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話，幫我追女仔》: 四十一

「唔可以。」婷婷嚴肅地重覆。
 
屌，早知唔講出口。
 
原來，畀人拒絕嘅感覺係好複雜，傷心就唔撚使講，mind-fucked只想爆粗甚至連嘢都講唔出……仲有，好後悔開咗口，唔講，一直、或者一世都好哋哋。
 
最佳位置話明最佳，其實都唔差。但，我唔想留喺度啊……唔通係我貪心？
 
差少少流咗兩滴馬尿出嚟，好sad。
 




好似明明，我已經做咗咁多嘢、盡晒全力，但都係冇用咁。
 
乜我真係咁差？用咁多時間、心機，都冇辦法令婷婷鍾意我？點解？如果真係完全唔鍾意我，點解要靠近我，令我覺得自己有機會啊……
 
唔使可憐我㗎……
 
呢一刻，覺得所有心機都白費，我有咩用？我有咩係做得好？係咪如果改返啲唔好嘅嘢，你就會應承？
 
我呢世人做過最認真嘅事都失敗，咁我有咩可以成功？
 




唉……
 
我哋兩個靜咗，以為過咗幾百年。
 
我個身喺度微微咁震，我想走。好想維持好好睇睇，但我而家唔得啊……
 
諗起呢段時間嘅點點滴滴，喺我心目中早已可以𣿬聚江河。
 
係咪我根本唔了解婷婷？喺佢心目中，我又算係咩？佢好陌生，但明明，佢只係近在咫尺。
 




終於，婷婷開口：「而家唔可以，之後……」
 
又唔可以，唔可以？唔可以！唔可以……唔可以。不如你唔好再講……燥燥哋，好諷刺呀呢個天台。
 
婷婷又講：「之後，如果你想……」
 
「可唔可以重複上一句？」我突然聽到「之後」二字。
 
小弟發現自己反應有少少少少慢，話說之前問婷婷，我同Chris佢想揀邊個，我都返到屋先load到佢想揀我。而家，我先好似知婷婷講緊「唔可以」以外嘅嘢。
 
「之後，如果你想……」婷婷重複。
 
「再上。」我聽到。
 
「而家唔可以，之後，如果你想……」婷婷又深呼吸。




 
「就同我一齊？」我問！急不及待要問！
 
「如果你想……」婷婷好怕醜咁望吓隔籬，但明明冇人，面紅紅、微微抿嘴。
 
「點解嘅？」我O晒嘴，只能吐出好弱嘅音節。
 
「唔想拍拖住——」婷婷答——定唔想同我拍拖住？心有餘悸「——我想考埋試先吶。」婷婷續道。
 
Umm，都合理嘅。但我竟無言以對……
 
「咁、嗯——我都鍾意你。」婷婷整理吓頂帽，一直低頭：「所以，我想講咗先啊，呢段時間，我哋都唔好鍾意其他人，好唔好啊？」
 
「好。」
 




好！！！！！！！！！！
 
我諗，我都冇辦法鍾意其他人。
 
*
 
我諗，我唔會鍾意其他人。
 
唔好意思……其實我唔應該問你㗎，因為，我又未可以同你一齊。
 
但係我好驚你會畀人搶走啊。
 
恩姐講得啱㗎，一年，其實好長時間，會有好多變數，如果我再唔表達，咁會點？最後，係咪會有第二個女仔鍾意咗阿俊，比我主動、進取？然後，佢哋就會一齊？
 
我單單諗到呢個畫面，就覺得好難過，個心好唔舒服。




 
所以，我想同阿俊有個小小嘅承諾，就係——考完就一齊？唔好鍾意其他人，好唔好？
 
腦內浮現太多事。
 
阿俊係一個細心、體貼嘅男仔，好肯付出、幫手，以前中文學會嗰時，我已經睇得出。唔止，佢EQ仲好高，好識調和氣氛。雖然唔係永遠都咁認真，但對上心嘅事絕對唔會怠懈……譬如，數學測驗？班會？Sing con？同埋——今日。
 
我好開心、感動，非常欣賞佢……見到佢時嘅感覺，其實真係同其他人唔同，我只想同阿俊相處多啲、見多啲，但其他人例如Chris，我就冇咩特別。
 
前嗰排，阿俊因為練結他，所以冇同我一齊補恩姐，其實我有偷偷哋唔開心，或者失落。我發現我係貪心㗎，想見到佢多一啲，即使已經同一班，但都好似見得唔夠皮。
 
我諗，冇人可以取代到阿俊喺我心中嘅地位。同阿俊嘅一切、一切，都好似B612嘅玫瑰花。
 
呢次，係我第一次鍾意人，請多多指教。
 




*
 
婷婷笑，又喊：「唔得，我要用第一張支票啦！」
 
我冇紙巾……但佢有，結果佢自己抹。
 
然後，佢真係搣咗一張落嚟，然後寫晒事件日期擁有人乜乜物物，願望係我哋呢段時間唔會鍾意其他人，仲有——只鍾意對方。
 
我放下心頭大石，好開心。呢一刻，我好似擁有咗全世界。
 
「我都有嘢送畀你㗎，聖誕快樂。」婷婷喺手袋擺出一個電話殻：「你睇吓鍾唔鍾意？」
 
我電話型號嘅手繪電話殻，係黑底加月亮。
 
「同我同款㗎！」婷婷又show佢嗰個畀我睇——係白底加太陽，已經套咗落電話。
 
「咁快就用情侶case？」我特登笑佢，我好鍾意睇佢個怕醜樣，無可比擬嘅反應。
 
「靚吖嘛！」婷婷晃頭笑。
 
我都笑，呢一刻，應該永遠停留。
 
之後，我哋就落返去教員室雪櫃，攞個蛋糕出嚟，搵埋郭靖同Winnie一齊切。
 
生活能夠如此，其實已經好好。