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出軌,我決定送26頂綠帽比佢: 萬聖節之夜(下)
我個腦一片空白,阿瑩係我隔離,個嘴開開合合,應該係同我講緊野。我無理到佢,我只係中咗邪咁望住果對男女,移唔開目光。
我望完又望,希望係自己眼花認錯人,又或者係我太掛住佢,所以先出現幻覺。
但唔係,我呃唔到自己。
就算佢化咗灰,我都認得出。
畢竟,我愛左丁家岐1307日,佢隻鞋會打兩個結,佢既耳環係一隻十字架,佢kiss既時候中意成個身壓落黎,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震驚、不敢相信、妒忌、生氣、絕望、心死......全部情緒湧哂上黎,我唔知應該點形容呢一刻既心情好。
男朋友出軌,女朋友無意中撞到正。電視劇爛俗既情節,居然會發生係我身上。
根據電視劇既發展,女主會有以下兩種正常反應。
第一種,女主角傷心欲絕咁走咗去,男主角係後面追,一邊大叫:「你聽我解釋!」
女主角掩住耳朵:「我唔聽我唔聽!」然後俾車撞到飛上天,三百六十度轉一圈後跌翻落黎,陷入昏迷或者直接死亡。
第二種,女主角殺氣騰騰咁沖埋去,黎手一巴掌拍落去:「你個狐狸精勾引我男朋友!」跟住姐妹甲乙丙丁幫手扯頭髮。
我諗我應該係發咗神經,因為我居然走埋去,拉一拉丁家岐既斗篷,然後攤開手掌,面露微笑咁問:「Treat or trick?」
丁家岐呆呆咁望住我,個樣好似見到鬼。我覺得成件事好好笑。萬聖節黎扮鬼扮馬,點知遇到真既鬼,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女朋友比鬼仲得人驚。
諗咗半日,佢一句野都講唔出。最後,佢只係捉住我既手:「凱婷。」
我見佢無野講,冷笑咗一聲,甩開佢隻手,轉身走咗去。
我穿過狂歡既人群,穿過熱鬧既街道,經過光線過剩既商店,行過一個又一個巴士站。我唔知自己行緊去邊,我只係想揀一條見唔到盡頭既路,一直行落去。
個心真係好痛,痛到好似撕裂開。我想喊,偏偏一滴眼淚都流唔出。
被最信任既人背叛,就好似係架沉船上,睇住海水一寸一寸漫入船艙,浸到我條腰,浸過我既喉嚨,而我咩都做唔得。
佢同我講過既情話,可以同其他女仔講;他錫過我,亦錫過其他女仔。
點解要咁樣對我?腦裡有成千上萬個原因,可能我唔夠靚,可能我身材唔夠好,可能係我唔夠風情萬種,可能係我太純情,唔肯同佢上床,可能我地想要既野唔同,我俾唔到想要既野佢。
我唔知自己點樣返到屋企。
我打開手機。有153個未接電話,阿瑩11個,魚蛋8個,符詩韻3個,其餘全部係丁家岐打黎。我開啟飛航模式,確定無人睇得見我上線,先禁入去睇WhatsApp。
魚蛋:
「我地知道發生咗咩事。」
「丁家岐佢呢個賤男唔係人。」
「佢襯唔起你,你值得更好既男仔。」
阿瑩:
「翻到屋企未呀?」
「聽日我地4個一齊食lunch好嗎?」
「如果你想傾下,隨時搵我。愛你。」
詩韻:
「知道你想一個人靜下,但係下一次可唔可以講聲先?知唔知道我地好l擔心你。」
我的眼淚刷一聲流下黎。要佢地擔心,我都好過意唔去。其實我係好應該報聲平安,但我亦知道,就算我今晚做咩都好,佢地聽朝都會原諒我。所以,就俾我任性一晚啦。
我深吸一口氣,鼓起生平最大既勇氣,點開丁家岐既訊息。
丁丁:對唔住。
丁丁:我唔想解釋或者否認啲咩,我犯咗個好大既錯誤,我知道錯咗就無得番轉頭,亦都知道無論我做咩去彌補,都唔可以磨滅對你造成既傷害。我.....對唔住。
我打咗幾句野,覺得矯情又刪咗,最後只係好平白咁打咗一句:我以為愛情係排他既,係兩個人既事。
丁家岐即刻上線。
丁丁:從來只得你同我,我心裡面淨係得你一個,我只係一時鬼迷心竅。
我:我信過你。
丁丁:我發誓,以後唔會再同你講一句大話。
我:咁你同我講,你同佢見過幾多次面?
丁丁:今次係第二次。
其實我唔應該問落去。問完我又會唔高興,好似玩緊自虐。
我:幾時開始?
丁丁:暑假。
我:點解你會中意佢?
丁丁:我同佢無感情,只係玩下。
我:咁你做咩同佢kiss?
丁丁:kiss唔代表咩。
我:咁你又同我kiss?
丁丁:......
丁丁:你宜家係邊?
我:唔關你事。
丁丁:凱婷,你係我心目中無可取代。俾一次機會我,好嗎?
我望住個屏幕,望咗足足兩分鐘。
見我無回應,佢又繼續打字:
丁丁:你唔需要即刻應承,但我會一直等!等你重新接納我,等到你肯回心轉意果一日!
逃避雖可恥但有用,我索性熄埋部電話。頭好痛,我要睡覺。
......
第二朝,我雙眼又紅又腫,刻意拖到最後一秒先翻學校,明顯我係避緊佢。
丁家岐冇行過黎,但我知道佢望住我。我扮睇唔到,走去同阿瑩佢地傾計。
大家都當無事發生。
上到課室,丁家岐危機終於解除。
「今日數學突擊小測,做選擇題。」
魚蛋推一推夢遊緊既我,幫我將本數學書塞落櫃桶。
「開始!你地有15分鐘完成!」
試卷上面既字就好似亂碼,我一個字都讀唔入腦。我望下魚蛋份卷,佢數學最好,佢揀B。詩韻運氣好,成日亂撞都啱,佢選擇A。望埋阿瑩,佢同我數學一樣差,佢填D。
媽呀,究竟我們係唔係做緊同一份卷?
睇黎有d選擇只可以自己去做。
心入面有個清晰既念頭:我要報復。丁家岐對我做過既事情,我要加倍奉還比佢。
等到小息,我出現係佢班房。佢既兄弟恭恭敬敬咁叫咗我一聲「阿嫂」,知道我地有野要傾,拍一拍佢膊頭,就行埋一邊。
我定定咁望住丁家岐,係佢眼珠望到自己既倒影。
你有無愛過一個人?你有無恨過一個人?如果你有,你就會發現,愛、恨、欲,本來就係三位一體,由愛生恨,當欲望得不到滿足,就會想摧毀對方。
我前所未有咁平靜,平靜到我覺得講緊野既唔係我,而係體內某個沉睡已久既靈魂:「丁家岐,我原諒你。我地重新開始啦。」
但如果佢以為過咗琴日,我仲會係以前果個千依百順、冇咗佢就唔得既乖乖女胡凱婷,佢就錯啦。
從今日起,我都係叫胡凱婷。不過,係胡作非為既胡,壞過凱婷既凱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