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得一星期: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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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一陣的沉默。
她先開口打破:「現在,你是我男朋友了,男朋友。」聽到這句話我有點不好意思,又很高興。
我想叫回她,這時才想起我還未知道她的名字。
於是我笑問:「女朋友,妳叫甚麼名字?」她微微一愣,才啞然失笑。看來她也覺得情況奇怪得有點好笑。她笑了一會才道:「我叫朱穎雅,男朋友又叫甚麼名字?」
朱穎雅,我默唸這個由今日起對我最重要的名字。
我道:「我叫金時。」
穎雅道:「今時?是今時今日這樣的服務態度的今時?還是今時不同往日的今時?」
我很想說今時今日這樣的服務態度的今時和今時不同往日的今時都是同樣的今時,又怕她會不高興,所以只道:「都不是,是惜時如金的金,惜時如金的時。」
穎雅猛然道:「不對!」
我想不到甚麼不對,於是疑惑的問:「甚麼不對?」
穎雅皺起秀眉道:「你應該說今時今日這樣的服務態度的今時和今時不同往日的今時有甚麼不同才對!你知不知甚麼叫吐槽?別人都裝傻了,你還不懂吐槽是很失禮的!」她的語氣充滿著埋怨的味道。
我完全想不到她會這樣說,但是既然她喜歡這樣,我也可以順應她,我道:「拿別人的名字來說笑的人,沒資格說別人失禮吧。」我之所以知道甚麼是吐槽,是因為漫畫,那麼我應該多謝漫畫之神吧,但是漫畫之神是手塚治蟲吧,他的漫畫有吐槽嗎?沒有的話,那麼我應該多謝誰才好?
這時,穎雅露出滿意的笑容道:「這樣才對。」
我苦笑道:「穎雅你真奇怪。」
我說完後,她突然狠狠的看著我,道:「你叫我甚麼?」
我一直認為男人對伴侶最適合的稱呼是叫對方的名字,所以我又道:「穎雅啊。」
穎雅皺眉道:「不准你這麼叫,想別個名字。」
我面有難色的道:「寶貝老婆豬豬?」我自己說出來也禁不住覺得噁心肉麻。
她聞言一震,露出古拿比加被指與里昂里奧做的壽司沒有分別之時的表情(請參照我永恆的童年陰影——全職獵人的第二卷),道:「還是叫穎雅吧。」我為計劃成功而在桌下緊握右手。
穎雅又問:「你真是叫金時嗎?」
我頓了頓,考慮要不要把我的事情說給她知道。我不想騙她,又想她更加了解我,如果她因為這樣而討厭我,也沒辦法,誠信是一種責任,責任背後永遠隱藏一些風險。
於是我把為甚麼改名字、以至現在在過怎樣的生活等等都告訴她。我預期她會表現得很吃驚或厭惡,但她聽完只是若無其事地道:「我想你要剪剪頭髮。」
我被她弄得有點精神混亂,怎麼關於我的頹廢一句也不提,而叫我剪頭髮?
我不禁問:「妳不覺得我很沒用嗎?」
穎雅用一種極其溫柔的語氣道:「每個人也有低潮的時候。」這一句不特別的話,包含著包容、體諒、希望,令我很感動,非常感動。那種感動蔓延全身,再集中在頭部,再充斥在眼睛。
或許,很多不開心的人,只是追求一個能體諒自己的人,甚或只是一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