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話，幫我追女仔》: 四十五

真係好想往死裏打，事實上我覺得自己都已經係。
 
不過輝哥又真係努力護住佢塊面，睇落都唔太傷——傷晒喺啲着咗衫嘅位，其實我都係，有痛到㗎！
 
「使唔使幫你哋報警？」個路人問。
 
我睥一睥輝哥，佢好不屑咁講：「我哋兩個打吓交啫，唔使叫啲狗嚟。」
 
咩打交？係你畀我打，然後我唔小心畀你傷到，OK？
 




「我而家就上去同恩恩講，你痴咗線打我，睇吓佢信邊個多啲？親生細佬喎，都痴Q線嘅。」輝哥話。
 
「你唔係咁衰我會郁手打你？家姐點會信你唔信我？你畀我打壞個腦啊？」
 
「你都低能，一睇你家姐個款，就知佢樣靚但冇腦，如果唔係佢點會鍾意我到而家，我講咗好多大話呃佢——係好、撚、多。」
 
「你——你個人渣！」
 
我再上前，想捉住輝哥，但今次冇突襲，佢係避到，仲打返我轉頭。
 




我哋又扭打咗一陣，直至——
 
「停手啦，唔好打！」
 
我同輝哥都回頭望住聲音嘅來源，係家姐；家姐對眼紅晒，行多幾步企喺我同輝哥中間，將我擋喺後面，佢面向輝哥。
 
「唔、好、打、交。」家姐咬耳。
 
家姐個樣好似好攰，婷婷終於上前，扶住家姐——婷婷一直見住我哋打，都冇阻止過我哋，只係不斷㩒電話。
 




「你落到嚟就啱。你細佬痴咗線，係咁打我。」輝哥扮晒委屈咁同家姐講。
 
我冷笑咗一吓，垃圾輝。
 
「佢唔會無啦啦打你。」家姐企得更直，語氣震晒。
 
當然。
 
輝哥退後一步，皺晒眉：「點知你哋屋企啲人係咪有問題？你應該要補償返我啦。你睇吓你細佬咪就係咁，又衝動又唔經個腦——」
 
「啪！」家姐掌刮輝哥。
 
輝哥原本應該係想嗲吓、又嚇吓家姐。但係，家姐打咗佢一巴，佢即刻呆晒，不可置信咁。
 
「唔好咁講我細佬，你條仆街！」家姐大聲講，莫名痛心咁喊。




 
「做咩事？話兩句就要打我？你都癲埋一份，仲喊？」輝哥嬲嬲哋、又有啲愕然。
 
「我知你係咩人啦……其實我應該一早知㗎，我睇唔見咋。」家姐抬頭，正視輝哥。
 
然後，家姐慢慢打開WhatsApp，播放一段錄音，係婷婷send畀佢、喺便利店錄嘅。
 
就係輝哥同佢個friend好陰質咁講嘅嘢。
 
家姐一邊聽——我諗，已經唔係第一次，但佢個身依然係震晒。
 
「點解呢？」家姐問。
 
「你聽我解釋，我講吓㗎咋，想喺朋友面前認叻咋！」輝哥答。
 




不如你收皮啦？仲垂死掙扎。
 
家姐低頭，又播出另一段錄音，係我同輝哥第一次打交時嘅對話；家姐冷漠咁問：「冇嘢講啦？」
 
但係，我知道，家姐唔係好似語氣咁淡定，因為佢已經喊晒。
 
呢個世界，頓時得返我哋四個。
 
「點解呢？」家姐重覆：「如果你唔係咁樣打我細佬，我可能……仲會呃住自己，真係你想吹水咋。點解呢……」
 
Dead air。
 
「點解呢？」婷婷好似幫家姐開聲，望住輝哥，佢都好嬲咁。
 
都係嘅，應該就係婷婷send錄音、然後叫家姐落嚟，佢對呢個場境於心不忍，但又覺得一定要繼續。




 
「唉。點解要搞到咁呢？聖誕又生日，和和氣氣唔好咩？我都係想你開心咋。」輝哥摷頭。
 
「想我開心？咁、咁樣我會開心？」家姐輕笑，又嗦咗吓鼻水。
 
家姐……
 
其實我好少見到家姐喊，而每一次，都係因為輝哥咁……
 
「如果唔係佢哋拆穿，我哋一定會好開心㗎喎。算啦，不過你都知道，我哋又搞成咁囉，咁都冇計啦。」輝哥漫不經心。
 
「咩叫冇計啊？」聽唔出家姐嘅情感係點。
 
「就係都冇辦法啦，你又接受唔到，咪算囉。」輝哥唔在乎咁講。
 




我哋冇人再出過聲。
 
好快，輝哥自說自話：「好啦咁，恩恩，生日快樂，聖誕快樂。」
 
然後佢再喺家姐耳邊講咗一句嘢，我哋聽唔到，但家姐即刻猛然望住佢，再打多佢一巴。
 
家姐指住佢：「你走！」
 
「得、得，得。拜拜。」輝哥都有啲惱羞成怒。
 
得返我哋。
 
家姐冇喊出聲，佢只係迴避我哋兩個嘅眼神，擺擺手、搖搖頭，示意自己冇事。
 
但我哋都知道，家姐有事。
 
佢冇一刻，對眼係冇眼淚。
 
婷婷話：「我哋一齊返屋企啦，買咗啲嘢食！」
 
我附和：「係！朱古力喎，你最鍾意㗎，返屋企先啦。」
 
家姐點頭，冇出聲、冇搭話。
 
我哋都唔敢再講啲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