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者: 第八十三回 絕色之惑
【第八十三回 絕色之惑】
兩人一路南下,獨孤問知道到達朝陽城後,恐怕會有一場惡鬥,為了爭取療傷的時間,便於中途僱了馬車和馬伕,兩人就待在車廂中,馬伕那裡見過唐毒那樣的美人,路上便像着了魔一樣,不時借故到車廂看望兩人,一時說要打水,一時說要給馬匹餵飼,他看見唐毒氣弱無力,斜臥車中,身上只穿件淺薄輕紗,婀娜多姿的身形若隱若現,只看得不停在吞口水,若非看見冷傲的獨孤問手拿着劍,只怕早已闖入車廂侵犯唐毒。
唐毒看見馬伕神情,也樂得配合尋他開心,跟他說話時故意着他靠近,向他耳邊吹氣,一時又說身子有點發熱,想脫掉了衣服,每每弄得馬伕心癢難耐,一切獨孤問就宛若未聞,只爭取時間調息,只是有時唐毒叫馬伕觸碰她的身體,獨孤問才出聲喝止,就這樣,兩人一走就是數天,獨孤問的傷也漸漸好了。
這一天他看見唐毒又在誘惑那馬伕,這次竟說自己胸口痛,着馬伕給她按壓,那馬伕聞言心中大喜,雙手便往她那迷人曲線間探去,獨孤問忍無可忍,眉頭一皺說:「滾!」那馬伕已給他拋了下車,他對那馬伕說:「這女人你是碰不得,你給我趕這段路,我賞你十金,那時你便是要找十個女人也可以,給我趕路吧!」
那馬伕見獨孤問能隨手將自己拋起,知他身懷絕技,那裡還敢再入車廂,便翻身上馬拿起馬鞭趕路。
唐毒見馬伕給他趕走,嬌笑道:「哎呀!我的獨孤將軍吃醋起來了。」笑得身子如花亂抖。
獨孤問說:「我從未見過像妳這般愛媚惑男子的妖女,妳真是把天下女子的臉都丟了。」
唐毒聽後不怒反笑說:「對呀!我唐毒最愛看的,就是男子看着我的貪色模樣,天下那有男子不好色?若非如此,也不會有那麼多小孩子出生了,他們要我,就證明我的魅力。」
獨孤問搖了搖頭說:「青樓女子我也碰過,但她們只有在踫到喜歡的人才會真心相待,其餘的則只是做戲,但妳呢?妳可是樂在其中。」
唐毒哈哈大笑說:「你是說我比婊子還淫蕩嗎?哈哈!獨孤問,你也別裝正經了,天下男子我見得太多,情呀愛呀!我呸!還不是為了跟我幹那回事?幹得多了,便想尋一些幹得好的了,這也不對嗎?」
獨孤問皺眉喝道:「別說了!」
唐毒嬌笑道:「獨孤問,我知道,你是需要我的,你心底是需要我的,你只是否認罷了。」
就這樣又趕了三日路程,這一天天已入黑,距離朝陽城只餘下日餘路程,馬伕伺候兩人用餐後,便說要餵馬吃飼料,把馬車停在一林間,這時獨孤問的傷勢已近痊癒,兩人一路無話,到了月掛當空,唐毒突然「哎呀」一聲,大叫:「飯菜有毒!我肚子好痛!」說時臉色發青,額上滲出微汗。
獨孤問運功吐納,卻絲毫不見異樣,不禁冷笑道:「妳會中毒?」
她掙扎着說:「我也是人,我當然會中毒,何況我給你以重手法封住要穴,要防毒也不行。」
獨孤問見她痛極大叫,便俯身以手一探,只見她氣息紊亂,臉上熱得發滾,便說:「妳中什麼毒?有解藥嗎?」
唐毒說:「要看他下的是那一種……用得不當,恐有性命……性命之憂,想是那馬伕……快!快到林間!」
獨孤問忙說:「好!我去拿下他!」身子已如大鵬般飛了出去,他一離開車廂,便發現馬匹竟然已給毒死,他想:「哼!果然是你下的手。」當下便往林中趕去。他在林中繞了數圈,卻絲毫不見那馬伕的身影,他突然醒悟:「糟!調虎離山!」
人立即回到馬車停泊處,但一進內卻那裡還有唐毒身影?
獨孤問見狀暗罵一聲,知馬伕竟躲在馬車旁,待他離去才運走唐毒,心想一馬伕怎會有這樣的才智?他立即便於林間四處搜索,但這時林間一片漆黑,要找到兩人真是談何容易,他正躊躇間,突然聽見一聲男子低笑,他人已如箭般向聲音處飛馳,只見唐毒橫臥地上,身上衣衫已給馬伕扯得破碎,他一頭便埋有唐毒起伏的胸膛上,雙手則不斷在她腿間遊走,唐毒也不知是不是受毒力影響,不時發出陣陣哀鳴輕喘,奈何要穴給封住,卻是任人魚肉。
只見那馬伕怪笑說:「哈哈!這樣的騷貨,若不享用真是暴殄天物!」
這時獨孤問已走到他身後,見他仍沉醉其中,正準備抽下褲頭,便劍光一揮,只見劍在黑夜中亮了一亮,那馬伕那抽褲頭的手掌已給斬下。他看着斷手痛極慘叫,獨孤問已抓着他冷冷地問:「我不是說了,事成後,我會給你金子去尋歡?想不到你還是等不了,解藥在那裡?」
那馬伕驚問:「什麼解藥?」
「你不是對她下了毒?」
那馬伕慘叫:「我沒有……她只是叫給馬兒嘗嘗別的,並要我摸她身子……」
他一說,獨孤問便知道不妙,他立即退開,舞劍護着全身,並以手一推馬伕肩膀,把他向唐毒一推,他立即看見那馬夫的頭爆了開來,他劍圍瞬即擊落數根隨花火而發的「陰針」,人已退了丈外,只見唐毒仍躺在地上動也不動。
唐毒喘着氣說:「想不到還是給你躲開了。」
原來唐毒一路上不斷挑逗那馬伕,不斷借故在他耳邊說話,其實是趁獨孤問不察,着馬伕給馬匹吃毒藥,然後自己則扮作中毒,再勾引馬伕將她帶往林中,她誘導他不停按壓自己要穴,借他外力鬆開了少許穴位,換得發放一擊暗器的氣力,期望借機暗算獨孤問。
她續說:「只可惜,他只顧滿足自己,不聽我指令按壓要穴,否則我雙手運用自如,剛才發的是『黑豆』,你未必擋得了。」
獨孤問點了點頭說:「妳的確聰明,先假裝中毒,再喚我到林間找人,讓我先入為主信了要先到林間,沒有察覺馬伕潛伏在側,給了他運走妳的機會。」
唐毒笑了笑道:「但仍然是失手了。」
獨孤問走了過去,再以重手法點上唐毒要穴,但當他手指觸及唐毒身子,心下卻有點異樣。這時月光剛好斜照林間,照在唐毒的身上,這時她斜臥在地,衣衫已破爛不堪,嬌嫩肌膚已大半外露,豐滿的酥胸已有一半坦露而出,褲子亦已給脫掉一半,露出了雪白的大腿,肌膚充滿彈力活力,她的臉容仍是那麼銷魂,似笑非笑,眼睛半開半合,輕咬着嘴唇,說不出的誘人。
看着這火辣尤物,獨孤問心下突然像罩上一片迷濛,腹間熾熱非常,他看着她,貪婪地看着,唐毒嬌聲說:「你喜歡看嗎?我給你看,我都是你的了,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這句說話就猶如按鈕,把獨孤問化成一頭野獸,他低吼一聲撲到了唐毒身上,他雙手貪婪地在她的身上探索着,他像野狗一樣嘴唇不停在她身上探索。
唐毒迎着他如野獸般的舉動,面上泛着紅霞,不斷輕喘低喚,並輕語說:「對了!我是你的,我這身子是你的,你喜歡怎樣玩弄也可以,你要什麼我也可以給你,粗暴點來吧!快親我!」
獨孤問在她的叫喚下,動作更加狂暴,唐毒身上僅餘的衣衫已給扯下,她那晶雕玉琢的身子已盡顯於前,獨孤問雙手不停玩弄她的身子,嘴唇亦不斷親吻她,由她的小腿一直吻至胸膛,每吻一下,唐毒身子便抖了一下,並叫了一聲,到了後來她的抖顫更是越來越激烈,喘氣聲也越來越急,這時唐毒輕喚:「我要你親我的嘴。」
獨孤問就像是她的僕役,正要親她的嘴,這時月光照在地上,跌在地上的「孤王」反射了月光射進了獨孤問眼裡,就是這樣眼睛一痛,眼前一閃,卻讓獨孤問神志清明了一刻,就是這一刻,他看着眼前這銷魂美人,正要迎接他的尤物,無數女子的身影在他腦海閃過,最後他突然想起了雪心公主和斷善柔,他看見兩人對他的失望之情,這就如同一盆冷水向他傾頭而下,故此,他立即一掌轟在自己身上,一口鮮血立即噴在唐毒身上。
痛楚讓獨孤問再清醒了一點,他便立即翻身而起,盤膝運功,頭上立即便像蒸籠一樣,唐毒給他噴得一臉是血,也沒有再說什麼,只一臉失落。
一直到了天將破曉,獨孤問緩緩吐了一口氣,他張開眼淡淡地說:「想不到我還是着了妳的毒。」
唐毒也淡淡地說:「想不到你在最後一刻把持得了,這是我的失算,說實話,這對我打擊很大……我的『傾城』,只曾在唐缺身上給破了一次。」
獨孤問心頭一震問:「這就是唐門絕門奇毒『傾城』?」
唐毒答:「對!『傾城』是一種誘惑之毒,是要把獵物透惑吃掉的毒。一路上,我透過說話、語氣、眼神、香氣埋下楔子,這是下毒的準備,然後,我再安排了馬伕的戲,他就是我下毒的引子,我目的並不是花火和陰針,而是馬伕,因為『傾城』之毒的引子,媚惑之藥就是我的體液,他碰了我身體,你再碰了他,你便沾了我的藥,只要着了藥,便會給引出肉慾,到這時,天下沒有男子不會不想動我。」
獨孤問問:「毒在妳的嘴中?」
唐毒點了點頭說:「在我的唇齒上,只要你吻上了我,雙方唾液混合會將毒揮發,便真正中了『傾城』之毒,這毒能讓我完全操控了中毒之人,就像妖魔的術一樣,除了我,天下無法可解,只是想不到,真想不到在那關頭你竟能停了手。」她失落地說:「為什麼?」
獨孤問聽得背後一寒,心想自己剛剛差一點便吻了下去,若非剛好月光一照,現在恐怕已給唐毒操控,他點了點頭說:「妳智計心毒果然厲害。」
這時天已漸漸發白,日光照在唐毒赤裸的身上,實在嫵媚非常,就如仙子一樣,他想起剛剛一幕,真是既驚且豔,他脫下了馬伕身上衣衫給唐毒蓋上,便橫抱她走回馬車。
唐毒雙目看着他問:「你怎能……你難道對我沒有一點動心?你知道嗎?剛才我是真的想你……」
獨孤問截道:「別說了,正如妳所說,我獨孤問從來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相信天下的確沒有男人能對妳不動心,我亦不能,但是,真情更勝肉慾,我只知道現在於我,知道真相更勝一切,朝陽城近在眼前,妳可要守諾,就讓我們為這段旅程劃上句號吧。」
唐毒默默看着他,也不知在想什麼,只若有所失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