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鐘之後,何管家開車嚟到醫院門口。

Alex上到車,帶上晴晴送嘅頭盔,播放起音樂。

疲累嘅佢瞇埋眼,聽聽下歌,好快就訓著左。

返到屋企,何管家就較水俾Alex沖涼,而Alex就喺客廳餵豆豆食貓糧,臉上掛著一副擔憂嘅表情,心入面一路惦掛住晴晴。

何管家好耐都未見過Alex咁失落,對上一次見到對方咁樣,已經要數到七年前。



而佢內心其實都好希望晴晴可以好返,因為如果唔係晴晴,咁Alex就唔會重新敞開心扉以及揾返真正嘅自己。

所以佢一直都好感激晴晴嘅出現,無奈自己唔係醫生,做唔到啲咩,只能夠默默祝福Alex同晴晴,希望二人最後可以開開心心咁喺埋一齊。

夜晚十二點。

Alex沖完涼,攰到一上床就訓著左,之後發左個夢。

係一個噩夢。



佢夢見晴晴喺病床上,好痛苦咁掩住個肚典嚟典去,最後捱唔住斷氣身亡。

成個夢都好真實,嚇到Alex成個人扎醒左。

佢額頭冒汗,眼角滲有淚水,醒來後發覺原來只係發夢,先至鬆一口氣。

後尾佢都訓唔返,個夢就印喺腦海中,揮之不去。

佢好驚,佢好驚夢境會成真。



結果第二日,佢到醫院探晴晴,從醫生口中真係聽到一個壞消息。

醫生話晴晴病情惡化比預期中快,目前嘅治療完全起唔到作用,話晴晴隨時有可能捱唔到一個月。
 
一個壞消息令晴晴同Alex二人陷入沉默,令本來沉重嘅內心變得更加沉重。

「醫生,你意思係話我就嚟死?」晴晴聲音嘶啞。

「如果照咁樣惡化落去,你嘅情況的確唔太樂觀。」醫生答話。

「咁點算呀?醫生你唔可以袖手旁觀,你一定仲有辦法架!?」Alex問。

「辦法其實唔係無,最近美國嗰邊研究左新藥,專門治療呢隻病,問題只係隻藥仲喺試驗階段,實際成效仲未完全能確定。幾日前我地醫院參加左呢隻藥嘅試驗計劃,喺晴晴你病情反復惡化情況下,呢隻新藥或者係一個希望。」醫生回答話。

「試驗計劃?即係要晴晴做白老鼠?」Alex問。



「試藥係自願性質,我地唔會強逼你,因為我地好清楚當中嘅風險,你有機會用完隻新藥後會徹底痊愈,但亦可能隻藥起唔到任何作用,甚或乎身體有可能對藥物有排斥,咁到時就會有生命危險。」

「好似賭大細咁,賭中左就有機會無事好得返,賭唔中就…」Alex講唔出個「死」字。

「其實我都只係提議,最終決定權都係喺病人手上。」醫生話。

「橫死掂死,我覺得可以博一鋪。」晴晴話。

「晴晴,隻藥隨時食死人,唔博得過架,醫生,你仲有無其他穩陣又有效嘅辦法?」Alex問。

「目前嘅話,我地諗住喺現行嘅治療上再作調整,或者能改善到病人嘅病情。」

「雖然隻新藥效果存疑,但我都想試下。」



「個風險太大啦,如果隻藥有咩問題…」

「反正我都係得返半條人命,難得突然有隻藥有機會令我好得返,咁梗係要博一博啦。」晴晴打斷Alex話。

「問題係隻藥連醫生都唔知有幾大機會令病人痊愈,萬一用完藥係得10%機會好返,另外嗰90%機會係身體負荷唔到隻藥,導致有生命危險,咁到時你咪會…?」Alex始終都係講唔出嗰個字。

「可能係調返轉呢,話唔定係90%會好返,得10%有危險呢?」

「就係唔知究竟邊樣可能性大啲,所以先唔好亂試。」

「但係唔試嘅話,我地就唔知隻藥究竟有無效……」

二人為試唔試新藥一事,討論起上嚟。

醫生離開左病房,唔打擾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