但係我並唔開心,反而仲有少少傷感。我回想起咁多年黎,中學既朋友加埋都唔多於5個,深
交既又只有呀郎一個。
我一路坐係自己既位置到,祈求會有人黎搵我影相,一路等一路等,結果終於有人黎啦,佢就係呀郎。佢話:「我頭先發覺原來我仲未同你影相,不如我地黎影一幅好唔好?」
「咔擦」
我問呀郎:「今晚過後,我地都仲會係好朋友個可?」。
呀郎又一展佢平時燦爛既笑容回答:「咁緊係當然啦!」
由於我太滾動既關係,我無意之中流下兩滴淚水,所以就立刻低住頭衝去廁所,反鎖自己去某個廁格之內,任由眼淚流過痛快。
但係接下落黎,我將會聽到一段改變我一生既對話。
「喂,你見唔見到成日痴住呀郎個男仔幾撚毒呀,成晚自己一個坐係檯果到,冇人搵佢影相,哈!」
「有呀,咪呀郎囉!哈哈!不過我都唔知點解呀郎要識佢哩一種毒撚,肥矮柒毒中三範。平時講埋哂啲低能野,做乜都唔掂,同佢做朋友我諗應該冇咩話題可
言。」
「冇錯,明明兩個唔同世界既人黎。講真,我都覺呀郎係我地級入面可謂無人能及。身高180,DSE應該接近30分,途手可以游出公海。」
「我諗個毒撚以為呀郎真係同佢好friend,所以成日痴埋去佢到,不過呀郎對每個人都咁friend架啦!但係呀郎又唔好意思拒絕佢喎,於是一路忍佢忍到今晚。我相信今晚過去呀郎唔再當佢係朋友。」
「嘩!你把口仲衰過我,咁賤都有既,哈!」
「講事實姐。佢都話過佢係毒撚架。」
我唔知佢地係邊個,都唔想知佢地係邊過。只係心入面有種心灰意冷既感覺......我估唔到我地多年黎既友誼只不過係建立於「容忍」之上,並無真心真意咁樣交流過。不過佢地講得又係正確既,好似我哩一種毒撚,邊有人想同我做朋友?
我好唏噓地坐係個屎塔上講:「呀郎,如果我是你,我都唔會同個毒撚做朋友。」
奇怪啦,點解我會係宴會廳?我記得我明明係廁所架...4號檯3號位...哩一個咪係呀郎既座位?
我立即衝向附近既鏡,我發現自己居然變成呀郎!而我點都估唔到我既超能力「靈魂轉移」原來係可以用係生物上面,點解我一早諗唔到!?
我對住鏡中既呀郎講:「呀郎,既然你話過我係毒撚,我都要你變成獨撚。」
我利用呀郎既身體走上講台,而大家都將目光集中係我身上。我話:「今日係我最後一日見大家,我好希望送上我既祝福。」
台下遠處就有女生同男生呼叫:「快點強姦我!」
聽到佢地既一番話之後,我搖晃食指,然後大叫:「我祝大家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現場氣溫急速降至攝氏零下273.15度,原子停止活動,所有人靜止不動,就連「針」緊水既Waiter到呆住了,連水都係停頓係半空中既狀態。
我又再講:「我都好希望各位明年、後年或者再後年既DSE再努力,考取好成績去讀毅進!多謝!」
現場有人開始離開會場,但係都有人問:「佢係咪飲橙汁飲到醉撚左?」
正當我再想講落去既時候,一個熟悉既面孔站立係擠滿人群既宴會廳出口之中望住我。果一個就係我,同時果一個就係呀郎。
我輕聲地講:「我可以。」然後返回自己既肉身,之後頭也不回咁,跟從大隊離開會場。
係果一日,我發誓我唔要再做以前既毒男,我唔要比人睇唔起,我要運用我哩一種變態既超能力去改變自己既命運。
順帶一提,自從哩一件事之後,我再無聽過呀郎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