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緹雅: 忍字篇 6.黑暗世界
奔行又一段時間,三匹駿馬再次來到黑暗與光明交錯並存的奇異邊界,久探未見瀨戶滝野蹤跡下,眾人判斷該是獨自進入了,這讓近山猛更是暴怒不爽,無奈下,四人熟練作好準備,面對未知情形就要直接進入,此時,突然穢氣結界傳來一陣強烈波動,裡面隱隱透出力量激烈交迸現象。
「是忍者先生嗎?他不是要保留實力對付首汙和禍荒?既然先一步出手了,真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其實還是很願意幫忙的,雖然總是說著冷酷的話,但其實是個熱心的好人呀!」喜悅之情充滿渡邊藏內心,熱情率直的他比誰都更想擁有朋友,不過因佐倉瞳之故放棄了許多機會。
「唉...」嘆息一聲,近山猛粗獷狂放面容上露出少見挫折感,雖與外表不相符,實際上他是個細心之人,雖然不若妙法女尼知曉天下事,總能為小隊趨吉避凶,但他才卻是為小隊細處調節整合的人,不過對於渡邊藏這種盲目之舉他也是有心無力。
「嘻嘻..」連串輕脆低笑聲傳來,渡邊藏先是有些疑惑的看著佐倉瞳,隨後恍然大悟的道「瞳,妳也同意我的想法嗎?既然妳也認同了,那更代表我沒有看錯人,這次委託完成後,一定要好好與那位忍者先生認識一下!」
將三人互動看在眼裡,妙法女尼斗笠半掩下,雙唇是微微揚起,縱使腦中依然千思萬緒不清,有種走入陷阱危險預感,但只要與他們相處在一起,心裡總能平靜安祥下來,她很慶幸,在尋佛之路上遇到了狩魔小隊和佐倉瞳。
徹底被打敗的近山猛也不想多說,揹起巨大鐵鎚率先往汙穢結界走去,渡邊藏見狀,還以為猛大叔終於也認同瀨戶滝野,興奮的追上要與他分享心情,兩人先後邁入了黑暗世界內。
妙法女尼一手持著古老錫杖,一手牽著佐倉瞳來到黑暗結界前,臨進前,她停下道「瞳,很抱歉,完成這項委託後,妙法需要借助妳的力量,狩魔小隊...可能被陽山道國主利用了,這裡的汙穢該是南海道之人所引來,意圖從內部瓦解他們的防禦力量。」
閉上眼時的女陰陽師對情緒雖有所感應,但受到壓制,詳細地方還是得說出來才能明白,這是狩魔小隊相處習慣,也是對佐倉瞳的保護和尊重。
佐倉瞳搖了搖頭,清麗面容應聲微笑著,對於能夠幫上忙,她其實很開心,不如大家所想這麼抗拒,這可以讓她知道,自己的天賦不是只會帶來悲傷,於是點頭道「妙法大師,猛大叔、藏還有我都相信妳,如果有什麼我幫的上忙地方,請盡管讓我去做吧。」
妙法女尼聽了心中一陣感慨,擁有空之卷這份為世間人所忌憚天賦,她很難想像渡邊藏和佐倉瞳這兩個孩子,是怎麼走過那段陰暗至無法提及的歲月,心裡無言暗嘆著,突感到牽著對方的手,傳來更加緊握實感,她見到女陰陽師露出了為人寬解的溫柔微笑。
頓時,她因憂慮積鬱的內心,如堤潰順流般寬解暢快,重新深呼吸口氣,妙法女尼平息、靜心,看著手中古老錫杖,低喧了聲佛號,隨後才道「我明白了,真佛傳承為妙法所指引果有深意,看來與你們一起的這趟旅程還很長。」
「我們,進去吧。」緊握的一雙手是對彼此感情和信任,但在邁入黑暗世界後卻受到最嚴峻考驗。
陰寒涼風襲來流遍全身,妙法女尼頓感手心空蕩冷徹,另一隻手的主人瞬間完全消失,整片汙穢天地間只餘她一人,連先行進入的近山猛和渡邊藏都不見蹤影,只有不斷傳來的力量激烈波動顯示了此地不平靜。
「這是...能魅惑心神和感覺的迷失結界!是自然產生亦或是人為設下的呢?...阿彌陀佛,妙法必須盡快與眾人會合!」
在黑暗中的另一處,一道年輕武士身影,正勢如破竹斬殺所有洶湧撲上鬼怪,武士刀在手,如臂指使靈動,火之卷力量與他的決心性情,發揮出最大相輔相成效力,而他在奮力突圍同時也大聲呼喊著。
「瞳!妙法大師!猛大叔!忍者先生!你們在那裡,快回答我呀!...該死的!」
喊話間,一頭又一頭散髮青綠惡鬼圍上,渡邊藏目露精光身體聚力,雙手緊握的武士刀倒指地面,突地,他猛喝出聲,一道銳利無匹紅蓮火焰,隨著刀刃如龍似捲旋轉而上,熾烈之勢瞬間絞滅所有厲鬼陰氣!
但連番獨力作戰使渡邊藏開始有些疲憊,熱汗不斷滴落,喘息聲也漸漸大增,氣力在次次圍攻下不斷消耗,正在焦急時,一陣記憶中的聲音響起「藏!我是瞳,這裡有好多惡鬼汙穢,你在那裡?快來幫幫我呀!!」
心中之人驚怕呼喚聲,曾經許下的誓言,更激起了渡邊藏不能放棄決心,火之卷推動體內氣力再次旺盛燃起,與紅蓮之焰彷若化為一體,他雙手大力揮動武士刀,猛然橫空斬向黑暗世界!磅礡焰力形成巨大紅蓮劍風,熾滅一路上汙穢之氣,連整個黑勵結界都為之一陣動搖!
抓準這生路綻放之機,渡邊藏就要衝向傳來心上人呼喚地方,突然,眼前一道風牆橫現阻斷去路,不再純白的染紅身影出現,最早進入此地的瀨戶滝野正冷冷看著他,明顯是不會讓他過去。
「忍者先生!真是太好了,你沒有事,我剛剛聽到瞳求助聲音,不能再拖了,我們趕緊出發吧!」
渡邊藏看清後先是露出喜色,隨後不疑有他的要趕去幫忙,但白忍身形卻再次擋在了前方,而佐倉瞳哀求哭喊聲音,正自那後面陣陣傳來,這讓他心中焦急萬分,連問道「忍者先生?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再阻擋救人!」
瀨戶滝野不喜對方眼神絲毫未掩,他實在不懂這個年輕武士怎麼活到現在,而且是在從事危險性極高的狩魔行動下,只憑著一腔熱血衡衝直撞,連一點基本判斷能力都沒有!
「你這個白癡!那根本不是佐倉瞳的聲音,是此地擅長魅惑的首汙所假冒,如果冒失衝過去,你,只有死路一條!」
「假..假冒的?但是那聲音...我..我還是不能放過任何一點可能,如果..如果那真的是瞳呢?我就這樣眼睜睜看她死去!?對不起了,忍者先生,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去確定沒辦法安心。」
渡邊藏這次不再嘻笑,年輕爽朗臉上是最堅定執著神情,那怕只有微乎其微可能性也不會放過,他知道自已不是個聰明冷靜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卻也沒有更好辦法,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勇往直前!突破一切障礙直到找回佐倉瞳為止!
看著年輕武士豁出所有義無反顧模樣,瀨戶滝野心中先前負面情緒更盛,眼見渡邊藏就要從身邊走過,準備一步步邁向死亡之地,一股前所未有對立激烈情緒在他心中掙扎反覆著。
「讓他去死...這種白癡死了也好....這樣也好...媽的!!」
惡意萌生頓時如滔天大浪傾壓而下,無數隱在暗處陰魂傳來冷冷低笑,就在此時,瀨戶滝野腦海內閃過女陰陽師清麗面容,那時候的她是在淺淺微笑著,有開心、有喜悅、有滿足,但卻沒有半點悲傷。
「站住!你這個白癡!」
挫敗不己的咆嘯聲音如風雷轟動貫耳,這份用上風之卷力量的大吼,讓專心一意的渡邊藏也為之一愣,轉身看向莫名失態的忍者先生,他臉上正露出複雜難明神色,同時掙扎的低聲說著。
「不..不用去了,那裡...那裡我已經探查過,不是你要找的人,不是佐倉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