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緹雅: 騎士篇 9.階級
莎夏蘭娜牽著卡繆來到巨大白色花朵的開口,近看才發覺這騎士學院「大門」寬廣的嚇人,是個完全開放式空間,不要說一般人等進出,相信就是一隻軍隊都沒問題,兩人看著四散人流漸漸匯入學院內,於是也跟著想要進去,卻被數名巡邏隊攔下,他們身穿同樣款式緊身騎士服但手持不同武器。
為首一名女騎士身上服裝,所有線條花紋皆用橙色繡線,其餘人者則是紅色繡線,顯出雙方階級不同,她打量著兩人,精緻面容冷酷的道「你們是新來的?」這些巡邏隊裡年紀有大有小,都是不過十來歲的孩子。
卡繆緊張的畏縮在姐姐身後,後方紅線騎士見狀有些人忍不住笑出聲來,卻被橙線女騎士怒視一眼連忙閉上嘴巴,莎夏蘭娜毫不退縮的擋在卡繆身前道「是的,我們是今天報到的新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橙線女騎士也不多話,她指了指離大門最近的巨大白色花瓣外牆,道「入學儀式,你們應該有收到學院發放的入學紋石,去那邊證明你們身份和力量。」
其它人類國度為了防範意外發生,都相當忌諱所有來路不明的「晦暗者」,不過在無盡沙漠裡極少遊蕩者,除了多年前鐵血雄獅任務外,幾乎不再聽說這些人出沒,這裡對他們來說不僅不利於生存就是獲益也極小,所以大都到其它地方謀生,因此現今肯特王國對身份查驗已頗為鬆散,甚至某些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於環境艱苦人口缺乏的國家而言,每一分人力都是寶貴資源。
知道這是過場儀式,莎夏蘭娜聽了點點頭,道聲謝拉著卡繆往巨大白色花瓣走去,後方橙線女騎士帶領的巡邏隊則跟上,這是他們的職責也是訓練,從守衛、警戒、盤查等等瑣碎事項再到求生、戰鬥、領軍,每個想要畢業的人都必須熟悉,這就是肯特王國引以為傲的騎士軍團,也是其它地方無法複製原因,其他身著不同顏色騎士服的人則是見怪不怪走進學院,每個在此求學的人都經歷過這個儀式,這樣情景早習慣了。
站在完全遮掩住天空的巨大白色外牆下,傾斜龐大壓力讓站在底下的人心裡不由為之沈悶害怕,莎夏蘭娜依然不為所動的拿出兩顆紋石,這是由學院特殊力量紋路製成,當初他們派人來村裡測試時已經記錄兩人力量,現在只要照測驗員所說,將紋石摧發並印製在白色外牆上即可。
將其中一顆紋石交給卡繆,前方巨大白色外牆的沈重壓力並沒影響到他,反而比面對一般人時還要正常,與莎夏蘭娜對視一眼,兩人向手上紋石輸入戰氣,不一會就散發出淡淡白色光芒,他們同時將紋石壓上,一陣微不可見能量波紋閃動,紋石奇異的消融入白色外牆內。
此時再仔細一看,整座白色外牆浮現多到數不清的名字,密密麻麻人名都是曾在此求學過的騎士,其中兩人姓名在一角處特別明亮閃著,不一會才漸漸消隱下去,這巨大白色花瓣遠比簡白外觀看起來還要神祕許多,卡繆甚至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小手接觸只覺冰涼且光滑磨順,在這長年風沙烈日照拂的無盡沙漠裡,實在是座神奇建築。
「不用再看了,這是王國百多年前特別請來矮人一族所建造,在這方面他們確實沒有任何種族比的上,就是陰影一族也不行,好了!快進去吧,別遲到了,裡面多的是讓你們兩個邊境地區來的小傢夥吃驚東西。」橙線女騎士不客氣的道,雖然她看來也不過十四、五歲,不知為何總是冷著張臉對人。
雖是帶有貶諷意味的話,但莎夏蘭娜和卡繆的天賦,令他們能夠稍微辨別人類情緒,尤其是還不懂得隱藏心意的橙線女騎士。
知道對方只是口頭告誡而已,兩人向她點頭道謝,便要重新回到人群中進入學院,但在經過後方紅線騎士群時,突然一人快速出手,莎夏蘭娜猝不及防未有準備,面上黑罩被一把扯下,坑疤恐怖面容盡攤在所有人視線之中。
「哇靠!好噁心的模樣。」、「這個臉是怎麼回事!?難怪要摭著不讓人看到。」、「喂!你們看,她耳朵是尖的!」、「對呀!怎麼會是尖的?她是精靈一族?」、「怎麼可能!?精靈一族怎麼會跑到王國來?她一定是奸細!」、「你們仔細看!旁邊那小子眼瞳變的尖豎了,這是獸族呀!」
巡邏隊裡的紅線騎士頓時如炸開鍋般吵鬧,原本這只是欺負新生給他們教訓,記取年長者威嚴的慣例,沒想到卻是扯出一個精靈和一個獸族,不待橙線女騎士命令,他們已經成圓形將兩人圍起來準備擒下。
「住手!」憤怒冷喝聲傳來,橙線女騎士皺眉看著自已帶領的部隊,一點紀律都沒有,對於這種舊規陋習她向來都不是很喜歡,但眼前意外揪出的兩個特殊份子不能不管,快步走進包圍圈內,重新打量著兩人,她道「你們是誰?什麼身份?為什麼要混入學院!」
感受到週遭人不善氣氛,甚至連遠方不同顏色騎士服的學生也圍觀過來,越來越多人潮看戲,好玩、厭惡、憎恨等目光交織而成惡意像滿天黃沙捲襲過來,重重壓在兩個孩子身上,莎夏蘭娜仍是不避不懼,以醜惡面容擡頭挺胸回視著每個人,她也憤怒了,盡力壓抑的道「我們也是王國子民,入學是學院認可的,你們可以去求證。」
方才紋石證明的確不假,白色外牆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出過錯,不過眼下情形實在特殊,橙線女騎士有自已職責所在,她邊叫過一名紅線騎士去通報學院,邊道「在這裡稍等,確定無誤才能讓你們進去。」
還記得大姐臨出門的擔心和教誨,莎夏蘭娜強壓下滿腹怒氣,回道「好,但是請你們隊員將面巾還來。」
見對方容貌的確嚇人,就是橙線女騎士也一陣驚悚,看著這比自己還年幼的精靈女孩,臉上倔強憤怒觸動了內心回憶,她皺眉道「庫爾,收起你們無聊舉動,把面巾還給新入生。」
面對只比自已高一階的女騎士,庫爾並未完全將對方放在眼裡,很快也要晉入橙線的他不屑道「還給她!?讓新入生體會到階級差異,懂得尊重上位者的重要,這可是學院百年傳統,更何況他們是來路不明的異族,伊莉諾,妳是瘋了嗎?」
巡邏隊正副領隊產生磨擦,但包圍網和滿滿惡意沒有因此縮減半分,女性騎士在學院向來容易被瞧不起,即使高他們一階也無法完全鎮服眾人。
感受出部下的抗拒和不服從,發覺自已根本就不是個稱職隊長,伊莉諾心中怒火頓生,她吃的苦、受的難、承受的訓練都比這些紅線更多,但只因為自已是女騎士就被眨低,身上戰氣不由湧動翻騰,同時白光微微發散,她給對方最後一次機會,瞪視庫爾冷冷的道「將面巾將出,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情勢瞬間顛倒,但這更激起小貴族庫爾的不服反抗心裡,憑什麼他要就屈服在一個女人之下,他同樣大吼道「這兩個異族明顯有問題,妳這是在包庇、是私通外族!我要...呀!」
話才說到一半,忍無可忍的伊莉諾猛然暴衝,騎士服劃出一道橙色流線,庫爾看著眼前快到無法反應的拳頭,就要擊在自已充滿驚慌臉上,旁邊突然閃過一道人影橫於身前。
「碰!」的沈聲拳掌交接,一隻大手將伊莉諾攻擊穩穩接下。
「埃...埃爾羅伊。」庫爾驚魂未定的看著眼前高大身影吶吶喊道,來者一身綠色繡成騎士服,看起來年約十七、八歲明顯高壯於他們,臉上微笑表現出輕鬆自信,以高於橙線兩階實力來說他的確有自傲本錢。
在騎士學院,連同院長、導師在內,將所有人分為紅、橙、黃、綠、藍、靛、紫七色等級,只有新入生為純白色騎士服,紅、橙、黃為擁有一般力量者,許多人一生都只能停留在這階段就畢業,而綠、藍色為精英者,專指已完成戰氣轉化有潛力的新星,而靛、紫則是等同強者存在,大部份都是導師,但也有極少數天才學生擁有這個榮耀。
看著眼前綠線的埃爾羅伊,伊莉諾心中更覺窩火,從在入學時被眼前之人用慣例教訓後,對方一直不斷出現在面前,總是盡其所能的與她作對。
才十四、五歲的伊莉諾已是身材高挑,通體比例修長優美,緊身騎士服更襯托出纖細合宜的完美流線,臉上總是一副堅凝緊肅神情,透露出冷冷驕傲的美,令人更有征服她的慾望,可以預見未來會是個風姿綽約的女騎士,但是,如果沒有相應的實力,有時候美麗更會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