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食杯雪糕啦,食完個人心情會好好多。」Mary遞一杯雪糕俾Wendy。

「唔洗啦,我無胃口。」

「咁我就自私食啦。」Mary「筆」一啖雪糕,放入口中。

Wendy歎一口氣,心裡滿是鬱悶:「Mary,你係精靈,你話我應該點算?」

「如果你唔介意亂倫咪照樣結,介意嘅咪唔好結,就睇下你點諗嘅啫。」





「我既唔想離開阿康,但又唔係百分百肯定,係咪真係接受到同親阿哥結婚,總之我都好矛盾,都唔知點算好…」

「Shh—我感應到隔籬房,好似要做第三次穿越。」

「唔係呀嘛,佢要返去邊一日?」

Mary擺低杯雪糕喺梳妝檯,又偷偷地穿墻偷睇下隔籬房。

返到嚟佢就同Wendy講:「照咁睇,你未婚夫今次打算返去,你同佢第一次去東京旅行嗰一日。」





「咁點算好,我可唔可以過隔籬房阻止佢地?」Wendy問。

「無用架,因為我地呢間房同你未婚夫間房,都係短暫咁時間停頓左,你過到去只會變『定格人』。」

「我要阻止佢嘅話,只能跟佢再穿越多一次?」

「嗯嗯,無錯。」

「咁麻煩你再幫我一次。」





Wendy心諗一定會有方法,能夠解決亂倫嘅問題,讓佢地繼續喺埋一齊。

而喺諗到辦法之前,佢唔可以俾對方離開。

「哈利路亞 Mary Chance!」

佢懷著忐忑嘅心情,乘著奪目強光,嚟到四年半前嘅東京。

打開眼第一眼見到嘅就係阿康。

「…嘅六本木,我地分開各行各路啦。」

啱啱穿越返嚟,佢只聽到對方後面嗰句,唔知前面講左乜。

阿康個樣嬲爆爆,等緊佢反駁。





Wendy諗左幾秒,講左句百搭嘅說話:「咁…即係算點呀?」

「咪散band囉……洗鬼專程嚟日本買咩!多餘!」阿康一輪嘴講左一大堆說話。

Wendy淨係想叫佢留低,但對方完全唔俾自己機會開聲,不停咁講左一大輪嘢,然後衝出馬路截的士離開。

佢已經喺後面係咁追,可惜跑得唔夠快,阻唔到阿康上車。

輪到佢要截車時,又無的士經過,眼白白望住架車駛遠。

佢心諗東京咁大,阿康究竟搭車去邊?

啱先佢聽到阿康講咩六本木?唔通係去六本木?





佢再認真諗返嗰日二人爭拗嘅情形,記得返對方話過要去秋葉原。

莫非係去左秋葉原?

只但係呢個係穿越嘅阿康,唔係四年半前嘅阿康,返到嚟係同自己分開,無理由會去秋葉原。

咁會去左邊呢?

齋企喺度諗都無用,佢決定唔曬時間諗咁多,試下逐個地方揾,總之點都要揾返阿康。

佢即刻就搭車去到秋葉原,一個人嚟到呢個「宅男聖地」,尋找愛人嘅蹤影。

結果揾左兩粒幾鐘都係得個吉。

佢無輕易放棄,揾到去東京市區內一處河畔。





呢度係四年半前二人鬧完交後,和好如初嘅地方。

結果阿康無嚟到呢度。

嚟到黃昏時分,心急嘅佢拎住電話,開出阿康嘅相,開始逐個途人咁問。

問下有無人見過阿康。

問左都無一個鐘,佢部電話就無曬電,連1%都無,逼於無奈下要返去酒店叉電。

結果無諗到,竟然係酒店房遇返阿康。
 
Wendy見到阿康返左嚟,心情喜出望外。





佢以為對方回心轉意,唔再同佢分開。

「啱先同你一齊嗰個男人係咩人嚟架?」阿康第一句就問。

「你講緊邊個男人?」Wendy覺得呢個問題有啲莫名其妙。

「我見到你喺附近條街同一個男人傾密計,條友日本仔嚟架?佢唔會跟埋返酒店呀嘛?」阿康睄一睄房門位置。

阿康之所以見到Wendy喺街同個男人傾計,係因為啱先Wendy為左揾佢,到處問途人有無見過佢。

Wendy開口解釋,當解釋到一半,阿康又「站亂歌柄」,唔俾機會人講落去,仲孭起行李,急步行出門口。

Wendy想阻佢,但佢直行直過,想阻都阻唔到,再加上出到走廊迎面遇著,一大班拖住gip嘅新入住旅客,班人塞住條路,想行快兩步,追上前都唔得。

當落到樓下,阿康就已經唔見左。

天色漸黑,電話又無電,佢一個女仔人生路不熟,咁大個東京又唔知可以去邊度揾好。

呢刻嘅佢,無助又絕望。

入夜後天氣明顯轉涼,啲風吹過嚟,都不禁打冷震。

無可奈何嘅Wendy獨自返上酒店,添多一件外衣,幫電話叉一叉電。

一整日佢左撲右撲,周圍去揾阿康,連飯都唔記得左食,家下個肚餓到咕咕聲。

講到食嘢,佢就諗起,昔日鬧完交嘅二人相遇返後,到夜晚就去左一間居酒屋。

二人一邊食嘢,一邊平心靜氣、開心見誠以溝通解決之間存在嘅分歧。

佢知道阿康未必會再返去嗰間居酒屋,但佢都再想去一次,想重溫一次嗰日嘅回憶。

因為佢驚穿越時間結束後,呢啲回憶就會消失,隨時就得返嗰啲左奔西跑,周圍揾人嘅記憶。

等電話叉到有20幾%嘅電,佢就出門揾嗰間居酒屋。

由於間鋪頭只係去過一次,佢都唔太記得個位置,只好揾間7仔問下路。

按照店員教嘅路,過左幾條街就嚟到嗰一間居酒屋。

入到去第一時間望下周圍,睇下見唔見到阿康嘅身影。

答案,係無嘅。

佢揀左角落頭嘅位置,自己一個人坐低。

同樣居酒屋,同樣嘅位置,偏偏卻少左一人。

然而唔怪得阿康,佢都係逼於無奈先會咁做,鬼叫佢地兩個係兄妹。

真係要怪嘅話,只能怪個天,就怪天意弄人。

Wendy心情跌入谷底,嗌左幾支清酒,以酒來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