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做愛的時候我才聽得見聲音: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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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外面橫風橫雨，雷電交加。

佳瑩冒住大雨，從街外跑入女僕咖啡店。



啱先佢去左揾晴晴嗰老豆林哲，講曬晴晴嘅情況俾對方聽，然後就返嚟咖啡店開工。

點知途中遇著落大雨，好彩有帶遮，但都係俾啲雨撇濕左。

「真係撞鬼，無端端又會落咁鬼大雨。」佳瑩返入鋪頭，拿拿臨揾紙巾抹一抹。

「喂，你條友返嚟啱啦，呢位先生話揾你個friend晴晴呀。」老細講嘅呢位先生就係Alex。

Alex去過晴晴住嘅劏房，但無人應門，之後就揾過嚟晴晴工作嘅地方。



「咦？係你呀？你嚟揾晴晴？」佳瑩問。

Alex點一點頭:「嗰日你喺醫院門口同我講，關於晴晴嘅事係咩事？當其時我聽唔清楚，你可唔可以再講多次？」

佳瑩歎口氣：「我地坐低慢慢講。」

佢地兩個揾左鋪頭最角落頭嘅位置坐低。

「呢排我都聯絡唔到晴晴，啱先去佢屋企都揾唔到佢，佢係咪有啲咩事？」Alex攪拌面前嘅咖啡問。



佳瑩以不快不慢嘅語速答：「晴晴佢患左絕症，依家訓左喺醫院。」

Alex成個人呆一呆，懷疑緊自己係咪聽錯？

晴晴有絕症？

「你講笑下話？晴晴無端端點會有絕症？」Alex不敢相信。

佳瑩神情嚴肅，好認真咁講：「我無講笑，晴晴佢真係有病，係遺傳病嚟，佢喺醫院已經做左三個月治療，但係仲未好得返，仲需要多筆錢做醫藥費。」

Alex露出錯愕嘅表情，完全唔識得點反應，佢一心嚟揾晴晴，殊不知人就未見到，卻聽到一個咁震撼嘅消息。

佢腦海回想緊，之前晴晴成日作肚痛，唔通唔係m痛咁簡單，而係因為佢個遺傳病？

嗰一次喺醫院門口遇見晴晴，晴晴雙眼紅腫，莫非就係因為拎左報告，知道自己有病所以真係喊過嚟？



仲有晴晴嚟探豆豆嗰日，個樣落曬形，原來係俾個病搞到個人殘曬。

得知真相後，Alex恍然大悟過來，自己真係無睇錯，嗰陣時晴晴眼神中流露出嘅，的而且確係哀傷。

佳瑩見Alex呆左咁靜曬無出聲，開口繼續講：「嗰日我探完晴晴，行醫院門口出嚟就見到你，當時我行過嚟係問，你可唔可以借一百萬俾晴晴醫病。」

「一百萬？」

「係，每個階段歌療程至少都要一百萬，晴晴做左一個療程，已經洗左百幾萬，家下佢啲錢差唔多洗曬，無法再負擔多一個療程嘅費用，」

佳瑩飲一啖咖啡繼續講，「其實晴晴一路無諗過揾你借錢，佢成日都話你地兩個一啲關係都無，你唔會借錢俾佢，叫我慳返啖氣唔好打攪你，問題係如果無錢醫，佢隨時都會死，我唔想見到我最好朋友就咁…就咁走左…」

佳瑩講講下，一時情緒激動，忍唔住喊左。



Alex眼眶泛紅，臉上神色悲傷，心感沉重。

「你知唔知...以前晴晴成日講自己有絕症…我一路以為佢講笑…無諗到佢竟然係講真…」

佳瑩一路喊一路講：「你見佢一個人打幾份工…以為佢等錢洗…其實佢只係幫自己儲醫藥費...求下你...我就得一個咁好嘅朋友…我唔想見到佢死…我求你幫下佢…」

Alex喺呢時候浮現返二人喺沙灘睇日出時，晴晴所講嘅說話——

「話時話…點解你咁貪錢嘅？」
「因為錢有用囉，你可以用錢買好嘢食，買靚衫著，仲可以買樓買車，而且有咩困難都好，就算身邊無人幫你，錢都會幫你。」

原來買衫買樓買車都係假嘅，後面嗰句先係真。

晴晴咁憎自己老豆，一定係好驚自己會好似佢阿媽咁，病左嗰陣無人幫，所以先係咁不停揾錢。



錢原來對佢真係咁重要。

「你可唔可以...帶我去見晴晴？」Alex哽咽。

佢好想快啲再見晴晴一面，佢怕遲左以後就都見唔到。

佳瑩慢慢止住眼淚，然後話：「佢今日要做電療，要聽日先俾探病。」

要等多一日，而一日對Alex嚟講，真係好漫長。

好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