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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她,到了一間專賣垃圾食物的快餐店。

我道:「這種垃圾食物吃得多會早死的。」

她白我一眼,道:「甚麼都不吃就早死。」

這話也不無道理。

於是我乖乖的跟她走上樓梯,內裡人很多,我們在一個角落坐下。





她問:「你吃甚麼?我去買。」

我馬上道:「不用,我去買。」我覺得這樣很夠男子氣慨。

她說了一個餐,我就走到櫃檯去買。

我向收銀員點餐後,往口袋一抓,我瀟灑一笑,道:「都是不要了,謝謝。」便轉身走回角落。

我不夠錢,別說餐,買杯奶昔也只是勉強夠。





她看到我,抬頭問:「怎麼了?餐呢?」

我有點不好意思道:「我不夠錢。」

她呆看了我三秒,才失笑道:「你吃甚麼?我去買。」

我把所有錢放在她手上,同時做好要走路回家的心理準備,道:「草莓奶昔,小的。」因為吃新地筒好像太遜了。

過了一會,她把她的餐和我的奶昔都帶回來了。





她把一條薯條放進口中,同時問:「為甚麼聖誕節還一個人,你沒有朋友嗎?」

我原本想答我不是一個人,還有小生,想想還是算了。

我又想起以往被我當作朋友的人,苦笑道:「沒有,妳呢?妳不也是一個人嗎?」

她若無其事的道:「我有朋友,但是今年我想過一個比較不同的聖誕節。」

我問:「怎樣不同?」

她微微一笑,道:「原本還未想到,見到你我就想到了。」

我等她說下去,可是她卻有點不忿的說:「怎麼不問我想到甚麼?你不想知道?」





我忙搖頭,道:「想,當然想知,我令妳想到甚麼了?」我好像稍微捉摸到她的性格。

她嘿嘿一笑:「就是…你做我的男朋友。」

我聽得愣了一愣,才道:「男朋友?」

她見到我的反應,得意的道:「沒錯。你不夠錢用吧?這樣吧,你做本小姐一星期的男朋友,我給你一萬塊。反正你和我也是一個人,雖然說不上是百利,但總算對你有利無害吧?一來你有的是時間,二來本小姐一點也不失禮吧。」

援交,這是援交吧?這念頭在我腦海一閃即逝。我隨之又想到,這是甚麼好事,一個美女給一萬塊自己,為的是做她一星期的男朋友,比中六合彩還好吧,若以金額來說,起碼比中四獎好。至於她是不是謀財這點就可以置之不理,沒人會期望從一個快餐店套餐也買不起的人身上騙到甚麼錢的。

但若是接受,我和她之間就只是一場交易,一個星期的期限,恐怕就會成為我們人生唯一能相處的日子。而且,我毫無自尊心接受的話,難保她不會因此而看不起我。

可是不接受的話,我連這僅有的一星期也沒有,她很可能說聲拜拜就從我的人生中淡去。

所以,接受或者不接受,不是一個選擇。





只因為對方是她,假若是別的女孩,我可能根本甚麼也不用想就接受。正因為是她,我才要想這麼多才接受,從結果論來看可能沒有差別,但在過程中我深深感受到自己的矛盾。

我嘗試在接受這個不是選擇的選擇上提出商議,我說:「好,我答應。只不過可不可以改一改一星期的期限?」

她訝道:「一星期有一萬塊也嫌長嗎?」

我連忙搖頭,心忖為甚麼她對自己這麼沒有自信,口中道:「我的意思是不只一星期。」

她明顯為我的直接而顯得驚訝,旋又輕輕一笑,道:「你不是對我一見鍾情吧?」

我堅定的點一下點。

她可能沒預計到我會點頭,瞬間表情變得有點奧妙,眼神也複雜得很。





她又微微一笑,說出一句震撼我的說話:「如果這一個星期裡面,你能夠令我喜歡上你,我嫁給你。」

我聽見後雖然未到如受雷殛的地步,可是也差不多。她一點也不像在說笑,或者她是那種說笑也不像在說笑的人。

我也不理會她抱著甚麼心態說出這句話,總之無疑給了我希望。戀愛喜劇之神,我也要多謝你。

我斷然道:「一言為定。」

她微笑道:「嗯,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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