嗰啲我曾經最討厭嘅課堂並冇隨著希洋嘅消失而改變,但自此之後,我都坐好喺度聽老師講,就好似以前嘅希洋咁樣。
 
媽媽一直喺隔離睇住,所以我更加要扮成一個完美榜樣,唔好令人失望。只不過,可能喺根本上我同希洋嘅差距太大,無論我點樣扮到希洋咁聽話,都係冇人滿意。我冇辦法做到希洋咁。
 
然後,去到某一日——
 
「…呢個係咩嚟架。」我望住媽媽手上嘅鐵灰色環狀物。
 
「呢樣嘢會保護你,令你唔會變成希洋咁。」佢將嗰樣鐵灰色嘅物體圍喺我腳上面。
 




「…我唔明,變成希洋咁?」我問。
 
腳部傳來喀嚓一聲嘅同時,我從體內深處發出強烈顫抖:「但係,我唔想要呢樣嘢…。」
 
媽媽只係攬住我:「你乖啦,我已經冇咗希洋,唔可以連你都冇埋。」
 
「…對唔住。」雖然一句對唔住唔會令希洋返嚟。
 
「你要記住,你腳上面呢樣嘢係媽媽對你嘅愛,知唔知?」自從希洋消失之後,媽媽臉上首次有笑容。
 




似乎我對腳綁住呢樣嘢嘅話,會令媽媽開心啲。
 
所以我點頭:「…知道。」
 
佢笑得更關懷,將我擁入懷裏,好用力攬住我。
 
用力到我抖唔到氣。
 
「呢樣嘢就當係你累我冇咗希洋嘅懲罰…。」攬住我嗰陣,佢喺我耳邊講。
 




由呢一日開始,個腳鐐就一直跟住我,唔單止咁,除咗紫悅一家,仲有嚟同我上堂嘅老師之外,我冇再見過其他人踏入我間房;而我都冇再踏出過大屋半步。
 
我嘅世界,得返窗外面嗰片狹窄嘅風景。
 
——我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完成練習簿上最後一題。
 
紫悅拍手說道:「辛苦你喇,之後就係三個鐘頭嘅歷史課。」
 
我嚇一驚:「你唔係話過只要我做晒啲練習,就唔使上歷史架咩?」
 
「冇辦法,你媽媽話唔得,所以你都係要上。」
 
我低下頭,眼角快要有淚水滲出。
 
「歷史老師好快會嚟,咁我地三個鐘頭之後見。」講完呢句紫悅就離開咗我間房。




 
以前嘅歷史課,因為有希洋喺度,所以時間過得好快;仲有老師問嘅所有問題,希洋都會幫我答啱晒。
 
不過,希洋已經唔再喺度。每次諗到呢個事實,眼淚都會不自控掉落,就好似失去希洋後無數個夜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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